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取標題的恐怖案

我今年寫的最恐怖的一個案子,

 

不忍心取標題了,自己看吧 | 

 

 

 

老金和小夥伴 魔宙 2021-12-02 22:00
 
 
 
Image
 
大家好,我是周庸。
 
今天咱們講一個連環殺人犯。
 
為啥要講這個呢,因為我特意分析了後台數據,發現你們最愛看這個,你們反省一下吧
 
之前講過不少連環殺手,今天這個,是我覺得最變態的,也是最值得分析的一個,他叫大衛·帕克·雷,還有個外號——「玩具箱
 
之所以叫玩具箱,是因為這人在80年代,花了10萬美元,把自己的房車改造成了一個全金屬的“性虐酷刑室”。
 
房車在外麵看著非常普通,但推門進去的場景,寫出來都需要提前預警——
 
Image
 
牆上掛著各種各樣鞭子、鐵鏈、皮帶、鐵鉤、注射器、手術刀片、木鋸等工具,聽著都可怕,還有一些自製的電擊設備。
 
Image
 
車廂內張貼著各種色情圖和虐待圖,太暴露血腥,我沒敢往上放。
 
Image
挑了個不那麽刺激的圖
 
房間正中央,是一個能讓人雙腿分開的“婦科檢查凳”,上麵纏繞著各種繩索和電線。
 
Image
Image
 
更過分的就不放了
 
凳子上麵是一大麵鏡子——為了讓受害人清楚地看到自己在承受什麽。
 
房車裏還有塊黑板,上麵用表格詳細記錄著不同被害者被綁架的日期、遭遇虐待的次數和之後將被折磨的方式。
 
Image
房車內陳設
 
警方後來統計,裏麵的施虐工具將近1000種。有位女警察參與整理了5天現場,第6天扛不住,在家自殺了。
 
Image
 
整理現場的警察們
 
大衛從15歲開始第一次殺人,一生中綁架、關押、折磨、殺害了60多位女性,在房車裏死去的也有幾十人。
 
同時,大衛也是少數沒被判定謀殺罪的連環殺手,雖然他最後被關進監獄,但也隻在裏麵待了一天。
 
在大衛43年的殺人史中,有兩次,有人將他的罪行舉報給了FBI和當地警方,但他不僅安然無恙,甚至在被警方調查期間,還在持續地殺人。
 
我翻了翻了中文的資料,發現國內還沒有人詳細寫過他。
 
正好,我在美國有個姐們兒叫黑桃三,和我一樣喜歡研究罪案。
 
她為了和我一起整理大衛這案子,專門看了兩本寫大衛的書,又看了好幾個FBI的記錄片,還原了大衛的成長經曆、作案手段和能夠逃脫懲罰的原因。
 
Image
 
這是其中一本,我覺得光瞅一眼這書的封麵就算工傷了
 
黑桃三的時間不好約,查資料閉關兩周,幫了我的大忙。你們要是覺得這篇寫得好看,全是她的功勞。
 
 
Image
 
 
1956年,美國新墨西哥州,芒蒂內爾鎮的一片小山林裏,一個16歲的女孩被綁在一個帳篷裏呼救
 
這是個隻有1000人的小鎮,山林根本沒人過來,更遠處是無盡的荒漠。
 
沒人聽到女孩的求救聲。
 
女孩身邊站著一位16歲的少年大衛,不僅強奸了她數次,還一刀接一刀地割著她的身體。
 
這是大衛第一次殺人,沒什麽經驗,能夠想到讓別人痛苦的方式就是用刀割,看血流一地。
 
事後,他在日記裏記錄:那個女孩非常漂亮,鮮血流了一地,很刺激。
 
女孩最後因失血過多死亡。
 
在大衛的犯罪生涯裏,這種“生疏”的殺人方法,隻出現了這一次。
 
1939年11月6日,大衛出生在美國南部新墨西哥州的貝倫小鎮,爹媽都是酒鬼,常年喝得爛醉。
 
新墨西哥州,連續五年都是全美治安最差的州,搶劫案排名全美第一,16歲以上的人隻有20%能看懂小學生程度的書,超過三分之二的學生連高中都讀不完。
 
Image
 
新墨西哥州大多都是荒漠
 
大衛的爹就整日在外頭混,偶爾回一次家,不是揍大衛的媽,就是給10歲不到的大衛看暴力的色情雜誌。
 
在親爹的熏陶下,其他美國小孩迷上當時流行的蝙蝠俠漫畫時,大衛腦子裏全是雜誌裏捆綁的各種女人——以及她們臉上分不清是抗拒,還是享受的表情。
 
新墨西哥州南部緊挨著墨西哥邊境,毒品往來和人口拐賣都非常密切,導致整個州境內毒品泛濫,犯罪率奇高。
 
大衛的媽就是個癮君子,丈夫不著家,她把大衛扔給了自己的妹妹管,絲毫不管自己妹妹也吸毒,精神還不太正常。
 
大衛這個小姨不僅侵犯了不到10歲的大衛,還強迫大衛弄疼她。
 
回顧大衛之後的犯罪過程,他爹和他小姨整的這倆事兒,讓大衛把性快樂和性施虐完全劃上了等號。
 
10歲之後,大衛被丟給了住在鄉下荒漠裏的爺爺奶奶。
 
在這裏他的日子並沒有好過,爺爺奶奶是基督徒,平時不咋關心這個孫子,唯獨規矩特多,從襯衫扣子沒扣好,到說話聲大,大衛都會挨頓暴揍。
 
新學校裏,同學們也欺負他,他個頭小,經常看著女同學就臉紅。看到他的慫樣兒,同學們就一起推他、砸他。
 
大衛的童年,可以說和連環殺手的幾大特征高度重合:
 
