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篇小說連載）沉眠滿洲國：第二十章（5-6）
第五節：
愛莎謝維蓮中校喜歡各種類型的男人，也願意體驗職級高於自己的男人，隻要相貌舉止和求歡的方式別讓她倒胃口，中校都喜歡享受性交的過程，少將副校長是她少有的勉為其難的性偶。
少將副校長的身材魁梧儀表堂堂，四十歲的年齡，上床之後還能虎虎生威也屬難能可貴。學識掩飾不住貧農家庭的淺薄，有些並不太重的口臭，卻嗜好並在頻繁的接吻中，讓愛莎謝維蓮享受歡愛過程，每每都變得幾乎難以忍受。但同為中校的丈夫，在副校長手下從事行政事務，最親密的情人波波洛薩夫又直接歸他領導。他如果動怒，丈夫就會被發配到西伯利亞，遠東軍區特別是邊疆軍分區都缺人。少將副校長垂涎愛莎謝維蓮已久，幾經努力付諸流水仍堅持不懈。
波波洛薩夫回到東方大學前一個月，愛莎謝維蓮的丈夫被派到邊疆軍分區執行考核任務。少將副校長明確的告訴愛莎謝維蓮，她的丈夫很可能就會被留在那裏，口臭才不是障礙。
愛莎謝維蓮按照少將副校長的指令，以她的特有的方式和魅力，勸說波波洛薩夫讓程彧先觀摩師哥師姐的考核，少將副校長才算鬆了口氣。但他萬萬沒想到，程彧從參謀總部情報部被派遣到東方大學，甚至受到別爾津特別關照的底細，都被愛莎謝維蓮全部泄露給了波波洛薩夫。
崔哲珠和羅昌健的優異成績，讓波波洛薩夫很是滿意和欣慰，特別是羅昌健的表現，讓專程來捧場討好波波洛薩夫的少將副校長也很震驚。波波洛薩夫觸景生情，憤恨的握著兩個拳頭，在自己的麵前晃動著：“克裏奧能參加考核也會非常棒，如果他願意，或許能夠成為一個出色的拳擊手。他至少在中共是非常優秀的特工。可連隻炸藥包的作用都不如，被當成了棉花包去堵搶眼。”
少將副校長結束考核後，又陪同波波洛薩夫回到辦公室，一直到波波洛薩夫要下班回家，也沒向他報呈崔哲珠第五個為期六個月的教學大綱，少將副校長無奈，主動向波波洛薩夫索取。本想崔哲珠的下六個月授課，把程彧當做旁聽生一樣塞進來，他就算交差了。少將副校長也十分看好程彧，堅信不超過一個月，以波波洛薩夫的性格，又有惜才的吝嗇，自然就會收到門下。
波波洛薩夫從辦公桌裏拿出一個檔案袋，交給了少將副校長：“少將同誌，這是我的休假報告書，請您轉交給校政治部。我現在心力憔悴，實在無力繼續工作。柯西耶娜和卡廖夫都可以結業了，中共方麵急需要大批赴死之士，我盡我所能為學校盡力，這又給他們送去兩個了。”
少將副校長驚愕了：波波洛薩夫休假或許是在鬧情緒，但這意味著他要重回克格勃總部。
東方大學為此專門開會，程彧由參謀總部情報部安排過來，由少將副校長親自安排，已經給予了足夠的重視，沒想到還是節外生枝。波波洛薩夫確實是請求療養治療，同時也要求調離：療養結束回克格勃總部，或另行安排工作，他不適合從事教學培訓工作，更不適合在東方大學。
這件事要向別爾津解釋，還要和克格勃總部溝通，而奧裏克的死是繞不開得結，即便再歸罪於中共中央代表團，畢竟克裏奧還是邊疆軍區情報部和中共中央駐共產國際代表團妥協的犧牲品。
安德羅耶夫少將向院方點名道姓要崔哲洙和羅昌健。崔哲珠和奧裏克、羅昌健雖然歸屬共產國際掌控，但離開東方大學從組織手續上，仍需要中共履行批準手續，這是共產國際暨蘇共，留給中共少許的形式上獨立與自主。國內地下工作人員極缺，連有經驗的幾乎損失殆盡，更別奢談受過培訓的。邊疆軍分區畢竟從形式上還不等同於共產國際，純粹是蘇俄的軍事機構。
