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鬥戰太極 網友罵公知 (影/圖/文)

來源: YMCK1025 2017-05-01 16:23:47 [] [舊帖] [給我悄悄話] 本文已被閱讀: 次 (111640 byt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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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點事件及評述:

 

這哥們最近牛叉大發了,作為格鬥狂人,他挑戰了太極宗師雷公,而且把人家給秒了。

 

輕鬆一刻:武術宗師被胖揍,中國功夫到底行不行?圖片


他秒了太極宗師,還想約戰馬雲保鏢

 

  這是傳說中的亂拳打死老師傅?武功再高也怕菜刀?

  太極好歹集合了曆代各家拳法,屬於武術的一種,咋打出廣播體操的效果了?

 

 

 

  某些不懂行的朋友就不要瞎說了,太極的功夫是內功,別看表麵輸了,

其實對方受到很深的內傷,90年後必死無疑。這就是太極的可怕之處。

  徐曉冬表示,自己約戰雷公還有“打假”太極拳的目的,

“本以為能打一分鍾,沒想到十幾秒就結束了”。。

 

輕鬆一刻:武術宗師被胖揍,中國功夫到底行不行?圖片

 

  確實,我國的某些傳統文化,比較容易被鑽空子。

易經完全無法實證,玄之又玄眾妙之門,蒸不熟煮不爛;

中醫可以嘴硬,胡攪蠻纏;太極可就慘了,真揍啊,滿臉血。

  對於太極不如自由搏擊的質疑,雷公回應了一下,表示自己隻是太極一學中的小學生,不能代表太極。

  這時候摘一下還是理智的,你衝出來挨頓打不說搞得同行也沒法混飯吃了。

 

 

歐陽乾:太極大師被暴揍!說好的中華神功呢?

 

昨天晚上,發生了一件大事。作為太極拳的代表流派”雷公太極“與格鬥退役選手徐曉冬進行了一場公開比賽。對於這場比賽,我是期待已久,滿以為雷公大師會四兩撥千斤,隔山打牛,淩空發勁,一掌將徐曉冬轟出丈餘……結果,雷公大師不到10秒就被KO了,那畫麵太美我不敢看,你們感受下。

我仔細數了一下,其實拋去對峙的時間,連10秒都沒有,也就是三四秒鍾的樣子,這大師就跪了。

這場比賽引發的反響不止於格鬥圈,就連非練家子也為之瞠目結舌,完全不符合他們心中太極大師一揮手就自帶龜派氣功的形象,其相去甚遠,簡直讓人大跌眼鏡。

這次比賽雙方都頗有來頭,先說這個徐曉冬,本是MMA的職業拳手,退役之後也不閑著,天天在網上叫罵傳統武術,噴八卦,噴詠春,噴太極,尤其是對於太極拳,那罵的簡直叫一個體無完膚,這還不算完,還專門跑到河南的太極拳發源地去找事,嚇得那些太極大師們噤若寒蟬。特無禮特粗暴,不過我喜歡。

然後,作為太極拳實戰派的代表,雷公大師應戰了。在之前,他曾以“單手破裸絞”的言論蜚聲網絡。稍有點格鬥常識的人都明白,單手破裸絞,那得是多牛逼,幾乎相當於空手接飛刀。但大師嘛,連這點神力都沒有還能叫大師?

視頻出來後,有些人質疑雷公的能力,認為他不能代表太極拳,嗬嗬,孰不知雷公是太極拳界最能打的了,人家可是以正宗楊氏太極拳傳承人的身份登上過中央四台,妥妥的一代宗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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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是這麽一個大宗師,不分寒暑勤學苦練了30年太極拳,在職業拳手徐曉冬麵前不到10秒鍾就跪了,我覺得電視劇都不敢這麽拍。

當然,也不排除徐曉冬看似贏了,其實已經受了嚴重的內傷,需要趕緊回家看醫生。並且還得看中醫,西醫看不出來……

有人這時候就跳出來說了,太極拳是用來強身健體的,不是用來打架的。聽到這種言論,我就忍不住想嗬嗬。傳統武術似乎陷入了一個悖論:你讓他表演吧,他非說武術是殺人技,隻殺人,不表演;那你讓他殺人吧,他又說武術不是用來打架的,是為了活動筋骨,強身健體的。

我就想知道,傳統武術到底是用來幹嘛的?

怪不得有人說,其實你們都不懂太極,其實太極是需要配武器的,比如AK47……

索性,今天就把話說透,來徹底扒下武術大師們的底褲。

對於傳統武術的微詞,其實由來已久。從民國時期的1921年開始,中國就屢次組織當時的武術大師前往泰國挑戰,共計幾十餘次,幾乎無一勝績,皆以慘敗而告終。比如聞名大江南北的鷹爪名師陳子正(當時執教於精武會)出戰泰拳師”高原虎”乃央,三招即被乃央踢中下巴昏倒。苦練太極拳15年的大師胡勝出場40秒,結果被泰將巴越一記右肘擊中太陽穴,頓仆地昏倒……此等種種慘狀,不可勝數,這個網上都有資料,感興趣的可以自行去查。

而讓人第一次通過視頻直觀地感受到大師“神功”的,應該是1953年香港的白鶴拳大師陳克夫挑戰吳式太極拳大師吳公儀的一場比賽。在當時,這兩位皆是名滿江湖的人物,尤其是練太極拳的吳公儀,名氣很大,號稱“從北至南未逢敵手”,倆人因為在香港開武館的原因結下梁子,於是約好公開比武,記者全程攝像,便就有了這作為見證的一幕。

看完這兩位大師的比賽,怎麽說呢,我感覺跟我鄰居家賣豆腐腦的二嫂子有一拚。

就是這段視頻,陳克夫VS吳公儀,你能堅持看兩分鍾算我輸。

看完大師們的比賽,我隻想說太極拳怎麽能跟自由搏擊對壘呢,應該跟書法切磋還差不多。

但不管有多少如山鐵證,你總是喚不醒一些沉浸在意淫夢裏的人,他們始終相信著“高手在民間”。他們絲毫不了解格鬥體係,卻願意去相信在高山峻嶺之中,在無法開展任何係統性訓練的地方,隱藏著一個一身武功的老頭。他一出手,就天下無敵。他們也不去思考這老頭的一身神功是怎麽練出來的,仿佛他打娘胎裏生出來的時候就應該這樣。

多麽強大的意淫心理啊。這讓我想起了電影《東方不敗》裏那句讓人噴飯的台詞:“你有科學,我有神功!”

其實抱有這種心理的,不止是普通人,就連精英也未能幸免。不要以為精英就有多聰明,我曾經說過,賺大錢的人,大多是站在風口上被吹起來的豬,跟個人能力沒多少關係。就像馬雲,天天被王林、李道一這樣的“大師”忽悠的一個愣一個愣的,你以為他智商有多高?值得一提的是,馬雲的貼身保鏢叫李天金,還是個練太極拳的!並且這個李天金還參加過電視台的那個“武林大會”,打起來跟那些所謂的大師都是一個路子:起手式擺的挺好看,抱在一塊就是老媳婦撒潑,王八拳胡掄,就這還有一場被自己的對手滿場吊打……馬雲請他做貼身保鏢,還付百萬年薪,這不是意淫是什麽?

其實驗證一個流派能不能打,很簡單,就看格鬥擂台上有沒有它的身影就行了。就像那些一掌把人推飛幾十米的太極大師,去征戰K1,UFC這些職業賽事,既能拿到巨額獎金,又能揚我國威,何樂而不為?但一到這種情況,這些人就會換另一套說辭了:傳統武術博大精深,出招狠辣,那些格鬥比賽都有規則限製,不能擊打襠部,怎麽讓人發揮……好像這些大師們練武幾十年就瞄準人家襠部了,一不讓打襠,就沒招了。

不過還是有很多人不服氣,他們會說要是沒有武術,古代士兵怎麽打仗那麽厲害?這個問得好,跟“中醫如果沒有用,古代人是怎麽活下來的”這個問題差不多。可是他們忘了,古代西方也沒有中醫,人家也活下來了,並且平均壽命一點也不比中國人低。人家匈奴、蒙古、女真人也沒有學過中華武術,卻三番兩次屠戮中原,打仗的時候讓你沾一點光了嗎?

真的,少看些玄幻小說和武俠電影吧,腦子都殘了。

有人會說“武術散打”不是也大放光彩嗎?千萬打住,散打跟傳統武術真的不是一個東西。在八十年代,為了與世界搏擊接軌,體育總局在大量吸收現代格鬥技術的基礎上,才創立了散打。有很多人認為散打代表了中國武術,其實大謬。散打創立的基礎不是傳統武術,而是現代的搏擊體係。在散打創建伊始時,有很多民間武術人士還認為這屬於一種“拳擊加腿”的運動,對其頗為瞧不起。為了測試散打的實戰性,中國武術研究院當時還招募了一些公認的民間武術高手,與散打運動員過招,結果往往是剛一個照麵,民間高手就被幹暈了。也就是從那以後,各武術流派再也不提挑戰散打這茬。現在把武術散打合成一個名詞了,隻是為了能麵子上好看點而已。虛榮心這回事,你懂得。

如果研究傳統武術,會發現一個很有趣的現象,那就是各流派一說起來就是我祖師爺如何如何厲害,祖上留下的秘笈如何如何牛逼……乍一聽個個都是超級賽亞人。為什麽呢,因為大家誰也不能證偽,就可了勁的往天上吹唄。為什麽這些牛逼人物現在都銷聲匿跡了?很簡單,因為人類發明出了“攝像機”這個玩意。

如果不是被攝像機錄下來,前麵那個潑婦打架似的陳克夫VS吳公儀,能被人說成火星撞地球你信不?

但是,沒有長久不破的謊言,沒有終生不愈的腦殘,你說那些懵懂的中二少年有一天長大成人,知道真相後會何等傷心。真的, 有空去練什麽隔山打牛淩空發勁,還不如老老實實的多做幾個俯臥撐實在。

你能打敗一萬個武術大師,也打不敗一個意淫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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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師們紛紛拿出了最厲害的功夫:拍照擺pos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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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我寫了一篇《太極大師被暴揍!說好的中華神功呢?》的文章,文中列舉了大量數據以及史料,本著擺事實講道理的精神,公開公正的探討一下關於傳統武術這個問題。結果,許多人就被踩了尾巴,跑到後台對我瘋狂叫罵——注意,不是探討,而是叫罵。他們歇斯底裏,惱羞成怒,就像被扒了底褲一樣。

說實話,我很理解這種心情,是我親手打碎了他們的意淫夢,把他們從那個荒誕的自欺欺人的童話裏拉了出來。他們一看,臥草,原來真實的世界裏沒有隔山打牛,沒有淩空發勁,沒有四兩撥千斤,於是他們受不了了。除了叫罵之外,無法排泄心中的崩潰感。

我也曾經這樣崩潰過。當我知道中華文明原來根本不是世界上發源最早的文明,像蘇美爾文明、米諾斯文明等等都比中國早了幾千年,我崩潰過;當我知道西方人繪製了地球儀,而中國人還認為天圓地方的時候,我崩潰過;當我知道世界學者公認的中國曆史隻有三千年而不是我們一直標榜的上下五千年的時候,我崩潰過……一路走來,讓我崩潰的東西太多太多,但就因為這樣,就要蒙住自己的眼睛嗎?

魯迅說,真的勇士,敢於直麵慘淡的人生,對於一個民族亦如是。就像大清那樣,麵對外國人的堅船利炮,還在那吹噓“以道德為甲胄,禮儀為幹櫓”,它不亡誰亡!

所以,對於某些執迷不悟之人,就要把耳光扇的響亮一些,才有可能將其喚醒。不過有時候,你還真的扇不醒那些故意裝睡的人。

不信你看——

練了30年太極拳的雷公大師,在職業拳手徐曉冬麵前不到10秒就跪了,事實已經擺在那裏,還是有人說,這個雷公代表不了太極拳。

那麽誰才能代表太極拳?要知道雷公可是以“楊氏太極拳傳承人”的身份登上過中央四台,妥妥的一代宗師,你們現在又把他當成小混子了?萬一僥幸贏了,就是武術天下無敵;輸了,就是代表不了太極拳,道理還可以這樣講?