「69%的連環殺手的家人中有酗酒的毛病」
「81%的連環殺手熱愛色情文學」
「71%的連環殺手童年很孤獨」
 
這個數據不是我瞎說的,來自研究連環殺手的犯罪學家彼得·弗倫斯基。
 
那時的大衛,還沒有任何反擊的勇氣,整天淨受氣了。
 
後來這些欺負過大衛的同學們知道了大衛犯的事兒,都大吃一驚,覺得和印象裏矮小、內向、懦弱的悶葫蘆聯係不到一起。
 
Image
大衛照片
 
其實,越是那種害羞內向的人,直接殺害受害者的幾率越大。
 
這個結論來自美國一項性侵犯案裏暴力行為相關性研究,裏麵說,在已判定為強奸的案件裏,凶手性格孤僻內向的話,更會下狠手。
 
十三四歲的大衛,爹不疼娘不愛,不是把自己關在臥室裏,在日記上寫寫畫畫,就是埋頭研究自己喜歡的機械維修。
 
這兩項技能,在後麵都幫了他的大忙。
 
首先是日記,大衛表麵吭哧癟肚,背地裏淨想著怎麽虐待人,在本子裏畫了各種捆綁、折磨女孩的圖。
 
他邊畫邊寫,如果自己遇到喜歡的女孩,第一想法是強奸,第二想法是用碎啤酒瓶插入下體。
 
他在日記裏發明了一套自己的”暗語“,給自己遇到的女孩分類,1代表漂亮,2代表中等,3 代表沒啥吸引力。
 
他後來記載的受害者,全部沒有姓名,隻有123的標號。
 
其次是機械維修,大衛從小就有天賦,一個人在爺爺奶奶農場附近的廢料場獨自轉悠,瞅中哪個報廢的發動機就給哢哢修好了。
 
利用機械上的天賦和技能,大衛之後賺了很多錢,還混成了工程師,實現了地位的跨越,贏得了很多人的尊重。
 
這些身份,都讓他得以“隱形”在人群中,不被懷疑。
 
和他類似的連環殺手有泰德·邦迪,明麵兒上是州政府的「犯罪矯正顧問」,還給姑娘們寫過一本預防強奸的書,背地裏,3年敲碎了35個姑娘的頭蓋骨。
 
Image
 
泰得·邦迪
 
這類連環殺手被叫作「有組織殺手」,非常擅長偽裝,會給自己營造受人尊敬的形象,下手前也會計劃周密。
 
說回大衛,十三四歲的大衛心裏就算有再多的惡念,也沒實踐過。
 
但隨著他進入青春期,他的殺戮也開始了。
 
1955年,大衛15歲,有了第一次性經曆。
 
在他祖父母的農場附近,他把一個15歲的女孩綁在兩棵樹之間,“假裝”強奸。
 
之所以說“假裝”,因為他在日記裏寫,那個女孩全程同意、十分配合,他也很享受。
 
多倫多犯罪學博士彼得·佛倫斯基研究過,連環殺手在第一次殺人前,通常都會有「輔助」因素來觸發,比如性、色情書籍、酒精等。
 
這次性啟蒙,成為了大衛開始殺戮的「觸發點」。
 
1956年,大衛在山裏獨自殺害了文章開頭那個16歲女孩。 
 
1957年,大衛找到了一個幫凶雪莉,讓她幫自己誘騙受害者。
 
大衛沒寫如何認識的雪莉, 也沒寫他和雪莉是什麽關係,但在他在之後的殺人過程中,大衛非常知道“獨樂樂不如眾樂樂”的道理,換了好幾茬幫手。
 
這一年,大衛和雪莉一共殺害了四個女孩,他的虐待手段也從懵懂,慢慢變得熟練。
 
這四個受害者分別是:
 
