莘莘慕尼黑,幽幽玫瑰白(圖文)

來源: 海因切 2016-07-25 00:53:18 [] [博客] [舊帖] [給我悄悄話] 本文已被閱讀: 次 (48838 bytes)

慕尼黑大學不敗的白玫瑰(圖文+視頻)

 

 

在慕尼黑大學的校友錄上,排在首位的是白玫瑰的成員—— 漢斯·索爾   白玫瑰組織創建者      醫學院

  索菲·索爾   白玫瑰組織主要成員    生物係 哲學係

庫特·胡貝爾  白玫瑰組織主要成員    教授

在慕尼黑大學的主樓大廳裏,長年擺滿了一束又一束盛開的白玫瑰。

大學精神就應該是弘揚勇於追求自由和真理的精神,而不是阿諛權貴。

 

親愛的朋友們,如果你去慕尼黑,請你們去看看慕尼黑大學的白玫瑰!如果沒有他們,這世界該多麽冷清!

紹爾兄妹廣場,慕尼黑大學

他們散發傳單的地方

 

白玫瑰(德語:Die Wei?e Rose)是納粹德國時期一個知名的非暴力反抗組織,其成員包含了慕尼黑大學中的許多學生及教授,主要是由漢斯·朔爾(Hans Scholl)、索菲·朔爾(Sophie Scholl)、克裏斯托夫·普羅布斯特(Christoph Probst)、亞曆山大·施莫雷爾(Alexander Schmorell)、庫爾特·胡貝爾(Kurt Huber)和維利·格拉夫(Willi Graf)所領導。而此團體之所以為人所知乃是因為其於1942年6月至1943年2月間陸續發送了6張未具名的傳單,主要內容在於呼籲人們參加反抗希特勒政權的運動。 威廉·蓋爾(Wilhelm Geyer)、Manfred EickemeyerJosef Soehngen、以及Harald Dohrn則參與了他們之間的討論, 蓋爾教亞曆山大·施莫雷爾如何製作他們印製傳單的錫模板。斯圖加特Eugen Grimminger資助了他們的運動,Grimminger的秘書Tilly Hahn將她自己所有的存款都拿來資助此運動,且為Grimminger和白玫瑰之間的中介者,她時常從斯圖加特將信封、紙、和多出的複印機等資助品帶到慕尼黑給白玫瑰使用。

在1942年6月至1943年2月間,他們印製並發散了6份傳單,在其中,他們號召德國人民一起共同對抗納粹的專製和暴政。最後一份傳單是由胡貝爾教授所撰寫。第7份傳單的草稿是由克裏斯托夫·普羅布斯特所草擬,而這份草稿在漢斯·朔爾被蓋世太保逮捕時被發現了。索菲·朔爾在她被監禁以前試圖把所有的罪都攬在自己身上,漢斯則沒有這麽做,因為他身上有普羅布斯特的草稿和蓋爾給他的煙草卷,這使得普羅布斯特難逃一死,並幾乎毀了蓋爾。 白玫瑰的發起有受到德國青年運動所影響,克裏斯托夫·普羅布斯特為其成員之一。漢斯·朔爾在1937年以前都是希特勒青年團的成員之一,且索菲·朔爾也是德國女青年聯盟(Bund Deutscher M?del)的成員。成為這兩個團體的成員是德國青年的義務,盡管許多像是Otl Aicher和Heinz Brenner從未加入過這兩個團體過。Deutsche Jungenschaft vom 1.11.1929對於漢斯·朔爾和他的夥伴有著很大的影響。d.j.1.11是在德國青年運動中由Eberhard Koebel於1929年發起的團體。 白玫瑰的6名核心成員於1943年時被蓋世太保逮捕,並於同年被送上斷頭台斬首(據女看守後來回憶,即使在當時,這種處決方式也被視為極其不人道的)。而他們所散發的第6份傳單後來由法學家赫爾穆特·詹姆斯·馮·毛奇(Helmuth James Graf von Moltke)帶出德國,並輾轉透過北歐流入英國,且於1943年7月被大量印刷後透過同盟國的飛機發散在德國境內,其標題為:“慕尼黑學生的聲明(The Manifesto of the Students of Munich)”。

這份傳單的內容如下(節錄) 對一個有高深文化的民族而言,最大的羞辱莫過於不加抵抗,讓一幫不負責任、行為見不得人的當政者來統治自己。今天難道還有任何誠實的德國人,會不以自己的政府為恥?

