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節之前，就為拍幾張打卡照片，
有個女孩沾上了點不幹淨的東西 |
「街頭獵人」是魔宙出品的半虛構故事欄目
由夜行者樸飛講述多個城市街頭的都市傳說
大多基於真實新聞而進行虛構的特稿式寫作
從而達到娛樂和警示的目的
大家好，我是樸飛。
過兩天就是中秋節，有人在微信上問我一個問題：送什麽禮物能讓對方記一輩子。
你身邊有沒有這種不愛用標點的朋友
我說這種事兒，我還真是有經曆。
上中學的時候，我跟班上一個男同學玩得挺好，這哥們有點神叨。有一回，學校搞西部溫暖活動，給西部地區的同學們送一些文具書籍。他找到我，神神秘秘地說，要送我點啥。
我說不用，我不咋寫作業，送我也白廢。他非不行，把我拉到教室外，讓我看一下他的禮物——一把奇怪的鐵鍁。
我說班主任又安排你植樹了？
他說你懂個屁，這是洛陽鏟，盜墓挖墳用的東西。
洛陽鏟，正經人要這東西幹啥玩意
當時盜墓小說很流行，他一看就沒少看，這把鏟子咋處理的我記不清了，但這事我一直都沒忘，以後估計也忘不了。
但這哥們後來的事更離奇，他大學畢業回老家農村，刨了自己祖墳，當時還上了新聞。
挖自家祖墳的事還真不少
18年那會兒，這哥們還出事了，說是一個人去探了個廢棄礦洞，回來沒兩周就胸悶咳嗽，送進醫院時整個人肺都白了。
有個同學代表大家去送了帛金，回來隻說了句，真菌感染真嚇人，沒事別隨便冒險，太危險了。
野外探險還是要小點心
但城市探險，遇到的危險還不止這些。
前段時間，我看手機，有幾條未接來電，是個做旅遊視頻的up主朋友。
我沒接電話，他轉來了一個微信名片，還發了好幾段語音。
我跟朋友的聊天截圖
大概意思是，他群裏有個女孩，叫艾麗，做小紅書的，最近外出拍片好像撞上什麽了，現在有家不敢回。
他給對方介紹了一下我，還把我的故事發給對方看了，對方想請我幫忙。
朋友說他跟群裏這人也不太熟，讓我正常收費就可以，不用顧他麵子。
我說行，下回見麵請他吃飯，然後加了他推給我的微信，簡單聊了幾句，約了第二天見麵。
我把事情告訴馮凱，他挺激動，說經常看艾麗的小紅書，還把賬號轉給我。
“難怪最近不更新了，原來是出事了。”
我翻了下艾麗的賬號，都是在一些人不常去的地方拍的照片，艾麗本人鵝蛋臉，大眼睛，高鼻梁，肯定是個美女，但又感覺沒啥特點。
第二天不到八點，馮凱就到我樓下等著了，說開車跟我一起去。
約見的地方是客戶定的，就在亮馬河邊上的啟皓大廈，一樓的一家咖啡廳。
我們到早了，馮凱去點了吃的，然後選了個靠玻璃的座兒，他就一直往門口和外麵瞧著。
我們來得早，咖啡廳還沒啥人
不少人進進出出咖啡廳，基本都是大廈裏上班的，過來買好拿著走。每一個漂亮點的姑娘，馮凱都要多瞅幾眼。
黑咖搭貝果，挺提神兒
我說你收著點，別弄得人把咱倆當變態。
正說著話，有個戴著棒球帽的男人走進來，穿著黑色短褲、灰T恤的，一屁股就坐我們對麵了，長得還挺帥。
我在姑娘的朋友圈見過這哥們，倆人關係挺親密，問他艾麗怎麽沒來。
這哥們倒挺放鬆，說他叫張超，艾麗是他媳婦，不太方便來。
