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個世紀八十年代我在北京積水潭醫院骨科急診室值夜班。積水潭醫院是北京有名的骨傷科醫院,急診室裏常常需要搬胳膊搬腿,其它醫院的科室大多隻有一個一線醫生在急診值班,而積水潭醫院骨傷科至少有五六個醫生,那裏診室也大,裏麵放著三四張診療床。骨科和內外科不一樣,病情簡單,往往一目了然,處理也快,有脫位就當場複位,有骨折就打石膏,複雜了就往病房裏送。所以骨科醫生男的多,閑的時間多。大家對來病人非常興奮,因為這時候是學習手法複位的好時機,這裏有從全國各地來的進修醫生,帶來不同的師承和經驗是書本上學不到的。
有一天夜班,尿急了去上廁所。急診室是半地下的,有窗戶開在地麵上,對著的是醫院的花園,裏麵有花草樹木,還有長椅。就在我剛要開閘放水的時候,突然從窗外傳來一個銷魂的呻吟聲,而且聲音越來越大,速度越來越快。聽著這個聲音,我也知道是什麽地方來的,居然沒有影響我放水的過程。
時至今日,在積水潭學到了什麽是早已經忘的一幹二淨,但是那個勾人的呢喃和喘息卻不能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