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語係如何統治世界：古代 DNA 追溯其傳播
作者：Ewen Callaway
包括波斯語在內的語言都是全球印歐語係的成員。圖片來源：Tina Manley/Alamy
古代基因組學研究人員已經確定了一個遊牧部落的故鄉，該部落改變了歐洲和亞洲的文化和遺傳學，揭示了印歐語係的潛在來源，該語係被世界大部分地區使用。
來自 400 多個個體的基因組表明，顏那亞人（青銅時代的牧民，來自現在的俄羅斯和烏克蘭的大草原）出現在黑海北岸。研究結果於 2 月 5 日發表在《自然》雜誌上 1,2。
“我認為它們確實具有開創性意義，”瑞典哥德堡大學考古學家克裏斯蒂安·克裏斯蒂安森說。“這確實解決了兩個懸而未決的大問題。”第一個是顏那亞人的起源。
第二個問題在 18 世紀提出，當時學者們注意到古典希臘語和拉丁語與南亞古代語言梵語之間的相似之處，並暗示它們有共同的起源。
世界上近一半的人口至少會說大約 400 種印歐語言中的一種。這些語言包括幾乎所有歐洲和中亞語言，以及來自南亞和伊朗的語言。
“這個印歐故事 200 年來一直是個謎，現在我們正一步步接近答案，”赫爾辛基大學考古學家 Volker Heyd 說。
“示蹤染料”
幾十年來，印歐語係普遍存在的主流理論是，早期農民生活在安納托利亞地區（包括現在的土耳其），隨著大約 9,000 年前開始的農業革命的傳播，他們將該語係的語言輸出到世界各地。
“安納托利亞假說”在 2015 年遭受重創，當時兩篇轟動一時的古基因組學論文確定了顏那亞牧民從 5,500 年前開始遷徙到歐亞大陸 3,4。這篇論文和隨後的研究表明，“草原”血統出現在大多數使用印歐語的地方，這為“草原假說”提供了彈藥，即顏那亞人負責在世界各地傳播印歐語係。
“顏那亞血統就像一種示蹤染料，你可以將其傳播與印歐語係傳播聯係起來，”共同領導最新研究的馬薩諸塞州波士頓哈佛醫學院人口遺傳學家 David Reich 說。
高加索山脈周圍地區位於歐洲和亞洲之間，是最早使用印歐語係語言的人們的家園。圖片來源：Yuriy Pozdnikov/Alamy
但即使有遺傳證據，草原假說也存在一個重大問題：如何解釋印歐語係的安納托利亞分支（一些學者使用印度-安納托利亞語這個術語），其中包括赫梯語，赫梯語是公元前二千年在現代土耳其繁榮發展的文明所使用的語言。遺傳學家未能在古代安納托利亞語使用者身上找到顏那亞血統。
為了尋找這種聯係，賴希和他的同事希望確定顏那亞人的遺傳起源。由於該群體的遺傳特征幾乎完全相同，因此這是一個挑戰。 “它看起來像是一種癌症腫瘤，而且你無法說出腫瘤的起源，因為它擴張得太快了，”賴希說。
為了克服這個問題，賴希和他的同事，包括俄羅斯和烏克蘭的科學家，從 428 名古代個體中生成了基因組數據，其中包括數百名顏那亞人和比他們更早生活在草原上和高加索山脈東南部的人。
通往安納托利亞的路線
這種方法確定了生活在高加索山脈和北部伏爾加河下遊之間地區的人們的遺傳特征，該地區連接了最早的顏那亞人和古代安納托利亞人。賴希的團隊發現，顏那亞的出現是因為大約 6000 年前，具有高加索-伏爾加河下遊血統的人向西遷移，並與生活在黑海沿岸的多樣化狩獵采集者群體混居。同樣的高加索-伏爾加河下遊血統也出現在古代安納托利亞。
基於這一證據，研究人員認為，最早的印歐語係語言是由生活在高加索-伏爾加河下遊的人們使用的，他們隨後將這些語言帶到了安納托利亞和黑海草原，在那裏，顏那亞人和他們的後代將這些語言進一步傳播。
遺傳學家強調，遷徙並不是語言傳播的唯一方式，他們的工作為其他人提供了一個假設來驗證。“這是解決印歐語係問題的一個很好的例子，”共同領導這項研究的哈佛人口遺傳學家 Iosif Lazaridis 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