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早晨的電視報道,正在申請世界文化遺產的佐渡金山礦坑裏的電動礦工模型正在受到新瀉縣某些議員的質疑,原因是有一個模型在休息時的牢騷:多想快點從這裏出去喝酒啊,多想見見我那心儀的女人哪(原文是:早く外に出て酒が飲みてぇ,なじみの女にも會いてぇなあ)。質疑的議員說,這些語言太下流、太沒有格調了,好像這裏是一個多麽不好的地方似的。礦工的勞動條件是多麽艱苦,礦工的生活又是多麽悲慘是盡人皆知的,實際上的牢騷恐怕更加不堪入耳。莫非這位議員先生想要他說出青山綠水藍天白雲才符合日本人的思想境界嗎?
這個議員的本意也可能是不願意把日本的一些不光彩的側麵暴露給來參觀的人知道,可是這種蓄意的掩蓋還要打著冠冕堂皇的幌子的事情,也隻有在日本才屢見不鮮。
731細菌部隊是這樣的,南京大屠殺是這樣的,從軍慰安婦也是這樣的。日本政府從來都是說找不到直接的證據。現在我們已經知道了,他們不但在戰敗投降是銷毀了大量證據,連在外務省和防衛省裏殘存的少量資料,也矢口否認。證據不是沒有,而是他們根本就不想拿出來。中國國家博物館正在逐步公布的日軍慰安婦的一些資料,有很多就是從火堆裏搶救出來的。對於日本軍隊在侵華戰爭中犯下的累累罪行,即使是證據確鑿,他也要和你打打細節戰,比如你說南京大屠殺是三十萬人,他就說隻有三萬呀,十幾萬呀,二十萬剛出頭呀,以此來模糊大屠殺的殘酷,誘導人們的思維,而日本人,確實是很容易就跟著這種宣傳走過去的。
具體到從軍慰安婦問題,日本曆來的反駁方式有兩種,一種就是上述的狡辯細節,比如說沒有資料證明。這個已經由日本政府自己否定了,河野講話既是日本政府不得不承認的結果。然而,日本的右翼包括安倍是不願意就這麽認罪的,他們又通過所謂的河野講話的“檢討”,暗示人們那些還活著的慰安婦實際上是為了錢,她們可能沒有說實話!這種在已經受盡蹂躪的可憐的老人們的心上再插一把刀的行為,也隻有安倍這樣的人才能幹得出來。可笑的是,還有人為他辯解說他是愛好和平的。
日本對待慰安婦問題的另一個手段就是像大阪市長橋下徹那樣,一會兒說軍隊這樣的戰爭組織需要這樣的慰安,一會兒說也不光是日本有慰安婦的問題,歐洲那些大國不是都有過嗎?直到現在荷蘭還有公認的紅燈區,為什麽老是抓住日本不放!?
但是,紙是包不住火的,就像日本政府承認了慰安婦的強迫性一樣,這第一種手段有時得不到希望的效果。第二種手段在日本也是有傳統的,不是橋下徹的獨家發明。早在明治維新時期,那些鼓吹脫亞入歐、富國強兵軍國主義的文人政客們就曾經叫囂過,列強們正在瓜分中國,日本再不出手就趕不上趟了。那以後的幾十年間,日本是侵略擴張最凶惡的國家。現在,要說還有人不太讚成橋下們的論調的話,那是日本戰敗的曆史還在影響著一些人,這些人正是主張走和平道路的人群,隻可惜的是越來越少了。
橋下們的勇猛,隻能限於日本國內。出了國門沒有哪個國家會和他們產生共鳴。因之,日本就有了第三種手法,那就是打悲情牌,大力培育日本的受害者心態,鼓吹日本人的仁慈和愛好和平,並順便拉黑中國,韓國,甚至還有美國。日壇的貝桑能夠堅定勇敢地說安倍是愛好和平的,而中國人無論海內外都有信任危機,實在是順應了這個大潮流。不論是出於工作還是個人主張,其結果都是一樣的。今天的《文藝春秋》裏就有京都大學前教授中西輝政的一篇文章:中國為什麽那麽愛撒謊。中西是一名學者,把中國撒謊說成是既定事實,還要再來解釋一番,這種不顧事實任意摸黑別國的偽學者的麵目已經暴露無遺,其用心也是路人皆知的。
也可能像牧歌女士那樣,有人會說你就是每天吹捧安倍,估計也沒有多少人相信或適得其反。那是牧歌們太低估這些人的智商和破壞力了。我想,貝桑和中西一樣,都是信奉那種謊言說了一千遍就會變成真理的格言的,所以才會不遺餘力。事實正是如此,已經有越來越多的日本人從思想上被捆綁上了日本走向擴軍的戰車。在日壇,期待同樣的戰果,又有什麽稀奇呢?
貝桑提醒我說,什麽時候吃吃慶豐包子,就能情商於智商齊飛了。貝桑若是學中國文學的,我要為王勃一大哭。想那年方十四歲的王勃,肯定是費了吃奶的力氣才想出了這傳誦千古的名句: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卻讓貝桑的一盤包子給糟蹋了,貝桑也辜負了你所學的中國古典文化。
2014/7/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