據張超說，兩個月前，艾麗要搞個探洞寫真。於是他們約了個熟悉的攝影師，去了昌平那邊一個廢舊防空洞。
到了以後，一看洞口可真黑。
張超說要不然算了，感覺有點危險，但艾麗不肯，非要進去。
三個人進去沒多遠，就先拍了一套，艾麗想換衣服，就往洞裏麵走了走，他站前麵幫艾麗擋著。
沒兩分鍾，艾麗突然一聲尖叫，張超趕進去，看見艾麗坐在地上，裸著大半個身子，說洞裏有東西。
攝影師也聽聲趕了過來，打開了照相機的強光，黑洞裏突然一亮。
“你知道我看見啥了麽，一個大花圈，下麵還放了個洋娃娃，太他媽嚇人了。”
洞裏現場的照片，是攝像師拍的
艾麗在網上走的是大膽、瘋狂的路子，去野外或者怪地拍寫真是常事，按她的性子，碰到這事，肯定得好好拍些素材。
但那天她有點反常，說啥也不拍了，要出去。
在下山的路上，艾麗還平地摔了個跟頭，滾下了半山坡。張超送她到了附近村子裏的一個衛生所，簡單處理了傷口。
回家後，艾麗整個人就開始變得神經兮兮，說她被殺人犯給盯上了，在山上不是她自己摔的，是被人推的。
艾麗的朋友也覺得怪，甚至還報了警，警察進洞調查過，說附近有一片墳地，那個供桌可能是附近村民為了祭拜祖墳擺下的，其他沒啥異常。
可艾麗不信，她說在洞裏看到了一個人，說的有鼻子有眼。
那人是個中年男人，嘴唇特別薄，還有些發紫，方下巴，眼睛下麵有顆黑痣。
艾麗聲稱她和那人四目相對了，那男人早晚是要害死她的。
張超按艾麗描述畫了張畫，水平和我有一拚
我問張超，你看見那個人了嗎。
張超說當時沒看見。剛回來時，他還覺得是艾麗神經敏感，可之後有天他和艾麗去吃涮羊肉，艾麗突然把筷子摔了，說那個男人正扒著窗戶在瞧她。
張超跑出去的時候，隻看到一個男人的背影。
打那天起，艾麗就幹脆不出門了，天天把自己鎖在臥室裏。
張超說，原來他和艾麗的婚事早訂好了，酒店和請柬也安排好了，這眼瞅著婚禮快辦了，艾麗這狀況，婚事也沒法辦。
馮凱說那不是沒結婚呢麽，應該是未婚妻，不是媳婦。
張超沒接茬，看著不咋高興。
我說想跟艾麗聊聊，張超說艾麗現在沒跟他在一起，住到閨蜜家了，不太方便見麵。
“他那個閨蜜挺不好搞，你幫我把人找出來，不然我沒法結婚。”
我說辦不到，隻有這麽張畫像，這人存不存在還不知道，上哪找人去。
說到最後，張超退了一步，說讓我到現場查一下，他也好給艾麗做思想工作：“起碼證明我也努力了。”
張超走後，我分析了一下艾麗的賬號，她搞城探美拍有段日子了，前期沒什麽水花，後麵似乎找到了條野路子。
城市探險有三個原則：不動原有物品，不主動暴露地點，做好基本安全保障。
但艾麗顯然沒打算遵守，走到哪破壞到哪，為搏眼球，她還故意搞色情擦邊，有不少真正做城市探險的人在評論下罵。
張超把那天去的洞穴地址發給我，我跟馮凱回去取了點裝備，開車跑了一個小時，先到旁邊一個鎮上。
我特意挑了一個樣子老一點的店，點了羊肉和蓧麵。
意外的是，他家蓧麵味道還挺好，比城裏某家店好
老板是個大哥，張家口人，在這裏開店很多年。不是飯點，店裏顧客不多，大哥一邊抽煙，一邊跟我們聊天。
我跟他打聽防空洞，大哥說這一片可不止一個洞，當年為了防蘇聯，挖了不老少，不過前些年封了不少。
“總三不五時來小年輕，怕出事。”
