鋰礦雙雄,一下沒了760億

來源: 市界 2024-01-24 19:58:17 [] [博客] [舊帖] [給我悄悄話] 本文已被閱讀: 次 (22695 bytes)

股市造富的邏輯,總是千變萬化。

從2022年下半年開始,在鋰價一路暴跌中,很多投資者在“鋰礦雙雄”上吃了虧。

“鋰礦雙雄”,一個是四川的天齊鋰業,一個是江西的贛鋒鋰業,兩家都是A股鋰電池概念股裏的龍頭,為中國鋰電池原料(碳酸鋰)的主要供應商。上市之初,這兩家公司的市值規模都很小,分別不過7.76億元和10.4億元。

後來,在新能源風口來臨等多重因素下,至2020年,這兩家公司的估值較上市之初,翻了不止十倍。不少一路抄底過來的股民,賺得盆滿缽溢。時間來到2022年上半年,有“鋰”走遍天下的氛圍中,電池級碳酸鋰價衝到60萬元每噸的最高點。

然而,自2022年下半年以來,鋰價從60萬每噸的最高價,一路暴跌至2024年1月19日的9.8萬元每噸。這讓不少高位入手的投資者欲哭無淚。

心情猶如坐過山車的,還有蔣衛平和李良彬這兩位大佬。蔣衛平是天齊鋰業的創始人,李良彬是贛鋒鋰業的創始人。在鋰價上行周期裏,蔣衛平和李良彬分別登上當地首富的寶座。

“鋰大爺”的高光時刻結束之際,鋰礦雙雄也難以擺脫“周期魔咒”。從2021年年中,截至2024年1月19日,短短一年多時間,天齊鋰業的股價從145.57元每股的最高點,暴跌到現在的57.45元每股;贛鋒鋰業的股價從159.07元每股,暴跌到現在的41.52元每股。

鋰礦富豪不僅跌下了首富寶座,還陷入身家大幅縮水的泥淖:蔣衛平的身家,一年多時間沒了335億元;李良彬的身家,沒了433億元,總計沒了760多億元。盡管麵臨前所未有的挑戰,但這並不妨礙“鋰礦雙雄”繼續角逐中國鋰王名號。實際上,在過去二十多年裏,為了坐上“中國鋰王”這一寶座,鋰礦雙雄的競爭異常激烈。

01、雙雄出世,你追我趕

上世紀90年代,國內鋰企的低價策略,被國際鹽湖提鋰技術浪潮瞬間衝垮,許多工廠要麽關停,要麽建成後無法投產,行業近乎全軍覆沒。親眼目睹這個景象後,30歲出頭的李良彬考慮了許久之後,辭去了江西鋰鹽廠溴化鋰分廠廠長的職務,於1997年成立了一個化工廠,並在次年將其更名為“新餘贛鋒金屬鋰廠”。

這家公司早期的業務,是從智利進口便宜的鹵水鋰資源,進行深加工。彼時,李良彬身兼數職,不斷摸索學習新的技術,同時積累企業經營的經驗,公司總算有些起色。2000年,他將公司更名為新餘贛鋒鋰業有限公司。贛鋒,意為江西民營企業的先鋒。

就在李良彬成為當地龍頭四處招兵買馬時,另一家死命苦撐的名為射洪鋰業的公司,正在尋找來挽救它的“白衣騎士”。

這家公司投產十年,截至2004年,累計虧損六千多萬,已是資不抵債。考慮到資金實力,以及對行業的熟悉程度,射洪鋰業的供應商們,也進入了候選名單。一個名叫蔣衛平的人,脫穎而出。蔣衛平擁有自己的實業公司,做的是礦物出口的生意。盡管當時幾乎沒有人看好鋰業,但蔣衛平最終在2004年還是通過其控製的天齊集團,整體收購了“射洪鋰鹽廠”。據他後來自述,“我喜歡實業,喜歡生產,喜歡聽機器轟隆隆的聲音”。

蔣衛平還繼承了原射洪鋰業包括工業級碳酸鋰、電池級碳酸鋰,以及無水氯化鋰等鋰係列產品相關的經營性資產和負債。隨後,蔣衛平開始投入資金,在對工廠進行自動化改造,開發新產品,引入現代企業管理製度,同時積極拓展市場份額等一係列動作後,2005年,這個鋰鹽廠便實現了連續穩定生產,並於2006年實現盈利。