好,就算雷公代表不了太極拳,代表不了武術,那麽1953年在香港公開比賽的白鶴拳陳克夫與太極拳吳公儀能代表嗎?你別看這兩位打起來跟老太太撒潑一樣,在當時可都是名滿大江南北的人物,尤其是太極拳吳公儀,號稱“從北至南未逢敵手”,多牛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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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認為他們也無法代表,那好,我們繼續扒。從1921年開始,民國政府就不斷派遣武術高手赴泰國作戰,陳子正名氣大吧,一代鷹爪宗師,執教於上海精武會,於泰國對戰柯叻府泰拳師乃央,結果三招就被乃央踢暈。像太極拳師胡勝、張耀強,是南方名噪一時的高手,結果跟泰拳手交手不到幾十秒鍾,皆被打暈在擂台上——不僅僅限於這些人,當時民國政府盡數籠絡武術高手,把他們派到泰國比賽,皆以慘敗而終!

這個網上有詳細資料,玻璃心的就不要去查了,免得想不開。

是不是這些人都不能代表武術?那請問什麽才能代表武術?武術不就是由一個個具體的武術家組成的嗎?難道武術是脫離於人類而存在的一個虛幻的主體?

說真的,你們覺得誰能代表武術,讓他出來,跟職業拳手打一架,你問他敢嗎?

有的人肯定要拿死去的人做文章了,比如霍元甲。我真的不想再去翻曆史了,因為曆史真的太殘酷:你所熟知的霍元甲的那些事情,都是人們編出來的,你知道嗎?

坊間流傳霍元甲打敗過俄國“大力士”卡洛夫(或譯為斯其凡洛夫)、“西洋大力士”奧皮音等,都純屬子虛烏有。那個所謂“大力士”,隻不過是西洋馬戲團的賣藝人員,而且兩人也沒有交過手,這都是有據可查的曆史事實!至於日本人因嫉恨霍元甲武功而下毒之說,亦是傳言。據陳公哲回憶,霍元甲原本就患有咯血病,他是死於舊疾。對於霍元甲的死,姚聯合在《霍元甲是被日本人毒死的嗎?》一文中,有過詳細闡述:

“當年一隊日本柔術家到上海表演(並非比武切磋),霍元甲受邀觀看。看了柔術表演後,霍元甲即時興起,上場展示中國武術,(據聞當年才40歲的霍元甲已是一個病入膏肓的人)可能當時太興奮,用力過度,引起舊病複發。有一位名叫秋野的日本醫生在場,見狀立即對霍元甲進行急救,但可惜霍元甲的病情危急,加上現場醫療設備有限,在送往醫院途中去世。他的死因是急性肝腎衰竭,並非中毒,死因報告仍然保存在上海紅十字會醫院內,可供查證。”

估計很多人看到這一段文字,又要跳腳罵人了,我都能想到他們會罵我什麽,“漢奸”。但是,那些沉浸在自我意淫夢裏不敢睜眼看世界的蠢貨,才是這個民族真正的蛀蟲,真正的漢奸!

一個本來能夠蓬勃發展、有容乃大的文明,就是毀在了這種人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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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打也救不了武術,它跟傳統武術沒有絲毫關係。散打出現於八十年代,建立的基礎是現代格鬥體係,並且剛出現的時候,還招致了很多武術家的不滿,雙方還搞過一次比賽,結果那些民間高手跟散打運動員對壘的時候幾乎一個照麵就得跪,情況跟民國時期派到泰國比賽的那些武術大師們差不多。

所以,我們看到的一個事實是,自從有記錄以來,隻有職業拳手幹翻武術大師的例子,你能找到武術大師幹翻職業拳手的例子嗎?一個都找不到。

但就算這樣,依然有很多人活在自己的夢裏,固執的認為高手在民間,高手不出山,這是一種徹徹底底的意淫。如果一個人不把每天的大部分時間花在格鬥訓練上,如果一個人沒有經過任何係統性鍛煉和大量實戰,平白無故的就成了絕世高手,這簡直就是對宇宙規律的嘲諷,上帝都不會允許。

麵對傳統武術的各種敗北,依然會有人如此辯護:“其實古代的武術是很厲害的,到現在隻是失傳了而已。”這或許是武術大師們能拿來用的最後一條遮羞布了。

我就不明白了,中華幾千年曆史,什麽都傳承下來了,書法、繪畫、音樂、舞蹈、建築、烹飪、陶瓷、農藝、圍棋、雜技……就唯獨武術沒有傳承下來?

有的人會說,如果傳統武術不行,為什麽中國古代人打仗那麽厲害?那羅馬軍團打仗更厲害呢,還有那希臘勇士,“斯巴達三百勇士”都看過吧,三百個人硬懟好幾萬,你說屌不屌,難道他們也練過中華武術?還有那匈奴人、突厥人、契丹人、女真人、蒙古人,三番幾次驅兵南下,屠戮中原,打仗的時候讓你沾一點光了嗎?難道他們也練過中華武術?

我今天負責任地告訴你,傳統武術跟古代戰爭一毛錢的關係都沒有,武術也根本無法服務於戰爭。軍營武藝,跟所謂傳統武術相去十萬八千裏,南宋軍事家華嶽的著作《翠微先生北征錄》裏寫過:“軍器三十有六,而弓為稱首;武藝一十有八,而弓為第一。”看到了嗎,是弓,遠距離攻擊性武器,這就跟現代軍營裏對槍的重視是一樣的。

說到這裏,肯定有人要拿明朝“少林武僧組團打倭寇”說事了。咱先姑且不論少林武僧練了一身印度功夫——那少林寺是達摩老祖創下的,武功也是達摩老祖傳下的,可不就是正兒八經的印度功夫嘛。是不是中國正宗這不重要,重要的是盡管少林武僧們的愛國精神值得欽佩,但在抗擊倭寇的戰役中幾乎全軍覆沒。那些什麽少林鷹爪功啊,大力金剛掌啊,統統沒用,人家倭寇“長弓重矢,近人而發”,就是簡短的遠近組合,就把武僧們團滅了。

後來明軍將領俞大猷看情況不對,就去了少林寺看看什麽情況。少林寺的僧人一開始還自信滿滿,給他各種花式表演,俞大猷一看說你們這是什麽啊,簡直就是瞎胡鬧嘛。那些和尚還不服,結果被俞大猷一人單挑了少林寺的所有高手……

最後還是俞大猷臨走的時候,教了他們幾招軍隊裏實用的棍術,才讓少林寺直到今天都有吹牛逼的資本。

千萬別以為武術是到了現代才沒落的,其實在古代就是這個樣子,既不能用於打架鬥毆,也不能用於戰爭軍事,儀式遠遠大於內容。官府對此也心知肚明,所以選拔“武舉”的時候,除了筆試之外,還有“弓馬刀石”四門科目:步射、騎射、開硬弓、舉石鎖。說白了,就是射箭和體能。這些軍事素質,跟所謂的傳統武術八竿子打不著。

明白了吧,武術根本就沒有失傳,你們現在看到的,就是它的本來麵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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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候,不管你列舉多少事實,都像是對牛彈琴。他們無法容忍固有的常識被顛覆,他們的玻璃心無法承受意淫夢的破碎。實在避不過去了,他們還有另外一套說辭:“誰說我們練武術是為了實戰,我們是為了強身健體,修身養性!”

嘖嘖,多麽牛逼的辯證法啊。你讓他表演吧,他非說武術是殺人技,隻殺人,不表演;你讓他殺人吧,他又說武術隻鍛煉,不殺人……
你說學個武術,得有多強大的心理承受能力啊。

好,那咱們就假設傳統武術是為了修身養性,強身健體,身體倍棒,吃嘛嘛香……那我還練武術幹嘛,我跑個步遊個泳得了,不照樣強身健體嗎?按照這個邏輯,隻比身體健康的話,也不用上擂台比賽了,倆人直接去醫院驗血驗尿B超CT來一套就行了。

昨天在我的文章下麵,有一個叫“阿光”的讀者留言道:“對中國武術和中醫的評判方法其實很簡單,對中國武術就是拉上擂台實戰;對中醫就是‘大樣本隨機雙盲對照實驗’。除此之外的所有‘思辨’、‘曆史’、‘研究’都是自我意淫、*****和詐騙。”

我認為這個留言一針見血,所有不以實戰為目的的武術都是耍流氓。不要再弄那些玄之又玄的東西了,人類都特麽能登陸月球登上火星了,你還在那雲山霧罩的騙誰呢?天天牛逼吹的山響,一個個拉出來全都傻眼。

傳統武術並不代表中華文明,不要以為否定了武術就否定了曆史,相反,中國曆史上每一次文明大放異彩的時候,都是兼容並包,與時俱進之時。比如盛唐,無論是音樂、飲食、藝術、建築都充分吸收了西域文化與異邦文明,才有了中國曆史上最為絢爛的一頁。說回近代格鬥,日本空手道也曾慘敗於泰拳,但他們沒有故步自封,反而痛定思痛,創建了實戰流派“日式踢拳”,培養出了魔裟鬥、佐藤嘉洋這種超一流世界冠軍。

所以,有短處並不可恥,可恥的是不敢正視自己的短處,還千方百計的想去掩蓋,這不僅可恥,而且愚蠢!中華武術也流傳許久了,本來也有希望與現代接軌,大放異彩的,但就是因為有這些固步自封的“大師”們,以及為大師們瘋狂洗地的意淫狂,才墮落成了今天這個可笑可恨的局麵。

沉浸在春秋大夢裏的大師和意淫狂們,你們聽好了,再這樣下去,不僅是中國武術,就連中華泱泱文明都將毀在你們的手上。你們才是這個民族的漢奸,罪人,賣國賊。

– END –

  

 

 

好久之前的訪談。發現李連傑是個實誠人。

 

囧哥說事:熊孩子撒花!今天是430國際不打小孩日!圖片

 

 

囧哥說事:熊孩子撒花!今天是430國際不打小孩日!圖片

 

 

囧哥說事:熊孩子撒花!今天是430國際不打小孩日!圖片

 

  套路,套路,聽名字也知道不是實戰用的呀

 

 

 

 

葉一知:太極拳對MMA

 

今天談一個冷門的話題:武術。事緣看了一段新聞:「太極拳師對戰MMA,十秒被KO,網民嘲太極隻適合養生。」

其實不用看片,單看「MMA對太極拳」,我已預計到結果,太極拳是輸了八成;再看對戰者的資料和身型,輸十成!

MMA選手37歲,肌肉發達,體型屬重量級;太極拳選手,41歲,看上去像一個發福中年,其後頸的肥肉很突出。到了這把年紀,差四歲,就是差四歲;即使體重相約,兩者肌肉質量也相差太遠,肌肉對脂肪,是很難打的。

看報道和網民反應,覺得可悲的是,在資訊這麼發達的今天,人的視野還是如此狹窄,還在討論哪種武術「天下第一」這種層次。我們可以比較不同門派,可以比較其理論和特色,比較創派者的思想和格鬥原則,這些是可以比的,有些門派的想法確有優勝之處。但如果上擂台,就不是比打水炮,而是動真格,最講究的,不是門派的武術有多厲害,而是比訓練、體能、心理狀態和一點天份。沒有人懷疑李小龍隻是在電影上打得,因為他每天練至少六小時功夫,每天六小時啊。他說過:「我不懼怕對手識一萬種腿法,但懼怕對手隻懂一種腿法,而練了一萬次。」這個世界何來最強的武術?這個世界隻有最強的武者。

MMA是什麼?Mixed Martial Arts,綜合格鬥技,Mixed,即甚麼都有,目標是上擂台,玩技擊,所以認真對打必然是訓練之一。太極拳呢?我就未聽過以認真對打作訓練(當然,可能有我不知而已)。一個不斷去練習擂台對打,一個練套路推手或「示範式」格鬥,而不是練習free fight,結果顯然而見,捱十秒是差不多了。

