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篇小說連載)沉眠滿洲國:第三十一章(15-16)

(長篇小說連載)沉眠滿洲國:第三十一章(15-16)

本章節導讀:

窩窩頭——鄭培傑的丈夫,本名張泰坤,溫林公安局警長,三姓屯哨卡領班。

苗掌櫃——溫林祖傳醫家,藥材店老板。

第十五節:

   成功也覺得南玄三買賣做的漂亮,新拿回來的兩把槍,充其量在警務廳就是個登記,連領用手續都沒有。以他和李廣振的關係,過一段時間或者有一次清倉,登記就沒影了,這槍真就又成他個人的,隨便賣給誰都行了。

   成功瞪眼看著彭正夫:“你可太黑了,我給背回來的,你憑空就得了根條子,鬧了半天就我是白玩,還當回力巴。”——好像才明白過來,抬手指點著彭正夫又繼續說道:“你白得了根條子當然誇老南懂事!大言不慚,臉還不紅不白的……。”

  “我當時埋怨過老南了:還不如拿過40個大洋來,我和局長一家一半,把這條子掰開分太費勁了。”彭正夫嬉皮笑臉的岔過了話頭:“但是這個家夥還是貪心不足,說德國已經出來能插梭子打連發的快慢機,一摟就是20響,現在連胡子都有玩的了,還是長苗子打馬牌擼子那種9毫米手槍彈的……。”

   成功撇撇嘴:“人心不足蛇吞象,一山望著一山高。胃口倒是不小。”很是輕蔑的炫耀著說道:“我們在江西剿共的時候,西班牙的快慢機就有了。粵軍蔡廷鍇的第60師,連長清一色的都是那玩意,錚新瓦亮的看著舒服,我一直琢磨就沒弄到手。他們是奔寧都,我們奔寧安,要是同路進軍,以我聰明和手疾眼快,咋也能從陣亡的身上,偷摸摘一支給藏起來,也就是我自己的了。”

  “這你可就比老南差遠了!要是人家老南,沒準看誰不順眼,自己給自己找個借口,一棒子先打個迷糊就弄一支。他雖然總自詡仁義,號稱從不打黑槍,可又沒說過不打悶棍。”

   彭正夫順著成功的話,又趕緊從岔開的話茬拉了回來,先得一鼓作氣的把正事說完:“這回槍支登記,我這的台帳可以靈活著,不行就幹脆做出來兩本帳,需要哪本我就往外拿哪本。真出事了最多是複核不嚴,讓小胡子背個馬虎不負責任的黑鍋。少登記一顆快槍,就是20塊大洋。隻要不是把幾家的賬都湊到一塊,怎麽查都算有手續。家裏隻要不是一顆快槍的都是有錢大戶,槍真就是保命的。”彭正夫不緊不慢的說著:就是三兩家登記前,自己先搭好幫,一旦以後被憲兵隊查出有漏報的,另一家出麵頂一下。

   退一萬步說,即便把這幾家都集中在一塊,再和司法股的登記台賬對,彭正夫就說抄寫串行或者過錯數了,局裏都有登記。先把老百姓給開脫出去,公安局最多是被不痛不癢的通報。  隻要成功認賬是屬下失誤,又沒弄出打死日本人的事來,不會再有人來查。這一筆大洋就上千。

   成功頓時來了精神頭,但又覺得不妥:“要是最後就隻登記了二、三十顆快搶,我都不信,你唬弄誰呀?!”

   彭正夫盯著成功,臉上露出從來沒有的一絲凶光:“有膽小願意領錢繳槍的,等集中往鶴城運槍的時候,派啞巴豆帶入押送,讓老南偷偷找地打幾槍,把跟隨押運的警察都嚇跑了,連燒帶炸的屍首都變成了廢鐵爛木頭。矢村那你去通融一下,說多少是多少,不但白拿錢,還能漏下一批槍,再賣還是錢。”看著成功的臉,彭正夫一口氣說完,心裏“嘣嘣”的直跳:“咱就是弄倆零花錢,又不是反滿抗日,炸了的就等於收了銷毀……。再說動真格的收槍,又沒準鬧出啥大事來……。”