此時,盡管電子產品需求增加,碳酸鋰價格飆升,下遊客戶需求增多,但主攻金屬鋰的李良彬已經力不從心一年了。他也曾想過,與國外公司一起合資公司,甚至跟FMC、ROCK(現在的雅寶)、SQM等國際鋰礦業巨頭都接觸過。然而,這幾家公司要麽要價太高,要麽謀求控股權。最終,李良彬決定自己幹。另一邊,蔣衛平帶領射洪鋰鹽廠進行了股份製改革,變成了“天齊鋰業”。

2007年,在碳酸鋰價格的水漲船高下,天齊鋰業的業績表現,要好於贛鋒鋰業:營收3.6億,淨利潤6342萬元,電池級碳酸鋰銷量2466噸,市場份額達40%。反觀贛鋒鋰業,盡管憑借江西的地理優勢,招攬了眾多技術人才,但其銷售收入為2億元,淨利潤近4000萬元,碳酸鋰產能僅為500噸。

2008年,金融危機來襲,由於基礎鋰庫存過高,流動資金短缺,李良彬陷入了一場危機。無奈之下,李良彬揮刀斷臂,停止了所有金屬鋰產品的擴建,與此同時,轉向電池級金屬鋰、電池級碳酸鋰市場,建設全新的生產線,升級產品結構。2009年,贛鋒鋰業突破了用鹵水直接生產電池級碳酸鋰的先進技術。至此,贛鋒鋰業完成了鋰產品從基礎向高端的轉型。年末,贛鋒鋰業碳酸鋰產能增至3000噸,一舉超越天齊鋰業。

不過,這一年金融危機過後,市場開始觸底反彈,天齊鋰業也從這場金融危機中,扛了過來。2010年,是這兩家公司的第一個高光時刻,他們都成功進入中國的資本市場。盡管天齊鋰業總資產才10.4億元,贛鋒鋰業為7.77億元,但在這一局的角逐中,還是天齊鋰業勝:其3.6億元的營收,比贛鋒鋰業的2.6億元,高出一億元。

上市之後,贛鋒鋰業開始了新業務拓展,重點布局上遊鋰礦資源的開發。

在搶奪全球最優質的的鋰礦資源上,雙雄終於狹路相逢。2011年,全球最大的礦企——澳大利亞的泰利森要出售股權。據說,當時天齊鋰業和贛鋒鋰業,都拿到了泰利森的談判機會。

贛鋒鋰業多番評估後,最終選擇了放棄——50億元的報價太高,資金難以承受。李良彬親眼看到曾經的光伏首富江西賽維,起高樓之後又樓塌了,這令他早期的經營風格以穩健為主。

蔣衛平早期的經營風格,則顯然激進不少。這從一樁樁“蛇吞象”的收購案中可以窺知一二。

2013年,總資產十幾個億、市值才35億元的天齊鋰業,通過引入戰投等一係列教科書級別的操作,幾乎不花錢就獲得了泰利森51%的股權。這一年,天齊鋰業的營收比贛鋒鋰業稍低。但自2014年開始,天齊鋰業營收節節攀升。在看到競爭對手因並購業績向好後,贛鋒鋰業也踏上了買礦的征程。2015年,贛鋒鋰業拿出6100萬美元,收購了澳洲另外一座知名鋰礦。

這座名為Mt Marion 的礦山,屬於鋰礦江湖產量最多的“三湖七礦”之一。至此,兩家公司開始明麵上較量了。此後,贛鋒鋰業就一直在買礦的路上;買回來的礦賺了錢,遇到價格合適的鋰礦,就繼續買。就在贛鋒鋰業買買買時,搭上鋰價順風車,還清並購貸款的天齊鋰業,在2018年忍不住再度嚐試“以小吃大”,動用270億元收購智利礦企SQM股權。

從礦石裏獲取鋰一共有三種技術路線,分別是鹽湖提鋰、鋰雲母提鋰和鋰輝石提鋰。SQM是全球重要的鹽湖提鋰企業之一。然而,隨後一路下跌的鋰價,使得天齊鋰業負債累累,最後不得不靠出手泰利森股權補血。這起“蛇吞象”式的收購,不僅令天齊鋰業接了“飛刀”,還因高負債率再次淪為銀行的“打工仔”。贛鋒鋰業反超的機會到了。

2019年,天齊鋰業營收下滑,虧損54.8億元。反觀“隻買對的,不買貴的”的贛鋒鋰業,淨利潤依舊為正。也正因為營收、利潤展現出良好的穩定性,贛鋒鋰業的市值,在這一年超過天齊鋰業,坐上A股鋰業一哥的寶座。