網民說傳統武術不及MMA,有些人還反駁。無謂吹水,不及就是不及,很理性的結論,幹脆認了吧。為什麼?因為大部分傳統武術都故步自封,充滿門戶之見,而且自高自大。如前所述,MMA是綜合格鬥技,為什麼會出現這種東西?就是傳統的西洋拳發現自己隻有拳,沒有其他東西,各門派動真格時,經常要A對A,A對B就不打了,不夠刺激。MMA在九十年代出現,摒棄了門戶,上到擂台,什麼都行,打得便行,所以沒有限製。例如,西洋Boxing的拳套隻能出拳,不能用手捉拿對方,沒有摔技,所以MMA轉戴露指拳套,可以用摔技了。還有,大部分格鬥技,很少有「地戰」。像片中那個太極拳師被擊倒在地,格鬥便轉為地戰。你有沒有發現,大部分你熟悉的功夫,跆拳又好,空手道又好,詠春又好,西洋拳又好,都沒有地戰招式,跌低咗就唔識打;但MMA既集各家之大成,自然有地戰,如巴西柔術的鎖技。如果你有看《激戰》,便知道我說什麼。張家輝教了彭於晏一段日子,最後都要請求另一位教練教他鎖技,以應付地戰,就是這個原因。

大部分傳統武術 (我所知的)都缺乏應付地戰的方法。你看《葉問》,覺得詠春好好打,但你有沒有看過葉問倒在地下?這不行,因為隻懂詠春,倒在地下便幾乎隻有捱打。太極拳講求鬆沉,定和沉是終極原則,故實戰時根本不應被推倒在地,但真的被推倒在地,在懂地戰的MMA麵前,也隻有捱打份兒。所以,片中太極拳師一倒地,即被KO,因為任何家的太極拳都沒有應付地戰的方法。

MMA是一種不斷改良演進的新格鬥方法(其實不是一種門派),再加上是以擂台取勝為主,理念上超越很多武術,理所當然。但這是新意念嗎?不,李小龍一早就拚棄門戶之見,截拳道不是什麼門派,而是一種綜合了眾多武術的精簡原則。可惜,華人練武者雖多,但能像李小龍般有這麼開闊的眼界,肯定不多。

咦,不是說太極拳是「以柔製剛」、「以弱勝強」嗎?這都是真的,包括以弱勝強,但我們看得武俠小說太多,便覺得以弱勝強等於「以最弱勝最強」,這是不可能的,因為這違反物理定律。物理上最著名的「以弱勝強」原理,是槓杆原理,你用槓杆原理製造一個工具,可以輕易移動十公斤的東西,但不代表相同的工具可以移動一噸的東西。人家比你後生,肌肉質量比你強,甚至比你重,又以擂台為主要訓練,你練甚麼太極拳也會被比下去。難道一個練了太極拳的小孩,就能「四兩撥千斤」打倒一個成年人嗎?

太極拳能養生,眾所周知(但為什麼能養生卻很多人說不出來),那麼太極拳能否技擊?太極拳當然有技擊,但多年經驗顯示,很多理論上可行的技法,在實際上是非常難用。很簡單,太極拳講求鬆沉,因為隻有這樣才能以柔製剛,但能保持鬆沉的狀態,是與心理有關的。自己練功時,練套路時,要練到鬆沉當然較容易,但上了擂台,Sorry,要保持這種狀態很難,因為你怕被打中,打中會痛,會流血,會倒下,會嘗到失敗的滋味,會冇麵……,所以你會有壓力,一般還很大壓力,那麼你怎樣鬆沉?這就是理論上和實際上的分別了。

咁,太極拳除了養生,咪即係冇乜用?也不然,練太極拳,你會學到巧勁,不用拙力,用巧力,在日常生活中非常有用。咁即係唔打得?也不然,因為你可以將當中的運力原則,放進其他武術。如果你有看《一代宗師》,便會認識「形意拳」和「八卦掌」,這兩種武功與「太極拳」合稱「三大內家拳」(與內功無關,無法打出龜波氣功的,pls),詠春雖不屬內家拳,但某些原則可令詠春發揮得更好,很多理論也與內家拳相通。太極拳是練「功」的,本身的格鬥招式很難在實戰發揮,即係唔打得,但日子有功,可強化其他功夫,包括本來就幾打得的形意八卦和詠春,甚至西洋拳。例如練了太極拳,放到詠春黐手,一般來說你可以比隻練詠春的人更易「黐」到對手;太極拳的身勁、鬆腰,可放到形意和八卦,就勁上加勁;練得鬆了,你學西洋拳時會發現進步會比人快,因為好拳都是集中和鬆,而不是緊緊摣住拳頭硬揮出去。

更重要是,去到一定年紀,你是很難維持高度的肌肉和體能訓練,夾硬練成一身橫練肌肉,隻會極度傷身。太極拳的巧妙用力,正好補足日漸衰退的體能和鬆弛的肌肉。

《一代宗師》裏有句很有意思的對白:練武者有三個階段,見自己,見天地,見眾生。傳統武術傳承的問題,就是隻能「見自己」,視野隻見自己的門派,更甚者,不少練武者隻看到自己的門派,眼中隻有自己,練得幾年便自覺「好打得」,因為他們沒有見過天地。最大鑊係,他們沒有見過天地,便「見眾生」,授起徒來,把狹窄的視野傳承下去。MMA的出現,就是發現傳統西洋拳的不足,才搞一個「沒規則」的遊戲規則,提高格鬥技術的演進,而不是在自說自話「Boxing才最勁揪」。

如果說,傳統軍事武器比現代軍事武器強,鬼信。那傳統是否無用?今天的人包括西人還在讀和翻譯《孫子兵法》,講完。

當然,有小朋友問我:「其實練這些有咩用?」我隻能說:「冇用?,有興趣咪練囉,唔通我一把年紀真係去打擂台咩,畀人打死都似。」

在功利的香港,談自己的興趣和心得,是很趕客的。你能讀到這裏,多謝!

咦,不是說太極拳是「以柔製剛」、「以弱勝強」嗎?這都是真的,包括以弱勝強,但我們看得武俠小說太多,便覺得以弱勝強等於「以最弱勝最強」,這是不可能的,因為這違反物理定律。物理上最著名的「以弱勝強」原理,是槓杆原理,你用槓杆原理製造一個工具,可以輕易移動十公斤的東西,但不代表相同的工具可以移動一噸的東西。人家比你後生,肌肉質量比你強,甚至比你重,又以擂台為主要訓練,你練甚麼太極拳也會被比下去。難道一個練了太極拳的小孩,就能「四兩撥千斤」打倒一個成年人嗎?

太極拳能養生,眾所周知(但為什麼能養生卻很多人說不出來),那麼太極拳能否技擊?太極拳當然有技擊,但多年經驗顯示,很多理論上可行的技法,在實際上是非常難用。很簡單,太極拳講求鬆沉,因為隻有這樣才能以柔製剛,但能保持鬆沉的狀態,是與心理有關的。自己練功時,練套路時,要練到鬆沉當然較容易,但上了擂台,Sorry,要保持這種狀態很難,因為你怕被打中,打中會痛,會流血,會倒下,會嘗到失敗的滋味,會冇麵……,所以你會有壓力,一般還很大壓力,那麼你怎樣鬆沉?這就是理論上和實際上的分別了。

咁,太極拳除了養生,咪即係冇乜用?也不然,練太極拳,你會學到巧勁,不用拙力,用巧力,在日常生活中非常有用。咁即係唔打得?也不然,因為你可以將當中的運力原則,放進其他武術。如果你有看《一代宗師》,便會認識「形意拳」和「八卦掌」,這兩種武功與「太極拳」合稱「三大內家拳」(與內功無關,無法打出龜波氣功的,pls),詠春雖不屬內家拳,但某些原則可令詠春發揮得更好,很多理論也與內家拳相通。太極拳是練「功」的,本身的格鬥招式很難在實戰發揮,即係唔打得,但日子有功,可強化其他功夫,包括本來就幾打得的形意八卦和詠春,甚至西洋拳。例如練了太極拳,放到詠春黐手,一般來說你可以比隻練詠春的人更易「黐」到對手;太極拳的身勁、鬆腰,可放到形意和八卦,就勁上加勁;練得鬆了,你學西洋拳時會發現進步會比人快,因為好拳都是集中和鬆,而不是緊緊摣住拳頭硬揮出去。

更重要是,去到一定年紀,你是很難維持高度的肌肉和體能訓練,夾硬練成一身橫練肌肉,隻會極度傷身。太極拳的巧妙用力,正好補足日漸衰退的體能和鬆弛的肌肉。

《一代宗師》裏有句很有意思的對白:練武者有三個階段,見自己,見天地,見眾生。傳統武術傳承的問題,就是隻能「見自己」,視野隻見自己的門派,更甚者,不少練武者隻看到自己的門派,眼中隻有自己,練得幾年便自覺「好打得」,因為他們沒有見過天地。最大鑊係,他們沒有見過天地,便「見眾生」,授起徒來,把狹窄的視野傳承下去。MMA的出現,就是發現傳統西洋拳的不足,才搞一個「沒規則」的遊戲規則,提高格鬥技術的演進,而不是在自說自話「Boxing才最勁揪」。

如果說,傳統軍事武器比現代軍事武器強,鬼信。那傳統是否無用?今天的人包括西人還在讀和翻譯《孫子兵法》,講完。

當然,有小朋友問我:「其實練這些有咩用?」我隻能說:「冇用?,有興趣咪練囉,唔通我一把年紀真係去打擂台咩,畀人打死都似。」

在功利的香港,談自己的興趣和心得,是很趕客的。你能讀到這裏,多謝!

 

 

 

 

楊恒均:中國功夫到底行不行?

 

一段四川某武館內的打鬥視頻在網絡上廣為傳播,對決的雙方一個穿著太極拳的傳統服裝,一方穿著散打的短袖短褲。但是比賽才剛開始20秒鍾,使用太極拳的一方就被打倒在地,鼻血直流。雖然這是一場以個人名義進行的約戰,但是對決雙方實力的懸殊,卻引發社交媒體上對傳統武術的質疑。
 
中國的傳統武術早就被套路、招數和花拳秀腿取代了,其實真正的中國功夫固然包括一招一式,但更精華的卻是功力,有人又分 “氣” 和 “功”。氣太懸,除了王林大師當初給我表演在朋友身上隔空劃了一條紅印之外,我更多感受到的“氣”就是他人的臭屁。實戰時還沒提上氣,就可能被人踢出屁來,這裏不說氣。而“功”卻是不可小看的,例如鐵沙掌、鐵布衫等等,都是需要長期刻苦甚至死練的結果,不像武俠中寫的那麽神秘。可現在的情況恰恰相反,各門各派越來越強調花拳秀腿,比賽也隻看誰的動作優美,有幾個人比拳頭多硬、腳力多強?練武不練功,到老一場空。而注重實戰的格鬥人員反而因為沒多少招式要學,整天練習打沙袋、踢本樁,幾乎每天都在練功。一個人的腳踢力300公斤怎麽都能把腳踢力隻有50公斤的人踢飛。
 
我自己從小學開始練武,回想起來,全是招數,這確實讓我很靈活,一度飛腿可踢到一米七五且受力達80公斤。隻是後來才知道,除非雙方實力懸殊,傻逼才會在格鬥中飛腿,原因和簡單,第一飛腿最耗體力,第二,飛腿等於是把自己的雞巴蛋送給敵人給予致命的一擊。不過,誰都想不到,我真正的功夫(也讓我不怕打架)卻是無意中習得。
 
(我文章中曾寫過)高中兩年,每早兩個小時集體閱讀背誦是最無聊的,我養成了邊大聲朗誦邊用右手砸一疊教科書的習慣,先放凳子上,再放牆上,再放地上,一個月,皮膚全脫了一次,不能洗手了,四個月時又脫了一次,可一年不到,竟然失去了痛感,皮膚也不脫了。這樣持續了整整兩年,竟然習以為常,老師多次製止我,說我擊打的聲音越來越大,蓋過了全班的閱讀聲……大學畢業後,我早忘了這茬,但偶然一次同人較勁,竟然發現我右手拳頭可以斷磚,而且幾乎無任何痛感!
 
我當時打書是受到古代練武打宣紙的啟發,也是好玩(所以,並沒有練習左手),現在拳擊手每天拳打腳踢沙袋顯然更科學,如果把這種苦練從“中國傳統功夫”剝離出來,過於強調招式和套路,那是死路一條。同樣下苦練功的人,懂武術肯定比不懂的更靈活。而一些固守自己門派套路的人,就更蠢了:別人來打你,不會按照你套路的,而真正的中國功夫高手不但要熟悉每個套路,還要隨時變換,不按套路。看視頻中兩人搏鬥不難發現,人家格擊人放下雙手也放下一切套路,可太極大師卻擺出了太極招式,哥,你以為這是拍電影啊?!
 
