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共內戰時期長春被圍,城裏餓死無數,遂有一塊大餅子換個大姑娘的傳言。
當然,經曆過60-62三年大饑荒的人還健在的當下就有人出來論證根本沒有餓死人或者根本沒有餓死那麽多人,那麽估計想要“論證”1948年長春根本沒有餓死人就更是piece of cake,小菜一碟了。因此,這裏不討論有沒有餓死,餓死多少。隻說當大麵積餓死人的時候,能救人活命的一塊大餅子有多珍貴,能換一個大姑娘嗎?
沒挨過餓的人,是無法體會食物對於處於饑餓中的人的不可替代性的,馮小剛的《一九四二》也僅能表現出其萬一。
一塊大餅子換一個大姑娘的另一個等式就是這塊大餅子值二條人命,你說有多珍貴?
同理,77級高考是在高考停止十年之後的首次;同時也是自1963年收緊以來首次放鬆政審的高考;更是在全國幾千萬“城市青年”被驅趕下鄉的大環境下,在鐵桶一般的黑暗管製中掀開了一條縫隙,讓光亮和空氣透了進來;這種不可替代性是現如今任何考試或者機遇所不具備的。這裏回顧77年高考的網友大多數是那個時代的親身經曆者,對此有著切身的體會,後來人因為體會不到那種黑暗中見到光亮和害怕這絲光亮會轉瞬即逝,問出“77年高考有那麽重要”的問題也就很自然了。還有人說:你們下去幾年就覺得苦不堪言,可農民祖祖輩輩就是這麽過來的也沒聽說他們抱怨,還是你們這些人“矯情”。在討論某個曆史事件時常有此類發問。其實農民該不該祖祖輩輩這樣,這樣是不是苦不堪言以及敘述者是否“矯情”則是另外一個問題了,和77年高考給考生以及適齡人群以及那些人的家庭帶來的興奮不是一碼事了。此類辯論中的“王八拳”打法也就是'胡攪蠻纏"大麵積日漸流行似起自土改;自那時起,以前“講理”的“理”變了,變成了“講力(量)”了。
再說說在那個時代的人眼裏,江青為什麽那麽壞。
文革起源有各種各樣的說法,但是文革之所以能在社會上掀起如此大的風暴,當然絕不單單是江青一個人或者林彪江青反革命集團那幾個人所能做到。但千千萬萬人在這場“浩劫”遭受了苦難總要有個出處啊,罵林林死了,罵毛又不敢,江青就成了第一個出氣筒了。再說她也不是無辜,既然是毛的老婆,也仗著毛而為非作歹狐假虎威地風光了那麽久。大饑荒時四川酷吏李井泉麵對下屬匯報出現大麵積餓死人的情況時,輕飄飄地說:哪個朝代沒有人餓死?所以到了文革,他兒子在北航被活活打死(據說火化時還沒完全死透),文革後控訴文革時,就有人在下麵嘀咕:哪個朝代還沒有屈死的鬼?!
歸根到底,江青就是一個“文革旗手”和“*****(宋慶齡語)”之間的這麽個女人,際會風雲,在那場鬧劇裏扮演了女主角,鬧劇落幕,發覺自己“上當受騙”的“觀眾和群眾演員”找她算賬是必然的,也是應該的。
清代史家章學誠提出「史家四長」之說:史德、史才、史學、史識。
1. 史德:正確態度──人生觀
2. 史才:研習技能──方法論
3. 史學:歷史知識──知識論
4. 史識:識見眼光──通識觀
其中最重要的是史德,最難能的是史識。
網絡時代絕大多數曆史愛好者都屬於業餘的曆史票友或者親曆者敘述自己的經曆和所見所聞,但即便隻是票友,也該稍稍知道點治史的基本規則,否則就會問出“何不食肉糜”之類的問題。
還有種腔調:正是XXX時代的犧牲和努力才使得偉大祖國能成為如今的“強國”。這種話作為統治者說說,也許從他的角度和位置有其一定的“合理性”;可在曾幾回首發聲的,除了專門收費那些,按照牆內的標準就都些擼射了;擼射們要在幾曾回首這裏說這種話,那真的就是“乒乓球往河裏扔——裝王八蛋”!了,就像一個“太監”大談性生活對身體的害處。
孟子雲:無側隱之心非人也,換成了現代漢語就是,沒有惻隱之心的不是人!不是人還有一句老百姓的話:畜生!
也有人說:我沒覺得那時黑暗不堪啊,挺幸福快樂了啊.有這種想法的大致可分二種:一是如普希金所說:過去的一切都是美好的;二就是他的確沒有感覺黑暗,因為他就是黑暗的一部分。濟南軍區政委袁升平的兒子是“聯動”,68年底離校時,和一個同學對話時說(大意:20年後再看,那時我們還將是勝利者)因為我們“天生離權力更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