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1月16日
第一篇:海盜的後代
臨去挪威前,妹妹事先上網訂好了挪威最受歡迎的峽灣之旅“Norway in a nutshell” (挪威一覽)的套票。起點站為卑爾根火車站,中途換巴士,接著坐遊輪,欣賞峽灣美景,當天往返。
為此我們特地起了大早,在一樓吃早飯時發現窗外大雪紛飛。從酒店步行到火車站需要15分鍾,我們擔心路滑難行,讓前台的工作人員打電話約好了的士。等了很久,的士卻一直沒來。工作人員再次打電話催,的士公司的服務人員說,沒有一個司機願意在大雪天出行。
我們因此錯過了早上八點半出發的火車 –習慣了在冰雪大國開車的挪威的士司機竟然也這麽不靠譜!
無奈之下,我們隻好回房睡大覺。我的時差仍未倒過來,一沾枕頭就睡著了,居然酣睡了八個多小時才醒。自從當娘後,我在溫哥華就再也沒有睡過這麽舒服的懶覺了。這趟挪威之旅實在美好,一夜之間又變回當年那個無憂無慮睡不醒的年輕姑娘了。
雪下了十幾個小時才停,我走出酒店,踩著厚厚的雪,從布裏根北岸走到南岸,再原路返回。華燈初上的布裏根碼頭仿如仙境,身邊的海如一位睿智的老者,靜靜地躺在暮色中睡著了。
今早和妹妹交談時,方知迪斯尼動畫片《冰雪奇緣》(Frozen)裏的王國Arendelle(阿倫黛爾)就是以卑爾根為原型的。那麽,片中的安娜與艾爾莎公主是挪威小姑娘的化身嗎?
我一路走著,思緒就這樣飄揚著,漸漸飄遠了,又回到了二十六年前……
記得剛來挪威留學的第一個晚上,船長為我講解功課時,特地交代:MBA班的每一位新生上第一堂課時,都要在講台上向全班同學介紹自己的教育和工作背景,以及為何來挪威求學等。
我問船長:“你是怎麽介紹自己的?”
船長說:“我告訴他們,我平生最驕傲的事,乃17歲那年拿了波蘭國際象棋少年冠軍,還進了國家隊。我18歲考上了海運學院,要參加為期八個月的航海集訓,分身無暇,於是退出了國家隊,從此結束了棋手生涯。”
我驚得一吐舌頭,剛剛踏入異國他鄉的第一天就巧遇東歐的天之驕子。而我在中學時代隻是一架標準的考試機器,體育、音樂、繪畫樣樣不精,實在沒有什麽可炫耀的特長。
考慮到我根本不認識去學校的路,船長約我第二天早上和他一起上學。
第二天我起了大早,洗漱後戴上隱形眼鏡,穿上一件黑色的連衣裙,將平時盤起來的波浪長卷發放下,塗了鮮紅的唇膏。
我在申請歐洲各國的MBA專業時,從挪威商學院寄過來的資料得知,該校executive MBA學製一年,通常要求申請人擁有八年以上的工作經驗。我做過省級外貿公司的業務主辦,勉強算大公司的高級主管吧,但隻有五年的工作經驗,申請時並沒有抱太多信心,沒想到還是被這所歐洲一流的商學院錄取了。我估計自己可能是班上年紀最小的學生之一,為了不在同學們麵前顯嫩,特地把自己裝扮得老成些。
穿著休閑襯衫和牛仔褲的船長看見我穿得如此隆重去上學,眨眨眼,怪異地笑了笑。
我倆沿著河邊的人行道走了將近半個小時,來到校園。
MBA班的專屬教室在進口處右手邊的第一間。果然一上課,白人教授就讓我這個最後來報道的學生上台發言。我做外貿時曾經去了六次廣交會,與外商的談判經驗還算豐富,如果事先打好了腹稿,還是能比較流暢地把大段英文背誦出來的。麵對著二十幾位同學,說到自己為何到挪威留學時,我引用了《正大綜藝》的著名主持人程前在奧斯陸拍外景時的一句解說詞:“挪威人很誠實,敢於麵對自己的曆史,他們從來不否認他們的祖先是pirates(海盜)!”
