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清滄海事 上卷(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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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清滄海事 上卷(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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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MCK1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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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04-06 17:26:23
看見白彥虎猶豫不決的樣子,坐在一旁的郝明堂阿訇開口說道:“老白,你就說吧,這裏都是咱們信教的朋友,難道還有誰會把你賣了不可?”
另一旁的任五也附和道:“如果有誰那麽做,我立刻和他白刀子進,紅刀子出,不殺光他全家,我就不姓任。”
郝明堂和任五,是最近才從雲南回來的,人氣很旺,而且傳說這兩個人,在雲南都參加了杜文秀的起義,殺過人的,所以大家都敬畏他們幾分,看見他們兩個這麽說,其他人也紛紛的隨聲附和,表示絕不會走漏風聲。
白彥虎見大家都這麽表態,於是就接著說道:“這次我從前線回來,其實有些話一直想給大家說,但是我這個身份說出來確實有點不妥,但是不說,我又怕耽誤了大家。”
“沒事兒,你說就是,這裏都是咱穆斯林內部的人,絕不會有人露半句出去。”眾人七嘴八舌的鼓勵道。
“我上次從北京回來,大家可知道是為什麽嗎?”白彥虎停頓了一下,看了看周圍人的反應,然後接著又說道:“其實是因為洋鬼子攻陷了北京城,殺了蒙古王爺僧格林沁的十幾萬人,占了金鑾寶殿,先皇要不是跑得快,也差點被抓住,結果跑到半路上,還是被嚇死了。
洋鬼子把北京城裏搶了個精光,整個皇宮都被燒光了,恭親王賠了好多錢,把整個大清國的家底都賠光了,還欠了一屁股債,才勉強把洋鬼子送走,現在新皇上雖然登基了,但國庫早就空了,養不活我們這些臣子了,所以都把我們趕回老家了。
我這次到了安徽前線,為什麽沒呆幾天就回了家?就是因為朝廷連連吃敗仗,把整個長江以南全丟了,河南山東也快守不住了,而且太平軍上百萬人,都走到陝西邊上了,我是放不下心,才趕快跑回家的,給大家通個信,一起商量商量,下步咱們該怎麽辦?”
“那照你這麽說,大清的天下就快要亡了?”郝明堂插口問道,白彥虎未置可否,隻是在看著大家的反應,眾人互相交頭接耳,竊竊低語,但卻沒有人接話。
“如果照這個情況來看的話,我們可不能上錯船,將來要是長毛坐了天下,我們現在卻幫了滿人,新皇上登基以後,很可能把我們當做謀逆滿門抄斬,恐怕我們必須要先做個打算。”
才從雲南回來的郝明堂,看見眾人都不敢接話,於是跳出來發表了一番高論,但是眾人卻麵麵相覷,誰也不願意公開表態。
“要我說,不如咱們就反了算了,學杜文秀,自己建立一個伊斯蘭國,咱們穆斯林自己當皇帝,當大官,不信教的都的給咱們當奴隸,快快活活的過日子,多好?你們說,是不是這樣的?”
同郝明堂一起從雲南回來的任五,這時也站了起來,大聲的對著眾人嚷道,但是除了郝明堂和其他幾個從雲南回來的穆斯林叫好以外,其他的人都低頭沉默不語,仿佛沒有聽見,坐在他們旁邊的人甚至還悄悄的挪挪屁股,試圖離他們遠點。
雖然任五的聲音越來越大,可是會場裏的氣氛卻越來越緊張,終於,有幾個年紀大點的阿訇實在是忍不下去了,他們開口勸道:“小聲點兒,說不得,這要被人聽見,可是誅九族的大罪!”
