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過青樓朋友,幫太監找過寶貝,殺了個東北軍閥,還給革命黨偷過槍,他是誰?

交過青樓朋友,幫太監找過寶貝,殺了個東北軍閥,

 

還給革命黨偷過槍,他是我太爺 | 

 

 

 

 

 

金醉 魔宙 2017-07-15 23:12
 
 
 

大家好,我是金醉。

 

今天不更新《北洋夜行記》的故事,但要和大家聊聊《北洋夜行記》的事兒,比故事更要緊。

 

最近魔宙多了很多新讀者,加微信問我:“金木是誰?”或者“太爺爺筆記是啥?”

 

本來,我可以很簡單地回答——

 

金木是我太爺爺啊,太爺爺筆記就是金木的筆記呀。

 

轉念一想,事情又沒那麽簡單。

 

金木確實是我太爺爺,《北洋夜行記》就是他在民國初年到1928年間做夜行者時留下的筆記。

 

去年7月份,我在一位舊書商朋友那裏發現了這本筆記,也因此知道,我的祖上就從事夜行者的行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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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在書商朋友那找到的筆記,我找到了金家曾經的老宅。房子已經改造做了茶室,我在屋裏找到了件太爺爺老年時用過的東西,一個鬥,古時盛糧食的器具。照片是去年夏天拍的。

 

那位書商朋友因為這事兒丟了命,我至今耿耿於懷,可能這輩子都放不下。

 

他的死已經調查清楚,我也已經整理了一年太爺爺筆記,但腦子裏卻從來沒有過一張清晰的麵目——

 

金木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他的助手小寶長什麽樣?還有那個戴戴——總有人問,她是你太奶奶嗎?

 

我也想知道。

 

一年來,除了整理他們三個的故事,我每天都在從金木筆記和遺物中尋找蛛絲馬跡,並找了一些金家的老人,打聽關於金木的事情。

 

關於這段湮沒的家史和曆史,我比你們還急切,想知道更多。

 

幸運的是,我找到了一些零碎的信息,拚貼出了他們的一些身世——以及形象。

 

今天就簡單分享一下,夜行故事背後的金木、戴戴和小寶是什麽樣子。

 

 

 

金木,族譜上的名字叫金穆,字禾白。

 

他是個摩羯座,和我一樣。整理夜行記故事時,我常會不自覺代入金木的行為,或許是因為星座的緣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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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木自己刻的印章,用的是木頭的木。

 

太爺爺曾提到,他出生在1890年1月17日早上7點整,在北京西四驢肉胡同——這該是個什麽樣的星盤?

 

我不懂,了解星座的可以告訴我,讓我更了解下金木。

 

金木說自己是民國元年開始做記者的,曾做過當時著名記者黃遠生的學生——大概相當於現在的實習生。

 

但是,我聽父親回憶,金木1911年從日本留學回國,那年冬天就以記者身份去了東北,報道哈爾濱的鼠疫事件。

 

除了黃遠生,金木少年時曾正式拜過一位老師——寫《老殘遊記》的劉鶚,劉鐵雲。我曾在《北洋夜行記025》中提到過。

 

看了幾百篇金木筆記,我發覺,劉鶚對金木的影響,要遠甚於黃遠生。

 

他曾在筆記中寫道:“多年來,每遠遊,輒以鐵雲先生《老殘》二卷傍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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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鶚《老殘遊記》最初出版版本,是天津《日日新聞》副刊裝訂出版的,此版本最為珍貴。圖片是雅昌拍賣行拍賣的最初印本照片。

 

金木筆記裏曾多次提到大哥金肅,他是誰?按輩分,應該算是我大太爺爺。

 

他比金木大七歲,和金木一同留學日本,但他在留日期間做了革命黨。辛亥年,在天津和北京鬧過大事。民國後,一直在北洋係統內居要職。

 

關於大太爺爺更多的事,目前我還沒查到資料,隻知道他和金木並不常見麵。

 

有人問我,金木為什麽還抽鴉片?

