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和我講了第一個做好人的遭遇後沒有消停,他連坐下講話的欲望都沒有,還是直挺挺地站著講述他第二個導致抑鬱的遭遇。
一個月前,他的一位住在倫敦的朋友老袁請求他幫忙,幫忙的內容也是借房子。老王虎著臉說,真不知道中了什麽邪,來找我幫忙的都是要在巴塞羅那找房子,這回兒發生的事更絕,更要把肺給氣炸。
老王還是站著敘說他的抑鬱故事之二:英國的老袁說,他有個遠親叫娜娜在巴塞羅那郊外小鎮居住已經好幾個年頭,一直想搬到巴塞羅那市內居住,由於西語的障礙和其他各種原因始終沒能如願來市區居住,因此想請居住在市區的老王幫忙找個房子。
老王是位熱心腸之人,盡管他自己的西語也不夠流利,但是解決找房子的困難他有把握勝任。老王一口答應,但老袁馬上補充說,由於娜娜心理有點扭曲,說白了就是有心理狂躁症,原因是她曾被多個男人誘騙後拋棄,最近欺騙她的是一個叫彼得的黑人,彼得在廣州待過一段時間,能講一口流利的中文,和娜娜搭上後謊稱自己是非洲某大國總統的兒子,家裏的黃金、美鈔、歐元多得用垃圾桶都裝不下,家裏的豪宅到底有幾百套還是幾千套都搞不清,而且每座豪宅的地下室裏都有一噸黃金。最近彼得和總統老爸鬧了點矛盾,原因是老爸要他從政,也成為未來的總統,但是彼得覺得自己是學藝術的料子,他對音樂繪畫有興趣,對政治沒有興趣,因此和老爸吵架後就到西班牙的小鎮來散散心。彼得說,他對娜娜一見傾心,看見娜娜就想起曾經的中國女友雲雲。在彼得花言巧語的進攻下,娜娜信了他的所有謊言,並在當夜就委身於彼得的黑色肌膚之下,彼得在做活塞運動時許願給娜娜10座豪宅加地下室的黃金,樂得娜娜一激動改變了體內的程序運作,情緒激動的荷爾蒙把娜娜的排卵時間提早了14天,就在這一晚,彼得的精子衝破層層阻力幸福地和娜娜的卵子結合在一起。一段時間後娜娜發現自己懷有身孕並告知了彼得,彼得聽後非常高興地拿起水杯說,來娜娜,我們以水代酒,祝賀我們的小總統即將誕生,彼得當夜和娜娜滾了最後一次床單後便逃之夭夭。娜娜在數月後生下一個非亞混血的“小總統”,而且“小總統”的臉很像彼得,從此娜娜的心態變得更加狂躁,更加扭曲,更加歇斯底裏。
聽老袁說完,老王覺得娜娜很可憐,很值得同情,老王有把握地對老袁說,用我的愛心和熱情一定能把娜娜扭曲的心理再扭曲過來。
接著老王開始動用自己的人脈關係到處打聽哪有房子,哪有好房子可租用。在打了80多個電話之後,老王終於得到一條線索,在市中心聖家大教堂附近有一套房可以出租,房東是西班牙當地人,老王急匆匆去看了房子覺得很不錯,老王又甩出中國人的殺價本領把1900歐元的價格殺到1200歐元。老王覺得自己有很高的商業談判技巧,竟然一次性被他砍掉700歐元。老王馬上拿起手機點下了老袁的微信號,微信裏傳來了老袁的聲音。
老袁:老王,有好消息嗎?
老王:是啊,我找了幾十家,都覺得不理想,今天終於在大教堂附近找到一家,不僅風水好,地段好,更好的就是在耶穌聖靈的大教堂附近,每天可以借耶穌的福音過上好日子。
老袁:好啊,太好啦,那房租貴嗎?
老王:房租被我砍掉將近一半,開價是1900,最後被我殺到1200。
老袁:那太好了,1200歐元一月應該不貴啦,那這樣吧,我把娜娜的微信名片轉給你,你直接和她聯係看房和租房。
老袁說完將娜娜的微信轉給了老王。娜娜也接收了老王的微信,下麵是老王和娜娜的對話記錄。
老王:是娜娜嗎? 我是巴塞羅那的老王,英國老袁的朋友。
娜娜:(冷冷地)找我什麽事?
老王:老袁讓我幫你找巴塞羅那市內的房子,我終於找到了,不僅在市中心,還是在聖家大教堂附近,房子我也看了,風水很好地段也好,又在耶穌靈堂的附近,房租從1900被我砍到1200……
老王正要問娜娜幾時有空可以去看房,孰料娜娜一句話打斷了老王。
娜娜:我說,你腦子正常不正常啊?你把腦子放清楚點好不好?
老王被娜娜的這句話問得一頭霧水,我千辛萬苦幫你找到好房子,怎麽到頭來問我“你腦子正常不正常啊?”還要我“把腦子放清楚點”。
老王正想發火,但還是忍住,他問娜娜:我幫你找房子,我幫你解決困難,你怎麽用這樣的口氣對我說話啊?
娜娜:我叫你把腦子放清楚點的意思就是1200歐元的房子我沒有錢付房租,所以我問你腦子正常不正常?
老王更不解地問:就算你覺得1200歐元的房租太貴,租不起,我可以再幫你找便宜點的房子,你怎麽可以用如此粗魯又非禮的口氣和我說話啊?
娜娜:我再說一遍,你把腦子放清楚點,你腦子正常不正常?
老王:我,我哪裏不正常啊?
娜娜:我有叫你看房嗎?神經病!
娜娜說完不僅掛斷電話,而且馬上拉黑了老王的微信。
老王對我說完他第二段好人做不得的事情後,表情很難看,而且還有冷汗冒出的跡象。我請老王坐下並遞上一塊巧克力讓他緩解一下鬱悶 的心態,我發現老王拿巧克力的手在顫抖。
顯然,老王遇到的第二段好人好事比第一段更凶險更窩心。
我:老王,先安靜一會兒,解解氣,我認為那個娜娜的心理扭曲和變態已經很嚴重,估計現在的她對所有男人都充滿著仇恨,因此對你的好意也變成了敵意,顯然是一種病態,可以說是一種神經疾病,也是我們常說的神經病。
老王:我怎麽老是碰到神經病啊?
我:老王,隻能說是你最近運氣不佳吧,應該不會老是碰到神經病的。那你有沒有和英國的老袁聯係過?
老王:沒有,我也不想和他聯係,估計他也一定被娜娜罵一通。
我:那就先擱下這事不要再在腦子裏回想,你會越想越鬱悶,越想越抑鬱。
老王:遇到神經病的事情難以忘卻啊。
我:我曾經看過一部電影,主角就是一個神經病,導演把他的思維和他的理解放大在電影屏幕上,因此整個世界就是娜娜的世界。
我剛說完,老王的手機響了,老王看後對我說,是老袁的電話,老王說完點下了免提,手機傳出來自英國倫敦老袁的聲音:老王,我,我我要跳樓啦!
聽見老王手機裏傳出的聲音估計一定是老袁也遭到了娜娜不公正的待遇。看著老王的抑鬱表情,我也愛莫能助,我再遞上一塊巧克力給老王,並讓他回家慢慢享用,把注意力集中在巧克力的美味之上。老王拿著巧克力悻悻地離開客廳向門口走去,孰料剛走到門口老王又轉身回來對我說,老王,我,還有一件讓我更抑鬱的事情……
“啊,還有啊?”我驚訝地看著老王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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