“怕個屁,他大清國現在五歲的娃兒當皇帝,屁股上還穿著開襠褲,我們怕他個鳥!”任五激動的說道:“這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過了這個村,就沒了這個店,現在不動手,將來就沒有機會了,你們可都要的想好了。”
但是大家似乎並不買他的賬,大部分的人這時都坐立不安,顯然不想繼續留在這裏了,終於有人忍不住了,站起來說道:“今天你們說的這些話,我都當沒聽到,也絕不會給外人說,你們有大誌,有雄心,我也不勸你們,但是我上有老,下有小,家中還有幾分薄田,吃不飽,也餓不著,我還是當順民算了,你們以後千萬別喊我再來開這些會。”說著,就站起身要走,周圍好幾個人也站了起來,跟著要走。
任五一拍桌子,大嗬一聲,也站了起來,指著這幾個人說:“你們還算不算穆斯林了,漢人滿人欺負了我們這麽多年了,你們這些孬種屁都不敢放一個,信不信我第一個就殺了你這個叛徒。”
那人也不示弱,指著任五說道:“你來殺,我就不信沒有王法了,再說了,漢人滿人啥時候又欺負過我們穆斯林了,這麽多年來,大家不都過得好好的,你要反你去反,你被滅九族的時候,我經都不會替你念一句,要作死你自己去,我不跟著你趟這趟渾水。”
周圍的人紛紛都站了起來,怒目瞪視著任五,氣氛變得異常緊張,看那架勢,除了雲南回來的人以外,其他人都不和任五站在一邊。
一見情況不對,白彥虎慌忙站了起來,勸道:“大家都是穆斯林,千萬不要窩裏鬥,我今天請大家來,不是說要造反的,是來找大家商量怎麽自保的,大家都歇歇氣,說過的話都不要往心裏去,先坐下,有話好好說。”
郝明堂也趕快站了起來,又把其他幾個人勸了回來,眾人看在白彥虎的麵子上,勉強坐了下來。
白彥虎說道:“長毛和朝廷,誰奪天下和我們無關,我們又沒有異心,隻是想好好的過日子,大家說對不對?”眾人點了點頭,氣氛變得稍微和緩了一點。
白彥虎接著說道:“但是現在長毛馬上就要攻入陝西,到處都有謠傳,說我們穆斯林勾結長毛,官家也不信任我們,對我們動了殺機,漢人也對我們虎視眈眈,所以我們現在很危險。
而且接下來肯定就是戰火四起,兵荒馬亂的,如果我們不做準備,離心離德,那肯定是妻離子散,家破人亡,滅族滅教!所以我們一定要想一個辦法自保,大家說是不是?”
眾人紛紛點頭同意,於是白彥虎接著又說道:“我的意思是,我們一回去,長毛差不多也要入陝了,朝廷很快就會下命令,讓我們組織團練,我們借這個機會,把所有的男人都武裝起來,然後互相之間要建立聯絡,有事要互相照應。
朝廷叫我們出兵,我們還是要出,但是不能全出,出一點點,意思意思,其他的精壯全部留下,保衛家鄉,以免官府和漢人騷擾。
大家出來的人合在一起,慢慢的走,我會在前線給大家通報情況,如果朝廷打贏了,你們就馬上跟上,如果朝廷打輸了,我們就趕快回家自保,不得罪長毛,大家覺得這樣如何?”
眾人紛紛點頭讚同,可是有人接著就問道:“那樣朝廷會同意嗎?我們沒有及時的到前線,將來會不會治我們的罪呀?”
“這個不怕。”白彥虎回答道:“大家都知道的,我在朝廷裏混了那麽久,上麵有人,到時候無非多使點銀子,上下打點一下,應該過得去的。”
“這倒是一個好辦法,反正當官的也貪財,到時候你挑頭,處理好這個事,銀子就大家一起攤,這事兒就多拜托你了。”有人說道,其他人也紛紛的點頭附和。
接著眾人又商量了一會兒,最後約定,回去以後,立刻打造兵器,互相之間定期聯係,同進同退,一人有難,四麵來幫,絕不食言,最後大家拿出了古蘭經,一起發誓結盟。
白彥虎送走了其他人以後,任五和郝明堂還留在原地,一看見白彥虎回來,忙迎了上去,任五生氣的說道:“你看這群膽小鬼的慫樣,早把真主的教導放在腦後去了,一心隻想給韃子當奴才,照這個樣子,大事難成啊!”郝明堂雖然沒有說話,但是也用憂慮的眼神,看著白彥虎,希望他能拿出好主意來。