中共中央駐共產國際代表團借機討價還價，爭取專業的特工人才，而安德羅耶夫也沒有要奧裏克的打算，奧裏克也不是他派來受訓的，便代共產國際滿口應承了。中共中央駐共產國際代表團唯恐夜長夢多，迫不及待的將奧裏克調到代表團駐地待命，又草率的把奧裏克派回國內。東方大學多頭受擠，還為日後終止崔哲珠和羅昌健的受訓，和波波洛薩夫交涉的困難發愁。
不料波波洛薩夫自己撂挑子，崔哲珠和羅昌健的調出倒少費了口舌，但並不知道安德羅耶夫要崔哲珠和羅昌健，也是為了完成別爾津布置的任務。波波洛薩夫對程彧的拒絕，使校方沒法對別爾津交待。
少將副校長得到校方授權，又通過愛莎謝維蓮從中斡旋，最後組成了“波波洛薩夫教研室”。專門負責高級間諜的培訓。室主任波波洛薩夫指定了愛莎謝維蓮的丈夫，晉升為上校後擔任，負責教研室的行政事務，愛莎謝維蓮擔任他的助手。波波洛薩夫教研室的學員，必須經過他們三人共同考核後才能接收，受訓時間自入學便要確定一年或兩年，不得中途終止受訓派遣回國。
學員派遣前三個月告知教研室，如果不是絕對的保密需要，還應把學員的任務告知教研室，以便調整課程，做針對性突擊授課。兩年培訓期的學生，如果結業時沒有派遣任務，應繼續下一步的培訓，被派遣前需要提前六個月通告教研室。因為一旦進入下一科目的培訓，都是高難度的課業，半途而廢是對各科教官的褻瀆，也是對學員的不負責任，更是對學校教學資源的浪費。保證崔哲珠和羅昌健半年內不做派遣，並為嘉獎她們課業的成績優異，準予一個月的度假。
崔哲珠和羅昌健算是借了程彧的光，在接受培訓後第一次休假。特別近一年連睡眠都經常感到不足，波波洛薩夫也曾經很歉意的向他們表示無可奈何：“……所有的這一切，都是為了應對你們的黨可能隨時就會培訓終止，你們隻能分秒必爭，才是為你們自己的生命負責……。”
崔哲珠和羅昌健像度蜜月一樣去休假，波波洛薩夫很酸楚和妒忌：要求二人每人選擇一門技能備課，每人每天對陪同的程彧，做兩個小時的代為授課，這也是對自己技能的鞏固。崔哲珠選擇了“外傷緊急處置與自我救護”，羅昌城選擇了“開鎖和逃脫技能”，都獲得了批準。
程彧作為“波波洛薩夫教研室”組建後的第一名學員，少將副校長主動向波波洛薩夫承諾： 波波洛薩夫不必再上報審核，就執行對崔哲珠的訓練大綱，進行至少為期兩年的係統訓練，保證不會中間終止被派遣執行任務。如果成績優異，可以直至波波洛薩夫本人認定：可以畢業。
波波洛薩夫心滿意足之餘，也感到了深度的恐慌，他知道崔哲珠和羅昌健的培訓時間最多還剩下六個月。近一個月的準備，製定了崔哲珠第五個為期六個月的培訓計劃：密碼破譯的專項培訓，配合收發電報及和技擊射擊的強化訓練。程彧隨崔哲珠和羅昌健一同，進行科目訓練。
在崔哲珠和羅昌健的正常培訓課程外，波波洛薩夫加大了體能訓練的強度，由上校教研室主任親自督促，聯係安排學校最優秀的運動教官，並聯係校醫予以指導，防止導致勞損性疾病。
程彧也不例外，入學便要完成同樣的訓練量。波波洛薩夫並不很喜歡羅昌健沉悶的性格，但嚴謹和負責的職業素養，使波波洛薩夫對羅昌健的培訓也絲毫沒有放鬆，高強度的突擊訓練連晚上時間都不放過。在波波洛薩夫看來，臨陣磨槍的填鴨式灌輸，能有收益都是他的造化。
對崔哲珠的訓練，波波洛薩夫更為苛刻，除了他認為的必修課程和項目以外，還讓愛莎謝維蓮娜向崔哲珠傳授社交跳舞、製毒下毒以及適合女人學習的有益生存的一切特異技能……。