   成功拍手叫絕,馬上又交待道:“事做完了我就報告溫廳長,漏出來的槍留出一半,給李廣振拿過去,讓他賣了把錢給廳長,也當今年我孝敬廳長了,李廣振中間也能擯個縫子。把庫裏以前收的破槍都整理起來,頂數或是往下替換好槍。你做個銷毀記錄,時間趕在《取締》令前,找幾個靠得住的簽字,我去找矢村喝酒讓他確認,這就能先發筆小財。你這哪是臭皮匠,明明就是諸葛亮嘛!”成功往起坐直了身子,像是個財迷一般的直搓手:“有你這麽個諸葛亮,再咒我拉幾天也行,至少咱不用明火執仗的砸銀行了,我孝敬廳長的也先有了。這事做的既爺們又實惠還避免出亂子。”

  “不管咋說,整個過程你都得裝傻,別出麵插手。老南是個明白人,好多事都別說破,真有個三長兩短,咱們也不是同案。這是我的主意,他沒準還能有別的損招,給攪合摸糊得更像真的。”彭正夫不願成功攪和進去,成功是他的第一道安全網。一旦事情敗露到廳裏,溫慧池能保他的命,飯碗肯定是砸了:“和廳長那邊咋交待,你自己看著辦,我就負責把溫林這段,弄得嚴絲合縫,隻要是老南跟我聯手……。”

  “到時候我給你做一個大炮仗,你事先從鐵匠鋪和木匠鋪弄點模型還是道具的,摻合到裏麵,讓他們在灰燼裏數不出數來。”成功有點躍躍欲試的迫不及待,也隨著彭正夫的凶狠:“真要逼急了老子,就在公安局庫裏給炸掉。”

   彭正夫嚇了一跳:“你可別玩懸的,在庫裏炸了,你的責任首先就逃不掉,那是沒事找事。”

   成功本想說:打雷天都能引爆,想找這些借口,能有好幾十個,咋都能糊弄得他們找不著北。但轉念想想貓都對老虎留一手,這還真不能都教會他們:“我這就是打個比喻,就這麽放心大膽的幹。”

  “放心吧,裏外能折騰好幾回。用收上來的好槍,去換那些想留槍人家手裏的破爛,就能先賺一筆。用顆‘加腳踹’(行話:步槍老化,公差加大,拉不動槍栓,將槍立起,用腳蹬開槍栓),換顆沒大毛病的‘老套筒’(光緒三十年/西曆1904年前的漢陽造),就得拿來10塊,換七、八成新的‘遼造’(東北兵工廠、七九步槍),就得拿來20塊,換民國後的‘漢陽造’,就得25塊。”彭正夫胸有成竹的說道:“公安局庫裏能對上型號的,或者能修改底帳的,順手也都折騰一遍。”

   在外屋候著的鄭培傑好容易才把碎嘴子的彭正夫給盼走,腳跟腳就敲門進了成功的屋子裏。

   成功看著鄭培傑愣了一下,這小娘們難道是聽到自己在被窩裏說的話了?——不對!那是前天晚上在溫泉旅館第一次見到她時自己腦袋裏閃過的念頭,自己嘴上從來沒說起過——眼前進來的鄭培傑頭上的“疙瘩鬏兒”真的改成了短發型了,而且明顯的用火鉗燙過發梢。

  “對!女人還是梳……梳那個‘疙瘩鬏兒’多麻煩,掛在後腦上,夏天也熱……。”成功倉促間脫口而出又覺得不妥,把靠著炕櫃的身體正了正,和笑容滿麵的鄭培傑說道:“真得謝謝你幫我把衣服都熨了,省得我往江城來回拎來拎去的。早知道你有這手藝,我就求窩窩頭,讓他回家和你商量幫我忙了。”

   鄭培傑見成功開始口吃,又很是讚賞自己,心裏說不出的美,把拿在手裏的橢圓型木盆,放到了屋子的一角:“我和我老姑說了,以後你的衣服都我洗我熨,她也不會。三、兩天我就過來拿一趟,不管內衣外衣,都先擱開水燙了,這的屯迷糊長虱子的多,喝酒把衣服掛在一塊,沒準都能招上,多煩人呢。”