但隻要往遠了走，還有好多隱蔽的洞， 所以一直都有人來。
北京山裏的防空洞
大哥還給講了個事，說是早十幾年村裏傳過，94年前後，有個防空洞發生過謀殺案，死者是個女孩。因為地方太偏，平日沒人去，過了好久才被人發現，當時整個洞臭氣熏天，而且味道一直不散。
後來再有人去的時候，發現洞裏牆壁上被人亂塗亂畫了好多，看著挺嚇人的。有人傳說，那些是壓製冤魂的東西。
大哥讓我們注點意，經常有人看到那附近有奇怪的人影出沒。
“洞裏的事兒，誰都不好說，小心點沒錯。”
出了飯館，我們按照張超給的導航位置，車子沒法走，下車走了一段路，才到了那個防空洞。
張超發我的導航位置圖
到洞口的時候，天已經麻黑，還好我們做了準備，戴上防毒麵具，拿著手杖和強光手電，慢慢進了洞。
強光手電
走了大概十多米，我看到了張超他們說的花圈，得虧有心理準備，要不然真挺嚇人。
我們也看到了張超說的花圈
洞比想象中還要深很多，深處的牆壁上掛著一件白色女式睡衣。
除此之外還有幾個花圈和一堆雜亂的空酒瓶，有個瓶子上還插著個玩偶腦袋。
我溜邊走著，踢開酒瓶，看到大量計生用品，都是用過的。
馮凱說好家夥，在這種地方還有幹這事的心情。
牆壁上有很多奇怪的塗鴉，旁邊有一行噴漆小字，“賣情趣用品”，還留了個電話。
我打了個電話過去，剛提了一嘴，電話那頭的阿姨就把我罵了一頓。原來是有人尋開心，把阿姨的電話噴在牆上，她時常能接到買避孕套的騷擾電話。
馮凱拍了些照片記錄，說好歹得弄點東西，回去交給張超才能了事。
我把相機拿過來看了看，卻在照片上看到一個水泥洞口，裏麵有一雙眼睛。
水泥洞裏有一雙眼睛
馮凱說你可別嚇我，你要也中啥邪了，我可弄不回去你。
我說你滾犢子，跟我進去找人，我倆朝著照相的方向找過去，聽到裏麵有動靜，趕緊跑過去，果然看到一個人影。
那人見我們就跑 ，但速度不咋快。
被我倆按到地上，發出嘶嘶的叫喚聲。
我把他翻了個身，手電懟到臉上，是個小夥，看著年齡不大，身上衣服很破，像個躲在這裏的流浪漢。
他長得跟張超畫在紙片上的不一樣，應該不是一個人。
我先拍了張照發給張超，讓艾麗確認是不是這個人。
然後我問小夥兒是誰，為什麽在這，跑什麽。
小夥說他叫賀陽，是流浪到這裏的，以為我們是警察，所以才躲我們。
“警察會把我送回去，我不想回去。”
賀陽問我有沒有煙，我點了根煙給他，賀陽深嘬了一口，鼻子噴出煙霧。
賀陽說他打小就有抑鬱症，五年前，父母說要帶他旅遊，一家三口坐火車到了內蒙古，到地兒才知道不是來旅遊，是給他治病。
賀陽被送進了海拉爾郊區的一家療養院，說是療養院，其實是一家治療機構，裏麵有一些像醫生又像老師的人，給賀陽的父母說，不用藥就可以徹底治好他的抑鬱症。
“裏麵的事也挺簡單，老師讓幹啥就得幹啥，不然就得被特殊關照。”
所謂特殊關照，就是被十幾個老師輪番體罰和辱罵，直到變乖為止。
賀陽說的地方我以前在新聞上看到過，有些地方在用暴力打罵的方式治療抑鬱症。
這種事在報紙上都報道過
賀陽說，療養院裏麵有小孩，還有像他差不多的青年，很多人最後真的成功了、正常了、變乖變孝順了。
“但我沒有，我演戲騙了他們一陣子，找了個機會逃出來了。”