白彥虎拍了拍任五的肩膀,笑了笑,接著說道:“不急,今天已經很成功了,做到了剛才那些,這些人就全都已經上鉤了,走,進屋說後麵的安排。”
陝西巡撫瑛棨是一個文化人,寫得一手好字,畫得一手好畫,雖然生逢亂世,可是陝西遠離東南戰場,倒也過得逍遙自在。
可是最近他收到的消息,卻讓他高興不起來,太平軍進入河南,接著又闖入了河南陝西湖南交界一帶,下落不明,讓他不免的有點憂心重重。
因為他知道陝西防守空虛,境內隻有兩支不足千人的八旗馬隊,但是早已腐化透頂,是完全靠不住的,另外還有數千人的綠營,但是從來沒有上過戰場,到底能不能打?他心裏一點譜也沒有,所以如果想要把太平軍擋在陝西之外,隻能效仿南方各省,募集團練,看來是唯一的出路。
但是他畢竟是一個文人,沒有打過仗,再加上最近的一些流言,讓他心裏一直有一個疑問,下不了決心,所以準備聽聽他的副手,陝西團練使張芾的意見。
張芾這個人,說起來也算是久經戰陣的,參加過對太平軍和撚匪的戰爭,但是卻戰績不佳,勝少負多,最後被革職,好不容易四處托人情,才謀得了回老家陝西,當團練使這個差事。
這一日,兩人在一起商量陝西的防務,瑛棨就問張芾:“上次你提到募集團練的事,我覺得非常的好,但是我有一個疑問,就是最近聽見到處都有傳言說,穆斯林勾結了太平軍,想要造反,不知道你聽到這事兒沒有?”
張芾笑了笑說道:“惑眾謠言,不必在意。我就是陝西人,世代都和穆斯林打交道,如果說小偷小摸,鄰裏械鬥,偶爾聚眾鬧事,這些還是有可能的,但是要說造反,他們是沒有這麽大的膽量的。”
瑛棨點了點頭,但是還是有點不放心的說道:“但是如果我們把他們也考慮到募集對象裏,萬一他們真的有異心,兩軍對陣的時候,他們突然臨陣叛變,那我們豈不是非常的危險?”
張芾笑到:“不必擔心,他們絕對不敢,他們的妻子兒女也在後方,到時候脫不了連坐之罪,他們豈會不想想後果?前朝曆次征戰,特別是在甘肅平定穆斯林新教叛亂,都召集了陝西穆斯林的,這是有先例的。”
瑛棨還是有點猶豫,又說道:“前朝天下太平,自然不怕,可是如今盜賊四起,人心不穩,如果這個時候,我們征他們上前線,他們若是不從,或是拖拖拉拉,我們又當如何呢?”
張芾一愣,然後正色說道:“那就國法伺候!陝西十戶之中就有一戶穆斯林,若是隻征漢民不征穆斯林,自然不能服眾,到時候人人以此借口推脫,我們如何能湊集兵力,抵抗長毛呢?”
“再說了,陝西也是他們的家,長毛一來,生靈塗炭,覆巢之下,豈有完卵?既然同處一室,自然守土有責,如果隻招漢民,不招穆斯林,反而顯得我們提防他們,所以該招還是要招。”
瑛棨沒有再說什麽,幾天以後,各地都收到了西安發來的命令,每縣都要募集團練,抽調役夫,按人口均攤,立刻前往陝西西南集結。
西征的太平軍,終於走出了群山峻嶺,一路順利的攻入漢中,同李藍起義軍匯合,另一路由扶王陳得才親自帶領,攻下了陝西柞水,隻要再翻過幾座山,就進入了關中平原了。
扶王陳得才非常的高興,他發現這些城市完全都沒有防守,幾乎兵不血刃,就輕鬆的拿了下來,雖然收獲依然不是很豐盛,但至少好過了在山溝裏的行軍,於是他決定休整幾天。
他親自審問了抓來的知縣,詢問了關中平原的情況,得知大部分軍隊都被調往了安徽前線,剩下的軍隊大多戰鬥力較差,而且數量不足,令他非常的高興,看來這一寶是押對了。
不過他也從知縣那裏得到了一個不好的消息,讓他非常擔心,合肥被圍了。
但是他無法判斷這件事的真假,因為他並沒有收到陳玉成求援的消息,當然,他不知道的是,這些信使都被埋伏在合肥城外,多隆阿的馬隊俘獲了。
他再三盤問知縣,但是知縣也說不清楚,那是他的師爺前幾天,聽路過這裏的其他師爺說的,而聽到消息的師爺早已經在亂軍中被殺了。
扶王陳得才思慮再三,覺得這事關重大,於是他派出了大群的密探,分別前往河南,安徽,湖北,設法打聽消息,一有情況,立刻回報,那麽他最後搞清楚了合肥發生了什麽情況嗎?