02、鋰局造富,逆天改命

不到最後一刻,你永遠不知道,誰是真正的贏家。

2021年,鋰價格回暖,開啟了新一輪的爆發期。但那時的天齊鋰業隻能看著,因為還要還貸。而贛鋒鋰業繼續掃貨,不斷拿下更多的鋰礦股權。慢慢的,在鋰礦儲備上,贛鋒鋰業已經是天齊鋰業的兩倍。這一年前三季度,贛鋒鋰業實現營收70.4億元,同比增長81.19%,淨利潤24.73億元,同比增長648.24%,遠超天齊鋰業。

到年末,贛鋒鋰業鋰係列產品(碳酸鋰、氫氧化鋰、金屬鋰)總產能已突破10萬噸,已是天齊鋰業的兩倍多。而扣非淨利潤,贛鋒鋰業增長622%至52.3億元;天齊鋰業扣非淨利潤由負轉正,增幅203%至12.9億元。這一年,贛鋒鋰業以3000萬噸LCE(碳酸鋰當量)的權益總儲量排名世界第一,是當之無愧的中國“鋰王”。

▲(贛鋒鋰業股價走勢圖。來源/同花順)

隨著2022年的到來,這種格局被打破了。碳酸鋰價格狂飆中,截至當年一季度,贛鋒鋰業比天齊鋰業的市值,仍高出500億元左右。但隨著4月底開始的反彈,天齊鋰業累計漲幅大於贛鋒鋰業,500億元的市值差,便消弭殆盡了。鋰礦雙雄股價表現背後,是二級市場對企業盈利預期的反應。到中報時,天齊鋰業和贛鋒鋰業位置互換。天齊鋰業淨利潤同比大增119倍至103億元,實現彎道超車,“鋰王”易主。

究其原因,是贛鋒鋰業“上半年公司的鋰鹽產銷量總體不及預期”,天齊鋰業“受益於鋰離子電池廠商加速產能擴張,下遊正極材料訂單回暖等多個積極因素的影響”的事實。很快,二季度落後的贛鋒鋰業,在第三季度實現了反超:預計實現淨利潤70.46億元-80.46億元,同比大漲567.19%-661.88%。僅第三季度的淨利潤,就足以媲美其上半年的淨利潤之和。

天齊鋰業不甘示弱,三季度實現淨利潤50億元-65億元,同比增長10倍以上。此時,天齊鋰業淨利潤稍落後贛鋒鋰業。到了第四季度,天齊鋰業淨利潤在81.43億元,環比大增15倍,單季淨利潤再創曆史新高。僅2022年一年的利潤規模,就約是天齊鋰業上市後前十二年之和的49倍。至此,天齊鋰業在業績上,超越贛鋒鋰業,蔣衛平成為了“中國鋰王”。

值得關注的是,這一年,在碳酸鋰價格一度逼近60萬元每噸的行情中,鋰礦雙雄真正意義上大賺鋱賺。兩家公司到底有多賺錢?比如,贛鋒鋰業和天齊鋰業的營收不足420億元,歸屬淨利潤超過200億元。而寧德時代營收高達3286億元,比亞迪4241億元,實現歸屬淨利潤一個是307.3億元,一個則是166.2億元。

就是說,鋰礦雙雄的營收規模,與寧王和比亞迪相比,不在一個量級,但它們的歸屬淨利潤,超過了比亞迪。此時,很多一路抄底過來的投資者,在“鋰電雙雄”身上賺得盆滿缽滿。以贛鋒鋰業來說, 2015年9月大盤大跌的時候,它反而進入了技術性“牛市”,股價是6.75元每股,後來一路暴漲至57.08元,漲幅高達745.64%。2021年年中,贛鋒鋰業的股價曾一度高達169.07元每股。做長線的投資者,隻要持股不動,資產輕輕鬆鬆就實現了翻幾番。

各路人馬大賺特賺,兩大老板是身價倍增:蔣衛平以580億元的身價,位列《2022胡潤百富榜》第73位,第二次當上四川遂寧首富;李良彬則以325億元身家,位列國內富豪榜155位,第三次當上江西首富。對此,有人如此感歎道,“賣礦的盈利能力,勝過賣車和賣電池的。”至此,鋰礦雙雄,殊途同歸:手段雖然不盡相同,但最終都實現了財富自由。