   看著有些臉紅靦腆的成功,鄭培傑更是開心,這是她第一次單獨和成功麵對麵的說話,而且成功還是靠在炕上,有居家過日子的感覺一般,上前搬著成功的肩膀,讓他坐起來,把靠在身後的一床被子,重新疊好,上麵又加了立起來的枕頭:“這彭股長在這呆這麽半天,也不知道幫著長官舒服一點。”退後一步,看著又靠在炕櫃上的成功,像是在欣賞自己的有眼力價:“我能幹啥,你就叫我,和窩窩頭說沒用,我又不聽他的。這熨衣服就都是為了你,我才讓我爸現從鶴城買的熨鬥,燙壞我自己兩件衣服,用了十好幾天,才練出來的手藝……。”

   鄭培傑搬成功坐直的時候,成功下意識的趕緊挺起身子,腮幫子擦碰到她軟綿綿的胸脯,滿臉通紅的還沒回過神來,又聽說是為自己特意買熨鬥現學的很是意外:“這不是把你,不是……。”

   成功昨天才知道是鄭培傑給他熨的衣服,在二媽那也弄明白了複雜的親戚關係,二媽倒沒說自己原是小老幺的奶媽,也沒解釋小老幺兩口子為啥叫她二媽,更沒提袁鶴財的後媽就是她親妹妹。

   鄭培傑看著成功語無倫次,更加開心的笑著:“你一大男人,咋還學的假模假樣的客套。”

  “我一大老爺們總折騰你,這麽老遠……。”成功有些詞不達意,到溫林還從沒有過的拘謹。

  “你算啥‘大老爺們’?才比我大一、兩歲。那我不成大老娘們了?我真有那麽不招人待見嗎?!”鄭培傑快言快語,像是開著玩笑的說道:“再說,把你給吃的跑肚拉稀,你都該去訛溫泉旅館。”

  “瞎扯!——幾個人在一起吃的飯,人家於股長和彭股長啥事沒有,我這不一定是哪不對勁了呢!”成功一下子倒是像輕鬆了許多,也是沒聽明白鄭培傑讓他“訛”誰,反詰道:“旅館不是你家開的嗎?怎麽還攛掇我去訛你家?!你這可是不分裏外拐了……。”

  “哈哈哈……。現在浴池的買賣,是我老公公和老婆婆管,就和我沒關係。可惜你這麽大個局長,也不稀得出麵去訛他們。要不你就說句話,我去幫你忙好好敲他一筆,訛出錢來咱倆分咋樣……。哈哈哈。”鄭培傑半真半假的說笑著:“我估計你真去訛了,他倆倒不一定先心疼錢,一定得先著急上火的是:惹你不高興,他兒子該咋遭罪了。那時候我就添油加醋,錢不就到手了嘛……。”

第十六節:

   “這可壞了,我來溫林不到一年,想方設法躲著不見人,還弄出這麽個名聲,連警察的父母都拿我當惡魔無賴了不是?!”成功誇張的長籲短歎,也是到溫林從來沒有過的舒心,說笑得無拘無束:“以後每天走在大街上,不一定後麵都罵我啥呢?!我還得趕緊回江城,這地不能呆了。”

  “你真想知道人家背後都咋罵你呀?”鄭培傑一本正經的問道:“你手下那幫人,包括我家那個窩窩頭,肯定整天都撿好聽的跟你說,就像過去那些奸臣和太監似的,沒人跟你說實話。”

  “當然想知道,至少不是我幹的壞事別拍在我頭上。”成功也是一本正經。

    鄭培傑像是很失望的無能為力:“那你還真就洗不清了,就是回江城都得背著罵名。”又走到了成功的炕前,凸起的前胸,距離成功的肩膀,還不到半尺,成功甚至都能感覺到她身上的體溫。鄭培傑聲音稍微放低了一些,顯得神秘:“那些姑娘、媳婦們背後淨罵你:整天頭不抬眼不睜的,好像是誰欠他家錢似的,打個招呼給個笑臉,誰還能訛上他了。明騷不是騷,假裝正經的都鼓包……。”

  “這算哪和哪呀?!我根本就不認識人家,怎好滿大街都去打招呼?”成功滿臉漲紅又有些張口結舌:“你這是瞎編的吧?我看就是你轉圈的擠兌我,看不順眼覺得我在裝犢子,直接說不就完了嘛!”