如果人人都坐待他人率先發難,報應女神將不斷地移動腳步,直到最後一位犧牲者,也被投入惡魔貪婪的血盆大口。

因此,吾人必須明瞭自己在這最後時刻所須擔負的責任,為掙脫人類的枷鎖、為反法西斯極類似的極權國家體製而抗爭。

請進行消極抵抗,無論何時何地,請阻止這個無神論的戰爭機器繼續肆虐下去。千萬別等到德國最後一個城市像科隆一樣被夷為平地。

國家從來就不是目的,唯有當他成為讓人類實現目標的條件時,他才具有重要性。人類的目標不外是提升個人的力量來促成進步。

如果有任何國家體製阻撓個人內在力量的發揮、妨礙思想的進步,即使她的思慮再細密、結構再完備,她還是有害而無用的。

我們當前的政府,隻不過是一幫邪惡者所進行的專製統治,你可能會說:「這我們早就知道了,不需要你們一再重複。」

但是我想問問大家,既然你們都已經曉得了,那為什麼還不起而反抗?

1943年2月18日,正巧與納粹宣傳部長約瑟夫·戈培爾(Joseph Goebbels)在總體戰演講(Sportpalast speech)中召喚德國人民擁護總體戰同一天,朔爾兄妹帶著一整個手提箱的傳單到了慕尼黑大學。他們匆忙的一大堆的傳單投入空曠無人的中庭,希望其他學生從演講廳出來後可以發現這些傳單。他門本來應該在下課前離開,但在離開之際,他們卻發現還有一部分的傳單仍在手提箱中,而他們決定不要留下這些傳單,要將之全部發完。於是他們便返還了中庭,並且爬上樓梯到了頂樓,索菲將所有剩下的傳單撒向空中,而這個舉動被校園管理人Jakob Schmid看到了。於是警察便來到了校園之中將朔爾兄妹帶走,並且交由蓋世太保拘留。其他的活動成員很快的也全都被逮捕了,所有和他們有關連的組織和個人也都被抓去訊問。

朔爾兄妹和普羅布斯特是人民法庭(人民法庭是審理對抗納粹德國政府之政治犯罪的法庭)第一階段的審理對象,1943年2月22日,他們被由羅蘭德·弗萊斯勒法官負責主持審理的法庭以叛國罪判處死刑,三個人並於同日被送上斷頭台執行死刑。他們三個人皆因為他們在麵對死亡時的勇氣而留名於世,特別是索菲·朔爾,盡管受到相當激烈的審訊(盡管有報告指出,他因為受到酷刑而斷腿的事情是錯誤的),其意誌仍然相當堅定。她在審訊時告訴弗萊斯勒:“就如同我們所知的一樣,你也知道這場戰爭我們是輸了。但為什麽你卻如此怯於承認這件事?” 白玫瑰的第二階段審理是在1943年4月19日。在審判前隻有11個人被起訴,但在最後一刻,檢察官將Traute Lafrenz、Gisela Schertling、和Katharina Schueddekopf追加起訴。沒有人有辯護律師,隻有在其中一人由她的朋友替她向法院提起上訴時有被指派律師

胡貝爾教授被指控後,由他的好朋友Justizrat Roder,一個高級的納粹份子當他的辯護人,但Roder在胡貝爾被審訊以前卻未去看過胡貝爾,也未曾讀過胡貝爾的傳單。另一個辯護人完成了整個預審文件。而當Roder意識到所有的證據對於胡貝爾有多不利時,他辭職了,由那個年輕的律師繼續處理。

Grimminger最初因為資助白玫瑰而被宣判死刑,但他的辯護律師成功的運用技巧,讓Tilly Hahn說服弗萊斯勒相信Grimminger對於那些錢被用於何處毫無知悉。於是後來Grimminger逃過了死刑,隻被判有期徒刑10年。

白玫瑰的第三階段審理在1943年4月20日(希特勒生日)進行,因為弗萊斯勒預期威廉.格拉夫、Harald Dohrn、Josef Soehngen、和Manfred Eickemeyer將會被判死刑,而他不希望一次的審理中有太多的死刑,所以將這四個人的審訊延遲到隔天。然而,針對這四個人的證據卻遺失了,所以審理時間被推遲到了1943年7月13日才進行。