16歲女孩,被大衛綁架到廢棄的采礦洞裏,強奸殺害。
 
21歲女大學生,在公園開派對,被雪莉用大麻誘騙到采礦洞,大衛的虐殺手段升級,準備了長針和魚鉤,往女孩下體紮。
 
17歲女孩,因為車胎爆了,被路過的大衛稱作“送上門的獵物”。大衛與雪莉錘暈女孩,逮到了采礦洞。
 
18歲女孩,獨自在公交車站等車,被雪莉一哄騙就上車。帶到山洞後,女孩被綁在大衛帶來的桌子上,雙腿向後折疊,大衛第一次嚐試割掉女孩的乳房。
 
長針、魚鉤、割乳房——17歲的大衛,在一次次實踐中,逐漸長成了連環殺手和用刑大師。
 
1958年,大衛高中畢業,迅速找到了一份機械相關的工作。很快,他談了個17歲的女朋友,幾個月後就結婚了。
 
婚後,大衛突然就竄個兒了,從170直接飆到了188,再也不是之前受氣的小雞崽子。
 
他也更容易控製弱小的受害者了。
 
1960年,大衛的第一個兒子出生,但老婆也愛上了吸毒,把兒子丟給了福利院。大衛要回了兒子的監護權,重蹈了老媽覆轍,把兒子丟給了他爺爺奶奶後就不管了。
 
此後20年,大衛開著車,在美國超過10個州300個城市留下足跡。
 
罪行敗露後,10個州的警察聯手,愣是沒找到一具受害者屍體。
 
大衛去幹啥了呢?他去了一個軍事基地當工程師,飛速結了一次婚,又離掉。
 
直到1966年,26歲的大衛遇到了18歲的單身媽媽葛琳達。
 
葛琳達自己帶著個2歲的兒子,又給大衛生了個女兒傑西——大衛後半輩子“最好”的禮物。
 
女兒剛出生時,大衛對這個皺巴巴的嬰兒還沒什麽感情,加上受不了束縛的家庭生活,直接拋妻棄子一走了之,加入當時的嬉皮士潮流,在美國各個城市之間遊蕩。
 
大衛留了一頭叛逆的大髒辮,還蓄了大胡子,整天在致幻劑裏胡搞,成了朋友眼中最隨性的酷哥。
 
Image
 
差不多就這造型
 
1969年,大衛剃了髒辮,刮了大胡子,又回到阿爾伯克基州,和老婆葛琳達重修舊好。
 
為了重新融入社會,大衛還報了飛機機修課程班,並高分結業,順利拿到飛機機修執照,去了俄克拉荷馬州塔爾薩一家航空學私立大學,做航空機械學講師和航空機械工程師。
 
連環殺人犯大衛,搖身一變成了好爸爸和大學講師。
 
實際上,大衛一直過著雙麵生活,一邊掙錢養家,一邊以一年兩個的頻率,綁架女性,虐待取樂。
 
1963年,大衛殺害了兩個女孩,一個是酒吧裏帶走的22歲姑娘,一個是路上撿到的25歲的搭車客。
 
大衛開始第一次嚐試電擊,他用汽車跳線,一邊連接電瓶,一邊接上受害者胸部或者其他敏感部位,通電、斷電、通電、斷電。
 
他在摸索著合適的電量,既能讓姑娘覺得自己從裏到外被電疼了,又防止一下把人電死。
 
1973年,大衛殺害了5個女孩,兩個來自酒吧,三個都是路上的搭車客。
 
我印象最深的是第三個搭車客,一位30歲的媽媽,當時帶著自己還帶著在繈褓的小嬰兒,或許是為了早點帶孩子回家,她上了大衛的車。
 
大衛下手後,在日記裏記錄:“這個小嬰兒真是麻煩,不過媽媽還行。”
 
此時的大衛,作為連環殺手,殺人越來越熟練,手段也逐漸升級,從魚鉤變成了電線。
 
如果殺人有段位,大衛從青銅已經練到了白銀。
 
這裏能看出來,大衛選取對象時都很謹慎,分為三類:
 
在酒吧的落單女孩或性工作者(這種類型的受害者,在大衛作案後期更常見)
路上的搭車客;
離家出走的未成年人。
 
這些女孩要麽是隨機挑選的,要麽缺乏反抗能力,且年齡都不超過30歲,哪怕失蹤也很難懷疑到大衛頭上。
 
從挑選獵物開始,大衛就開始避免讓自己陷入麻煩。
 
你們可能會問,為啥路上出事的人這麽多,依舊有這麽多人要搭便車?
 
簡單解釋下,美國的搭車客文化從汽車普及的1920年代就有了。
 
30年代經濟大蕭條,1370萬失業的美國人成為了搭車的主力。就算當時犯罪率哢哢往上升,大家也要搭車——老家活不下去了,總得去新的地方找個糊口的工作。
 
接下來的幾十年,是搭車的黃金時代,美國國力強盛,建造了全世界麵積最大的高速公路係統,覆蓋42795英裏,越來越多的人開始習慣搭車。
 
關於搭車的凶案和都市傳說也越來越多。
 
Image
 
魔宙出的書《消失的搭車客》插圖
 
彼得·佛倫斯基在他的《理智向左,瘋狂向右》裏寫到:根據對連環謀殺的研究,78%的凶殺案裏,罪犯都會直接或間接用到汽車,而50%的連環殺手,都使用汽車搭乘受害者。
 
徐哥之前跟我說,上了連環殺手的車,比上了連環殺手的床,還TM危險。
 
他隨隨便便就能列出十幾個公路連環殺手的名字——一條高速路的巔峰期,甚至可能同時存在幾個連環殺手。
 
Image
隨手就寫了10個
 
大衛在這十幾個連環殺手裏,明顯也是最獨特的——他很快就不滿足於開車尋找獵物再帶回來,而是直接改了個房車,跨越幾百公裏尋找獵物。
 
1981年,41歲的大衛和老婆葛琳達又離婚了,他帶著親閨女傑西搬到了亞利桑那州鳳凰城市,在一家汽修店打工。
 
因為技能出眾,老板比利特別賞識他,兩人一起把汽修店生生意做得紅紅火火,賺了不少錢。1983年,43歲的大衛就在鳳凰城買了第二套房子。
 
他還在距離鳳凰城向東640多千米一個叫「真相或後果」的小鎮租了一塊7.8畝的地,為了方便,因為小鎮全稱是Truth or Consequences,我後麵都叫T/C鎮。
 
大衛的殺人段位從白銀到王者,再變成階下囚的故事基本上都是在T/C鎮發生的。
 
這個鎮子常住人口隻有5000口人,典型的熟人社會,大衛為什麽能殺了這麽多人,還不被發現?
 
因為T/C鎮是新墨西哥州的一個旅遊城市,四周與外圍全是荒漠,中心是一個叫象山湖的大湖泊。
 
這裏人來人往,每年又將近10萬遊客來泛舟,垂釣,登山,露營,被稱為“被遺忘的地方”。
 
Image
有人說T/C是旅途唯一的終點站,在這裏,你可以熱烈地活著而不必擔心任何“後果”。
 
大衛租的地兒就在象山湖邊,平時他在鳳凰城工作,到周末就開6小時車過來“休閑娛樂”。
 
Image
 
地址在513鱸魚路(513 Bass Rd)
 
大衛喜歡各種戶外運動,有一次,大衛在象山湖上,喝得醉醺醺地對朋友說,我看象山湖就挺適合拋屍的。隻要你把內髒挖出,放出氣體,裝上石頭,沉到水底,我敢保證,水下有的是生物來替你“處理”屍體。
 