全班同學哄堂大笑了許久,笑得我不知所措,不知自己哪裏說錯了。
正式上課後,我馬上傻眼了。我是廈大外貿係畢業的,自認為英語聽力還不錯,可教授講的內容,我隻聽懂了百分之二十,歐洲同學說英語時大多帶著濃重的本國口音,我聽得好費勁,有時一句也聽不懂。寫作業時,我發現自己的電腦運用水平也是全班最差的。出國前,我隻學了幾堂dos編程課,又臨時抱佛腳,向某位大學同窗學了一小時的word。我不會使用Excel和PowerPoint,也不懂得上網 – 中國那時還沒有互聯網呢!我的電腦水平連平時的作業都應付不了,更何況教授每天分派的閱讀材料像小山一樣堆在麵前。
那天放學後,我很沮喪地問船長,自己在課堂上是否說錯話了,引來那麽多笑聲。船長答:“祖先是Vikings (維京人)乃基本史實啊,有什麽不能麵對的?你的這個關於挪威人的結論好奇怪!” 喔,原來北歐人沒有那麽好麵子,不像國內的某些人,老是削尖腦袋找幾個名堂響亮的老祖宗出來,自誇是“貴族的後裔”。
我可憐巴巴地對船長說:“以後你要多多提點我,畢竟我倆曾經是一個陣營的,都來自社會主義國家。”
船長的臉一沉,擺擺手,嚴肅地說:“波蘭和過去不一樣了。我們原先的政治體製是蘇聯人強加給我們的……”
看到他滿臉不高興,我立馬不吭聲了,暗自責怪自己哪壺不開提哪壺,戳到別人的痛處了。
一天之內同時“得罪”挪威人和波蘭人,我感到沮喪,看來與歐洲人交流也是一門很大的學問啊。
第二篇: 我的第一學期
MBA學習分為四個學期,每個學期約兩個月,學校把兩年的課程壓縮到一年來教,課業很重。
除了個人作業,還有group paper (小組論文)。我們被分成了五個小組,除了艾林、豪坤、麗莎等三位挪威同學,印尼人托尼也和我一個小組。托尼與艾林同歲,鼻梁上架著一副眼鏡,一臉忠厚。他原先是印尼的外交官,畢業於澳大利亞某法學院,曾派駐柬埔寨八年,後來娶了個日本空姐,告別了外交生涯,在日本定居。為了謀求更好的發展機會,他選擇來挪威商學院鍍金。
我的第一個學期是在昏頭昏腦中度過的。每天要學習十幾個小時,來了將近一個月,還在與時差作鬥爭,大白天精神很差。我在艾林的建議下,開始喝又濃又苦的咖啡提神,有時一天喝上兩三杯。
初來乍到的外國留學生要到郵局、警局和銀行辦理各種雜事,我看不懂挪威語路標,再加上是路癡,就更分不清東南西北了。幸好同為海外留學生的的船長比我早來兩星期,早就經曆了這一切,熟門熟路,帶著我到處辦事。有時我覺得自己像他的“跟屁蟲”。
為了盡快提高英文口語和聽力,我打算買二手的電視機和錄像機,可以每天收看英語新聞,還可以租好萊塢大片的錄像帶來看。我還打算買一輛二手女式自行車,可以節省上學時間。豪坤每天幫我翻閱當地的挪威語報紙的二手貨買賣廣告,並親自打電話用挪威語討價還價,很快就談定了舊電視機、錄像機和女式自行車的價錢,然後開車帶著我去賣主家,一手交錢一手交貨,用小車把這些東西運回我的宿舍。從此我放學後幾乎天天打開電視,一邊做飯一邊收聽新聞,一個月後,英文聽力過關了。
我纏著船長教我Excel和powerpoint,恬不知恥地占用了他很多學習時間。有一天,他上課時直打哈欠,雙眼呆滯,對坐在隔壁的艾林說:“昨晚Jing 負責為你們小組做一份金融分析報告,要用到Excel。她的水平好差,纏著我好幾個小時,淩晨兩三點才把小組作業搞定了。她這個瘋女人,自己不睡,也害得我不能好好休息,我的腦子今天轉不動啦!”