現在的中國功夫不像拳擊搏鬥,基本上沒有實戰對練,各自自說自話,好像獨舞,漸漸地也就不強調練功。加上現代人也很少真沉得下來幾十年如一日苦練的,我無意中練成的“書上鐵拳”幾十年都沒真正用上過,也就拍拍磚,嚇哭兩個小姑娘,或把人家嚇進我懷裏而己。在一篇寫兒子的文章中,我曾告誡他,兒子,你在國外生活,離中國人遠,今後可能會受到洋人欺負,我沒別的教你,就教會你“鐵拳無敵”自保吧……你知道上小學的兒子咋回答?他說,老爸,不用了,有了拳頭我就想打架,也不怕打架,但打傷人我得坐牢。還是靠法律吧。
 
不過,如果你真下功夫苦練,還是可以練出來的,中國功夫和西洋拳的區別?很大程度上的區別在於人家拳師一天在沙袋上練七八個小時,而我們的武術大師不是在舞場上表演就是在授徒解惑。如果你真想成為武林高手,隻有一個途徑:苦練。真練成了,也許有一天還是可以派上用場的。畢竟不是所有的地方都有法律,也不是所有人都願意遵守法律,願意同你講道理,你說呢?
 
你想和我約架、約飯、約會還是約炮呢?
 
老楊頭 2017.4.30

 

 

武術家趙道新先生訪談錄:“中國武術”是沒有前途的

 

據說是杜撰,不過內容很有意思

趙道新先生訪談錄

趙道新 黃積濤

第一天

黃:(在簡短的問候之後)現在,社會上的一些聲音很刺武術家的耳朵。比如問:李連傑是不是“花架子”?依霍元甲當時的功夫真能打敗現代的拳王或搏擊冠軍嗎?等等,你怎麽看?

趙:我早就沒有精力和興致去驗證或判斷某個人的格鬥實力了。其實,幾百年來,偌大個中國拳界就已經無力對拳手的技擊本領進行公正、合理的評價與比較了,宣傳已代替了較量。但問題是,李連傑先生是學院武星的典範,霍元甲先生是民間拳師的象征,對這兩位人物的議論可以引申為目前社會對學院武術和傳統拳術所包含技擊性的不信任。或者說,對現存的中國功夫的現代社會價值的懷疑。正因為我們的武士和武術界久已習慣於隻能聽到一種聲音,故而,異己的觀點便習以為常地覺得“刺耳”而不假思索地一律抵製和壓製了。

黃:可是,中華武術曆史悠久,源遠流長,博大精深,乃中華民族優秀的文化遺產和瑰寶。這一點是不容質疑的,已經得到了中國人民及全世界人民的公認。

趙;這一觀點,你可能是從書上看來的,也可能是從別人那兒聽來的。而你看的那本書也是從其它的書上抄來的,告訴你的那個人也是從另一個別人那兒聽來的。對於這些諸如此類長期人雲亦雲的說法,有的人覺得天經地義,有的人因畏懼某種無形的惡勢力而“難得糊塗”,但是,真理卻不一定在多數人手中。如果你沒有在世界範圍進行過普查或民意測驗,怎麽能說“得到了全世界人民的公認”了呢?在你那個“不容質疑”講出來以前,怎麽能夠肯定我不會說出完全相反的例證呢?

黃:難道中國的武藝不具有悠久的曆史傳統嗎?不是我們民族的精神和文化的承脈嗎?

趙:這要看曆史上的武藝與現實的武術到底是不是一回事。讓我們考察一下十三世紀以前中國流行的手搏、角抵、相撲等技,再來觀察一下現今大陸時興的少林、武當、長拳等術。可以看出,中國拳術的名稱未改,承載她的土地未動,傳襲她的人種未變。但是,整個拳術體係的模式、內容、觀念和方法,除了那套傳抄的陰陽五行八卦說,早已背離了自我,麵目全非了。說她發展了也好,退化了也罷。原始的祖國格鬥文化遺產與其說被她的後裔所繼承,倒不如說與今天國外盛行的各種搏擊術很近似。那麽,誰更有資格追本窮源號稱“源遠流長”呢?再者,格鬥是人類原始生存的本能。中國嘉峪關黑山湖附近春秋戰國時期的石刻上畫有30人練武的場麵,而公元前兩千年埃及墓穴的牆壁上同樣畫著扭打的情景。就是說,“曆史悠久”也不是唯有中華武術才能炫耀的專利。可是,武術為什麽總愛炫耀她的曆史呢?一個二五眼的拳徒總愛把“當年我師傅怎樣”掛在嘴邊;國際市場上的“力巴頭”也愛不厭其煩地向洋人講解“我們古代的四大發明”。實際上,昨天的貢獻代表不了今天的優越。年幼的計算機是古老的算盤所不能匹敵的。然而,這似乎顯露出一種心態。以昔日的榮耀來掩蓋今日的空虛,以過去的強盛來彌補現在的缺陷。一位衰微、垂死的老人會頻頻想戀和絮叨著他或往日美好的時光,中華武術多年來的懷舊、尋根又說明了什麽?

黃:中國曆代都有數不清的人從事武術,人才濟濟。而且中國有成百上千十拳種,各具特色。您總不能說中華武術的內含不夠“博大”吧?

趙:古時魯國人舉國都穿儒服,可隻有一個儒者。現代的中國有千百萬人各自拜倒在如林的門牆之下,可謂詳洋大現,可有多少人能夠學以致用、在一生的事業上獲得了成功?世界上絕大多數運動,尤其是像足球那樣達到全盛的運動,參與者是由比例很小的運動員和比例極大的球迷所構成的,而中華武術人員倒掛,習武者多而觀眾少,可習武者的一般水平又夠不上運動員。那些家中擺放著刀槍劍戟的人;那些在公園裏一邊轉著腰一邊海闊天空的人;那些在武館或操場聞教頭的口令而起舞的人,他們究竟算是拳手還是拳迷?他們有多少人能劃入你的那個“博大”圈子之內呢?值得憂慮的是,這個圈子內的人數正在急劇地減少,因為現在的社會能使青年人發泄活力的方式明顯增多了。好了,我別無所求,隻請你在每次“博大之夢”醒來時清點一下人數,看一看青年人在武館的多還是在舞廳的多?是觀看套路表演的多還是看足球的多?另外,中國千百個拳派都宣稱自己是獨特的,有效的,但有幾十拳種及其拳技能夠稱得上在人體格鬥運動領域內具有新穎性和實用性的創造?有幾種訓練能夠革命性地改善人體搏鬥本能的發揮?由於中國的版圖遠大於拳術交流的範圍,況且拳士多祟尚保守、隱居,以閉塞信息的流通來維持神秘感。長此以往,拳術中同一種概念、原理和方法就會有許多讓人記憶不住的叫法,就會有許多被生搬硬套上的哲學道理,就會有許多與攻防無關的門派內稀奇古怪的儀式動作。假如能刨除這些固封閉、宗派等因素所孳生出來的“重複發明”,以科學的方法進行歸納,中國的武術就立刻不顯得那麽宏大了。而“不那麽宏大了”的國術的修持者們,一旦遇強敵決戰,便千篇一律地變成了“拳擊+側踹+抱摔”,甚至變成了村夫打野架。此時此刻,中華民族上千種拳術哪裏去了?這雖不敢說我們的“瑰寶盒”內裝殮著“空虛”,但起碼不該說是如此的“博大”了吧?

黃:如此說來,中華武術也不那麽“精深”吧?

趙:不,武術與中醫學都在運用先秦的哲學,這些東方神秘主義的哲理對自然與人生都產生過意想不到的啟示,不能說不夠精探。但是,從古至今,混跡拳術這一行當的人,其平均文化修養、素質和水平是否超過常人?如果不是這樣,那如此“精深”的文化遺產怎麽能被長期地理解和傳襲呢?兩千年來,儒學在常人中變成了儒救,“精深”的武術在武夫手中怎能保證不被庸俗化呢?此外,能集中體現武術精深的拳術理論在中國拳壇的地位如何呢?一個不學無術的鬥拳老手,一個弱不禁風的武學專家,他倆你如何看待?無疑,前者是宗師,後者是牙婆。曾記得,體育強國蘇聯的優秀選手身邊總要有力學家、生物學家、營養學家等專家來親臨指導。而我們的勇士則愛揮拳宣言:“不懂什麽拳理照樣能揍人。”原因隻有一個:我們武術中的那些來自古東方哲學和初等物理教程的支言片語已經“精探”得不食人間煙火了,它是一麵使人頗感深邃,耗畢生精力亦不能窮盡的廣告招牌,但條件是隻有借拳腳暴力的庇護才得以信口開河。

黃:您所說的太偏激了,也許還有點片麵。不知道這是來自您對中華武術的失望、鄙視,還是逆反心理?我們看待中華武術應從整個人類社會的各個方麵進行全麵的分析研究,而不是隻提取其陰暗麵。

趙:準確地說,這來自我對中華武術的熱愛。請問,愛武術的人就一定要全盤肯定武術嗎?醫生指明嚴重的疾病是不是對病人的愛呢?

黃:這要看病人是不是患的不治之症。

趙:難道今天的中華武術已患上絕症了嗎?不可救藥了嗎?要麽,幹嘛這麽忌諱聽到自己的弱點和病因?幹嘛那麽害怕摘掉假麵具呢?愛,至少有兩種表達方式,一種是對父母的愛,即忠順、自謙和體諒,另一種是對兒女的愛,這需要直率的訓導和剖心的點撥。關鍵是,你把武術當成你的家長和偶像,還是拿來用作提高人體某種能力的工具?中華武術她今天需要奉承還是批評?倘若兩者她都需要,我想地聽過太多的信徒太多的“拜年用語”了。為了全麵起見,她也該聽聽偏激而又片麵的初診了。

黃:但是,有許許多多的武林人士很難接受與忍受您這種表達愛的奇怪方式,他們不會理解您為什麽“作為中國人還罵中國拳術”,他們會認為您是個怪人、叛逆或危險分子,有些人可能還會來找麻煩。

趙:是啊,或許中國武林最大的缺陷就是從來不承認自己有缺陷,一場學術爭論很快會轉變成一次人身的攻擊和迫害。然而,一名拳術高手或其它運動項目的優秀選手在全國或國際大賽上失利後,會向一個斥責他的觀眾、評論員或指導者提出挑戰或進行較量嗎?不會,隻有那些不開化的善男信女才會以行動瘋狂地鏟除異教徒。雖然這股長期遊蕩在中國疆域內的無形惡勢力遠不及中世紀羅馬教廷那般威風,但中國許多拳師和武術工作者,憂懼1600年意大利鮮花廣場燒死布魯諾的那把火在當今的中國武壇上會重新點燃。所有這些隻說明了一個事實,目前,中華武術的主體已經脫離了技擊術、脫離了藝術,脫離了哲學,隻留存下了信仰,走入了宗教。

黃:傳統的拳術體製確帶有宗派色彩,但並不是宗教。這畢竟不同於佛教、道教、儒教,也不似基督教、伊斯蘭教、東正教。

趙:你所提到的這些著名的古教畢竟與近代的宗教不同了。近代宗教的一個特點是趨於小型化。自清代以來自蓮教、八卦教、一柱香教、天理會、一貫道、義和拳等等袖珍教派如雨後春筍。同時,也是武術派係多分化、小型化的高峰時期。而近代宗教的另一個特征是它不像以往的宗教那樣以神話,曆史和哲學觀念作為經典,以人或人格化的神作為偶像。近代宗教崇拜無形自然的神秘,並喜愛與某種實用的技藝相結合,這樣,某種信仰與格鬥術結合便形成了五花八門的拳術;某種信仰與養生術結合便形成了氣功。同樣,武術被槍炮取代了軍事舞台的主角地位,還未轉化為充分發泄人類某種情緒的競技體育的空虛、迷茫時期也非常需要信仰的支持。實際上,學者們已不必為“像少林寺這樣的佛門淨土怎麽會孕育出徒手殺生的拳術”而大傷腦筋了。林清的八卦教血刃紫禁城,就是“五女傳道”書與梅花拳結合的產物吧。義和團席卷華北,也是靠神符和拳術拚湊起來的“神拳”來聚眾的呀。再者,傳統拳術哪一門派沒有自己的偶像,儀式和清規戒律呢?