亞曆山大·施莫雷爾庫爾特·胡貝爾在1943年7月13日被斬首,而維利·格拉夫則在1943年10月12日時也被斬首。白玫瑰成員的朋友和同學、同事,曾經幫忙準備或發送傳單以及幫普羅布斯特的遺孀和稚子募集金錢的人也都被判6個月到10年不等的有期徒刑。在這次的審理中,Gisela Schertling,他背叛了他的朋友,即便像是Gerhard Feuerle這麽要好的朋友也背叛了。但他最後撤回了對於她們所有人的證言。由於弗萊斯勒並未主持第三次審判,所以最後除了Soehngen (他隻被判有期徒刑6個月)以外皆因證據不足而被宣告無罪。

在4月19日被釋放後,Traute Lafrenz又再次被逮捕。她在戰爭的最後幾年都被關在牢裏,而由於聯軍的空襲,她的審判一直被延期並轉移至別的地方審理。他最後在1945年4月時被判刑,且之後很有可能被執行死刑。然而在判決後三天,聯軍解放了他被監禁的城鎮,而因此救了她一命

由於他們無懼於死亡而仍堅持對抗第三帝國的統治,白玫瑰的成員們在今日廣受德國人尊敬,且幾乎被視為是英雄。如同Ms. von Moltke所言,“它們搭起了通往無納粹世界的橋梁”

慕尼黑大學門前的白玫瑰傳單紀念碑

中間的年輕姑娘是索菲

索菲,殉難時年方22歲

索菲的哥哥漢斯,喜歡抽煙鬥,罹難時24歲

24歲的漢斯是慕尼黑大學醫學係的學生,22歲的索菲是生物與哲學係的學生。這對兄妹出生於一個南德貴族家庭(父輩是市長),受過良好的教育與教養。 他們曾狂熱地信仰過納粹——漢斯15歲就加入了希特勒青年團,索菲12歲時也加入了德意誌少女聯盟,他們的熱情和他們的智慧使他們分別成為這兩個組織的骨幹力量。但是在他們身邊發生的納粹禁錮自由、發動戰爭、屠殺猶太人的惡行漸漸使他們反感。在很多德國人還在為希特勒叫好的時候,他們便認清了納粹的本質,起來反對納粹了。兩人因此在少年時代就因懷疑領袖被送入少年監獄。來到慕尼黑大學後,他們反納粹思想更堅定了。      1942年夏天,盟軍大規模空襲科隆之後,白玫瑰小組散發了他們自己印刷的第一號傳單。傳單呼籲民眾起來反抗納粹暴政和爭取個人自由,他們說,沉默服從納粹的德國人即是納粹罪惡的脅從犯!

這真是振聾發聵的召喚!對於罪惡和暴行保持沉默的實質就是坐視和默許。他們的覺醒是在納粹還在迷惑著大多數德國人,很多人還在狂熱地追隨納粹主義的時候,他們這麽年輕,可是他們看清了。而且他們清醒地告訴大家,沉默就是脅從犯罪!

在第二號傳單中,他們向德國民眾揭露了納粹在波蘭屠殺30萬波蘭猶太人的暴行。

在第四號傳單中,他們告訴民眾:從希特勒的嘴裏說出的每一個字都是謊言……,那些今天仍然不相信納粹邪惡存在的人,他們遠遠沒有理解這場戰爭的形而上的背景……我們必須在邪惡最強有力的地方攻擊它,這個最強有力的地方就是希特勒的權力!”“我們不再沉默。你們不幸而有我們——你們的良心。白玫瑰定要教你們暗夜難眠!”

漢斯在他給同學寫的信裏說:自由與尊嚴!十年了,這兩個美妙的德語詞被希特勒及其同夥榨幹了汁液、砍盡了枝葉、擰歪了脖子,讓人一聽就忍不住地惡心。隻有希特勒這樣拙劣的業餘演員才能如此成功地把一個民族至高無上的價值扔進豬圈。十年來他們剝奪了德國人民所有物質和精神上的自由,毀滅了德國人民全部的道德基礎,這充分證明了他們嘴裏誇誇其談的自由和尊嚴到底是什麽……同學們!德國人民在看著我們!他們期待著我們!1813年我們戰勝過拿破侖的暴政,現在我們要用同樣的精神力量去摧毀納粹的暴政!