艾林很過意不去,趕忙向船長道歉。他說,我和他是一組的,沒有理由去麻煩其他小組的同學幫助我們完成作業。
艾林讓豪坤做我的電腦老師,很快地,我就能熟練使用word, excel和 powerpoint了。豪坤和托尼的數學極差,估計隻有中國的初二學生的水平,他們還看不懂財務報表。我笑著對他們說:“若是在中國,你們這麽差的數學,連中學都畢業不了!”我讓他們周末來我的宿舍一起做功課,除了煮紅燒肉和白米飯給他們吃,我還輔導他們的會計、金融、宏觀經濟、微觀經濟等學科。
豪坤是MBA班最快樂的男生,一看就知他事業順遂婚姻美滿。他很愛開玩笑。某天我在學校門口遇到騎自行車同時到達的豪坤和麗莎,麗莎戴著頭盔,豪坤沒戴。他摸著自己的光頭打趣道: “我的頭顱不如麗莎的頭顱珍貴!”在國外,大多數人騎自行車時都戴著頭盔,豪坤在為自己的不守規矩開脫呢。
豪坤喜歡哼小調,動不動就來一句七十年代的老歌:“We have joy, we have fun, we have seasons in the sun!”( 我們有快樂,我們有歡欣,我們有陽光下的季節!)。他唱得有些走調,而且用的是挪威腔英語,聽起來很滑稽。他是小組裏唯一去過新加坡和中國的,不過他對大陸人的印象並不好。他從小在民風淳樸的挪威北部長大,沒有見識過中國式的精明與狡詐。他上大學時去上海旅遊,碰到了好幾個“熱心”的中國人,領他去旅遊景點、飯店和商店。他傻乎乎地跟著走了,結果走到哪裏都被狠狠地宰了一頓,最後他的錢包也被偷走了。這些不愉快的經曆給他的心靈造成了極大震蕩,老當著我的麵說中國有很多騙子(cheaters)。有一回他在教室裏自習,把錢包放在桌上,見到我進來,故意把錢包收起,說:“這裏有cheater, 我要小心些!”我不忿,學著他的腔調,捏著嗓子唱:“We have joy, we have fun, we have cheaters in the room! ( 我們的房內有小偷),同學們哈哈大笑。
第三篇:船長的博弈論
第一學期結束後,全班同學都收到了成績單。當大夥看到各自的IT management (信息技術管理)課程的成績後,幾乎全炸鍋了。那位剛剛從美國大學被校方高薪聘請來的年輕教授簡直毫無章法,無視學生們的平時作業成績,全憑個人好惡打分,而且下手特別狠,除了船長和另一位同學得了A-, 其餘的同學都隻有B、B-、甚至C+。到了挪威才接觸到互聯網的我狠狠地下了一番功夫,信息技術管理課程平時的作業成績蠻高的,隻是課堂發言不活躍。當電腦科班出生的艾林和電腦程序運用高手船長看到我的作業成績比他們還亮眼時,忍不住讚歎有加,我很得意,假裝謙虛地說:“其實我隻是運氣好,我對信息技術管理一竅不通。”
可我的最終成績隻有B-,在大公司IT部門任主管的艾林得了B,平時成績不如我們的船長卻拿到A-。船長對自己的好運氣難以置信,在我麵前嘻嘻笑,我則憤憤不平地質問他:“你有什麽本事拿高分?就憑你長得帥,教授看你特別順眼?”
