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天有的課上，16歲的學生L給她已經做了兩周的陶塑做最後的潤色。這次她做的還是那個胖胖的想飛的泳衣Nana，這次手裏捧了一束花。因為上一件大獲好評，所以她得到了人生第一個真正意義上的訂單。
那天她一到工作室就說，前兩周她忘記挖空這個雕塑的內部，現在土已經幹了，不知道燒起來會不會有問題。我檢查了一下雕塑的大小，心裏也並不能確定，隻好說先等它徹底幹透，入窯的時候找個相對安全的角落看看吧。
然後她開始工作。胖姑娘的翅膀有一隻出現了裂痕，所以她花了半堂課的時間修複。好不容易修得差不多了，一個不小心的動作，又碰倒了，這下，兩隻翅膀都掉了下來不說，脖子也折斷了。又急又悔之際，她滿臉通紅。我檢查了一下土已9成幹，告訴她翅膀再修複恐怕很難，頭或許還可以。兩隻已經做好的翅膀，不如另做處理。她在修複塑像頭部和泳衣的時候，我用土捏了一隻沙灘tote，大小正好可以把兩隻翅膀裝進去。這樣等於是胖姑娘換上泳衣後，暫時把翅膀收了起來，場麵帶點幽默。我倆對視一下都笑了。
課程結束，所有學生都在收拾工具物料。L打算把修好的胖姑娘轉移到架格上，說時遲那時快，啪一聲，又一次碰倒了她，這一下，胖姑娘剛修好的頭頸又斷了，肩膀也破碎了，手裏的小小花束更是粉身碎骨。
有的時候不得不說，有隻看不見的手在撥弄命和運。我對L說，看來，這個Nana她不想來，勉強不得。一而再再而三的事故，L 也不得不放棄了，幹脆把這件原本已經完成了95%的陶塑丟進了垃圾桶。而我，則保留下那隻小小的Tote包，把它拿去晾幹，等著下一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