當時朋友們隻是笑他扯犢子,根本不信。
 
事實上,這湖區就是大衛主要的獵場和墳場。我姐們兒黑桃三跟我說,整個象山湖湖麵3萬6千多平方公裏,有仨北京西城區那麽大。
 
我看當地的新聞,湖水最深處有91米,有人還在湖裏釣出過80公斤重的大鯰魚。
 
而且湖周荒漠裏的泥沙都衝到湖底,湖底最深處淤泥大概有47米,陷進去就出不來了,簡直是拋屍的好地方。
 
除了找到了合適的獵場和拋屍地點,大衛還在鳳凰城地下的BDSM社團認識了一個叫瓊妮(Joni-Lee) 的女人,瓊妮也好那SM一口,和大衛十分契合,兩人火速閃婚。
 
大衛第四次做新郎官,非常滿意這任妻子,因為她玩得很開,他能做些性玩具,和老婆一起玩,用妻子的反應來測試玩具的性能。
 
這裏能看出大衛是真的把性虐待當成了畢生追逐的事業,不僅暗地裏玩,平時也要找找同類,在群體裏追求刺激。
 
或許是大衛壓根不把這事兒當作反常的事兒,他的親閨女傑西(Jesse )能認字兒開始,大衛就學習自己親爹,開始給閨女看暴力的色情雜誌。
 
傑西從小耳濡目染大衛特殊癖好和行徑,  大概知道大衛為了了滿足自己的欲望而綁架、折磨、強奸甚至殺害女性的一些事情。但是從小的“家庭教育”讓她根本不覺得這麽做有什麽錯。
 
發展到後來,傑西還主動幫大衛尋找獵物,成為了他的新幫手。
 
Image
 
他女兒傑西,長得和他挺像
 
估計是青春期叛逆也遺傳,雖然傑西和大衛關係一直不錯,但長大後的傑西,也會和老爹頂嘴。
 
1986年6月,傑西和大衛大吵一架,估計吵架內容傷了自尊,傑西特別生氣,直接就給阿爾伯克基市的FBI打了報警電話,舉報自己老爸挾持了有“幾打” 的女性,折磨取樂,用完後要麽就殺害,要麽就賣到墨西哥做地下性奴。
 
氣頭上的傑西口不擇言,滔滔不絕,一心要把老爸送進監獄。
 
最好的結局是,FBI展開調查,然後逮捕大衛,故事到此結束。
 
但很遺憾,現實不是這樣。
 
FBI警探一開始聽到傑西說的那些事,驚得下巴都掉了,立馬過來調查。
 
但查來查去,警方就是沒找到一點證據,也沒有找到一具屍體。
 
FBI把大衛叫來問話,大衛也特別坦白,直接就承認自己的確那方麵有特殊癖好。
 
大衛說,我必須通過想象傷害婦女甚至殺死婦女才能得到滿足,警察同誌,想象不犯法吧?
 
但要說什麽時間,和誰,在哪,大衛一概搖頭三不知。
 
FBI確實也調查了,但證據沒找到,難免會嘀咕,是不是傑西生她爹的氣,編了些料來報假警。
 
而且,FBI來到T/C小鎮,也是處處不自在,當地的警長很不耐煩FBI來“教他做事,教他管理自己的鎮子”。
 
再加上這個鎮子地兒不大,當地的警察或許都和大衛一起在船上吃過燒烤,請大衛還幫自己修過車,他們就打圓場說,這是“家事”,是傑西為了泄憤而臆造的。
 
這裏提一嘴,FBI沒大家想的那麽神奇,他們和各地警察局不是一個單位的,雙方就算為同一個案子坐一起辦案,也不咋願意分享自己手頭掌握的信息,少不了在那較勁。
 
這頭找不到證據,那頭的傑西氣也消了,不再回應FBI的調查了。
 
就這樣調查到第二年夏天,沒有發現任何屍體,也沒有接到新案子,FBI不得已結案,大衛還是個自由人。
 
是實在,就在FBI調查期間,大衛依舊在作案。
 
一個25歲的性工作者,手腕被大衛綁著,在吊在天花上吊了2周多,期間被各種折磨。
 
另外一個是15歲的高中生,放學搭車回家,搭上了大衛的車。
 
大衛在日記裏寫自己特別喜歡這姑娘,因為她身量小,“就像個芭比娃娃一樣好擺弄”。
 
大概在這段時間,大衛的終極道具上線了。
 
他買了輛半掛拖貨車廂,7.6米長,車身全部用鋼板加固,做了消音,陸續安裝了各種買來的或自造的“刑具”,就停在象山湖邊上的自家院子裏。
 
除了咱們上麵說的啞鈴凳改造的“婦科檢查凳”,大衛還一件一件添置了新的裝備。
 
大衛在房車天花板上安裝一麵大鏡子,“以便”受害者可以看到自己怎麽被侵犯的。
 
他還做了個黑色小木箱,有一麵開了圓弧洞,可以像枷鎖一樣固定在受害者頸部,受害者隻有頭部被幽禁在黑黑的小木箱內部。
 
這種視覺剝奪,是對受害者身心的巨大折磨。
 
Image
 
大衛又進一步增添了自己的工具,比如電擊線,虎口夾,輪滑係統配重量(用來拉扯敏感部位的肌膚),還有可以模擬女性生產疼痛的工具。
 
牆上貼著大衛這些年總結出來的“安全事項”,其中一條寫著,永遠不要相信被關起來的女人,她們會耍各種花招讓你釋放她們,隻要她們被捉來,那麽就“值得保留、關押”。
 
除了給自己洗腦,大衛也會給受害者洗腦。
 
1993年7月,大衛錄製了一份磁帶。磁帶是一份 “受害者悉知”,磁帶裏,大衛說:“我他媽才不管你有男友或丈夫,你有工作,或者有份車貸要還,你現在是我的性奴,最好現在就認清你的處境。”
 
45分鍾長的磁帶,大衛不斷重複“大衛主人“ 的規矩,講了一件又一件受害者將要經曆的非人折磨,不斷地給受害者洗腦要聽話,溫順,不然就會“比死還痛苦”
 
說白了,大衛隻是通過這些手段,嚇唬受害者,乖乖配合他。
 
後來大衛遇到了一個姑娘,完全沒被這些嚇退,在經受了幾天折磨後,親手把大衛送到了監獄。
 
1993年,大衛就綁架了兩個女人,都是性工作者,一個關了5天,一個關了4天,對兩人分別播放了磁帶,在監控外享受地看著受害者崩潰哭泣,然後再把磁帶裏列出的惡心內容一一對受害者實施。
 
