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識東南亞：六國兩周掠影（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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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識東南亞——越，老，馬，新，印尼，菲律賓兩周掠影

4。印尼婆羅浮屠 Borobudur

婆羅浮屠Borobudur，這是本次六國之行第二個亮點。印度尼西亞首都雅加達，其實沒有什麽好玩的，婆羅浮屠就不一樣，值得專程前往。至於巴厘島，海風椰韻，去沙灘上躺躺，我這次就不浪費這個時間了。喜歡朱莉婭·羅伯茨主演的電影《Food, Pray, and Love》的同學，可以去巴厘島看看，電影的故事背景，有三分之一就在那裏（那個電影名字中文居然翻譯成《飯·禱·愛》，太油菜了）。

去 Borobudur，必須先到爪哇島Java的日惹城Yogyakarta。整個南洋，經常都有一些我摸不著頭腦的地名譯法。我從小看歐美翻譯書籍，隻要是歐洲，無論地名人名，新譯舊譯，無論多大多小的地方，我都可以信手拈來，如數家珍。可是東南亞的中文譯名，每每讓我頭疼，看中文遊記，和英文指南，中英文地名對不上號。剛才說新加坡的中國城叫做“牛車水”為一例，這個日惹也是：無論全名Jogjakarta，還是簡稱Jogja，都和“日惹”扯不上麽。

有時候奇怪的譯名，可能是粵語音譯。比如說英國球星Beckheim，香港翻譯“碧鹹”：又綠又鹹，聽起來象根兒醃黃瓜。其實用粵語說“碧鹹”，發音還真象Beckheim，比普通話的貝克漢姆擬音還準確。隻是Yogya，聽起來象廣東話的“日惹”嗎？

無論從吉隆坡還是新加坡，亞航都有直達航班，飛到Jogja。這裏的國際機場對中國公民實行落地簽證。多數朋友去印尼會走巴厘島，那麽，巴厘島到日惹之間，也有直達航班，不必經過雅加達轉機。印尼國家航空，Garuda Indonesia，和獅航Lion Air，都有日惹到巴厘島Denpasar間的直達航班，很可能最好的辦法，是到了印尼之後，在機場的航空公司櫃台直接買票。我曾經試過提前預定，一是他們不支持網上支付，二是問Garuda航空公司駐上海辦事處買票，他們給出的價格，是官方網頁上票價的十倍。巴厘島到日惹，坐汽車不是個好選擇，要16個小時。

婆羅浮屠是一座佛塔，公元9百多年，由爪哇的佛教徒，建立在叢林之中。婆羅浮屠離開日惹Jogya城還有42公裏，兩城之間有巴士。我為了簡便，幹脆讓婆羅浮屠的旅館，開車來機場接我，很新的韓國現代七座van，25萬Rupiah（1美元合9千Rupiah。公共汽車大概隻要2 萬多Rupiah，但是汽車站在日惹以北3公裏，飛機場在日惹以東10公裏）。我這次訂了Manohara Hotel，它就坐落在浮屠塔景區之內，住在這座度假村的遊客，白天可以免票隨意進入景區。我估計Manohara應該是婆羅浮屠考古研究學會官方開設的旅館，考古研究會就在裏麵，經常能看見一些來朝聖的僧侶住宿。當然，這裏價格也不便宜，62萬5千Rupiah每晚，現在大約是1美元合9千 Rupiah，那就是70美元了，在印尼這絕對算一筆巨款，但是在歐美，類似的度假村，你覺得價格應該是多少？這裏麵的環境非常好，從房間的窗戶就能看到叢林中的浮屠塔身。

浮屠塔，絕對給人震撼的感覺。

浮屠塔由2百萬塊巨石構成，塔基座呈每邊118米的正方形，共十層，下七層正方，上三層圓形。每層的四個正麵，都有樓梯上去。

佛塔正麵向東（我住的Manohara Hotel就坐落在佛塔的東南角上），最正宗的參觀方法，是從東麵每上一層塔，都順時針繞塔身一周。目前實際不可能，因為浮屠塔上麵幾層部分修繕，而且最上麵三層圓塔，還有塔尖，都因為修繕而徹底關閉。你隻能上到第七層，繞上麵三層拍照。

佛塔的下七層正方形塔身，都有一幅幅石雕的佛經故事，每繞塔一周，就等於讀過這些寓言故事。七層塔，總共1460幅浮雕石刻，另有1200多幅石刻浮雕裝飾花紋。

每層塔身，在佛龕裏，都有佛的坐像。有些佛像的石龕坍塌了，佛像露天而坐，俯瞰著莽莽叢林，芸芸眾生。

下七層方形塔身，共有432座佛像。上三層圓形塔身，總共72尊佛像，都坐在覆缽形的鏤空石籠內，隻有一尊佛像的石籠沒有了，露在外麵，它是整個浮屠塔，最上鏡的佛像。

我在時光之外，

觀，

----自在。

塔的布置有象征意義。下麵七層方塔，象征世俗世界，上三層圓形，象征徹悟之後，所達到的圓融智慧的境界。

如果你住在Manohara Hotel，不要錯過晚上5點之後的隨便什麽時間，去旅館的小電影院，看場婆羅浮屠的紀錄片（當然是免費的），觀眾一般隻有你和你的同伴，旅館有專人會非常樂意為你放這場私人電影，有英語，德語等幾種語言選擇，影片隻有半小時，拍得極好，它會選擇一些石刻浮雕，把石雕的影像，轉換成動畫，給你講解石雕上的佛經故事。