陳玉成再次麵臨抉擇,多隆阿現在已經追了上來,他必須馬上決定,是向西去找西征軍,還是向北去找苗沛霖,或者繞道先回南京,再做打算。
關於西征軍的消息,一個月前,有一個西征軍派回來的信使,設法繞過了圍城的多隆阿的軍隊,溜入了城內,告訴了他扶王陳得才的部隊,已經壯大了幾倍,一路順利,正在分兵翻越陝西西南的群山。
但是這個消息對他來說,已經是兩個月前的了,兩個月可能發生了很多的變化,西征軍他們現在在哪裏,情況如何,他完全不知道,如果現在他帶著幾千騎兵,穿越河南湖北去陝西找的話,實在有點兒大海撈針,更重要的是,他完全沒有把握,能不能甩開前後夾擊,撐到和西征軍會合那一天,他心裏沒譜。
至於繞道回南京這個方案,確實是簡單易行,但是,手頭的十多萬大軍,打到現在,隻剩下了幾千人,他又如何向洪秀全交代呢?洪秀全會不會放過他,再次給他一個機會呢?
陳玉成一身黃袍,上麵用金絲繡著九條金蟒,頭紮黃巾,前邊鑲著一塊大大的白玉,胸前帶著一個十字架,手握千裏眼,騎著從洋人那裏買來的高大的阿拉伯戰馬,站在一個十字路口,猶豫不決,寒風中,3000多名他最精銳的部下,正等著他做出最後的決定,那麽他最後會選擇哪一條路呢?
南京城裏,洪秀全正聽著一個俊俏的女官向他報告,曾國荃正在城下築壘的消息,聽著聽著,他閉上了眼,好像睡了過去,然後一會兒之後,他突然渾身一顫,睜開雙眼站了起來,周圍的人慌忙的跪倒了一片,知道天父下凡了。
隻見洪秀全口中念念有詞,說的大概是耶和華決定考驗大家的忠心,看大家能不能齊心協力,共度難關,隻要虔誠的跟著耶和華的兒子洪秀全,天父和長兄耶穌,就會在天上保佑大家,度過了這一個劫,大家都會在最後的審判中,升入天堂,背叛者則被罰入地獄,永生永世不得超生。
然後他又緩緩的閉上眼,睡了過去,輕輕地打起了呼嚕,過了一會兒以後,他突然醒來,問大家剛才發生了什麽?大家趕忙據實相告,於是洪秀全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命人拿來兩條鑲了金邊的黃綢子,用朱砂在上麵寫了這次天父下凡的經過,附帶有幾道命令,這兩條黃綢子,一條是給李秀成的,讓他迅速回南京救駕,另一條是寫給扶王陳得才,遵王賴文光的,命令他們立刻停止進攻陝西,火速回南京救駕,但是他沒有寫給陳玉成,因為他已經得到了合肥被圍的消息,他對他不抱希望了。
扶王陳得才帶著先鋒部隊,越過最後一座山,終於進入了關中平原,不久之前,他和撚軍張宗禹會合了,因為最初出發的時候,他害怕自己的兵力不足,就派人帶了一個穆斯林,去勸說張宗禹和自己一起來陝西,果然,張宗禹也被說動了,屁顛顛的從安徽跑到了陝西。
現在,他進入了陝西平原,看著田野裏四處茁壯生長著的莊稼,雖然不如南方那麽茂盛,但是在北方來說,也確實是一個不錯的地方。
扶王陳得才的對麵,是已經整齊列隊的一千多八旗騎兵和數千綠營步兵,這是陝西巡撫瑛棨四處拚湊而來的,但是陳得才連看都懶得看他們,他的目光依然貪婪的看著整個關中平原,雖然他的身邊隻有兩千多騎兵,大隊步兵還在山溝裏行軍,離他還有兩日的路程,但是他瞟了一眼對方的裝備,再看看對方的陣型,就知道自己有絕對的把握,擊敗對方。