從早期的經營風格上來看,蔣衛平激進,李良彬保守。這一點從獲得資源的手段上可以看出,天齊鋰業通過借債收購而來,而贛鋒鋰業的資源布局,屬於“零敲碎打”,很多資源隻是通過參股,並簽訂包銷等方式獲取資源。總的來說,這一階段,如果說贛鋒鋰業的業績是行業景氣度帶來的,那天齊鋰業則是蔣衛平通過“豪賭”得來的。

盡管造富手段不一樣,但兩家有一點是相似的:在實現財富自由的同時,還提高了中國鋰企在全球高端鋰資源領域的話語權。全球地質礦產信息係統顯示,2022年,在世界十大鋰礦企業中,天齊鋰業和贛鋒鋰業分別排名第三、第四。不過,萬物皆有周期,鋰業也不例外。

自2022年下半年以來,隨著各路玩家湧入,鋰資源產能快速釋放,同時疊加下遊需求疲軟,再加上新能源汽車國家補貼政策退出等因素,碳酸鋰價格從60萬元每噸的最高點,下滑至2023年年初的50萬元每噸,再跌至年末的10萬元每噸。這影響了不少鋰企的利潤,鋰礦雙雄也不例外。

2023年一季度,贛鋒鋰業成為增收不增利的代表。這家公司的營收94.38億元,同比增長75.91%,歸母淨利潤23.96億元,同比下降32.01%。天齊鋰業則犧牲了利潤指標,營收同比增長高達117.77%,但歸母淨利潤同比隻增長了46.49%,淨利潤率同比減少約20個百分點。至2023年年中,天齊鋰業業績繼續下降,它給出的主要原因之一是:公司鋰化工產品銷售價格下降,導致鋰化工產品毛利下降。

2023年三季度,贛鋒鋰業實現歸母淨利潤2.39億元,同比大幅下滑95.91%。在業績下降的影響下,贛鋒鋰業股價從最高157.40元/股,跌至2024年1月10日42.87元/股,股價累計跌幅超過72%。若按持股比例計算,兩年多的時間裏,李良彬財富蒸發超過433億元。2023年,李良彬江西首富的寶座,也被晶科能源實控人李仙德奪走。

▲(天齊鋰業股價走勢圖。來源/同花順)

至於天齊鋰業,一年半以來,其股價從145.57元每股,跌到2024年1月19日的57.28元每股。這讓30萬戶股民頗為煎熬,宋思就是其中一個。他在這期間有過補倉,但都被悶殺,“都跌麻了。”宋思向「市界」抱怨道。蔣衛平的身家,也從2021年的660億元,縮水到2023年的325億元,一年多時間沒了335億元。

03、鋰王之爭,誰能勝出?

盡管贛鋒鋰業和天齊鋰業,如今的業績、股價、市值大幅縮水,但在深圳北山常成基金投研院執行院長王兆江看來,這兩家公司的基本麵,仍是行業老大老二的水準。隻不過,誰是老大誰是老二,已經有了分曉。

近兩年,天齊鋰業總體的表現,要勝於贛鋒鋰業,成為妥妥的中國鋰王。這一點從業績層麵可以看出。2023年前三季度,贛鋒鋰業實現淨利潤60.09億元,單季度1.6億元;天齊鋰業實現80.98億元,單季淨利潤16億元。“天齊鋰業是國內唯一自有鋰礦達到100%的公司,利潤是其他碳酸鋰公司根本沒法比的。”一名鋰企人士告訴「市界」。

從資本市場表現來看,截至2024年1月19日,贛鋒鋰業的股價為41.52元每股,天齊鋰業則是57.45元每股;贛鋒鋰業的總市值為837.53億元,天齊鋰業則是942.88億元。由此可見,進入2024年,二級市場還是更青睞天齊鋰業。天齊鋰業股價和市值,反超贛鋒鋰業的狀態,自2022年年中持續至今已達一年多時間。而在天齊鋰業因收購陷入債務困局時,贛鋒鋰業的市值,一度是天齊鋰業的2倍多。

在前述鋰企人士看來,天齊鋰業超贛鋒鋰業,並不意外。贛鋒鋰業的鋰礦,主要用於自供,剩下的需要其他礦企輸血,自給率不到50%。反觀天齊鋰業,則家境豐厚,不僅原料自給率達到100%,還可直接對外出售鋰礦石。“贛鋒鋰業的利潤率,本就一直做不過天齊鋰業。當鋰價進入上行周期後,擁有更多上遊資源的天齊鋰業的盈利彈性,天然好於贛鋒鋰業。”前述鋰企人士告訴「市界」。

