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篇文章，本來在我的五燈會元係列的第十四本書，《春去春來》上的第八篇。最近我們在討論修證的問題，於是就摘出來先貼上來。而且接下來我會連續貼幾篇，形成一個小係列，專門說這個話題。
我前天批評了隻會背誦經文的兩位密宗大師，我一直說經讀多了很容易著名相。其實，老實講，我讀過的經論非常非常非常多，宗喀巴和空海大師隻怕也沒我讀得多。我和他們的區別是，我讀完後就一把火燒了。不但把別人寫的燒了，自己寫的也埋了。這些文章都是許多年前的文字，我從來就不曾再看過，直到最近遇到一個忠厚老實的異鄉人，勸我去拯救世界才又從垃圾堆裏翻出來，嗬嗬。
喜歡把自己寫的武功秘籍埋了的，還有一個人。誰呢？最早將密宗傳入西藏的紅教寧瑪派開山祖師蓮華生大士。他喜歡把自己寫的埋到雪山岩洞裏去，希望後世的有緣人能找到它們。這些埋掉的，就是蓮師的岩藏秘法。我學蓮師，以前把我的武功秘籍埋在中國佛教網，如今再埋在文學城的博客裏，分文不取，有緣者得之。嗬嗬，扯遠了，來說今天的主角。
穎州薦福院思禪師，
僧問：“古殿無佛時如何？”
師曰：“梵音何來？”
曰：“不假修證，如何得成？”
師曰：“修證即不成。”
我說：“不從修證得。”薦福院思禪師曰：“修證即不成。”修證就是有求， 求即心動， 所以不成。
我們常說， 禪法為最上乘人說。最上乘人就是大根器， 心有天下， 腹有良謀。 也就是說， 誌向遠大， 又有智慧。 不做到天下第一高手不罷手。
中乘人， 誌向也遠大， 但智慧差一點點， 方法和機遇都不足， 沒有終成正果。 比方說， 我們很多的出家眾。下乘人， 求的是平安是福， 衣食溫飽足亦。 比方說， 廣大的善信大德。
如果你做個富農就很開心，那麽你就多做善事， 多念經持咒。多結善緣， 多積福份。你學不了禪法。可是，你為什麽就不想做天下第一富呢？
如果你的智慧不夠，那麽你就按部就班， 持戒修行。雖然是我所說的僵屍法， 但也可以帶你到達非想非非想天， 那是無色界天的天頂， 也很不錯了。隻是你無法突破六道輪回。
如果你是大根器，就一定要參訪明師。師傅如果沒有明心見性， 弟子萬難開悟。 普天之下， 有史以來， 自覺覺他， 無師自通的， 隻有佛陀一人。禪宗自摩訶迦葉以降，曆兩千六百年，參禪之人如過江之鯽，而能悟道的，五燈會元上隻記載了一千七百人，屈指可數。
襄州廣德義禪師，
僧問：“如何是大寂滅海？”
師曰：“鬧市走馬，不觸一人。”
問：“向上一路，千聖不傳。和尚還傳也無？”
師曰：“鐵丸驀口塞，難得解吞人。”
“鬧市走馬，不觸一人。”義禪師好開示！鬧市走馬，說的是入世，不觸一人，說的是出世。不出不入，不即不離。
我曾問：“有一人在水中， 不幹， 不濕， 此人的本來麵目是什麽？”
洞山曾問：“有一人於千萬人中， 不背不向一人， 本來麵目是什麽？”
至今為止， 沒有人可以回答。那我是不是隻會問問題， 也不知道答案呢？我當然知道答案。答案就是沒有兩邊，就是無相，就是性空。
襄州廣德周禪師，
問：“貧子歸家時如何？”
師曰：“入門不見麵，處處故園春。”
問：“教中道， 阿逸多不斷煩惱， 不修禪定， 佛記此人成佛無疑。 此理如何？”
師曰：“鹽又盡，炭又無。”
曰：“鹽盡炭無時如何？”
師曰：“愁人莫向愁人說，說向愁人愁殺人。”
“不斷煩惱， 不修禪定。”不斷煩惱， 就斷了煩惱。不修禪定， 就是常定。而常定， 就是佛。
偉哉， 世尊！偉哉， 我佛如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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