隨著大衛的愛好越來越變態,1994年,瓊妮和大衛離婚了。
 
大衛後來對警探說,瓊妮知道我喜歡什麽,但是她不允許我對她做這些,瓊妮是“ 嫉妒”我的“幻想”,所以我倆漸行漸遠。
 
他還抱怨,瓊妮一開始挺招人疼,後來就變了,不僅酗酒,酒後還拿手槍抵著他,他實在受不了,就離婚了。
 
這裏能看出來,大衛把自己的現實生活和犯罪分得很清,在所有人都知道瓊妮是他老婆的情況下,他絕不會冒險殺了瓊妮。
 
離婚後,大衛賣了在鳳凰城的房子,去了象山湖景區公園應聘車輛管理員。
 
憑借豐富的機械相關經驗,大衛成功應聘,成了政府州公園的工作人員,穿製服的那種。
 
這製服和身份讓大衛“狩獵”起來更加如魚得水,嚐到甜頭的大衛還買了假的警徽,就為了哄騙受害者。
 
很多連環殺手都曾假扮過警察,方便哄騙、控製受害者。比如“山腰殺手”安吉洛·博諾曾經裝成便衣抓捕過妓女,泰德·邦迪也假裝過警察。
 
FBI有個研究說連環殺手最喜歡的顏色是藍色,因為藍色是執法機關的暗示。我覺得這個結論有點硬扯,但在這兒能反映出他們的一些手段。
 
大衛的新工作,有一項主要內容是在象山湖州公園到處巡查,這巡查又給了大衛尋找拋屍地的便利。
 
因為這個工作,大衛最終搬到T/C 鎮定居,逐漸把象山湖公園摸得門兒清。
 
Image
就住這兒
 
1996 年7月 25日,周四晚上, 閨女傑西喜滋滋給大衛說,我有個“禮物”要給你。
 
大衛完全知道閨女說的禮物是什麽意思,立刻就興奮起來,去了房車做準備。
 
另一邊,26歲的凱莉正和新婚的老公吵了一架,便和朋友們來鎮子的酒吧玩。
 
凱莉準備好好放鬆自己,一個酒吧接一個酒吧的換場子,連朋友都走了她也沒注意,繼續打著台球。
 
她更不會注意,她的另一個朋友傑西在飲料裏加了料。
 
淩晨,散場的時候,傑西主動說要送凱莉回來,凱莉已經醉得走不直道兒了,坐上了傑西的摩托。
 
路途中,凱莉迷迷糊糊記得走錯道兒了,傑西解釋說,她喝得太暈了,先回附近老爸家裏喝杯咖啡清醒一下。
 
到了傑西老爸家,凱莉隨便坐在沙發上,腦子裏還在想,老公現在幹啥呢,是不是在擔心自己。
 
突然,一把折疊刀抵在了她的脖子上。
 
凱莉驚恐地看向好友傑西,傑西麵帶微笑,走過來把一個鐵焊的黑色項圈,鎖在她脖子上。
 
凱莉被父女倆人尖刀和鏈條挾持住,一路走到停在院子裏的半掛房車裏。車門打開,迎麵撲來一股汗味和血腥味。
 
凱莉被推進去,燈光一開,她看到一塊白底紅字牌子寫 “歡迎來到撒旦的小屋”。
 
Image
 
一進門,凱莉看到的是一個婦科檢查凳子,牆上垂掛著的各種電線、鉗子和鋒利的手術刀。四周貼著驚悚的色情圖。
 
凱莉來不及反應,被推上凳子,手捆起來,腿被器材抬起,大衛拿著剪刀,剪掉凱莉身上所有衣服,架起攝像頭,打開錄音帶,詳細講著受害者注意事項,描述凱莉將要遭受什麽。
 
 
Image
就這個嚇人凳子
 
我聽過錄音,大衛的聲音冷淡又傲慢,帶著典型南方白人的口音。
 
你們可以去看看電影《驚聲尖叫》,大衛的聲音和裏麵那個打威脅電話的一樣驚悚。
 
 
Image
《精神尖叫》裏的典型形象
 
接下來的兩天發生的事凱莉記憶斷斷續續,隻有零星幾個片斷閃回。
 
她記得大衛拿超大號的不同樣式的假陽具塞入她下體,因為不能完全塞進去,大衛特別暴躁。
 
直到第28號,周日,大衛給凱莉注射了一種藥,她立即覺得頭腦昏沉,記憶模糊,隨後眼前一黑。
 
最後的記憶裏,凱莉被穿著象山湖公園製服的大衛駕著胳膊,走到一個熟悉的院子裏。
 
那是她新婚老公家的房子。
 
大衛按下門鈴,凱莉老公和公婆三人出來,看到凱莉神智不清的樣子,立馬問她這幾天去哪裏了,為什麽不給家裏通一點消息。
 
凱莉張張嘴,卻不知怎麽解釋,她實在想不起自己去了哪裏,怎麽弄得一身傷。
 
大衛這時插話說,他在象山湖巡邏碰到凱莉, 很明顯凱莉當時嗑藥了。
 
凱莉老公本來懷疑這幾天凱莉在外和其他男人鬼混,一聽這話,直接說你滾吧,我們馬上離婚,然後直接把門關上了。
 
凱莉整個人懵了,大衛在她後腰上輕輕一推,她竟然跟著大衛又回到了越野車裏了。
 
大衛開到凱莉的一個朋友家門口,把她推出車外,絕塵而去。
 
第二天周一,凱莉就回到新婚老公家簽了離婚證。
 
周三,凱莉的前夫就已經和他們一個共同的朋友再婚了。
 
接下來的一年多,凱莉一直斷斷續續做噩夢,再也無法進行性行為。
 
但她的記憶很模糊,實在想不清到底發生了什麽,一直以為是自己的閨蜜為了搶她老公,給她下了藥。
 
關於大衛為什麽放了凱莉,我覺得因為凱莉最後見的人是他的閨女傑西。如果凱莉失蹤,他的閨女會有嫌疑,他也會有。
 
而且,他給凱莉喝了記憶消除的藥物,在這個人均嗑藥的地方,一個話都說不清的、記憶混亂的人說的話,是不會被當真的。
 
那個記憶消除的藥物有兩種,一個麻醉劑,另一個能引起頭疼和頭暈,這裏就不寫名字了,以免被人記住亂用。
 
總之那種藥物在美國市麵上很常見,是種喂狗的藥。
 
還有一個原因是,大衛現在在T/C 這個小鎮,已經完成了身份的升級,成了鎮上唯一一個機械工程師。
 
朋友的車出現問題,大衛不僅幫忙,還會親自動手修好,鄰居們都說大衛是個好小夥子。
 
1995年6月,大衛還被評為當月的模範員工——他花了48美元買來零部件,自己設計動手做了一個移動光源組,給他們護林隊部門省了7500刀,直到現在還是新墨西哥州公園應急必備常規設備之一。
 