黃:宗教也是社會的需要,武術即使變為宗教的一種又有什麽流弊呢?

趙:是的,宗教可作為人類信仰的棲息地,可作為受生活重壓及心靈創傷之人的救治所,可作為重新得到保護感和關懷感的大家庭。然而,一種強烈的信念和願望,如果是超越塵世的,那它最好進入一種純粹的宗教。否則,如果長期縈繞在某種實用的技術之上就會使人像吸毒一樣,溟溟蒙蒙地分不清現實與虛幻,就會使人在正義和神聖的感覺下去幹蠢事。中國武術界的愚忠、保守、浮誇、宗派、排異、國粹主義;武術門派間的內爭、相互輕視、勾心鬥角,以及令武道內外人士蔑視、厭惡、敢怒不敢言的一切醜陋現象全都與此有關。依我的淺見,中國武術的當務之急是擺脫宗教性,真正進入科學和體育運動。不要等到打一場拳術界的“鴉片戰爭” 後再來反思,也不要待到“八國聯軍”在擂台上叫陣才剛猛醒。好了,我曾寫過關於這個問題的文章,你有興趣就拿去看看,咱們明天再談。

黃:明天請您談談有關武術的技擊性和藝術性方麵的問題。

第二天

黃:昨天,您好像在搖動著古往今來我們對中華武術的信仰基礎,可對我來說,即使中國武功並不像人們想象的那麽輝煌也無關緊要,因為我們年輕人,從靈魂的底層所極度渴求的對武術的癡愛,粗俗點講,卻是那些能夠用來“打人”的學問,也就是用體能征服他人的格鬥和格鬥訓練所包涵在拳術中的“技擊性”,僅此而已。

趙:這是實話,你不像其它拳師一邊虛偽地把“打人”劃為膚淺和罪孽,一邊冠冕堂皇地談什麽武術技擊,談什麽哲學大道。假設有一門拳術,內含十幾個功法和幾十個套路,自稱有天下最深奧、最厲害且說不盡的東西,但卻沒有培養出任何人材,每個門徒都不敢對所學有絲毫的懷疑,而是懷抱著自矜和狂想樂融融地練拳終生,請問:你對這門拳派作何感想?

黃:我覺得那是在欺騙!

趙:可你不覺得在今日的中華武功內暗藏的欺騙是不是太多了嗎?有人留著仙傳異術、古廟秘技之類的舊把戲,有人玩著現代科學最前沿或名人遺物、筆墨、照片的新花招。

黃:那些賣狗皮膏藥的大師就由他去吧,“中國的武術具有很強的技擊性”這就滿足了,讓我們深信,我們的祖先留傳下來的技藝在世界來講是最好的。

趙:且慢,曆史上的事情我不敢妄言。隻是近幾十年來,中國的武術中最大的騙局,我認為就是所謂的“有技擊性”。真不知有多少青年入受到了引誘,走入了歧途而不能自拔。

黃:如果我設聽錯,您是在談中國功夫根本沒有技擊性。

趙:也沒那麽絕對,有些技法還是包含著較高的技擊性和潛在技擊性的。但可以肯定,當今中國武術在整體上是極度缺乏技擊性的。以全球格鬥界的戰略眼光看,可以說已喪失了技擊的競爭能力。

黃:真難以接受,先讓我們看看武術表演賽,那些體育學院武術係所學的,專業或業餘武術隊所練的,武術觀摩表演所賽的,武打電彤電視所演的各種中國功夫這麽說來都是些“花拳繡腿”了?

趙:在公開發表和宣傳的媒介內可能還沒有人願意或敢於公然宣稱:學院武術是“花架子”,但那些“正宗”的傳統武師也沒有人承認它有“技擊性”。甚至武術隊中練傳統拳術的人也難免被譏為“披著傳統拳術外衣的長拳”。

黃:學院武術是以套路為主,然而,套路練習也能提高身體各項運動素質,從而也間接地增強了技擊能力。同時,套路動作來源於格鬥的模仿,隻要精熟套略的單練與對練,在實用時將招式“拆散”,不是同樣也能應付格鬥嗎?所以,不能說學院武術套路沒有技擊性。

趙:如果說能夠提高運動素質的鍛煉方式都含有技擊性,那藍球,遊泳,登山等大多數體育運動也都應算作技擊術了。我以為隻有完全針對格鬥需要,特意發展那些直接專用於格鬥的素質和技術,才稱得上是技擊訓練。而套路和一些功法和打法並不屬於這一範圍。至於“拆招”,或稱拆手、散手等,隻不過是套路家和幻想家的托詞和借口,它在師徒“說手“、同門“喂手’、同道“聽勁”等友善的場合還能派上用場,可一旦遇到生死、榮辱悠關的角鬥,持續十幾個鍾頭的對奕尚不能照搬棋譜的“套路”行事,在瞬間的強力衝撞中,有誰能把套路中的招數“串珠”拆散,並挑選出最合適的一個來呢?其實,實搏與套路對練用的是兩種完全不同的神經,一種神經的磨練不能促使另一種神經的改善。再者,每天把百餘十招式連起來過上幾遍能有什麽效果。

黃:當然了,真正的中國武術的技擊精華是在民間,在傳統拳術中。當前,廣大民間武術家高喊“重視技擊”,“重視挖掘傳統”,就是要重新振興中華武術的技擊雄威。

趙:“文化大革命”前後,以長拳為主的學院武術作為破舊立新的革命行動由官方強製推行,而其它拳術遭到了中世紀式的壓製。像我們這樣的人如果談論技擊就成了“擾亂社會治安的教唆犯”,後來,由於禁令的寬鬆,老拳師開始為技擊叫屈了。學院派好像也放下些架子,不恥到民間去挖掘些什麽了,但他們“挖”出了什麽?被“神化”的死屍,發黴的手抄本,信口雌黃並倚老賣老的庸人。結果,技擊真被重視真被提高了嗎?我不否認挖掘者們害怕招賢納士會危及自己地位等因素的存在,但我感到更主要的原因是,那些來到中華武術的傳統之地的淘金者所能見到的隻是昔日豪華宮殿的陳跡和焦土。

黃:傳統拳術也缺少技擊性嗎?

趙:傳統拳術責怪學院武術是“花架於”,並不等於談自己就是“真功夫”。不錯,學院武術回避技擊,傳統拳術追求技擊,但追求並不意味著富有。“重視傳統技擊”的潛台詞是:重視他們自己。今天的傳統拳術與學院武術一樣以套路為主,並混入了冒充古拳法的套路新作品。從打法上看,在攻防技術中曰經摻雜了大量象征性動作和門派儀式動作。這些動作與技擊無關。從功法上看,仍保留著很原始、低效的操習,與其說是增長格鬥實力,倒不如說是在祈禱、苦行和磨煉耐心。現在,我說不清有多少萬中國人正在苦練傳統拳術,可我也說不出有誰敢站出來向國際拳壇挑戰並稱王世界。倘若我們不承認我們的人種先天不濟事,那就不得不承認我們引以為榮的民間傳統拳術在技擊方麵已經是老牛破車、幹瘡百孔了。

黃:可是,當外國的拳術家、大力士和冒險者到中國叫陣,老一輩國術大師們以傳統拳法大敗洋人,大振國威和拳威,假如沒有技擊性怎麽能行呢?

趙:既然有這麽多打敗洋人的壯舉,我們怎麽隻聽到了勝利者這邊的傳聞,卻看不到失敗者那邊的報道呢?可能是外邦也忌諱提起他們所走過的麥城。那麽,中國人是不是也很難啟齒許多被洋人打敗的“恥辱”呢?所以,幾十年間中外較拳的勝負比例至今仍不明朗。況且,如若說武鬆在景陽岡上打死了隻貓或許就不能成為千古英雄了,而我們的拳手都遇到些什麽水平的洋人呢?我的師父遇上了俄國“大力士”,我本人也遇到過丹麥“拳擊家”。還有一些同道遇見了各種冒險者。其實,我們的對手—擊即潰,根本未形成真正的格鬥。中國傳統的拳術並沒有遇上“真老虎”。那時,打敗洋人後雖很出名,但真正的對手還是本國人。在杭州和上海的“拚命擂台”上,沒有外國人敢報名參賽,而練著正統的傳統拳術的那些正宗的傳人,不管是凡人不理的高僧仙道,還是前呼後擁著的地方武聖,不是被打破了頭就是被嚇破了膽。可優勝者雖然在自報家門時都是五花八門的傳統拳派,但他們無—例外地在傳統拳術之外“另吃小灶”,暗地裏另搞一套自己特有的格鬥訓練。

黃:可掌握中國功夫技擊真髓的人從來不願拋頭露麵、顯山露水。

趙:不一定。他們是虛懷若穀呢,還是色厲內荏?多災多難的老百姓如果感覺“清官”也靠不住時,他們隻好祈求菩薩和俠客來作最後靠山,一個是人模樣的仙,一個是仙模樣的人。兩者不必真的擁有法力和技擊真髓,隻要東躲西藏,保持住玄妙的泡影不被戳破,就能使百姓安心去崇拜了。

黃:您是否有證據來證明這一觀點,來否定中華絕技失傳或秘而不宣的可能性呢?

趙;我的證據是沒有人能夠拿出菩薩和俠客令人信服的證據。另外,在那些與世隔絕的不毛之地,消息閉塞,交流不便,物質貧脊,隱士們如何能啟發悟性,拓展眼界,避免徒勞創作呢?又怎樣能通過大量“見手”來交流技術,衡量自己?否則,又是怎麽知道他們技高一籌,掌握精髓呢?生活問題怎樣解決,營養哪裏補給,資金、器具誰來提供?如果自食其力,花大量精力安排衣食住行,訓練效果怎能提高?至於武術的失傳我倒覺得不一定都是壞事,雖然某些技巧的失傳或瀕於失傳令人惋惜,但這畢竟是自然的清潔工,通過失傳更多地淘汰掉無生命力的、不實用的、低效率的和繁瑣零亂的東西。

黃:是不是我們所說的“技擊性”是兩種不同的理解,指的不是一回事。

趙:很可能,“技擊性”本身就很含糊。那麽,你所指的“技擊性”是什麽呢?

黃:說不好,仿佛是講“很厲害”,“總能贏”等等。

趙:是的,但應明確技擊性對拳不對人。在格鬥中,一個人獲勝隻能說他當時的狀態好,一個人總能獲勝也隻能說他實力強,隻有練同種拳術的許多人在許多較量中勝利的比例明顯高,技擊性在統計中才顯露了出來。而用“未遇敵手”之類來標榜有技擊性則是白費口舌。

黃:您是說技擊性就是格鬥獲勝的概率。可是,在拳擊賽上,摔跤手會失敗;在摔跤賽上,拳擊手會吃虧,那這兩種拳擊哪個技擊性強?

趙:這恰恰說明“技擊性”都是相對於固定的較量方式而言的。不論是公開的比賽,還是私下的爭鬥都有一條公認的或默許的規矩貫穿其中,拳技越適合這一規矩,它在這種較量中的“技擊性”就越強。然而,也存在著這樣一種“規矩”,它除了要求隻可借助人體自身的能量外,沒有任何規矩束縛,它常見於仇殺、決鬥等極端暴力的較量形式上的自由搏鬥,拳術在這一較量形式下的技擊性似乎是一種“絕對技擊性”。在理論上我們所神住的拳術都應具有較高的“絕對技擊性”,可實際上卻極難確認、衡量這種技擊性。因為這樣做不但傷亡大,而且使觀眾感到殘酷、恐怖且毫無“技術”可言。其實,廣大民眾心目中的“技擊性”並非完全指拳術的殺傷力,而是要滿足一種“以雄健、精巧的技藝來征服他人”的心理需要。這是格鬥中文雅與粗暴之間的中庸之道。像現在的散打、推手和套路表演那樣“文稚”得過分,就很難引起人民的熱心;而像遠古的相搏和角鬥那樣“粗暴”得過火,也很難不使大眾心冷。

黃:我們夢寐以求的武術技擊竟是一種主觀上的滿足,或許觀眾和拳迷如此,但中國的武術愛好者都想親手把自己變成宗師和俠士,雖然他們的希望很小,可他們除了有時抱怨得不到“真傳”外一生鍥而不舍。假如技擊性不是客觀實在,那他們追求武術的動機是什麽呢?