  “你這可就是不知好歹了!別人都不能跟你說的話,我照實的學給了你,你倒琢磨是我在編瞎話,難怪你身邊那麽多的大老爺們,都跟太監似的,鬧半天你就不能聽真話。”鄭培傑說話不拐彎抹角,又是學別人的話,別管真假反正不能算是她說的,看著成功的窘迫,她笑得前仰後合:“我家窩窩頭也都不跟街坊打招呼,人家咋不稀得罵他呢?!還是你招惹到人家了吧。”

  “我連低頭走路都招惹人家了,要不是個警察還不得天天挨揍?!”成功被鄭培傑擠兌的也笑了。

   鄭培傑又板下臉一本正經的說道:“你要不是公安局長,真沒準哪家的媳婦膽大,就能打你悶棍。先弄你個臥床不起,她好扛回家去伺候著。哈哈哈哈……。”說完鄭培傑自己都憋不住大笑起來,看成功確實是不好意思了,也怕自己沒深沒淺惹成功不高興,畢竟以前沒接觸過:“反正你是大哥,我說話你要是願意聽,就多聽兩句;不願意聽的,就全當沒聽見——但是不聽可不行!隔三岔五的我就得過來,我又不是啞巴,你要是裝聾作啞的,那就莫不如直接攆我出去。”

   飽滿的胸口在笑得時候,衣服裏像是有活物微微蹦跳。鄭培傑笑完衝著成功說話,成功才神色慌張的收回了眼神,像是小偷伸出的手被人發現。張了張嘴,也不知道怎麽接茬好:“不能總是麻煩……。”

  “說你們城裏人講究,衣服不是穿髒了再洗,特別是內衣,是穿過就要洗。反正你就按在家的規矩,該換了就都放在盆裏,省得我再到處翻了。”又湊到成功跟前,和剛才一樣,稍微的壓低了些聲音:“你可別讓我找到借口,我這人最好貪小便宜,連家裏老公公老婆婆都想訛。你要是亂藏亂塞,我亂找亂翻就沒毛病,在你這屋裏我一不小心,再翻到啥我喜歡的東西,到時候你找不著就別怪我了。”

  “這沒問題,除了我的書和槍,喜歡啥都拿去。”成功總算接上了一句順暢話,長出了一口氣。

  “要是喜歡你,也可以扛家去?!”鄭培傑盯著成功的眼睛問道,隨即那胸前又劇烈的顫抖起來,笑得有些上氣不接下氣了,對著一頭霧水還目瞪口呆的成功,馬上又把話頭一轉:“大街上那幫大姑娘小媳婦的要是聽到了這話,真就都得瘋了,你自己說過的話,賴賬都來不及了……。”

  “你家窩窩頭在家是不是整天都得受氣?”成功笑著問鄭培傑:“就你這樣胡攪蠻纏,還總能抓著理,倆人要為點啥吵起來,我看窩窩頭的老實勁,那不就是擎等著吃虧,沒便宜能賺了。”

  “他倒想得美!”鄭培傑還是嘻嘻哈哈的笑著:“剛出嫁的時候,還有閑心搭理他,等有了孩子,哪有精神頭和他吵架。有那功夫我還不如躺會,想出氣等沒人的時候,我愛咋罵咋罵……。”

  “這倒是個好辦法,自己一個人偷著罵,氣也出了還不打架。”成功信以為真的讚賞著。

  “哈哈哈……。成局長你可真實惠。”鄭培傑笑聲又起:“老夫老妻的,誰有閑心沒事打架玩?!他整天不著家,也惹不著我,罵他不也累嘛。”

   成功的目光,掃過時正巧剛在她的胸上停滯了片刻,被她笑的有些心虛,臉又紅了起來。聽鄭培傑說完,知道前麵是被她隨口捉弄,有些氣惱的問道:“你到底哪句話是真的,哪句話是假的,還有沒有個準呀……?!”