大衛有個同為護林員的同事,在給警方指認大衛的物件時,用一種歎息的口吻,指著大衛發明的物件說,“這個是大衛的巡邏車”,“這個是大衛自己做的捕蛇工具,很好用的”。
 
他不知道,大衛的房車裏還有更多的發明創造,比如兩個推拉抽屜。
 
一個抽屜大概有棺材盒那麽大,用來囚禁他的受害者,能節省很大的空間。
 
 
Image
就這變態玩意兒!
 
這抽屜就放在那個改造的婦科檢查凳邊,把受害者鎖在裏麵,大衛就可以一次挾持兩個女人,在折磨一個的同時,也把另一個鎖在黑暗的棺材盒裏,讓她聽著同伴的哭喊。
 
不就,在大衛和女兒的施虐團體裏,又有了新的同伴。
 
一個叫辛迪(Cindy·Hendy)的女人和前男友嗑藥,躲到了T/C小鎮。
 
這個辛迪膽兒也打,很喜歡大衛,不僅把自己變成田螺姑娘,給大衛洗衣做飯,還打敗了其他情敵。
 
1999年,辛迪搬到了大衛家,兩人開始同居,還經常一起泡吧,嗑藥,在BDSM的團體裏很有名。
 
1999年2月17日,59歲大衛和30歲的辛迪一起綁架了團體內的熟人,一個叫安吉莉卡(Angelica)的性工作者。
 
安吉莉卡是個挺有愛的女人,愛做烘焙,她男友要過生日,就打算給他做個蛋糕。
 
辛迪接茬說,她有蛋糕粉,就在大衛的房車裏,邀請安吉莉卡去取。
 
就這樣,安吉莉卡剛到大衛家,大衛就從口袋裏掏出折疊刀,抵了安吉莉卡的脖子上,說你現在被我們綁架了。
 
安吉莉卡還以為這倆人開玩笑呢,笑出了聲,大衛立馬一拳搗在安吉莉卡的肚子上。
 
等安吉莉卡意識到事情不對勁,已經來不及了。
 
大衛和辛迪倆人把安吉莉卡衣服剝掉,脖子拴上鏈子,扣在床上強奸了兩天。
 
第三天,他們才把安吉莉卡帶進了房車,綁到改裝的凳子上,電擊,鞭打,撕扯敏感部位,折磨她,一連五天。
 
安吉莉卡一點逃脫的希望都看不到,估計是她也了解這些施虐狂的心理,她就假裝自己很享受這些虐待,假裝配合大衛。
 
大衛作案這麽多年,也少見主動配合的,心情很好。安吉莉卡趁機說,我這都好幾天沒回去了,雖然我挺愛你們對我做的事,但是我倆兒子恐怕得擔心我了,你看能不能先讓我回去一趟,我發誓對誰也不說咱們仨的事。
 
大衛同意了。
 
但他依舊很謹慎,把安吉莉卡裏外都清洗幹淨、銷毀了證據,又給她穿好衣服,喂了藥。
 
25號,大衛開車帶安吉莉卡沿著高速開了幾英裏的路,直接扔在高速上了。
 
安吉莉卡戰戰兢兢地豎著大拇指在路邊攔車,運氣好,正好遇到了下班的警察蓋裏。
 
一上車,安吉莉卡立刻給蓋裏講了自己如何被一個變態和其女友劫持、強奸,詳細講了幾個非人的折磨。
 
這時的安吉莉卡,因為被灌了藥,說話前言不搭後語,蓋裏根本沒有相信。
 
美國有個《警察對強奸案受害者的看法和其判案的影響》調查,裏麵說,受害者案發或報案時的清醒程度,是否用藥,是否飲酒,腦袋是否清醒,會直接影響警察的印象。
 
麵對驚慌的安吉莉卡,蓋裏將信將疑,問你怎麽就被綁架了?
 
安吉莉卡說,因為他們是朋友,之前一起玩過。
 
蓋裏一聽,好嘛,你確定這不是朋友之間玩嗨了,我看你現在還飄著呢?
 