趙:對於喜歡觀看武術的人來說,他是為了借運動員作為自己的替身來發泄本能的好鬥願望;而對於喜歡練習武術的人來說,他是出自於本能的恐懼。恐懼有多種,看見死人與看見活虎時的害怕是不一樣的,站在高處、當眾演說等不安感也各不相同。不要以為恐懼隻是懦夫和竊贓的行為而與勇士和豪俠無緣,恐懼也是健康的動物或人類麵臨各種危險的自我保護本能。那麽,人生最大的恐懼是什麽?是對未知神秘的恐懼。在“可怕的情形”到來之前,比如:死亡將近,罪犯在逃,在上賽場或上戰場之前,對吉凶未卜的命運麵臨抉擇時往往處於恐懼的高峰。另外,天不怕、地不怕的好漢也會拜倒在神龕的腳下,假如他對神的一切了如指掌還會下跪嗎?青年人從熟悉的家庭走向未知而神秘的社會,他迫切需要某種“力量”來充實自己,來驅趕恐懼。他需要些什麽“力量”呢?是法律,是道德,是宗教等等,然人類最原初的本性要求首先是對自身肌體的崇拜。人們總願無條件地選擇自己的拳腳來充當最可靠、最應手的武器,於是敬佩搏鬥的勝者自然成為安慰心悸的法寶,這也許就是練習武術追求技擊性的動機。

黃:人的這種動機不是很荒唐嗎?現代人類對抗的致勝法寶早已讓位給槍炮和原子彈,武術的出路是不是從“技擊性”轉移到“藝術美”,通過人體“動”與“勁”的操練和觀賞使人享受美的體驗和遐想。

趙:也可以說:今天武術的價值就是能給人帶來美感。但這種美感卻不像我們通常想得那麽簡單,設想—名精力旺盛的年輕人,對他來說寫詩、鑽研科學是享樂,而攻擊別人、挑逗異性也可能是享樂。進取與犯罪皆出自人自動尋找生理上快樂的感受,而各種人與動物沒什麽兩樣的快感經過長期的社會攪擾,逐漸被抽取出經絡,再根據時代的需要雕刻成我們活著的人所喜歡的樣子。這樣,低級的欲念便搖身一變成為高層次的美感了。武術的美類似一種群居社會對雄性美的折服。它能使脫離父母關照的人感到了能繼續得到某種強大勢力的衛護和寵愛。所以,武術中那些情隨事遷、因人而異的“藝術美”也是以統一而永恒的“技擊性”作為基礎的。套路隻能是技擊的寄生物,假若硬性獨立出來,則立刻會找到其它寄居地,比如,依附舞蹈,成為一種權仿格鬥和格鬥故事的舞蹈。當然,也可能像學院武術那樣變成體操,像古寺絕技那樣變成雜技,像氣功武術那樣變成魔術,像民間拳派那樣變成宗教。

黃:如此說來,武術朝著套路和技擊雙向發展也是錯誤的了。

趙:即使套路與技擊能夠分離,目前它們已被分開了嗎?武術界為什麽總想哄騙初學者,讓他們以為套路練習是未來技擊的根基,預先安排好的對打和推揉是技擊的樣板,而奇式怪招、搏人丈遠是技擊的目標?武術中套路與技擊一直關係暖昧,它們往往根據拳師的需要時即時離。技擊家雖蔑視套路,卻時常用套路來掩飾技擊的單調;套路家雖像葉公於那樣見不了“真龍”,卻常常以技擊來裝門麵。好,時間不早了,明天再談怎樣?

黃:到時請您著重談談中國武術的內容。

第三天

黃:您獨到的武學思維令我心裏時常湧出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可您對當今中華武術的技擊威力的懷疑和否定又使我心中忐忑,當然,我知道少數拳法和高手即使再“厲害”也救不了中國武術。但是,如果真正叫人心服,恐怕還得更具體地對中國拳術的主要“經絡”的結構進行剖析,指出其中的弱點來。其實,我也曾很討人嫌地向許多拳術家請教過他們本門拳法及整個武術的不足何在,可“回答”隻有三種:第一種拳師自稱才疏學淺,不具備指責拳術的資格,並勸我老實學拳,勿胡思亂想;第二種拳師借此痛罵旁門或旁人,其中多為對某個人或某件事的私怨,而與學術無關;第三種拳師則表示不滿,好象說:“呸!你這叛徒,大不敬,大逆不道之流。我的拳術中國第一,中國的拳術世界第一。”

趙:可他們都在對你說:“我們都很害怕”。害怕觸犯了那個東西,害怕看清了那個東西,害怕得罪了其他的害怕者。實際上,那個東西不是現實中的國術,而是幻想中的國術。拳術在幻想中越傳神,在現實中就越失真;而拳術在現實中越貧乏,就越想用更神聖的幻想來彌補。中國武術理論和技術的破裂由此與日俱增了。

黃:您願意具體分析一下中國的拳術嗎?

趙:隻是時間不夠。這樣吧,這裏隻談主要的輪廓,每一方麵也隻是“點到為止”,且不受條理層次的拘束,另外,國術的優點你我已經聽得夠多的了,這裏隻談缺點。

黃:好。首先您對武術分內、外家或按地區分類怎麽看?

趙:中國技擊若想發展,現在試行的拳術分類法必須全部打破。這倒不是說這些分類很不合理,而是說這些分類隻能部分地劃分拳術的演練特色,而絲毫不能說明拳術的技擊特點。拳術類型的分割應該是“打”出來的,而不是“練”出來或“編”出來的。它應該反映人體和不斷翻新的技術,而不是千百年一成不變的宗教式的門派習俗。少林、武當、峨媚、終南等分類恰說明了古時交通不便所帶來的交流障礙,今天早該成為陳跡了。而內家,外家來源於尚武的書生為抬高身價而妙筆生花,然而誰也不願承認自己是“外家”。其實,在榮辱生死悠關之時,誰的拳腳都是“無家可歸”的。

黃:可內外家的劃分至少代表了拳術的剛與柔。

趙:“剛柔”的意思更加含混和泛泛,它隻能作為拳師對其他門派品頭論足的口頭禪,一旦用到自家的拳技便都“剛柔相濟”,“內外兼修”。好象自己總是站在 “剛”與“柔”的居中點上來評審別人是“偏剛”還是“偏柔”。太極拳等柔技真的靠“四兩撥千斤”來闖蕩江湖嗎?“以搏人為主”的形意拳為什麽屬於“內家” 呢?西洋拳擊也是人的創造,那它是“剛”是“柔”呢?

黃:但“內外”和“剛柔”的學說畢竟導致了深奧的內功練法,即由意到氣再到勁貫通法術的發明。

趙:“意、氣、力”,“精、氣,神”等等和與之相應的內功修煉是很難用正常的語言說清楚的。它似乎是自己暗示自己產生種種舒適和強壯感覺的方法,也可以說是某種宗教符號式的召喚。但在技擊上都不大靈驗,至少有許多新的理論同它一樣有效,甚至比它更實際。

黃:那麽,您認為中國武術在打法上有什麽欠缺?

趙:國術的打法忌諱太多,除了避諱某些不約而同的東西外,各門各派還有各自的禁忌,譬如,每門拳法總忌諱與其它的拳法雷同,於是追求奇異,冷僻成風,說一個練八卦的很像大極會使他難堪,說一個練形意的很像拳擊他會覺得恥辱,要知道最能表現拳派風格的並不是打法,而是故意擺出的門派禮節性招式。這類招式在表演和對峙中還算有用,但在短兵相接時則完全是多餘的,笨拙的。另一個忌諱是怕摔倒。在中國民間的徒手格鬥較量中,有一條不成文的規定,即除兩腳之外身體任何部位著地都意味著失敗、屈服和“栽跟頭”。所以南方器重“馬”,北方推崇“樁”。國術也多要求步距大、重心低、上身中正,殊不知這種四平八穩的技巧實用的代價是什麽?其一,在“抬腿半邊空”等影響下,失去了下肢的進攻,特別是極富殺傷力的高踢和高膝強擊。其二,中國最優秀拳種中的“蛙勁”隻不過是力求使動量沿人體某一路線盡可能低損耗、長距離的傳輸。還沒有自覺地利用不平衡所產生的大質量部位的慣性運動來發力。其三,時時提防“失重”必阻礙步法與身法的閃動和靈巧。上述我們所丟棄的東西也正是現在國際搏壇最寶貴的東西。傳統拳術是“老人拳術”,“老”是聖賢、權威和高深的同義詞,而老年人當然是抬腿艱難,倒地危險了。這樣,在授拳時掩蓋“聖人”弱點的托辭自然就是拳術忌諱“不平衡”了。但是,拳術並不僅僅是摔跤賽。以失穩換來淩厲的一擊,即使倒地也值得。打法我就先說這點吧。

黃:下麵您談一談練法好嗎?

趙:我們的拳師總喜歡在招數和打法上尋求獨創和隱秘。其實,真正獨特的、能保密得住的是訓練,俗稱功法。訓練方法決定著拳術的優劣。而中國現存的傳統功法基本上是低效的。表現為“功夫上身”所花費的時間太長,即使有了“功夫”也不完全在某種格鬥中頂用,並易出現傷害、勞損和疾病。訓練是一門龐大的綜合學問,決不是幾十年如一日、起三更、練三九就能成功的。在這兒我不多說了,我隻談幾個“錯位”:首先是練法與用法的錯位,不管哪門拳法都以不能散打為恥,可哪門事法把大部分時間花在散打上呢?國術大師們在練功上有兩個很可笑的錯覺,一是認為真搏實打是拳術的最後一課,隻有“功力”精純後才能試著臨敵;二是認為精熟了推手、對練等近似格鬥的技能就等於提高了真正格鬥的水平。當然,在低陋的條件和訓練術下很難實現肉搏,業餘拳迷也不願總是腫臉瘸腿去上班。但拳術想上高層次,“錯位”就必須彌補,最終的決戰怎麽用,學習的開始就怎麽練。另一個“錯位”是疲勞和強度,民間拳手隻知天天長時間埋頭苦練,實行低體力消耗戰術,自身的肌肉,神經等格鬥所需要發育的組織並未被充分刺激。他們對更新訓練器具、設備或請助手陪練有一種天然的憎惡,他們更願意在黑暗或無人的角落裏獨自比劃和默想。我真搞不清武士們是為了人生而借助中國武術,還是為了乞求“中國武術”的憐憫而苦行。此外,理淪與實踐有錯位,技術與素質有錯位,公開性操練與閉門秘練有錯位……我就隻舉這幾例吧。

黃:那武術界的體製又如何呢?

趙:我們先不談官方武壇的組織方式。僅就民間拳界而言,學生藏在心底的選擇明師的標準是什麽,曆史不明的神秘老頭兒為最佳;能椎推搡搡,會高談闊論的居中;不能打,不會聊,隻在拳術某一方麵有研究的則很勉強。雖然人人都說這樣不科學,可某“大師”道臨時卻人人都動心。另外,一師多徒製的“牧羊式教拳”能培養出高材嗎?授拳不同於中小學,它需要師生更密切的接觸,科學到了高水準也需一師一徒製,拳術則應更進一步,施行“多師一徒”製,隻有各派拳師,體育專家,醫學家,營養師等等與技擊有瓜葛的領域的方家通力合作,才可能造就出中國真正的高手。

黃:這些天咱們的話題總是圍繞著作為一個整體的中華武術,您樂意更進一步對傳統拳術的具體門派進行批判性的評價嗎?我知道過分具體有時會傷害某些人的信仰和自尊,我不想在無情地解剖拳學時造成人際摩擦。所以,隻想請您將中國名的不足之處列舉一二。

趙:咱們先談形意拳和八卦掌怎樣?

