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白尼伽利略和日心說

哥白尼伽利略和日心說

蔣聞銘

人類文明的形成發展,使勞心者的群體擁有了相對舒適的生活環境。於是就開始有人琢磨和吃飯穿衣追逐異性不相幹的事,對自然現象做理性的解讀。 開始是用數比大小多少。有了數,加減好懂,乘除,就不是一般的繞腦,再進一步,想到有理數,勾股定理,就是不可思議的天才了。慢慢地,就有了數學,有了畢達哥拉斯學派。畢達哥拉斯是數學家,哲學家,也是相信輪回的邪教領袖。日月升降是一天,月盈月虧是一月,冬去春來又一年。問題來了。一月有幾天,一年有幾月?這些問題有關農時,事關能不能有飽飯吃,於是就有了曆法。日複一日,年複一年,抬頭看滿天的星,一顆顆鑲在天穹上,但是有五顆,沒鑲好,到處亂走。有人就想,這五顆星是真的亂走嗎?讓我一天天把他們的位置記下來再看,這就又有了天文學。天圓地平,聽起來沒問題,但就有聰明人,告訴你地也是圓的。漸漸的其他人照他說的去看去想,最後大家同意,地是圓的。

古希臘文化的集大成者亞裏士多德,是千年一出的天才。他寫了不少書,將五花八門的學問,哲學天文學邏輯學物理學,分門別類係統化。 但他又不是全知的神,寫的這些書,也就是一半知道一半猜。比如他說整個世界,以月亮為界。萬事萬物,在月亮下麵的,都有生有死;在月亮上麵的,都永生不死。地上的物件,不推不動,天上的星星,都在做勻速圓周運動。等等等等。這些說法,可就是知少猜多了。他說地是圓的,很對。接下來,說天轉地不轉,就不對頭。

天主教代表神說話,就拿亞裏士多德的書來回答問題。不過神說的話,就不容置疑不能改了。比如天文學家,還是每天把行星的位置記下來,看它們的運動,是否有軌跡可循,這個沒問題。但是,不管你怎麽看,地球必須被固定在世界的中心,所有天體,不但要圍著地球轉,而且還要做勻速圓周運動,這就是托勒密的地心體係。

開始還好。但是一千年過去,觀測手段有改進,精確度提高了,理論計算的結果,和觀測數據就不容易對得上,行星的軌道,越算越煩,越算越難。 這樣到了十六世紀,出現了哥白尼的日心說。哥白尼是波蘭的一個神父,虔誠的天主教徒。看行星算軌道,是他的業餘愛好。他按教會規定的辦法,算了好多年,有一天突發奇想,問自己如果行星不繞地球,而是繞太陽轉,軌道計算是不是會簡單些。一試,真容易了不少。他知道讓行星繞太陽轉,是離經叛道,說出去是要命的麻煩,所以他的《天體運行論》,臨死前才敢發表。

哥白尼的書,是技術性很強的專業書。算行星軌道的人,本來就少,這些人對日心說,有的讚成有的反對。所以開始的時候,在意這個事的人不多。但是說者無意,聽者有心。就有一個知道怎麽磨鏡片的人,把眼鏡片磨成了天文望遠鏡。往天上一看,行星也有衛星,也跟月亮似的,有盈有虧。這人是伽利略。會算軌道的人不多,但是能磨望遠鏡的,就不少。有了望遠鏡,往天上看大家都會,這件事可就鬧大了。教會一看不對頭,宗教裁判所請伽利略喝茶,讓他認錯。伽利略不想上火刑架,隻得老老實實認錯,可是已經晚了。會做天文望遠鏡,看過行星衛星盈虧的人,多了去了。

說地心說是錯的,是說一件亞裏士多德說的,聖經上也有,大家過去一千年裏都深信不疑的事,是錯的。還是伽利略,說除了天文學,亞裏士多德在物理學上也說過不少錯話。比如他說東西從高處往下掉,重的快輕的慢,就不對。你跟他不同意,他也不和你辯,直接拿兩個輕重不同的球,爬到比薩斜塔上往下扔,看哪個球先落地。這樣一來,大家都好奇,說再看看,亞裏士多德還有哪些事說得不對。好奇心一起,就不可收拾了。

人類有智慧有力氣。不管是人跟動物鬥,還是人跟人鬥,力氣鬥不過智慧,這個大家都明白。但是神不一樣。希臘神話,聖經裏的故事,人聰明還是神聰明,不好說。人和神鬥心眼鬥智慧,神真不占上風。比方說神跟人分吃的,就上了普羅米修斯的當。結果是神吃肥油內髒人吃肉。特洛伊戰爭,希臘聯軍最具智慧的人物,是奧德修斯。 奧德修斯他爸叫西西弗斯,更是了不得,遇人騙人,遇神騙神。冥王抓他去地獄,他居然騙冥王把自己銬起來,做了他的囚犯。

可是人用智慧跟神鬥,總沒有好結果。普羅米修斯幫人類與神鬥,結局是天天受酷刑。西西弗斯後來被罰,天長日久地做推石上坡的無用功。人和神鬥沒有好結果,究其根本,不是因為神聰明,而是因為神要多大力氣,有多大力氣。神跟人鬥,不靠聰明智慧靠蠻力。人在神麵前耍聰明,他一發火,就發洪水毀滅世界。所以人對神,要麽是服了,要麽是不服。服了,就承認神是世界的主宰。不服呢?還是用聰明智慧去與神爭。 怎麽爭呢?第一件要弄明白,神的力氣是從哪裏來的。神就是大自然,問神力從哪裏來,是問自然之力,有沒有規律可循。有沒有呢?還真有。不但有,人居然也弄得懂。就這樣,從哥白尼開始,伽利略開普勒牛頓萊布尼茨,微積分,牛頓力學,萬有引力定律,科學興起,人開始有了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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