賀陽從海加爾一路流浪到這裏，在這附近待了兩年了，平時到附近的村鎮上幹點零活，掙錢買吃的，剩下的時間都待在防控洞裏。
“我挺喜歡這裏，沒人用鞭子抽我，或者電擊我。”
據他說，最近兩年，這裏進進出出不少人，尤其是一些美女帶照相機來拍照。
張超回複說，艾麗看過了，不是這個人。
馮凱拿出怪人的圖片給賀陽看，問他見沒見過，賀陽說不認識，從來沒見過這個人。
出了山洞，馮凱說飛哥，咱會不會讓這兩口子耍了，我說不知道，查也查了，這結果咱們也有預料，回去讓張超結尾款就行了。
回城的路上，我給張超打了一路電話，一直沒人接。
我們回城已經是後半夜，張超回了個電話，說他剛才在跟人幹架，對方是艾麗的閨蜜小娜。
張超想接艾麗回來，小娜卻把他堵在外麵，死活不讓進，兩人甚至還動了點手。
“要不是看她是個女的，我這暴脾氣，非好好給她緊緊皮。”
我說這是你們自己的事，咋處理有警察管。然後把我們在防空洞裏看到的情況告訴他，還發了些照片做證明，艾麗嘴裏的怪人根本不存在。
“不對，這人真的有，我今天看見了。”
張超說，今天去小娜家搶人的時候，他在小娜家樓下看到那個怪人了，但他追上來的時候，怪人又沒影了。
怕我不信，張超又轉了一部分委托費。
轉賬圖
“你是朋友的介紹的，他說你有信用，把事辦完吧，”
等我掛了電話，馮凱說，張超這麽一幹，我還有點信他了。
我說別急下結論，咱們先見著艾麗再說。
據張超說，小娜住在四惠附近一個小區，第二天我去了她家，卻發現屋裏沒人在，等了一天，也沒見人回來。
馮凱說這是咋回事。我說可能為了躲張超，搬到其他地方去了。
我打開艾麗的小紅書賬號，發現還是沒有更新，通過她賬號關注的好友一一排查，找到了小娜的賬號。
小娜卷發，長得挺白淨，像某個小明星。
幾個小時前，小娜剛更新了在酒店的照片。
憑借照片裏浴袍上的半個刺繡，還有酒店窗外的馬路，我找到了她們的位置——三環附近的昆侖飯店。
昆侖飯店
到了昆侖飯店二層的大堂，我給小娜的小紅書發了條留言。
一來，表明我知道她們在這裏；二來，講明來意並非是幫張超搶人，是想幫助艾麗；再來，表明態度這事也可以鬧大，到時艾麗也得出麵。
我對小娜說，會在酒廊等到晚上六點。
馮凱說，飛哥你這麽幹不太好吧，我說不然你給想個招，咱們也沒幹啥傷天害理的事。
快到時間，一個個頭不高的女孩走過來，是小娜，獨身一人。
“我下來不是怕事搞大，隻不過艾麗說你是朋友的朋友，所以下來見見你。”
小娜說，她和艾麗都是青海西寧人，兩人從小認識，小學到初中都是同班。後來兩人畢業前後腳來了北京發展，關係跟親姐妹一樣。
艾麗家在她們當地很有錢，父母做的買賣也大，平日給艾麗生活費都幾萬幾萬的打，還在三元橋給她買了套賊大的公寓。
說到張超和艾麗的婚事，小娜說其實艾麗父母是反對的，還給她介紹了很多特好的男孩相親。
可艾麗這腦子也不知道怎麽想的，就認準了張超，還跟父母鬧了段時間，甚至鬧到斷絕關係。
“你們別把張超當個正經人，他壞心思多著呢。”
小娜說，剛開始見張超，感覺對他印象還不錯，但時間長接觸下來，發現這人有很多壞心思。
我問她為什麽這麽說，小娜打開手機，給我看了一個帖子截圖。