黃:好,從傳統上講您是形意八卦嫡傳,您和韓慕俠是張占魁門下最有名氣的學生,從自己的門派“開刀”令人敬佩。

趙:別那麽說。咱們先談談形意拳,如果說二、三十年代全國擂台上的優勝者中形意拳手居多,那現在的形意就“差勁”多了。原因是最講究“合一”的形意拳除染有國術的通病外,還有“不合”之處。首先,“招”與“勁”不合,形意是“打人”的招“推人”的勁,用在擊打上吧,拳掌發出隻能打動對方,力量少有破壞性;用在推揉上吧,伸掌伸拳又難以將對手遠擲。其實,形意拳家至今未搞清形意拳是專用於“散手”還是“推手”的技術。此外,“形”與“意”不合。都在高唱“形意並重”,都在走極端。一些人講求“形骸”成癖,一些人追尋“意念”成瘋。前者被三節、四梢、五行、六合……捆成了五花大綁,後者則躲在幽處獨享精神激戰。還有“拳法”與“功法”不合。誰要是想終生若練五行拳、十二形、雜式捶或直接用拳招來格鬥就能“升堂入室”那就太天真了。人們喜歡把形意拳與西方拳擊比較,但人們也害怕這種比較。中國事就非要純而又純地“走自己的道路”,哪怕是與洋人的拳技有一點偶然的巧合也要立刻刪去。可依我看僅就訓練方法和比賽製度而言,形意拳就該好好向拳擊學習。

黃:形意八卦的出現是不是想用八卦掌來彌補形意拳的不足呢?

趙:形意八卦的互補最初來源於董海川、郭雲深及門徒間良好的私人關係,後由張占魁創拳,但形意的欠缺不是八卦都能補上的,八卦掌也有不少缺點,同樣也不是形意能補的。例如,八卦掌有層很厚很厚的“皮”,不易看穿,外觀卻給人以複雜和神秘的感受。使人著迷,也使人上當。第一層畫皮,是董海川和繼承者們的俠義故事,“水分”極大。第二層表皮,是八卦學說往八卦掌上硬套。曆代八卦拳師談掌法必言易理,但沒人真能找出它們之間的一絲必要的關係。除了哲學啟發外,在格鬥中推敲陰陽八卦,就像點穴、氣功、輕功一樣,是一種精神上的勝利法和麻醉法。第三層真皮,是基本掌法與實搏打法混為一談。就連八卦大師也在苦思冥想:這些變化莫測的換掌遊動究竟怎麽“用”呢?那些用“蹚泥步”來繞對手飛轉,以八個方位來打擊“中心點”或憑抽身穿掌來繞到對手身後的妄想是教唆自己和他人當“炮灰”。在三層“皮”之外的愛好者撐著雙掌,在精確的小圓圈上,像初學滑冰的人躡手躡腳地蹣跚著,不時地換掌亮出了幾乎人體所能達到的最別扭的姿式。這難道就是傳奇、聖典、怪招三位一體通向“雪花山”的捷徑嗎?

黃:大極拳在理論上和健身上是最受世人青睞的,但人們仍懷疑如此軟慢的拳法怎麽能應付暴力呢,而太極拳手則笑話人們的無知,他們有一套剛柔轉化的深奧道理。

趙:一個外行,由於沒有成見,他的印象往往是正確的。太極拳有自己的較量方式——推手。幹嘛不僅此引以為榮呢?非得是專門用於你死我活的決鬥的技術才算是拳術嗎?民國時期,大極拳家曾公開辯解:太極拳手之所以在各類技擊賽上成績不佳,是因為太極拳太高深,人們難以掌握的緣故……這是掩飾,還是坦白?太極拳理論文辭瑰瑋,堪稱傳統拳譜楷模。其主線為一絕頂的陰陽辯證關係。你要“剛”嗎,那就盡量地“柔”,柔到莫此為甚處,突然變成純粹的“剛”;你要“快” 嗎,那就盡量地“慢”……且慢,這套“物極必反”的哲理很誘人,但有誰靈驗過嗎?不,你若能偷窺到那些發勁放人脆快的太極大師關在庭院內都秘練些什麽就會明白的。

黃:您是說太極說在某種程度上哄騙了那些渴望技擊術的年輕人。那麽,少林拳是否就很直率呢?它講究剛、快、猛,也是拳打腳踢並用。在人們的心目中,少林武僧是中國拳壇的實權派和最後王牌。

趙:明代的將軍就是以你這種心情去拜謁少林的,但是他們失望了。今天許多少年逃學離家奔向少林,他們也同樣灰心了。千百午來各地少林人總向往著練出這種或那種常人難以達到,甚至常人難以想到的功夫。其實,這類驚人高功充其量也隻能算作某種雜技。插砂、拍樹、跳坑,踢樁、卸骨、點穴、一指禪等等等等,對格鬥訓練而言是落後的“土”辦法,但加上點魔術在表演開石、上吊、挨棒打、手指倒立等倒頗為引人入勝。我記得,馬良的“新武術”和現在的“武術”,這些練傳統的花拳繡腿們都責罵的“花架子”,是脫胎於少林拳術的。我記得,二、三十年代,那國術的“最後王牌”軍在拳台上被乳臭未幹的後生追得抱頭鼠竄的場麵。少林門少有文人的參與,處於理論真空下的放任自流,它的輪廓很實際,但細節很不科學。

黃:您對南方的拳種怎麽看?

趙:南拳各派從外表上看是一種自己與自己的肌肉較勁的拳術。對於內部細節恕我未學膚受。但從二十年代末國術遊藝會上看,南拳手一般是南風不競、一觸即潰的。

黃:最後,您能談淡您自己創造的拳術嗎?

趙:我的“東西”是從錯誤和失敗中泡出來的。我年輕時爭強好勝,總愛充當一些名家的“打手”來和另一些名家爭個高低。漠視他人,特別是失敗者的長處,這不但阻礙交流而且傷害感情。另外,由於與中國武道的意識主流分歧懸殊,故始終與武術界保持著距離。至今有人歎我怪癖執拗、不識時務。起初,為解釋傳統勁法編了一趟“心會掌”,其實它隻是個套路,並不能有效地提高人的格鬥能力。現在才著手把給我帶來益處和我認為較有效的訓練術和交手術總結起來,補充“心會掌”。但是,世界徒手競技的方式在不斷變化,我的“東西”也在不斷被淘汰掉,不會自己“找岔”,自己更新,就談不上先進。最近,我對“心會掌”中下肢爆發力的訓練就很憂慮,至今還未解決。我更希望有後生對我批評。

黃:可以看得出來,除此之外,您還為中國武術的現狀和前途而擔憂。今天,已有許多人對中華武術的未來進行過種種預言,您對這些預言抱什麽態度,您認為哪個可能實現,或者您對中國拳術的何去何從作些什麽推斷呢?

趙:我不是算命先生,自然不能推測國術哪年能稱雄世界,哪年消亡。但咱們能試著分析一下國術的前景。明天再談怎樣。

第四天

黃:幾天來,您站在另一個高度,把武術血淋淋地剖開,使我們這班樂知天命的人感覺到一陣陣地顫抖,我想會有人說咱們這是在無事生非、自尋煩惱的。但是,您很像隱居在武林深處的一位痛苦的先覺者,自然會先天下之憂而憂,不斷向人們發出危急警告的呼號。今天,您是否願作為一個明師為我們年輕人,為我們的武術的未來指明發展的方向呢?

趙:你知道當今中國武術界最危險、最醜惡、量強大的“攔路虎”是什麽嗎?是獨裁,是武道內部已經司空見慣了的專製。這是一套從上到下複雜的關係網。其中關鍵人物有兩個:其一,門派中的頭人,包括祖師爺、老師父等,謂之“拳霸”。其二,與武術有關各部門的某些政府官員,可謂“官霸”。他們有一個共同的嗜好——發號施令,教導徒弟或下級該幹什麽,不該幹什麽。

黃:這有什麽危害嗎?

趙:拳術是人的文化,人是最關鍵的因素。而這“兩霸”最出色的能耐恰恰正是壓製人,尤其擅長迫害那些比自己更有才華,而又不怎麽俯首貼耳的人。另外,作為副業,他們也不時地杷別人的成果和功勞竊為已有。請你特別注意:哪個地區的武術界死氣沉沉,一盤散沙,那裏頭就一定有拳霸官霸。讓“花架子”肆虐,而不敢真搏實打,是因為“官霸”不敢擔責任,“拳霸”害怕栽跟頭。

黃:那麽,誰是“拳霸官霸”呢?

趙:你應該問:“誰不是拳霸官霸”?我們這幫老頭都或多或少地有些“霸”氣,隻是多數人自己不覺得罷了。當然了,誰也不想當惡霸,但在這個武術體係下,不管多麽善良、謙虛的人,一旦被捧到了某個高度立即便身不由己了。有一種偉大、正義的感覺推著飄飄然漸入化境,看每一個武術愛好者都欠自己的情,看他們都處在蒙昧的狀態等待著自己的教化。於是,把自己那點經驗一滴一滴地擠出來,調追隨者的胃口,並盡可能多地換取崇拜者的錢財和讚頌。結果怎麽樣,青少年、叛道者、創新家……這一群最容易出現拳術英雄的人,也是最脆弱、最沒地位的人被一“網”打盡了,變得溫順、圓滑了,其中的寵兒慢慢地也熬成霸業,再進一步壓製他的後輩。總之,武術遭殃。所以,那些宗師、權威、武術家還是閉嘴吧,除了就某些問題進行一番平等的討論外,最好不要以天然的壇祖和領袖的麵目為拳國的子民指點迷津了。

黃:那麽好的傳統怎樣繼承?老一代人怎樣用經驗來扶植下一代呢?

趙:庸師往往把年紀當成經驗,用來馴服徒子徒孫。而明師的任務是為學生盡快超過自己創造外圍環境。“經驗”應放手讓徒弟去闖、去幹、去創。幹出來的經驗使師徒倆都受教育,這才是正常的扶植。但絕大多數老拳師卻覺得這樣做不合算。因此,你們年輕人不要上當,如果你的老師真要把你培養出來,或許他在人格上和生活上需要尊嚴,需要你的尊敬,但在學問上在技術上他決不能作你的家長,而應作你的夥伴、你的隨從。如果他覺得這樣作師父吃虧,那你就不要再理睬他,應遠離他。最多他也隻能搬出那套“武德”來咒罵你,可你卻保住了事業和青春。

黃:可是,武德一直是俠士風度的標準,中國人高層次的道德法典。

趙:過去可能是的,但現在的實際效果是什麽?“武德”在中國的半空中懸了千年,誰也沒有看清它的全部內容。“殺富濟貧”之類的豪言的現代解釋是:先進的事物不許冒尖,腐朽的東西也不要死亡。“替天行道”現在也可翻譯成:年輕後生不得“犯上”,以保障拳壇獨夫作威作福。現在,捧著這套過時的“武德”來整人,挑別人的不是,則是最最缺德的。

黃:其實,我想說的是假如有一天中國武術的現存體係真的如您所願被徹底摧毀了,而全新的體係又未來得及建立,我怕武術若走入這種“破舊而未立新”的境地會麵臨一場像“文化大革命”那樣的混亂。所以,在舊武術未去之前,我很想聽到您對中國及世界武術前途的構想。

趙:“中國武術”是沒有前途的。當然,整個世界武術的日子也不好過,你不要看那一時的輝煌、熱鬧。武術若今後沒有一個革命性的改變就會被那個伴在它身邊的 “千古難題”逐漸地困死。而“中華武術”若照此下去便等不到那個時候,早就自身腐爛了,在快要咽氣的時候再挨上“外國拳術”致命的一擊。

黃:“千古難題”指什麽?

趙:什麽是武術?武術是“盡量安全地表現殘酷”。可這是一個矛盾,想安全就不能殘酷,想殘酷就不會安全。自古以來,有人用金錢和奴役來淡化安全,從而提高了殘酷的表現:有人創造出拳擊、摔跤、推手等項目,以護具和技術約束來降低殘酷,從而加強了人身安全。然而,武術要求“安全”與“殘酷”這兩方麵同時提高。但到目前為止,人們還隻能做到以犧牲一方來補足另一方。武術缺乏安全會讓人畏懼,缺乏殘酷會讓人厭倦。這是幾千年地球上生來死去的多少聰明人未能解決的難題。而武術想活下去,我們或我們的後人就要趕快解決它。

黃;怎樣解決它呢?