程彧的聰明和間諜天賦，讓波波洛薩夫似乎看到了第二個崔哲珠，很是欣慰。程彧自然也是偏得受益，要遵照愛莎謝維蓮娜中校的命令，隨時接受師姐崔哲珠的挑戰，也要隨時被愛莎謝維蓮娜中校命令，和崔哲珠對比考評。波波洛薩夫還在每兩周才有的一天放假日，帶崔哲珠和程彧回到的家中，和愛莎謝維蓮娜一同赤膊上陣，親自向她倆演習床下和床上的技巧……。
“身體是女人的資本，極端時刻，它能有效挽救生命。”愛莎謝維蓮娜中校放緩了語速，對崔哲珠和程彧強調著：“性就是性，間諜的性是不能帶有情感成分的。道德和人倫、品德與心智，對間諜而言，完全是陳詞濫調的雜質。就是在別有所圖之外，當做愉悅身心的輔助運動。”
波波洛薩夫六個月前的預料，這次沒應驗，詫異之餘暗自慶幸。本來密碼破譯的專項培訓，教官提出的最短培訓時間需要一年，波波洛薩夫含糊其辭的做了時間上的保證。這樣教學大綱不需要重新擬定，配合的收發電報及和技擊射擊的強化訓練，更是時間多多益善，這多是求生的本領，程彧隨崔哲珠和羅昌健一同，進行各個科目訓練。她有理工科基礎，破譯並沒被拉下。
神通廣大的愛莎謝維蓮娜在七月份便得知：別爾津將軍親自過問的一個滿洲戰略情報站，由遠東邊疆軍區情報部的安德羅耶夫少將直接掌握，正在物色一位優秀的女性特工前往休眠。這和多數炮灰式的特工小組有本質區別的。愛莎謝維蓮娜被少將副校長利用還渾然不知。
同為間諜培訓專家的副校長，對波波洛薩夫的“間接情報獵取”理論非常認可，而且也在他的培訓中，努力潛移默化的影響學員，遺憾的是革命形勢和蘇維埃的利益，不允許東方大學按部就班的從事正常教學。但他從安德羅耶夫選中崔哲珠的理由和毋庸置疑的強硬中，對毫無了解的“北極熊戰略情報站”，作出了精準的背景判斷，並在床上向愛莎謝維蓮娜泄露出來。
波波洛薩夫堅決拒絕程彧和“波波洛薩夫教研室”的組建，少將副校長很快便反應過來，自己是被愛莎謝維蓮給算計了，但這個結果倒讓他能夠接受。校方對他給波波洛薩夫的承諾，感到他是在飲鴆止渴，崔哲珠和羅昌健終止培訓將更加困難，但少將副校長確實胸有成竹。
波波洛薩夫對邊疆軍區情報部和中共中央駐共產國際代表團有著極深的成見，被少將副校長轉達給了專程接人的安德羅耶夫，希望他不要再激怒波波洛薩夫，隻是崔哲珠會晚幾天報到而已。
“我很尊敬波波洛薩夫上校。”安德羅耶夫故意對副校長稱呼波波洛薩夫的軍銜，是在提醒同為少將的副校長，這是國家利益的需要，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如果別爾津將軍對你提出要求，你也是這樣的顧忌和回複，我或許會舒服一些。但是我想你不會，而且我現在也不是在協商。”
沒等到安德羅耶夫的一周期限到期，波波洛薩夫就果然中計了，主動替崔哲珠向院方申請：立即中斷培訓，接受邊疆軍區情報部派遣，前往滿洲執行任務，教研室也將全力予以配合。
波波洛薩夫教研室的條件是：邊疆軍區情報部即使沒有安排，也應該而且是完全有必要改變原定計劃，卡廖夫短期也要被派到同一情報站。我們無意野蠻的幹預邊疆軍區情報部的工作計劃，而是絕對有益的協助和修訂，隻有相互配合的保護，才能在最為殘酷的環境中生存下來。兩個同門弟子，會更為默契，羅昌健和崔哲珠的相互配合和保護，也將多了一份安全保障。
崔哲珠是幸運的，不但有兩位教官的嗬護，她應該也是蘇維埃東方大學授業最多的學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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