他徹底不相信安吉莉卡的話,還懷疑她可能之前在和同伴交易毒品。
 
連環殺手大衛第二次逃過了警察的調查。
 
但這次,他隻逃過了一個月。
 
1999年3月20日,大衛和辛迪倆人拖著半掛房車,北上去阿爾伯克基市找個新的“玩具”。
 
那天天氣很好,22歲的性工作者小維(Vigil)正在街邊人行道上來來回回,等著客人上門。
 
一輛房車經過她,然後減速,停在拐角處。車窗搖下,露出一張常年因陽光暴曬而溝壑縱橫的臉。
 
大衛朝她招招手,示意她過去。小維著高跟鞋,扭步走近。
 
小維拉開門,剛坐進副駕駛,大衛就拿出一副手銬,說自己是警察。
 
房車裏衛生間的門突然打開,辛迪一臉瘋狂,舉著趕牛用的電擊棒,搗向小維的身體。
 
把小維電暈後,辛迪和大衛把她塞進了“棺材”盒裏,注射藥物,再向南開240公裏回到T/C 鎮的家裏。
 
回到家,倆人把小維推進臥室,脖子上套上大衛自焊的狗項圈,再把大鐵鏈子固定在牆上,四肢也鎖上鐵鏈。
 
隻要小維稍微朝窗戶或者門移動一點,倆人就對她一頓電擊。
 
最後小維絕望了,跟上帝禱告說,要麽讓我逃脫,要麽讓我現在就死吧。
 
接下來兩天,兩人對一直強奸和折磨小維,過程中小維一直被鐵鏈鎖住脖子。
 
3月22日下午,大衛再次強奸了小維,完事兒後放長了她的手腳鏈條,允許她上廁所。
 
因為打算把小維轉到房車裏,大衛圖省事,也沒把小維四肢的鏈條收短,隻是把她鎖在床柱上,交代了辛迪幾句,就出門準備買些新玩具,晚上好好玩。
 
大衛前腳走,辛迪後腳就跟著出了房間,進客廳看電視去了。
 
臥室裏的小維在種種折磨下一直沒有放棄求生,她瞥見瞥到床頭櫃上放著一把鑰匙,心裏砰砰響, 顧不得疼痛了,小維調整姿勢,用力伸展,一寸一寸地靠近。
 
幾分鍾之後,她的指尖摸到了鑰匙。
 
小維迅速打開了手鏈,腳鏈,心髒就要跳出來了,開到項圈的時候,發現鑰匙不匹配。
 
小維沒放棄,一抬臉發現項圈另一頭的鎖和鎖住四肢的鎖一樣,麻利地爬去牆邊開鎖。
 
哢噠一聲,鎖開了。
 
小維的脖子上還拴著項圈,拖著粗粗的鏈子,趕緊往門口衝。
 
經過客廳時,辛迪聽到動靜,從從沙發上彈起來,拿著台燈朝小維衝過來。
 
台燈敲到小維頭上時,這姑娘一把抓起一旁桌子上的碎冰錐(類似於螺絲刀造型,刀身較細,尖頭鋒利),毫不猶豫插進了辛迪脖子裏。
 
辛迪的身體矮了下去。小維逮住機會衝出了大門。
 
此時,一絲不掛的小維脖子上戴著項圈,背後拖著鐵鏈,一頭一臉的血,身上還有各種淤青和鞭痕,在陌生的路上狂奔。
 
小維跑到一戶人家門口,用力捶門,那家人被嚇了一跳,然後給了小維一件浴袍遮身,等著警察到來。
 
這次,有了小維的親身指認,警察很快就抓住了大衛和同夥辛迪。
 
被抓的時候,倆人還開著車在找小維呢。
 
 
Image
大衛被抓的時候都是個老頭了
 
警方搜了大衛家,找了鎖匠,開了“撒旦的巢穴”,先進去的警察對屋內陳設隻掃了一眼,就被裏麵的場麵驚到了。
 
他們發現了上百份的錄音帶,外科工具,解剖醫學書籍,難以想象被關在這房車裏的人經受過怎樣的折磨。
 
搜查的警察從沒見過如此駭人的東西,一件一件登記物品的時候,有警察直接吐了。
 
警察還找到一份視頻,裏麵受害者的小腿上有個紋身圖案。
 
案情公布後,當地一個婦女認出紋身,告訴警察這個可能是自己的前兒媳婦凱莉,說前兒媳之前住在T/C鎮,近一年總是被噩夢驚醒,還很焦慮,抵觸夫妻生活,甚至不能對丈夫赤裸。
 
但凱莉被喂了藥,自己也不知道怎麽了。
 
當警察敲開凱莉的門,問了一句,你見過這個紋身嗎?
 
凱莉立刻崩潰,意識到這一年裏做過的噩夢都是真的。
 
警察蓋裏也聽說了這件事,立馬想起來曾經半路遇到的精神不正常的安吉莉卡,腦子嗡的一聲——她說的應該也是真的。
 
後來,蓋裏聯係了安吉莉卡,這個姑娘也決定做證人。
 
抓到大衛隻是第一步,更難的是定他的罪。
 
根據那100多份的視頻和大衛的日記,警察認為大衛至少殺害了60個人,但他們卻找不到任何一具屍體。
 
大衛的日記裏從來沒有記著任何受害者的名稱、作案日期和地點,隻無巨細地記著他對她們做了什麽,折磨幾次,每次折磨多久。
 
顯然,這無法當作證據。
 
每次一審問大衛,大衛就說那些事都是姑娘們自己叫他做的,至於錄磁帶和視頻,隻是為了“成人娛樂”。
 
大衛覺得自己是個“紳士”,隻有讓女士快樂,他才會快樂。
 
他對警察說:“我才是被強奸的那個。”
 
警察隻能把希望放在大衛的閨女傑西和他的情人辛迪身上。
 
傑西根本不開口,但辛迪一開始很強硬,沒多久就泄氣了,開始把所有的罪行往大衛身上推,說大衛經常把自己殺害女人的事情當光榮事跡講給她聽,大衛從15歲就開始殺人了,自己曾目擊他殺害了14人。
 