1943218日,兄妹兩人和同伴們先後被捕。

在審訊索菲的時候,她一言不發,寧死也不肯交代她同伴的名字。蓋世太保的審訊人員說,你這樣不怕你的父母難過嗎?她仍然一言不發。

執行死刑之前,納粹讓她們的父母家人來和他們見最後一麵。漢斯身著囚服,但步履輕快,走過來,親切地彎腰越過隔離線和每個人握手。爸爸擁他入懷,說,你們一定會被載入史冊的。上天自有公理在。索菲滿臉陽光微笑著品嚐家裏帶來的甜食說:謝謝,我還真沒吃午飯呢。”“你再也回不了家了。媽媽說。不過幾十年而已。她輕描淡寫地回答媽媽。然後說:我們做了力所能及的一切。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在走向刑場的路上,索菲遇到了那個審判她的蓋世太保,她特意走過去對他說:告訴你,我的父母為我驕傲。

死刑的前一天,索菲寫信給友人:這是一個美好及陽光璀璨的日子,可是我卻必須離開人世,但是與多少無辜死去的猶太人相較,我的死又算什麼?  據說,當索菲在臨刑的早晨被搖醒的時候,她給她的獄友講述了她剛做的一個夢:我在陽光燦爛的日子抱著一個嬰兒去受洗禮。嬰兒穿著長長的白袍。到教堂必須通過一座陡峭的山。我穩穩地抱著嬰兒走上山去。突然我麵前出現了一道冰川深澗。我剛把嬰兒在身邊放下,就墜入了深淵。她解釋說:那個嬰兒就是我們的信念。任何東西都無法阻擋他的成長。我們是它的開路人,但我們必將在它成人之前為它死去。

正式行刑之前,獄卒把索菲、漢斯和他們的同伴克裏斯蒂安·普羅普斯特安排到一起,他們共同抽了生命中的最後一根煙,然後他們便分赴刑場。索菲是第一個,她從容自若地走向斷頭台。漢斯在行刑那一刹那,高喊了一句自由萬歲。

為了自由,為了信仰,他們犧牲得如此從容。

1943223日,索爾兄妹被處死後的第二天,納粹在《慕尼黑新新聞》做了這樣的報道:“……人民法庭於1943222日以陰謀顛覆國家罪與通敵罪判處24歲的漢斯·索爾、22歲的索菲·索爾(均來自慕尼黑)23歲的克裏斯蒂安·普羅普斯特(來自因斯布魯克的阿爾德安斯)死刑並剝奪公民權。本判決已於當日執行。這些不可悔改的反動案犯在房屋上刷寫反國家的口號並散發陰謀顛覆國家的傳單,不知羞恥地對德國武裝力量和德國人民的抵抗精神犯下了滔天大罪。與德國人民的英勇抗敵相比,這樣邪惡的行為隻配立即處以名譽掃地的死刑。

獨裁者認為自己就是國家,獨裁者恐懼人民的自由。

希特勒和納粹的倒行逆施不斷引起人們的反抗,據說光在德國,企圖暗殺希特勒的行動就有一百四五十次之多,白玫瑰小組是其中的一個。

他的百年美夢沒有實現,希特勒終於滅亡。

國家從來就不是目的,唯有當他成為讓人類實現目標的條件時,他才具有重要性。人類的目標不外是提升個人的力量來促成進步。如果有任何國家體製阻撓個人內在力量的發揮、妨礙思想的進步,即使她的思慮再細密、結構再完備,她還是有害而無用的。

—— 白玫瑰的第一份傳單。

 

 

盡管在被德國征服的波蘭中,已經有30萬的猶太人在這個國家被以最殘忍的手法屠殺...德國人仍然笨拙的靜止不動,愚蠢的沉睡著,並且助長那些法西斯的罪行。...任何人都希望對於此類的行為能被宣告無罪,每個人都希望繼續以最平靜的步伐,最平淡的良心走完人生的路途,但他不會被宣告無罪,他將有罪、有罪、有罪!

—— 白玫瑰的第二份傳單。

紹爾兄妹與其誌同道合的朋友……很早就已觀微知巨,把自己的思想付諸行動。這已經走入歷史,而且將永垂不朽。  ──伊瑟.艾辛格Ilse Aichinger,奧地利知名作家,戰後德語文學代表人物  一個代表著自由和榮譽的新信念之曙光已經出現於天際。  ──湯瑪斯.曼Thomas Mann,德國小說家,著有《魔山》、《魂斷威尼斯》  白玫瑰成員曆史照片與書信紀念合集,如下:
1982年版同名電影,審判席上有許多身著國防軍軍服的他們的朋友,被送往東線當炮灰的德國大學生 2005年版的傳記電影,索菲被捕與漢斯前最後的一天,配有英文字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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