秋韻
去Vermont賞秋， 一家老小，總得找點喜聞樂見的活動。Newfane Heritage Festival跳出來，正好是Columbus Day長周末。
一看到那個教堂尖尖，以及無數白色帳篷，我就知道我去過那地方，十多年前。那次沒有穿夠衣服，凍得瑟瑟發抖，領子都豎起來，寒風中幾乎站立不住，匆匆忙忙照完相就逃回車裏。
從家中出發一路都是雨，進入Vermont以後停了，可還是陰霾晦暗，不舒展。將近12點在一個休息點稍停之後，汽車拐到當地小路上，仿佛是穀底，一條河淺淺地漫過灘塗，沿路邊緩緩流淌，太陽出來了，明晃晃地照著水麵，也亮晶晶地照著群山黃的紅的葉。風景與明信片上的一模一樣，萬山紅遍，層林盡染。偶爾一兩個房屋隱入樹間。遠山如黛，屋如眉上痣一點。穿行於如此詩情畫意，老媽突然來一句：＂他們河怎麽這麽淺？＂那是，哪象我們都喝長江水長大的，掉了河裏不起泡。
進入鎮子，開始緩行，一步一挪，趕集的人真多，不知道哪裏能有parking，隻好先順著走。到了赫然一塊巨大的草坪立著parking的牌子，一堆人在指揮交通。喜滋滋拐進去，問多少錢，答隨意，算給鎮上的捐贈，手上握著一大把華盛頓。老爸老媽急忙忙說有零錢，卻裏三層外三層翻了半天。進去後問一個與我兒子年齡相仿的誌願者，哪裏有空位，答，我也不知道。
一個白房子前有樂隊表演，唱得很熱鬧。我說我來過這，這裏最有名的就是這個尖尖教堂，背倚群山，色彩斑斕，這條就是教堂路。大豬抬頭看了看，你肯定沒來過，這是法院，不是教堂，這條也不是教堂路。轉過一排帳篷，教堂和教堂路赫然立於眼前。這些帳篷售賣的，是各種各樣的手工藝品，價格很不菲，一個小小陶碗隻好當玩具的，標$30。老媽大開眼，說一個拚花被要好幾百，就是百家衫。切！
上一次好象真沒這麽貴。我們一行五人租的康鬥，一居室。頂棚很高，挑了片閣樓出來，擺著張雙人床，屋頂兩扇巨大天窗，十分明亮。我立刻就看上了，夜裏可以數星星。朋友兩口子主臥。另外一個朋友當時兩地分居，自己帶了個睡袋，客廳沙發打開也是床。各得其所。對於剛畢業的我們而言，那房子太奢華。可惜那一次，秋風蕭瑟，冷雨菲菲，樹幾乎落光了葉子。倒是我回家後超市買了兩串楓葉裝飾窗框，顯出非常多的暖意。還有在集上買的兩把幹花，一共7塊錢，一束紅一束粉，合一起拿釘子掛牆上，芬芳了似乎許多年。
故地重遊，有夢幻感。何處染秋霜，兒女忽成行。朋友一家雖然搬走，可我們不也結伴同遊阿拉斯加了嗎？他們，應該也去看了紅葉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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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色
Vermont，法語意為綠色的山。地圖上一大片都是Green Mountain National Forest. 我訂的旅館就在山裏麵。翻譯成中文，似乎青山更雅。
可是，那分明是花山。紅的黃的綠的，密密麻麻，重重疊疊，蜿蜒連綿，纏纏繞繞，裹住整個山體。沒有崇山峻嶺，沒有如煙如黛，有的隻是象饅頭一樣圓乎乎的山頭，披掛了象大紅大綠的關雲長，盈盈地，笑笑地，從你的眼前掠過。並不高，幾乎抬眼就能望穿。卻似乎沒有盡頭，車開到哪都是一樣的顏色。
色彩也罷了，這裏真正賺錢的行當是滑雪。彩色之間經常這裏那裏就有長長的一條草色閃現，那是滑雪道，頭頂還有纜車。我們旁邊那座山峰有4千英尺，1千多米，整個鎮子除了旅館餐館就是滑雪用品商店。纜車還開著，不能滑雪，他們就騎車，將自行車也掛纜車上上山，再從山頂騎車道衝下去。
我們準備上山的那個早上風奇大，老爸勒令全體回去添衣。幹脆就改項目，去玉米田走迷宮。號稱是Vermont最大的，占地12英畝。玉米已經成熟，顆粒飽滿，每一棒都沉甸甸的樣子。門口高高地掛一小喇叭播著音樂。事實證明這個非常有用，你在裏麵轉的時候，聲音的遠近很明顯就是提示。兩個豬在前開道，我們隻跟上就行了。玉米地裏太陽暖融融地，照著我們了。
比走迷宮更好玩的，是迷宮外麵空場上給孩子們的各種農場遊戲。那個牛仔的套馬索，很難轉圓，甩出去也不能套中目標。一個還走不太穩的小孩，屁股包著肥厚的diaper，兩手拉著那個套圈，跟他爸爸拔河玩。他爸爸輕輕一拔，他就倒了，再輕輕一拖，象個小豬一樣四腳朝天身不由己蹭著草皮就過去了。孩子嗬嗬笑著，打著滾，爬起來，再來。草上還算幹淨，空中有淡淡的馬糞味。跟老爸感慨道，看他們根本不在乎，我們孩子不知道多金貴，生怕磕著碰著。那邊豬小弟奮力甩出沙包，得分。大豬旁邊一個女孩套馬索轉來轉去掉到身上，把自己套牢了。藍天之下，陽光普照，秋色無邊，且享天倫。
再去登山。我見青山多嫵媚。料青山見我應如是。
古老的農場
迷宮
(圖片都是隨手手機掐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