截圖來自貼吧，是個某QQ群的掛貼，顯示一個人正持續在一個9開頭的色情APP上，暴露紅發女孩的隱私，紅發女孩正是艾麗。
我登上這個網站，看到不少大尺度照片，評論不少，而且都不咋好聽。
有些照片上裏還露出艾麗的個人信息，姓名、電話、住址、社交賬號，還有不少付費才能看的內容。
“除了張超，沒人能搞到艾麗這些照片，把未婚妻的照片發到色情網站上，這是個人幹的事嗎？”
不光如此，小娜認為艾麗在山上的意外，也是張超安排的，就是想用這事讓艾麗依賴他。
小娜說，張超和艾麗在一起，花的都是艾麗的錢，張超裝的很有錢，但是就是個吸血鬼，總躥騰艾麗賣房。
“這一年送艾麗不少金首飾，還帶證書，後來我拿去鑒定了一下，都是網上買的假貨。”
“這事你不用查了，讓張超死了這條心，艾麗是不會回去的。”
小娜說完就走了。馮凱有點蒙，問我怎麽辦，還查不查。
我最煩的就是這種事，任何事情一旦陷入家庭或者戀人的感情糾紛，就變得非常麻煩。
我說她倆之間的事咱不管，但張超打錢這麽幹脆，應該不是說謊。
馮凱說你可別財迷，讓錢蒙蔽了雙眼。我說再打個電話吧。
電話一通，我本來以為要費點口舌，但張超直接就招了，說照片確實是他照的，也是從他這流出去的，但不是有意的。
張超說前段時間，他給手機下了點不該下的軟件，手機被植入木馬，這些照片才流出去的。
至於小娜說的假首飾，也是真的，是他從某軟件上買來的。
“我對艾麗可是有真感情的。”
某軟件上的假首飾，成本極低
我給一個朋友打了個電話，讓他幫我查了下張超的底兒，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
張超其實早就結過婚了，而且結過三次，最長一次婚姻也隻維持了兩年，而且每結一次婚，就會有一次房產過戶和交易。
我說我明白了，這張超是個“洗房”的。
洗房就是一種騙術，騙子找人結婚，對方必須有婚前房產，結婚以後想辦法讓對方把房子賣掉，換購一套帶騙子名字的房，再離婚分走對方的一半房產。
大城市房價高，所以基本都發生在大城市
張超費這麽大勁，就是想跟艾麗結婚，然後分走艾麗的家產。
委托人是個騙子，這種事情在我的職業生涯也不多見。
馮凱說飛哥，咱們咋盡碰到這種怪事，張超的事咱們還要不要管。
我說約張超見個麵，咱們退錢不管了。
跟張超第二次見麵，是在安貞橋附近的一個麥當勞，張超還是戴著帽子，胡子也沒刮，老了不少。
就是這個麥當勞
我把調查的到的信息給張超，張超一點反應都沒有，顯然並不意外。
“我確實不是啥好人，騙過不少人，但我對艾麗是真心的。”
張超說，艾麗講過好多她小時候的事。
艾麗小時候挺淘氣，在學校是有名的壞孩子，霸淩過不少孩子，其中有一個就是小娜。
張超甚至還發現小娜的愛好，就是看人分解肉的視頻。
我愛吃豬肉，但真的看不下拆解肉
“你別聽說她倆多好多好，小娜就是個變態。”
我說你們的事我已經聽夠了，預付款扣掉了成本，剩下的錢給你轉回去了。
正說著馮凱接了個電話，說是小娜打來的，說艾麗不見了。
小娜今天回家取了個東西，回酒店發現艾麗不在，打電話也不接，小娜心裏擔心就到酒店那裏要來了整套的監控視頻。