另一個重要的原因,還在於“天齊鋰業的業務結構精簡,主做鋰礦和鋰化工產品銷售。而贛鋒鋰業著重於全產業鏈布局,除了鋰礦和鋰化工品,還有電池盒鋰電池回收業務。”2023年半年報顯示,贛鋒鋰業有46GWH鋰電池在建項目。當行業進入調整期,“天齊鋰業的業務結構好調整,在產能、成本、銷售上都相對容易把控。”王兆江認為。

他向「市界」繼續解釋道,贛鋒鋰業全產業布局,意味著要花更多的精力,以及資源完成各項目的經營。有些鏈條,會因為需求不景氣,拖累整體業績。“天齊鋰業隻要穩步做好礦的布局,精細化管理、降本增效,就會領先於贛鋒鋰業。”實際上,贛鋒鋰業,這兩年來一改常態,變得激進了起來。

2022年以來,鋰價一路上揚中,李良彬發起多宗收購,頻繁布局上遊礦產項目。除此之外,李良彬還帶領贛鋒鋰業,在氫氧化鉀產品和固態電池方麵有所布局:他計劃將公司打造為鋰資源“一體化”企業。但想做成這件事,付出的代價,不可謂不大。公司快報稱,因為長期股權投資、購買礦權、在建工程和新建的生產線,一年花的錢,就增加208億元。

李良彬今日的激進,跟昔日的保守,為何截然相反?對於“中國鋰王”這個位置,李良彬是有企圖心的。李良彬在2022年10月發布了一封名為《致贛鋒的下一個十年》的公開信,信中提到,公司要成為全球一流。在字裏行間,他流露出焦灼的情緒,“一定要把握時代機遇,讓贛鋒的發展進入一個全新的時代,去全球各地複製贛鋒鋰業,如果這一輪我們慢下來,那就意味著錯失最重要的發展時機!”

然而,大手筆布局令巨量資金沉澱,再遇上鋰價一路暴跌的窘狀,贛鋒鋰業的處境就難言樂觀了。畢竟行業下行時,逆勢擴產風險極大。天齊鋰業就曾因為收購SQM,將自己逼入“險境”。王兆江告訴「市界」,當前的行業需要的是穩健而專注,“贛鋒在經營上有點貪全,鏈條上不賺錢,又沒有絕對優勢的業務,應該放慢步伐布局,甚至舍棄。這樣每股淨利才會有回升,帶動市值增長。”

以目前的基本麵來看,贛鋒鋰業會何去何從?在外界看來,從目前來看,贛鋒鋰業現金流比較充足,資產負債率也不高,短期公司出現財務風險的概率並不大。若碳酸鋰的價格繼續下行,以現在贛鋒鋰業鋰鹽的產量,以及不斷擴大的鋰電池產能,不排除公司未來會出現財務風險。那麽,碳酸鋰價格走勢將會如何?

王兆江認為,鋰價下跌是一個周期調整的過程。“鋰礦行業賽道仍有發展空間。”從長期角度來看,隨著社會電氣化水平的提升,鋰的應用場景越來越多,比如機器人、MR頭顯、無人機等各種電子產品,都會用到鋰電池。“底部時,應該關注行情出清的進度,以及新的應用增長需求。”

不過,對於未來的前景,鋰礦雙雄態度迥異。蔣衛平曾對媒體說,盡管每噸50萬元~60萬元的鋰價離譜,但也永遠回不到以前每噸3萬元、4萬元的狀況。李良彬則說,“碳酸鋰產品的周期性非常明顯,20萬元/噸的昨天,也可能遲早有4萬元/噸的明天。”“你看,鋰礦雙雄連在這個問題的看法上,都有隔空較量的意味。”鋰企人士向「市界」感歎道。

無論天鋰礦雙雄如何爭鬥,一個不得不承認的事實是,中國已經進入了新能源車逐步成為汽車主流的時代。鋰礦雙雄已成為鋰電企業的代表,走出國門在全球市場上參與競爭。麵對這場國際能源爭奪戰,“鋰業雙雄”擺出了最積極的態度。“他們加速推進了新能源汽車行業的發展推動,在資源補充上,功不可沒。”王兆江告訴「市界」。

不過,在國內和國際新能源競爭更加白熱化的未來,誰能穩坐“中國鋰王”寶座?他們又該如何更好地進行資源補充?在當下震蕩的周期裏,這恐怕不僅僅是“愛拚才會贏”了。這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注定是漫長而艱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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