趙:在這裏我隻是提出問題,提醒你注意它。而解決它恐怕不是一個人、一個拳派的工作,甚至不是武術界自己能夠承擔得了的,它需要新科學、新技術的幫忙。

黃:在這裏,我們中國的武術家該做些什麽呢?

趙:我看中國拳手還是先別管什麽“難題”吧。叫中國拳界大難臨頭的是他們那套陳舊的體製,而砸碎這一頑固體係的關鍵不在於某個偉大拳術家的出山,而在於讓“小字輩”們在世界的大範圍去打去拚、用事實重新告訴那幫老家夥、老腦筋什麽是武術。

黃:現在,國家不正是努力使武術走向世界嗎?

趙:我曾說過,政府就沒有真正重視過武術。他們瞧不起武術,覺得它遠不能與田徑、足球、體操相比。有些人害怕武術,怕聚眾搞迷信、怕小青年打架,怕擺擂台出事。咱們再看看怎麽個“走向世界”:培養幾個洋“花架子”在國內觀摩觀摩;找幾個初學乍練的老外帶上中國的“行頭”讓中國選手嚐嚐贏的滋味;派幾個“嘴把式”到國外把東方的“實戰術”傳給西方的養生愛好者,或者引海外崇拜者“朝聖”,再高薪教幾個大鼻子徒弟……說這是“賣國”有點誇張,但至少是在“賣拳”,在廉價出售。

黃:依您之見,中國武術怎樣走向世界?

趙:必須推翻“三座大山”,第一座山是老人和官僚對各拳派的專橫統冶;第二座山是把中國武術淩駕於世界格鬥術之上,搞宗教式崇拜;第三座山是過分追求安全,不顧觀眾的情趣。

黃:在中國推倒這“三座山”恐怕是太艱難了,不知要有多少事情要做,而且會不斷碰到難以克服的困難。

趙:不,隻要抓住一個問題,其它問題便迎刃而解了,那就是要“打”,參加競技,隻有把武術在全人類中間“打”個熱火朝天,老人才會自動變得謙虛,官僚才能被自然淘汰,人們才可真正知道中國功夫在世界上倒底“算老幾”,安全與殘酷的比重才會被恰當地把握。但是,“打”不是兒戲,它要求我們中國人再多拿出些膽量和度量來。就是說,首先必須有“敢輸”以及“敢死”的精神準備。然後,請國外真正的搏鬥高手到國內來叫陣,並請國內的功夫好手去征泰、征日、征美、征戰歐洲。

黃:我們的拳手輸了怎麽辦?怎麽向國民交代?

趙:就是要敢輸,隻要我們的拳手盡力了,就再也沒有比慘敗而歸更好的事了。一些有識之士看到了中國武術的內幕後,勸武術還是不要走向世界為好。可我認為國術還是走出國門,去亮一亮醜,挨一挨揍更好。雖然這樣做會使廣大的外行心裏感到恥辱,我們也會有漢奸、賣國賊之嫌,但這會打破國人心中的中國功夫不可戰勝的神話,徹底使舊武術體係“休克”然後“重新啟動”。隻有這樣,武術才有希望。

黃:可是這樣的話,國術會不會被湮沒,年輕人會不會由此認為中國功夫不頂用了,而轉向學習拳擊,柔道、泰式拳擊呢?

趙:會有許多人這麽做,誰先進就向誰學習嘛。但這無關大局。中國武士難道就那麽不經打?打倒了再爬起來,我想會有更多的人借此反省自己和自己的拳術,中國人才能反敗為勝,使國術產生飛躍式的發展。

黃:真的要把中國功夫與世界各種搏擊術衝撞,是按他們的規則比呢,還是按我們的規矩打?

趙:這是實質性的問題,我們的武術工作者整天忙於編幾趟拳術,創幾招打法,搞幾套訓練等等,其實這並非振興武術的關鍵,真想闖出“有中國特色”的武術就要悉心研究出幾套或十幾套比賽的形式。不要隻在“散打”、“推手”這兩個幹巴巴的賽製上打轉,應該先學學人家的職業化,人家的奧林匹克,人家的拳擊柔道,然後自己搞更新的競鬥方式。最終把各式各樣的格鬥賽亮出來,打一打,讓觀眾來取舍,讓人民來評點。一個能喚起觀眾極度狂熱的比賽方式一旦定型,拳手和他們的指導者就會拚命地尋找在這個賽製上更實用的技術。於是,更具實戰價值的拳術就會自然而然地不斷湧現。中國武術的技擊性才能真正被加強。

黃:要想喚起觀眾的狂熱就必須回到中國古代的“相搏”和西方角鬥士的那種血腥廝殺,我們怎麽保證運動員的人身安全?

趙:這又回到了那個“難題”,它雖然還未得到根本的解決,但我不相信中國人就那麽缺乏冒險精神,現代人敢登雪山,敢潛海洋,敢隻身去北極,敢在飛機翅膀上跳舞,總之,連大自然的破壞力都不怕,人的拳腳的那點能量又算得了什麽。其實,騎摩托車摔死是意外,而被對手用腳踢死卻是故意的,所以感情上過不去罷了。當然一名拳手無論他如何偉大也隻不過為廣大拳迷的快樂而充當犧牲品,為武術事業的進步而充當實驗品,但作這樣的人值得。話說回來,人不是那麽容易被打死的,我一生好“動手”,與名家、選手、挑釁者都有遭遇,其中不乏生死決鬥,但幾十年來連一顆牙都沒被打掉。在武術圈中,作為一名勇敢的選手我想他會有一些 “敢死”的精神的。

黃:現在的人都在向“錢”看,都願意相信神乎其神的東西,把武術搞成一種血肉橫飛的肉搏,觀眾會有興趣嗎?資金從哪裏來?

趙:你見過馬路上為一點小事而吵嘴和打架的吧,近年來是不是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勸架的人越來越少。為什麽呢?是我們的格鬥文化貧乏得已經逼使人們不得不去欣賞那些低層次的街頭毆鬥,而且一些人起哄、流連忘返、盡力鼓勵打鬥繼續下去。另外,在電影、戲劇、小說裏人們也渴望看到真實、激烈的武打場麵。故此,人們需要格鬥,需要親眼看到格鬥或親身體驗格鬥。我想,在這個時代,如果格鬥比賽的形式恰當,選手訓練科學,武術是會超過足球而成為世界第一運動的。從某種意義上說,觀眾的熱情就等於金錢,通過廣告、資助、門票、電視轉播等等渠道可積累豐厚的資金,資金反過來又促進武術水平的提高。而武術水準提高了會使其明星們更加耀眼,使拳迷們的信仰更容易寄托,更好地享受神秘。

黃:假如中國人真的在全世界擺擂台,那他們將憑借什麽拳術作戰呢?少林拳、八卦掌等拳法是否還會派上用場?

趙:中國人幹嗎非要追求某種獨特怪異的拳術呢?使用什麽樣的拳術要按比賽的規則而定,傳統拳術在新型的比賽中雖有可借鑒的地方,但其主體,上至形意、太極等名拳,下到裘先生的螺旋拳和我的心會掌,恐怕都免不了要進博物館。今天對我們來說至高無上的東西,那時可能一文不值了。但是,這並不等於我在完全否定中國武術的價值。泰式拳擊之所以能夠稱雄今日世界,空手道、跆拳道之所以能夠大行其道,除了它們都有賞金製等比較恰當的比賽形式這個重要因素外,不要忘記它們也都脫胎於東方古老的拳術,而這種古老的拳術中國大陸有得是,母庸說那些響當當的名牌拳種,僅就我的那套心會掌中的部分技術而言,一旦能配合優良的競鬥秩序,我敢說它亦能與世界最厲害的搏鬥術抗衡,我想其它許多拳派也能如此。令人遺憾的是,目前,不是我們學習人家的賽製,而是我們忙於教人家那點“國粹”。搞不好,中國的這些“玩藝兒”又得丟給外國人去發揚光大,然後再借鑒回來,瞄準人家的尾巴窮追猛趕。

黃:我們的拳術走出中國,熔入世界之後,中國武術還有何作為呢?

趙:我說過,中國武術將不複存在,它隻能作為一種地方特色罷了。中國人欲在世界格鬥領域內有所作為,就應創建出多個有特色的格鬥比賽,並在此類比賽中保持優勢,而這類比賽的最低標準是不能讓觀眾抱怨說:“這不是真打”,或說“這不公平”。當然解決那個“千古難題”中國人應義不容辭。其實,讓我預言更遙遠的事情是極不現實的,當今中國武術所走的每一步都踏在一個十字路口上,誰知它朝哪個方向拐彎,即使有個預言指出了災難,而武術聽從了預言結果避免了災難,你說這個預言準確還是不準確?

黃:明天,我要到無錫等地出差,咱們的談話恐怕要耽擱些時間了。以後,我期望能在更多的感興趣的地方聽到您不凡的見解。

趙:不過,我向你提個意見,這幾天的閑聊中顯然是你問的多,我談的多,比較起來我就“專橫”多了。以後,你不要客氣,不要因麵子阻礙學術。我既討厭別人強迫我承認他的正確,同時也討厭強迫別人承認我正確,對任何人都是如此。好了,讓我們暫時拋開武術。你出差時,在江浙一帶請幫我打聽一下我的學生薛恒源和吳天甲的下落……

 

 

 

 

據說,太極雷雷被一頓胖揍後,讓不少人對傳統武術實戰性產生了質疑。於是乎各大門派紛紛向徐曉東發出戰書,發誓要捍衛傳統武術的尊嚴。

 

輕鬆一刻:綜合格鬥別張狂,拯救武林的救星來了!圖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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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其中就包括大名鼎鼎的陳式太極拳傳人。

 

輕鬆一刻:綜合格鬥別張狂,拯救武林的救星來了!圖片

 

  沒想到八大門派圍攻光明頂現實上演了,看來江湖上又將掀起一場腥風血雨。

 

輕鬆一刻:綜合格鬥別張狂,拯救武林的救星來了!圖片

 

  對魔教不用講什麽江湖道義,諸位掌門,我們一起上啊!

 

輕鬆一刻:綜合格鬥別張狂,拯救武林的救星來了!圖片

 

  我,王八拳第58代傳人,向你宣戰。大家頂我一下讓他看到,給中華武術一次證明自己的機會。

 

輕鬆一刻:綜合格鬥別張狂,拯救武林的救星來了!圖片

 

  切磋就是切磋,打死勿論還是別了。

  我覺得你們在用田忌賽馬之術,拚出一條命先把他送到牢裏。

 

輕鬆一刻:綜合格鬥別張狂,拯救武林的救星來了!圖片

 

  【小調查1】

  各位網友,各大門派約戰徐曉冬,你的看法是?

 

  本以為熱鬧熱鬧就散了,沒想到這事越鬧越大。今天淩晨,徐曉冬發布聲明稱:

 

輕鬆一刻:綜合格鬥別張狂,拯救武林的救星來了!圖片

 

  1.將同意這些武林掌門人的挑戰,並且隻和掌門人打。

  2.不帶任何護具,無限製規則可以踢擋插眼等

  3.10分鍾內分出勝負,如未分出勝負則平局!(打暈,認輸,棄權,視為輸)

  4.一晚打敗2-3位挑戰者,才可以算徐曉冬勝出!

  5.《勇士得榮耀》創始人郭晨冬出資120萬獎金,勝負都有。

  最後他表示:我不怕輸,因為我在打假,這是全國人民支持的!以人民的名義!

 

 

【多路掌門約戰格鬥教練徐曉東 律師:涉嫌違反治安管理處罰法】

4月27日,太極拳師雷雷敗於現代格鬥教練徐曉冬拳下。

賽後,徐曉冬堅持認為“傳統武術是花拳繡腿,太極是騙人的”,還宣稱將向更多武師挑戰。

中原武林同仁也紛紛響應,江湖上各名門正派均有弟子躍躍欲試。

“這不就是打架嗎?”記者就此采訪了著名搏擊賽事《昆侖決》的創始人薑華,

他稱徐曉冬和雷雷以及諸位掌門之間的“無規則”挑戰,是“好惡鬥狠”。

律師表示,徐曉冬涉嫌違反治安管理處罰法等行政法律法規的相關規定,

因侵權類的民間糾紛引起的打架鬥毆屬於違反治安管理的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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