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btropical Rainforest), 這一氣候帶位於6000feet到9000feet之間。 因為第一天上山很興奮, 根本沒覺得累。
不知不覺就走了一天。結果第二天從帳蓬裏鑽出來, 頓覺全身酸疼。再一照鏡子,臉腫的可怕, 把自己嚇了一跳。
沒法子,隻有硬著頭皮向上登了。在山上大家都是素麵朝天, 一切虛華的東西己經不那麽重要了。心裏隻有一個目標,
到山頂。
第二天我們一行人已經越過了森林線以上到達希思和高沼地氣候植物帶(Heath and moorland)。這一氣候帶位於9000 feet 到13000 feet之間。突然間植物變得稀少,日夜溫差很大。夜晚的溫度可降到攝氏0度以下。空氣一下子變得幹冷。 這個高度的雨水多來自這個高度特有的霧氣, 年降水量在30 -40 inches 左右。在這個高度我開始有較嚴重的高山反應, 嘔吐頭暈。 我們的領隊是一位非常有經驗登山老手, 他讓其他隊員先走,我和他還有我的porter 在後麵慢慢走。當我一步一步挪到營地時, 別人早已吃完飯了。這時我才意識到我們一行所有人都在服Diamox, 一種減輕高山反應的藥。可我沒有準備這個藥, 怎麽辦呢? 正發愁, Dan 來到我的帳蓬前。他拿出一盒Diamox, 告訴我說他臨行前谘詢過醫生, 這個藥有效, 沒有太大副作用讓我放心。從以後共同爬山的日子裏我發現 Dan 就是這樣的, 幫忙沒有太多的語言, 都是行動。而且都是幫到點子上, 雪中送炭也不過如此啊! 在這裏衷心祝願他好人一路平安。
希思和高沼地氣候植物帶(Heath and moorland)
這裏特有的植物巨型千裏光 (Giant Groundsel)遠遠看去非常有特色, 加上霧氣籠罩顯得很神秘。
Giant Groundsel可以長到16 英尺以上。它的軀幹被死掉的老葉子覆蓋, 保護它不受夜晚寒冷空氣的侵襲。
巨型半邊蓮(Giant Lobelia) 可長到10英尺以上。
第四天我們一行人進入高山沙漠帶(Alpine desert) , 海拔約15000 feet 的高度。這裏空氣候更加稀薄, 太陽幅射更加強烈。 空氣幹燥, 夜晚非常寒冷。早上是那麽冷, 但你必須起床。當我從睡袋爬岀來, 想作的第一件事就是再回到睡袋裏。到了這個高度每行一步都很吃力。人們的嘴唇開始發青, 這時保存體力很重要。飯食以碳水化合物為主, 盡量不要沾肉食。這個高度水溫達不到 100度, 食物上的細箘仍能存活。隊裏有一小妹不慎吃了一塊雞肉, 結果下山後還得看醫生。 登山把人和人心理的距離拉近了。營地的飯後聊天增近了大家彼此互相了解。原來我在他們的眼裏就是一個拖後腿的。他們很難想象一個穿高跟鞋, 弱不經風的人能到達山頂。在遊覽Ngorongoro Crater天然野生動物園時, 我大部時間是穿著高跟鞋的。當然登山我還是穿登山鞋。 到了這個高度, 可用來支帳蓬的平地己經很少了。大家都想把自己的帳蓬支在平地上。我和Dan,還有我們的領隊讓別的隊員先安帳蓬, 我們隨後再安帳蓬, 沒想到這一不經意的舉動讓大家不再把我當花瓶, 我和幾個隊員後來成了朋友。這是後話。
最後一天, 我們到達乞力馬紮羅山火山口。這裏屬Icecap 氣候帶, 在海拔 16500 feet 以上。這裏已看不到任何生命的跡象, 冰蓋高達幾十米高。氧氣隻有海平麵的一半。
乞力馬紮羅山的冰蓋由於眾所周知的原因逐年縮小, 這一塊已經快完全溶化了。
到了這個高度, 我成了我們這一行人唯一可以正常吃睡的人。這一晚的睡眠很重要, 明天要向頂峰進軍。最後的一天早上我們6 點起床, 氣溫是零下二十幾度, 真是徹骨的冷啊。我們一行人中的一個二十幾歲的年青人開始有嚴重的高山反應, 被送下山。剩下的人又開始了最後衝刺。這時我已經沒有疲憊的概念,隻是覺得非常冷。 到了離頂峰近100 米的地方, 開始覺得兩眼發黑, 看不清東西了。我當時想這要一腳踩空,我就完了。於是就坐在一塊岩石上。我們的領隊當時已快到峰頂了, 看到我的情況, 又返回來。他搖著我叫著我的名字: Are you ok? look at me! 我告訴他我冷。他馬上把他的職業登山羽絨衣解開, 讓我把手放到他胳肢窩底下, 不到幾分鍾, 我開始覺得身上暖起來。Dan 這時正好從山下趕來。不由分說把一雙厚厚的手套套在我手上。又將一個大登山麵罩套在我臉上。他和我的porter 拖著我做最後的衝刺。
站在非洲最高處極目遠眺, 深深感到自然世界萬物的美,強烈的觸及我的心靈。
Nothing mankind can do could ever equal to the glory of God's creation。這裏沒有自己, 隻有眼前世界美麗和輝煌! 寫到這裏, 禁不住又淚流滿麵。記得<神曲> 中的但丁想上天堂, 但他必須先下地獄。隻有在他克服了貪欲, 虛華和怯弱這三關, 才能最後從地獄走向天堂。攀登人生任何一坐高峰,又何償不是如此呢!
又過了幾年, 我和老公到紐約華爾街旁邊一家很棒的買 burger的餐館用餐。看到牆上有幾幅攀登珠峰的照片。
照片上的人全副武裝。看不清臉。我猜可能是這家餐館老板或員工。便好奇的詢問, 這個上珠峰的是誰。"噢, 是Susan",小夥指著一個白發蒼蒼正在幫忙的老太太說。我和老公頓時無語……
祝願我們人類共同的家園 "地球"更加美麗健康,祝願世界和平吉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