  “剛給你學那些姑娘、媳婦們罵你的話都是真的,告訴你我三天兩頭來翻衣服也是真的。其餘的我都不知道是真是假了。”鄭培傑還是像不著調的嬉笑著:“還有一句真話:我家窩窩頭讓我有空就過來,幫我老姑伺候你,這句話也是真的。但我今兒有言在先,你領他一次人情就行了——他打發我來,是他還對長官有份心思,再以後我做得好,那是我用心了,也是我的本事,就和他沒有半毛錢的關係。”

   “那可不對!你是窩窩頭的媳婦,你幹啥我都得謝謝人家窩窩頭——當然首是先得謝謝你。”

   成功覺得鄭培傑話裏有話,但確定不了她的真是含義:“假如我派倆警察去給你家浴池站一年崗,你就謝我一次,其他都去謝站崗那哥倆了,這也不夠意思吧?!這不是一個道理嘛,你說的有點不在理了。”

   “這可是不一樣。先說你派警察站崗,我壓根就不會謝謝你,你那是攪合我家買賣去了:知道的是你怕我被土匪給綁花票了,不知道的還以為要挨個檢查,誰還敢投宿洗澡了?!再者說了,他們吃官飯的就該服管,你讓他立正,他就不該稍息。”

   鄭培傑一本正經,很是嚴肅的和成功掰扯著:“可我就不一樣了!他是我的老爺們,讓我來我倒是不能不來,可我要是不願意來,還不有的是辦法,最簡單的讓你煩我不就結了?!——就像你真要是煩我了,即使顧我臉麵,不好當麵說不要我來了,但自己就把衣服洗了,或者告訴我老姑帶話,你不也有的是辦法嗎?!”

   成功又被鄭培傑給噎的啞口無言,初次領教到溫林縣城的這麽一個小媳婦,一點不比江城的趙鎮妹、崔哲珠好對付。還要專注管理著眼光視線的禮貌落點,思路還真趕不上鄭培傑跳躍般的節奏。

   正當成功被小媳婦鄭培傑給弄得難於應付、焦頭爛額的時候,苗掌櫃的和胡郎中又一起過來了,才算是給成功解了圍。可成功打心眼裏並不感激這哥倆:這次生病悶在屋裏,剛才和彭正夫又費了半天腦力,鄭培傑來一攪合讓他暫時放下內心焦躁,他倒很享受剛才的窘迫和尷尬。

   苗掌櫃的阻止了要下地的成功,看著他的臉色對胡郎中說道:“胡哥,這脈真就不用號了。”又對成功說道:“我說我自己過來照一眼,應該沒事了,我這大哥非說不看一眼心裏沒底……。”

  “真不用號了!”成功掀開身上的小夾被,側身坐到了炕沿上:“真的好啦——謝謝二位。”

  “救死扶傷,醫家份內之事,不敢承謝。”胡郎中衝著他抱拳作揖,成功趕緊欠身回禮,很是認真的說道:“天熱了,有的東西看上沒壞,可吃進去,沒準就會中毒,以後不敢掉以輕心。”

  “我說讓你去訛我老公公,你還不幹!” 站在一旁的鄭培傑還是嬉笑著,又快人快語的不給剛進屋的兩位留麵子:“苗叔和胡大爺,你倆搭夥趕這個時候到人家,根本不像是來出診的,我看就是來蹭飯的吧?!咱們是親戚裏道的,成局長也是夠朋友講義氣,你老哥倆加起來也100來歲了,誰也不好意思讓你們餓著肚子回去。正好我回家告訴給你們送過來,讓你們仨都吃個上竄下瀉的,成局長就好意思去我家訛我老公公老婆婆了,連醫生證明都免了。到時候你們仨訛來的錢,就都歸我了……。”

   邊說著鄭培傑端起盆往外走,臨出門前又對苗掌櫃的:“你和胡大爺陪著成局長聊一會,半個小時就能送過來:成局長的清淡,你倆的有豬頭肉拍黃瓜和醬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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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個男人名,第一次見,她嘴皮子真厲害。 -吉明日- 給 吉明日 發送悄悄話 吉明日 的博客首頁 (0 bytes) () 03/06/2025 postreply 18:04:43

東北女孩嘴皮子厲害是有傳統的, -芊公- 給 芊公 發送悄悄話 芊公 的博客首頁 (99 bytes) () 03/06/2025 postreply 20:12:54

那隻是個別的。外省人可能對東北女孩的特有印象是那個樣子的,其實被放大了。 -吉明日- 給 吉明日 發送悄悄話 吉明日 的博客首頁 (0 bytes) () 03/06/2025 postreply 20:38: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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