 

不為什麽。當時的中國民間,抽鴉片是種日常消遣。

 

據金木回憶,十五歲那年,家裏曾給他安排婚事。當時,他已經讀了點新書,煩透了這些安排,幹脆跟一群官二代朋友廝混,不理婚事。

 

就是那幾年,他抽起了鴉片,直到十七歲(1907年)跟金肅一起去了日本中央大學,才抽得少了點。

 

我父親說,他小時候還在家裏見過金木留下的煙具,也不知道這麽多年怎麽保存下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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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裏的八十年代搬家弄丟了,這是網上搜到的清代/民國煙具。

 

金肅金木兄弟倆在日本待了四年。哥哥搞起了革命,算是有了事業。弟弟卻成了新知識的雜家,什麽都學了一點。

 

從他做調查展示的技能推測,金木至少學過人體生物學、心理學、西洋拳、空手道、化學(火藥)、槍彈等,很有可能,他還鑽研過當時剛剛流行的社會學和犯罪學。

 

更重要的是,他在日本認識了黃遠生。

 

大概覺得自己學的太雜,什麽實用專業也幹不了,回國才做起了記者。

 

最近半個月,我正在根據一些零星的記載研究金木剛回國那兩年的事情。

 

上周,我和父親討論了一個問題:金木為什麽自稱金木?

 

終於,我在家裏留下的一堆舊書裏找到了線索,金木筆記散落的一張內頁,有他記錄一段話:

 

“人如樹木,枝葉愈向陽舒展,根須愈深入黑暗之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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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張筆記內頁的複製件照片。我沒查到這句話是否有來源,或許是金木自己寫的,也可能是當時書報裏的。要是誰知道這句話源自哪裏,可以留言告訴我。

 

父親說,這張紙是在金木留下的一本舊書裏發現的。這本書是人民文學出版社1962年版的《莎士比亞戲劇集》(1954年出版,1962年第5次印刷)。

 

那一年,金木七十二歲,是他去世前的最後一年。這書,也是他生前買的最後一套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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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套書首版於1954年,一共12冊。這是唯一留下的第四冊,裏麵是《羅密歐與朱麗葉》。

 

父親說:“你爺爺說,你太爺要買了給我講故事。那時候我剛六歲,也不知道他想給我講啥故事,羅密歐與朱麗葉嗎?”

 

我搖搖頭,說肯定不是,按金木的性格,估計是想給講《哈姆萊特》。

 

可不是嗎?生存還是毀滅,估計是夜行者這行當常常要考慮的事兒。

 

想必你也和我一樣琢磨過:金木這樣一個愛惹事能打架,又愛*****扮文藝的人,二三十歲的時候是什麽樣子?

 

去年冬天,我確實找到了金木的照片。不隻金木,還有小寶和戴戴。

 

不幸的是,這些照片損壞的太厲害,已經模糊不清。幸運的是,我根據筆記和金家老人的回憶拚貼,在腦中還原了他們的相貌。

 

大飛(就是那個坐輪椅的漫畫家)給我介紹了一個插畫家。

 

這插畫家是魔宙的粉絲,他花了三個月的時間,把金木,小寶和戴戴的形象做了複原。

 

前天夜裏,插畫家從懷柔發了幾張形象還原圖給我,我看完一宿沒睡,腦子裏全是金木的樣子。

 

膜拜了多年的精神偶像,突然清晰地站在你麵前,就是這種感覺——更何況,他還是我太爺爺。

 

請把手機調成橫屏,聚精會神地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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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麵這個戴眼鏡的男人,就是剛滿三十歲時的金木。穿西裝,抽卷煙,看身形大概有一米八以上。

 

祖父、父親和我的發際線也挺高,很有可能是從金木那就遺傳下來的。

 

如果不是他留下的筆記,我很難想象,這樣一個人,曾經抽大煙,在八大胡同廝混,幫太監找過寶貝,殺過東北軍閥,甚至參與過韓國革命黨偷軍火的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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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6年,金木在一次調查中認識了小寶。第二年,兩人就做了搭檔,一直到1928年,幾乎所有的案子,都是他倆一起調查的。

