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女一歲半了,很喜歡小動物,也剛開始學講話,但發音都是單音或單音的重複,比如,稱鴨子為”鴨鴨“。
兒子家房前草坪中有一條由小石塊堆砌成大約10米長的人工“小溪“,溪的盡頭是一個水泥圍的橢圓形小水池,最長處將近2米,深約0.5米。小溪平時幹涸無水,但春夏期間西雅圖雨水較多,小水池裏常常積滿了水。“庭鴨喜多雨,鄰雞知暮天”, 初春以來,幾乎每天都有雌雄兩隻綠頭鴨飛到池中遊水覓食。
欣賞“鴨鴨”幾乎成了小孫女每日生活的一部分。在客廳玩時,隻要一看到有鴨子在水池裏,她就會隔著玻璃窗用小手指著並喜悅地說“鴨鴨”,站在玻璃窗後,雙眼直盯,久久注視不動,或者也會要求我和她奶奶“抱抱”,帶她出門到水池邊近看鴨鴨。也正因為此,我兒子特意從Amazon買了鴨食時常投放在水池裏,以招引鴨子子天天飛來。
鴨子每天飛來的時間並無定數,它們在水池駐留的時間或長或短。孫女有時玩著玩著往窗外一看,不見“鴨鴨”,她就會顯出若有所失的神情,望著水池一聲不吭,當爺爺奶奶的我們不得不安慰她說:“鴨鴨” 很快就會來。一旦看到鴨子飛來了,我們會迫不及待地著衣穿鞋帶孫女出門,深恐鴨子瞬間又飛走了。
大部分的時間,我們會抱著孫女或拉著她的小手,與水池保持一段距離,任由小孫女指指點點地“評說” 鴨鴨,雖然聽不懂她具體說些什麽,但看著她興奮的樣子,愉悅的神情,我們就心滿意足,點頭稱是。
好動的孫女,有時也忍不住要自個走近觀察 “鴨鴨”,但機靈聰明的她懂得如何輕步不出聲地走過去,生怕打擾了鴨鴨自由自在的活動,或者嚇跑了它們。
一般情況下,鴨子們都在小水池中悠閑地遊蕩著,或頭栽水裏,尾巴高翹,吃沉落池底的鴨食,有時也會站立或趴在池邊休息,或到旁邊的草地漫步遊蕩一下。對於我們這些旁觀者,它們似乎已經見多不怪,不予搭理。
鴨子們應該是棲身於兒子家附件的大湖。每次它們都是從湖邊飛來,離開時也朝那個方向飛去,綠頭鴨基本是雌雄成雙來去,不離不棄,恩愛無比。但有一次,我們也意外地見證了三隻綠頭鴨之間為爭奪配偶權而大出打手的激戰全過程。
五月初的一天,伴隨一陣急促的鴨鳴聲,一反往常地有一雌二雄的三隻綠頭鴨同時飛來,我們還正納悶,它們之間就開始了一場激烈混戰。緊接落水時的高聲鳴叫,兩隻雄鴨奮力廝殺,盡管雌鴨在水池中到處逃竄躲避,雄鴨們卻緊追不放,它們一邊爭相咬住雌鴨,一邊彼此無情攻擊,幾隻翅膀上下前後翻樸,小池裏波浪起伏,水珠外濺,池底的各種沉澱物都被攪動浮現,池水瞬間也變得渾濁不清。
曆經將近10分鍾的激戰,一隻失敗了的雄鴨慌忙爬出水池,並帶著慘叫聲奪命逃離飛走,甚至就在那瞬間,勝利了的雄鴨還趕上去試圖咬對手的後腳跟一口,似乎要再次展示其勇猛威武的戰鬥力,全無勝者應有的高姿態。
看著鴨子爭奪配偶權的激戰,爺爺錄下了一段罕見的視頻,奶奶則趕緊將小孫女抱走,深恐由此對她幼小的心靈產生負麵影響。
七月中旬後,西雅圖竟然幾周天旱無雨,一些鄰居的草坪轉黃,兒子家門前的小水池也見底了。鴨子不再飛來,小孫女自然很失望。所幸,房前屋後她每天還能看到野兔,鬆鼠,鳥,鷹等,偶爾還有光顧的野鹿,這些都能夠吸引和分散她的注意力,部分地滿足她對野生動物的好奇心。
當然,孫女依然會幾乎每天對我們和她爸媽發布命令,要求在電子畫板上給她畫”鴨鴨“。周末隻要有時間,我們全家也會興高采烈地帶她去湖邊看水中悠閑遊弋的鴨鴨以及其它水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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