浮屠塔建成於千餘年前，周圍環繞著原始叢林，側枕一帶青山。每天的日出和日落，如果有太陽的話，是拍攝浮屠塔的最佳時段，不過那個時候公園清場，要另外買票去看日出日落。即便是住在Manohara的客人，白天可以隨意上塔，日出和日落的時段，也得買票，17萬5千 Rupiah，大約20美元。我在浮屠塔那兩天陰天，下午5點清場前，已經有夕陽了，陽光從雲縫裏出來幾個刹那。

我買了第二天看日出的票，早上4點半就起床去前台集合，總共有那麽十來位客人，每人發把手電，趁黑登塔（旅館在園區內，到塔下也就那麽兩百米），可是那個早晨雲霧很重，根本沒有日出。

這是機緣，勉強不得呀。

這是一位同住在Manohara酒店的僧人，前來禮佛，早晨一起登塔。他沐浴在晨光中，打坐，非常安靜，非常和善和滿足。

Manohara 這樣的花園酒店，和外麵的市井，簡直就是兩個世界。我第一天晚上，想出門走走，到婆羅浮屠鎮上，吃頓晚飯，順便看看去日惹的汽車站。結果一出門，馬上發現這裏相當貧窮，街上都是昏暗的平房，柏油路麵年久失修，布滿塵土，街上的車子很破，許多摩托車呼嘯來去。飯館都象是小攤，看起來並不幹淨，我也不敢在這裏吃，長途汽車站在鎮口的公路邊，我倒是沒看見汽車，隻看見汽車站的環境，我就知道，我不敢坐這個汽車。整個婆羅浮屠鎮，讓我想起在肯尼亞和坦桑尼亞看到的街景。

----不過話說回來，印尼小城也許和東非看起來一樣貧窮落後，但是我並不感覺危險和害怕，當地人相當和善。可能是亞洲人種的關係，我比在黑非洲的時候，較少有戒備心理，個人感覺還是挺安全的。

一般來說，我自認不是強驢，遇到這樣的環境，我會寧可選擇多花錢，避開當地的生活環境。所以那天晚飯，我最後回旅館吃了頓大餐，第二天下午離開婆羅浮屠，去日惹，我也讓前台給我訂包車，和從機場來的時候一樣，也是25萬Rupiah。我後來看到，印尼的長途汽車看起來像是中巴大小，方方正正的，好像沒有空調，坐的都是當地人。印尼地近赤道，9月下旬仍有36度，氣候濕熱，我真的沒有胃口和當地人一起擠沒有空調的長途車。倒不是說我多有錢，而是我有自知之明，有些事情有些環境，我知道自己接受不了，就不去勉強自己。

日惹有不少外國遊客，我住在城南Prawirolanman區域兩條旅館街上的小旅館裏，附近有酒吧，餐館。日惹Yogyakarta，據Lonely Planet介紹，是印尼的文化古都，算是個旅遊城市，但是街道也是破破爛爛的----其實我走過的發展中國家不少了，也算能適應環境，但這裏的塵土和噪音汙染太厲害，街上比較髒，日惹街上，有比婆羅浮屠多數百倍的摩托，我在開羅和河內並不畏懼那裏的交通，但是在日惹，我過馬路時刻如臨深淵，如履薄冰。日惹最中心的景點，是城市中心方方正正的蘇丹宮Kraton。印尼擁有世界上最多的穆斯林人口，這邊的地方諸侯，大概相當於印度的土邦主吧，也叫蘇丹。日惹的蘇丹家族，現在仍居住在Kraton宮中。個人覺得蘇丹宮沒有什麽意思，供遊客參觀的僅一進院落，還隻能在庭院的塵土地上遠遠拍幾張照片，亭子和宮殿擦得纖塵不染的大理石地麵，遊客不得入內。另有一處在Kraton宮西南側的水宮殿，叫做Taman Sari，是18世紀蘇丹的行宮，後來廢棄，現在修複之後，恢複了池塘，噴泉，有幾棟水泥的白房子。總體來說，我覺得這兩處景點沒有什麽可看的，去了反而失望。我在日惹兩天，主要是好好休息，仍然不敢在外麵的小餐館吃飯，在大街上找西式糕點店，連鎖炸雞店，和酒吧去吃飯，連自己也覺得相當無味。

印尼還有一樣有趣的東西：全世界最好最貴的咖啡，產自印尼，叫做Kopi Luwak，牙買加的藍山咖啡很好也很有名，但是比印尼的Kopi Luwak,價格根本不是一個數量級的：一磅Kopi Luwak咖啡豆要300美元以上，1磅大約是9兩6錢，就算1斤吧，隻能衝大約6杯咖啡。為什麽它這麽貴，全世界這麽多人還趨之若鶩呢？當然是味道獨特。那麽為什麽它的味道獨特呢？因為它是糞便裏揀選出來的！----當地特有的Palm Civet我們翻譯成麝貓，喜歡吃咖啡豆，可是咖啡豆不消化，經過麝貓的腸胃，被排泄出來，就是世界上最貴的咖啡了。

總體來說，印尼的婆羅浮屠是一處令人震撼的古代遺跡，絕對不會令遠道而來的我失望，而日惹和雅加達，個人覺得並不值得遊覽。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