我給教授寫了一封電郵,擺事實講道理,要求他重新為我打分。他拒絕了。我一怒之下,把郵件轉給MBA專業的負責人,讓他介入此事。後來我發現,那些得低分的歐洲同學全都跑到係裏大吵大鬧,平時好脾氣的艾林和豪坤在負責人麵前咬牙切齒的,大有教授不改分數,就讓他丟工作之決心。曾經讓歐洲人聞風喪膽的維京人,血液裏果真有一股不羈與豪邁。我受到激勵,也去找了係負責人麵談,把教授對我的無理與輕視上升到了種族歧視的高度,表示要追究到底。
讓我萬萬想不到的是,船長親自去了一趟係主任辦公室,誠懇地說:“我們剛剛學了game theory (博弈論),其中的‘囚徒困境’講的是兩個囚徒處於各自的利益,最終都選擇了坦白,結果都因證據確鑿獲得重判。這個理論是建立在“人性是自私的”的假設上的。我是這次不公正事件的受益者,如果我保持沉默,我可以繼續保持A-的好成績,如果我要求重新公正地打分,我則有可能得到較低的分數,因為我平時的成績並不突出。出於個人利益最大化,我應該選擇不發聲。可是我轉念一想,為什麽人與人之間的關係不能是一種良性循環呢?盡管個人利益受損,我仍要求秉公處理,因為我深信,世界上其他人也會像我這麽做。這是一種良性的game theory, 我為人人,人人為我,每個人都邁出善良的一步,這個世界才會更美好!”
係主任是世界知名教授,曾受聘於波蘭某所大學,在華沙呆了兩三年。他教的是strategy (戰略)課程,每回到教室授課,他都會用波蘭語親切地與船長打招呼,然後盛讚波蘭人民熱情友善且素質極高,他很看好波蘭的將來。船長一番真誠的表白讓他十分感動,眼圈有些發紅。他拍拍船長的肩頭,表示一定會重視同學們的訴求。
在校方的幹預下,教授重新評了分數,船長的分數不變,其他大多數同學的分數都得到不同程度的提高,一場風波終告平息。
找係主任陳述心聲的事,船長堅決讓我保密,因為他不想由此獲得同學們的讚揚。他告訴我,波蘭人是很驕傲的,有祖國時,他們很驕傲,亡國時,他們更加驕傲。盡管在近代史上數次亡國多災多難,波蘭人在曆次亡國中都選擇了抗爭。他們深知,自由、機會和財富是要靠勇敢和誠實爭取到的,絕對不能用蠅營狗苟的態度對待人生。
“我賺的每一分美金,都不是走捷徑得到的,都是血汗錢!”他自豪地說。
嗨,船長,我已經為你守了26年的秘密啦!許多國家級的保密信息在原始定密之後的25年都自動解密了,我就遵循這個規則,在今天把你的這個秘密向讀者公開吧。和係主任一樣,當年的我聽完你的博弈論後,眼圈也紅了。
第四篇:船長的童話
聖誕節過後,MBA班進入了第三個學期,係裏打算給我們重新分組。重新分組前,係裏要求每個學生寫一份關於學習小組的評估報告,他們會參考大家的反饋。
我與挪威人蓋爾、特龍、怡達、皮爾、福祿德分在一組,皮爾與福祿德是六零後,我們其他幾個都是七零後,蓋爾、特龍與我同歲,怡達比我小一歲,是班上年齡最小的學生。我們幾個都認為,係裏管分組的老師顯然忽略了,把班上幾個七零後全都分在了一起,最優化的分組應該是將不同背景和年齡的學生湊在一塊。
有一天,皮爾告訴我,他去係辦公室時,無意間在一張書桌上看到了同學們寫的評估報告。出於好奇,他拿了擺在最上麵的幾份匆匆掃了幾眼。恰巧那幾份是艾林、豪坤和麗莎的。皮爾說:“他們幾個誇獎你聰明、熱心、好相處,讚揚的話寫了一堆,你一定是很有魅力的女人!”