這裏得提一句,大衛和辛迪一起埋過屍體,但是警察去辛迪指認的地方挖,卻連骨頭渣子都沒找到。
 
這說明大衛後來偷偷把屍體轉移了地方,真TM是個老狐狸。
 
辛迪也招了幾個拋屍地點,警察分好幾個組去搜索屍體,有在大衛家院子翻地的,有在象山湖裏潛水打撈的,有在荒地裏搜尋的,最終都是一無所獲。
 
 
Image
警察在荒灘上尋屍
 
T/C這個小鎮,荒漠太大了,湖水也太深了,大衛也很狡猾。
 
最後,警察隻能找到一個證據,就是大衛曾經謀殺他的合作夥伴比利的證據。
 
這事兒是這樣的,之前提過,大衛和比利合開了汽修店,但1988年,比利想買了自己那一份,倆人就一直吵來找去。
 
那段時間,比利還跟家人提過,有人想殺他。
 
1989年9月,象山湖漂出一具男性屍體,高度腐敗,警察無法確認身份。
 
直到這次大衛和辛迪落網,辛迪招認了大衛還殺過這個人,警察去屍體做了牙齒對比,才比對上死的就是比利。
 
還挺諷刺的,大衛侵害、殺害了這麽多女性,最後隻有一具他不曾侵害過的男性屍體被找到。
 
但比利的案子過去11年了,警察找到的所謂的證據也是旁證。警察確實起訴了大衛涉嫌謀殺比利,但是因為缺少證據而不能定罪。
 
因此,大衛從來沒被以“謀殺”罪而判刑過。
 
好在有三個幸存者願意指證大衛,三個幸存者,勇敢的小維,安吉莉卡和凱莉的案子分別審理了。
 
但因為大衛的律師挺厲害,利用小維站街女的身份,誹謗小維是自願的。安吉莉卡和凱莉又被大衛注射過藥物,被大衛汙蔑為是她們求他幫助自己戒毒,自己才把他們綁起來的。
 
前兩次審判,大衛都沒有被判刑。
 
大衛的審判花了2年多,最後2001年9月21日,大衛以綁架,襲擊,強奸,和其他罪名判為“有罪”,判處蹲224年的監獄。
 
Image
 
在這期間,大衛一直關在收押所裏,2002年5月28日,他剛轉到監獄的第一天,新牢房的椅子還沒坐熱呢,就因心髒病發作而死亡。
 
殺了60多位女性的連環殺手大衛·帕克·雷,就這麽一天牢都沒坐滿就嗝屁了。
 
大衛的同犯辛迪以綁架、折磨罪名判了36年,但她隻被關了19年。
 
因為辛迪也和警方做了交易,招了很多大衛犯的事,前期還常常出外指認拋屍地點。辛迪還放棄了2017年的兩年假釋,給自己又“收買了”一些刑期,在2019年7月就被放出來了。
 
辛迪的訴訟交易通過後3 個月,法律才新添了新條案,要求罪犯必須得服至少其刑期85%。
 
大衛的閨女考慮到算是被父親邪惡教育歪曲的,被“操控”的受害者,最後判了2.5年,緩刑5年,一天牢飯都沒吃過。
 
到這兒,這個案子就講完了。
 
我和黑桃三討論過,為啥這個大衛能殺這麽多人,一直不被抓,主要有這幾個原因:
 
一是地域。T/C小鎮周圍遍布荒漠,象山湖湖麵寬廣,容易藏屍。
 
二是大衛的謹慎。他給自己打造了一個受人尊敬的職業,會把屍體處理到隻有自己知道的地方,會開著車多地流竄作案,還會挑選不易暴露自己的受害者。這些心機,在他被捕後,確實給定罪增加了不少麻煩。
 
三是美國人情聯係比較淡薄,大家都信奉“自己管好自己的事”,加上這地方地廣人稀,缺少監控,導致人被害後很難立刻發現。
 
四是大衛殺人的內容太過驚悚,連警察聽到的第一反應都是不相信。
 
大衛很清楚這一點,所以哪怕要放受害者一條生路,也一定會用藥物,將她們變得像吸了毒一樣。
 
在新墨西哥州這類毒品泛濫的區域,吸毒者的話根本不會被當真。
 
這裏治安有多差,給你們舉個例子:大衛在和辛迪同居前,還有個24歲的同夥小楊(Yancy),他們曾經一起把小楊的前女友綁架輪奸了三天,然後殘忍殺害。
 
早在認識大衛之前,小楊就被懷疑殺過人——有個毒品交易沒談妥的毒販,在賓館裏死亡,據說屁股裏、嘴裏都被塞滿了小圓球造型的門把手,警察懷疑是小楊那幫人幹的。
 
小楊還喜歡虐貓,惡心周圍的鄰居,有一次因為太惡劣,那一年的萬聖節活動都被取消了。
 
那時的小楊、大衛、辛迪三人,經常混跡在“群交”派對上,可見他們過的都是什麽樣的生活——充斥著暴力、性、毒品和犯罪。
 
大衛很清楚,像吸毒者、性工作者這樣的邊緣人,在警力有限的情況下,最容易被忽略。
 
這裏得提一下,整個案子裏我最佩服的一個人,是唯一一個記憶連貫,靠自己逃出大衛魔爪的小維。
 
在大衛被抓後,她一直在用自己的親身經曆,對公眾發聲,鼓勵受害者勇敢地走出來,用法律手段捍衛自己。
 
小維還呼籲大家關注女性,以及性工作者、流浪人群等邊緣人群的安危。
 
2010年,小維成立了一個“新墨西哥街道安全”的非盈利組織,專門為站街女,癮君子,流浪漢和被拐賣人口提供幫助。
 
小維經常和組織的工作人員一起分發免費的防狼工具,每周分發自己整理出的“壞蛋列表”,提醒大家提高警惕。
 
 我想,隻有真正強大的人,才有餘力照顧其他人,尤其是比自己弱小的人。
 
反觀大衛對受害者做的所有事情,隻是在獲取一種虛妄的權力感。
 
從這個意義上說,殺害60多人的大衛隻是個逃不出欲望的弱者,小維才是真正的強者。
 

參考文獻

 

https://en.wikipedia.org/wiki/David_Parker_Ray

Desert Journal: Satan's Den Exposed

John Glatt: Cries in the Desert

David Parker Ray: The Toy Box Killer,True Crime Library,2008

Items and Artifacts in David Parker Ray Case,FBI

Toybox Killer David Parker Ray Documentary,YouTube,2020

David Parker Ray: The Toy Box Killer (Full Documentary),YouTube,2019

streetsafenewmexico.org

 

所有跟帖: 

聖人為何同時出現? -YMCK1025- 給 YMCK1025 發送悄悄話 (212 bytes) () 12/02/2021 postreply 09:09:21

請您先登陸,再發跟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