 

金木曾說,自從有了小寶做助手,驗屍和打架全交給了他,自己變得膽子更大。

 

大概這就是好搭檔好兄弟的定義:有他在,你就沒了後顧之憂。

 

小寶全名叫楊小寶,是河北寶坻人。他1895年出生,隻比金木小五歲。

 

據金木記載,楊小寶十歲的時候去過河南嵩山少林寺,啥也沒學到,一個人跑到了北京。他走過鏢,幹過護院,還在天橋賣過藝。

 

1920年一次鍾樓的案子裏(北洋夜行記018),金木曾講過,小寶擅長形意拳。他小時候在天津拜過師傅,那師傅是個河南豪俠,在碼頭混得出名。

 

小寶當時沒從河南師傅那學到什麽,1913年卻在北京遇到了尚雲祥,學到了地道的尚派形意拳。

 

當時的尚雲祥,正在北京朝陽大學當老師。小寶雖未正式行禮拜師,卻也算是尚雲祥的學生。

 

在看到小寶的形象複原圖之前,我一直腦補他是阮經天。看了圖後,大吃一驚,比阮經天嫩多了。

 

下麵是二十五歲左右時的楊小寶,一身練家子打扮。其實我更想知道,他穿西裝戴禮帽什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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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9月份,講了第一個《北洋夜行記》的故事,就有人問:戴戴和金木在一起了嗎?

 

這件事,我確實不知道。

 

目前我查閱到的筆記裏,金木沒有明確講過這件事。父親和金家老人回憶,他們也從未聽過關於太奶奶的事情。

 

當然,太奶奶是存在的,但她究竟是誰,有待考證。

 

目前,我隻考證出了戴戴的一些身份信息。

 

戴戴比金木小七歲,祖籍天津,從小住在永定門外姑姑家。1919年1月份,戴戴認識金木的時候,剛滿二十二歲。

 

在那之前,她過著一種混搭的生活:七八歲就讀書寫字,上新式學校,十四歲時家裏卻突遭變故,被一個遠親賣進了粉子胡同做妓女。

 

在粉絲胡同待了三年多,戴戴主要做了兩件事:讀偵探小說,給姐妹們講小說裏的故事。

 

年滿十七歲,老鴇安排她接客。學著偵探小說裏的辦法,她領著個姐妹跑出粉子胡同,進了京師濟良所。

 

在濟良所,她繼續看小說講故事。不同的是,她第一次讀到了西方偵探小說:程小青翻譯的福爾摩斯探案集。

 

據金木記載,戴戴後來曾見過程小青一次,並跟他合影留念。當時的戴戴,已經在《偵探大世界》上發表了不少小說。

 

1918年從濟良所跑出來後,她就立誌當個女偵探。不過後來,她實現了一半夢想,做了個女偵探小說家。

 

真正像個女偵探的時候,就是和金木一起調查的時候,比如下麵這張戴戴的形象還原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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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二十四歲的戴戴,打破了我的想象——不知道你是不是也很驚訝。

 

冷靜下來,又能接受了。

 

民國初年,北京雖然繁華比不了九租界天津衛,但也算是大國首都,時尚方麵,比歐美落後不了多少。

 

我記得在《北洋夜行記013》裏,戴戴還穿過歐式的女仆裝。我確實在民國初年的照片裏,見過那種裝扮,跟《唐頓莊園》裏差不多。

 

戴戴手裏拿的那把槍,也是《北洋夜行記013》裏提到過的袖珍手槍勃朗寧19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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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金木戴戴和小寶的身世,留言裏最多的提問是:《北洋夜行記》出書嗎?

 

我總回複:你等著。

 

給金木他們畫形象複原圖的插畫家知道了這事,也跟我說:你等著。

 

一個月後,我收到了三張插畫,是《北洋夜行記》的三個故事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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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眼就看出,三張圖分別是哪三個故事。你能看出來嗎?

 

我打算把這三張插圖送給出版社,隨《北洋夜行記》紙書一起製作。等做的差不多了,我再拿出來。

 

你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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