這完全出乎我的意料!我總覺得自己的表現很一般,英文口語不咋地,電腦水平差,學習成績參差不齊,偏文科的差一些,偏數理的呱呱叫。我沒有艾林的領導力,沒有豪坤的優秀的社交能力,不如麗莎直率可愛,何德何能,得到挪威精英們那麽多真誠的讚美呢?
我在心裏偷偷地樂,也許,在這個童話國度裏,推動故事前進的,都是一些不可思議的童話邏輯吧。
記得那年的春天,我放學回到小木屋,挪威女室友莫莉欣喜地告訴我,她看見一隻小鹿在我們的前門停留了幾分鍾才悄然離去。
幾天後,房東克裏斯田來檢查屋況,問我:“聽說你們中國人都相信風水,我的房子風水如何?”
我說:“您的房前是小河,天鵝以此為家,房後樹林環繞風景秀麗,梅花鹿流連忘返。這裏是仙境,好風水啊!”說得房東滿心歡喜。
不久,我在廚房吃午飯時,見到三隻小鹿從廚房的窗口奔跑而過,不由開心地大叫了一聲。我和船長提起此事,他笑咪咪地說:“去年夏天,我比你早兩個星期來桑維卡,每天都會到山上的林子裏逛一圈,想看看裏麵到底有沒有fairy。有一天早上,艾林告訴我,有一個中國女留學生傍晚會到,讓我做好接待工作。下午我在林子裏散步了將近一小時,估摸著她到了,就從林子裏出來,走到了她的宿舍門口。我第一眼看到她時,一下子驚呆了。她穿著橘黃色的連衣裙,個子嬌小,翹翹的卷發,皮膚光滑。在波蘭,隻有十二歲的小女孩才有如此嬌小的身材和如此細嫩的皮膚。我事先看過新生名單,知道這個來自中國的女生已經二十多歲了,可當我看到她的少女般的身材、臉孔和皮膚時,驚愕不已,對自己說,‘fairy來了!’。隻有fairy才駐顏有術啊!”
我在中學英文課本上學過“fairy”一詞,是“仙女”的意思。我總以為歐洲童話裏的仙女應該是瘦高個,擁有一頭金色的卷發和一對深邃的藍眼睛,著一身潔白的連衣裙。中國傳說中的仙女都挽著高聳的美人髻,容顏絕色,雙眸顧盼生輝,巧笑粲然。仙女還有一副美妙的胴體,凡間男子偷窺她們洗澡,都會忍不住動了邪念,偷走她們的衣裳,赤身裸體的仙女隻好委身下嫁了。我除了擁有白皙的皮膚外,其他形象與仙女相差甚遠。從小到大,周圍的人隻誇我長得白,卻從沒有讚我是“仙女”,我連美女都不是呢!
我咯咯笑著回敬船長:“你們的fairy個子都很高,高鼻梁,雙眼皮的大眼睛。我這麽矮,塌鼻子,單眼皮小眼睛,fairy哪有我這麽醜的?”
船長愣了一下,接著開玩笑說:“你難道不知道fairy是要從煙囪裏爬進去,把幸福帶給他人的嗎?隻有你這麽小個子的中國女人才能鑽進煙囪,個子高的白人姑娘都被卡在了煙囪口。Fairy不一定是最漂亮的,卻是最善良的。隻要你永遠保持一顆善良的心,就能一輩子做家人和朋友眼裏的fairy。”
由於東西方認知上的誤差,一開始我以為船長讚我漂亮可愛,心裏美滋滋了好久。幾年前新冠疫情爆發,我在家裏讀莎士比亞的戲劇作品,從《仲夏夜之夢》裏明白了歐洲的fairy是身高往往不足一米的小精靈。北歐和東歐女人的平均身高在一米七以上,我隻有一米六,船長把我比作fairy,分明揶揄我是小矮個啊。
可這個美麗的誤解卻推動了我心中的善念,點燃了希望的微光,總覺得自己可以為家人和這個世界做一些什麽。畢業後的二十多年,我靠著一點一點的堅持和努力,實現了一個又一個願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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