她發現她出去的時候，艾麗從酒店出來，走到停車場外麵好像在等外賣，結果有個男的從麵包車下來，從背後接近艾麗，一把捂住她的口鼻，拖進了麵包車。
監控錄到了這人的臉，薄嘴唇，方下巴，眼睛下麵有顆痦子。
是那個怪人。
監控裏艾麗被拉進了一輛昌河麵包車，車牌號是冀A56***，我找朋友查了一下歸屬，發現居然是個套牌車，牌照是假的，真車還在河北石家莊，北京這輛車不知道是誰在開。
擄走艾麗的就是這樣一輛麵包車
我找公安的係統的朋友，讓他幫忙從這人的長相上找到怪人的身份，幾個小時後，朋友回過電話，說他排查過在逃的通緝犯，沒有這個人。他又拜托了一些其他朋友，有個老同誌說，這人好像跟一個十幾年前的殺人犯挺像。
這個殺人犯叫孫建軍，不過那孫建軍犯案不久，就被警察在山上找到屍體，從懸崖墜落，摔得稀爛，當時就通報了死亡。
我預感要出事，立馬打電話，把艾麗失蹤和孫建軍的信息告訴我的警察朋友鞠優，也就是周庸的表姐。
警察得到消息立刻開始排查，當天上午得到消息，有人在防空洞附近看到過那輛麵包車。
也就是說，艾麗很可能被抓回到防空洞了。
問題是山上的防空洞無數，連當地人都弄不清，應該到哪裏找。我立馬就想到了防空洞裏的賀陽，把他的信息告訴鞠優。
警察在一家掛麵廠找到賀陽，他在那裏幫忙卸麵粉袋，一天150元。
賀陽見到警察就要跑，直到得到警察不送他回家的承諾，還出價200塊讓他領路之後，賀陽很高興，立刻扔下麵粉袋， 帶著警察進入山裏。
據跟著賀陽找人的警察說，賀陽在山上十分敏捷，幾個年輕力壯的民警都跟不上，跑不過他。
而且他對山裏荒廢的防空洞十分熟悉，警察說，如果不是賀陽，他們可能找不到那個隱蔽的防空洞，就是在那個洞裏，警察找到了艾麗，還有施暴的怪人，或者說孫建軍。
孫建軍看到警察出現十分驚訝，發現自己逃跑無望後，企圖用匕首和警察拚命，危急之下，被一位民警用槍當場擊斃。
艾麗身上被刺出十幾處傷口，陷入昏迷，送到醫院救治，萬幸沒有致命傷，一周之後出院。
孫建軍死後，好多附近的村民都聲稱見過他，人們喊他老孫，是個脾氣挺好的人，經常在村口看人下棋，話不太多，喜歡抽最便宜的大前門。
至於孫建軍什麽時候盯上了艾麗，為什麽綁架她，這個問題沒有人回答了。
但鞠優說，這個問題可能本來就沒有答案。
“我研究過連環殺人犯，他們有時候殺人根本沒什麽理由，我們甚至也不知道有沒有其他受害者。”
艾麗出院之後，立刻被父母接回了老家，沒再跟張超在一起。
盡管如此，張超到底挺不賴，把尾款全部打給了我。
“最後是你救了艾麗，我永遠感激你。”
艾麗的閨蜜小娜也要請我吃飯，被我拒絕了，馮凱說挺好看一個姑娘，拒絕她幹什麽。
我說不想見到她，這回這個事本來不複雜，但她跟張超之間互相猜忌，時間淨花來應付他倆了，差點耽誤了大事。
馮凱歎了口氣，說那行吧，白瞎了個好機會，又問我中秋節假期準備幹啥。
我說隻要不去城市探險，幹啥都行。
世界從未如此神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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