終於,陳德才的目光從田野裏收了回來,然後他揮了一下手,五百名太平軍的騎兵立刻向對方衝了過去,但不是向對方的正麵,而是直接繞過了對方最左側的陣地,轉向對方的側後。
清軍慌忙的向這些人釋放抬槍和火繩槍,但是這些騎兵都很好的保持了距離,恰好在射程之外,清軍盲目的射擊了一陣,毫無效果,立刻派出左側騎兵去阻擋,但是這些太平軍騎兵,並不和他們交戰,隻是策馬飛奔,沿著清軍陣型的後側繞向了右方,於是清軍右側的騎兵,也趕快出動,去攔截這些騎兵,這些太平軍騎兵看見清軍的騎兵,都被吸引了過來,立刻調轉馬頭,跑向了遠方。
就在這個時候,陳得才再次揮了揮手,又有一隊騎兵衝了出來,再次繞向對麵清軍的左側,同時做出要從左後側衝擊清軍步兵大陣的姿態。
由於保護側翼的騎兵已經被吸引開,指揮戰役的清軍將領,缺乏經驗,沒見過這個架勢,擔心側翼兵力不足,擋不住衝擊,慌忙命令中央的部隊向左移動,試圖把正麵一部分步兵,調到左側重新布陣,防止左側衝來的敵人騎兵,但是綠營兵根本就沒有受過這種訓練,這一下子整個步兵陣型全都亂了套,互相推搡,擠成了一堆。
看見敵軍出現了混亂,扶王陳得才立刻抽出馬刀,大喝一聲,率著剩下的騎兵從正麵衝了過來,正在亂哄哄轉向的清軍,看見正麵突然有騎兵衝來,頓時魂飛魄散,好多人丟下武器,撒腿就跑,很快就變成了全軍潰逃。
太平軍從兩個方向衝入了步兵方陣,綠營兵無人抵抗,都在拚命的逃跑,太平軍如入無人之境,刀砍馬踩,殺的清軍鬼哭狼嚎,完全變成了一場屠殺。
而在前方吸引清軍騎兵的太平軍騎兵,也使出了八旗軍隊沒有見過的一種戰法,他們騎著馬在前麵跑,腰間卻插了三四把燧發手槍,也有個別人用的連發科爾特轉輪手槍,看到清軍追的隻有兩,三米遠的時候,回身一槍,就把舉著大刀長矛的八旗騎兵打下馬去。
這樣邊跑邊打,很快追擊的八旗騎兵,衝在前麵的一個個都被打落下馬,後麵的清軍騎兵就不敢靠前了,雙方漸漸拉開了距離,指揮的太平軍將領揮了揮手,太平軍停下了馬,調轉馬頭,抽出馬刀,排成一條弧線,向八旗騎兵衝了過來,陝西的八旗騎兵,從來沒有打過大仗,一看到這個情況,都嚇傻了,立刻四散逃竄。
入陝的第一戰,以清軍的大敗告終,指揮作戰的西安馬隊參將阿楊阿身負重傷,全靠親兵拚死營救,才僥幸逃了回來。
消息迅速的傳了開來,走在半路上的穆斯林團練,立刻轉身回家,白彥虎馬上派人帶信給任五,郝明堂,讓他們馬上準備下一步的行動,同時,他又派出了他的同僚洪興,和扶王陳得才接上了頭,然後他也飛快的離開了前線,去完成最重要的一件事,這是什麽事呢?
陳玉成終於做出了決定,壽州城外,苗沛霖的弟弟在十裏之外,就來迎接陳玉成,而且還早就在城外準備好了宴席,搭好了帳篷,請陳玉成的部隊赴宴。而他本人,則帶著陳玉成和他手下的幾個親兵,前往壽州城和他哥哥見麵,據說他哥哥在那裏已經備好了最隆重的歡迎儀式。
陳玉成和苗沛霖的弟弟並馬而行,看見城門上張燈結彩,沿著城門站了好幾排歡迎的禮兵,陳玉成非常高興,心想,苗沛霖這個人還是很仗義的,看來,我又可以東山再起了,他不由得臉上浮出了微笑,那麽陳玉成的心願到底達成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