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再封城日記》之十一

《巴黎再封城日記》之十一

陳 湃

2020年11月8日 周日 晴 8/17度

 

禁足在家，本來是度日如年的，但我總覺得時間過得很快，每天一篇日記，有時也未能完成。找點壓力給自己，加點工作量，在忙中度過每一天，這也是一種抗新冠的辦法之一。今天是星期日，難得有個晴朗的藍天。

 

一、企鵝與足下

 

早上六時睜開眼 ，天色已微明，再無睡意。有位好友在（刪一個在）微信中留言，說在我空間中找到我的一首七絕詩，準備刊在她的微刊上。還說這首詩寫得很風趣，很好。這首詩原來是我《橄欖戲吟》第一集之十六的《膝蓋痛》詩：

 

步履蹣跚若企鵝，皆因膝蓋漸消磨。

一生負重行千裏，足下辛勞苦難多。

 

既然是“戲吟”，寫得要風趣些。此詩我覺得滿意之處，就是我用企鵝來形容步履蹣跚，這可能是前人未用過的，南極的企鵝走起路來不是左右搖擺的嗎？是很形象的。第二，我用了“足下”二字，這是雙關語，也是一個典故。這兩字也是此詩的詩眼。小時候讀《寫信不求人》的尺牘，對長輩常稱“膝下”，如“父親大人膝下”；對平輩親友常稱“足下”，如“某某吾兄足下”。

 

在同齡人中，我走過的路的確比別人多。我從小生活在柬埔寨農村，交通不便，去哪裏都要步行。回國後，在越南戰場上經常要翻山越嶺，步行不少；在廣東廣雅中學任教時，常要帶領全連學生去從化縣的蟠溪分校，一走就是百餘裏路；在巴黎開酒家的11年中，從上午到深夜，都要在餐堂中走來走去，招呼食客，每天都要站著工作十幾個小時，連坐下休息一會的時間都沒有。“兵學工商，滄桑四業；柬中港法，浪跡兩洲。”這是我的自嘲聯。我這大半生中，住過28個地方，的確“辛勞苦難”比別人多。可是此詩發表後，幾乎所有詩友都關注在我膝蓋痛上，問寒問暖，沒有人真正關注到此詩的含義，使我有點失望。這次終於有人看上此詩而選用，真有點像伯牙遇到鍾子期那樣，有了知音，使我內心感到很安慰。

 

二、欣識新戰友

 

微信是雞肋，食之無味，棄之可惜。最煩的是天天有人要加我為好友。我最討厭的是一些不相識的陌生人，還未加為好友，就要我加入他的群。對這些連基本禮貌都沒有的人，我連看都不看，就把他刪去。

 

今天有位叫陸拓者的要求加我為好友，我見有個“拓”字，可能有些名堂，就加了他。他不識我，問我情況，為了省時，我把自己的簡介發給他。他發來一個“老陸命”的鏈接給我，那是他的一本自傳式的書。並發來如下的簡介：“我是海軍東海航空兵部高炮獨立十一營一連戰士，五七炮二炮手。1965年入伍，1968年1月8日入越，在西線安沛機場擔任對空作戰任務。1969年2月回國。我的人生經曆坎坷，故曰老陸命。”

 

哦，原來是我的援越抗美老戰友。那年，解放軍分東線的廣西與西線的雲南，東西兩路大軍同時秘密入越南北方參戰，實行“援越抗美”。安沛是昆明到越南河內公路與鐵路並列的重要城市，是美機轟炸的重點，仗打得特別激烈。1968年1月，我隨東線的廣州軍區陸軍高炮七十師駐守越南太原市，那裏有中國援助越南興建的大型太原鋼鐵廠與發電廠，也是美機轟炸的重點，戰鬥亦十分激烈。有一次為了追捕被擊落的美國飛行員，我曾到達太原遠郊。

 

入越作戰，是以師為單位，海軍未見有整師入越的，多以獨立的營，搭配到其他陸軍或空軍的高炮師作戰。我們駐守越南諒山省的空軍高炮一師中，也有一個海軍獨立營。我曾當過中國陸軍、空軍、就是未當過海軍，有點遺憾。如果能穿過陸、海、空三軍的軍裝，則人生更美滿了！

 

一轉眼五十多年過去了，當年與我一起駐守越南諒山省沈陽軍區空軍高炮一師戰友，以及駐守越南太原市的廣州軍區陸軍七十師的戰友，今天仍幸存的仍不少，他們各有自己的微信群。在我巴黎中華文學群中也有些。但願我們的戰友：死的光榮，生的偉大！

 

三、又有新電腦

 

大兒誌敏工作非常忙碌，新冠期間仍要工作，且要作飛人，經常要出差到西班牙、葡萄牙等國。可今天他抽空回家，帶回一個大型的電腦熒光屏，說下次回來幫我換新的（刪有）座台電腦。我的電腦可多了，除座台電腦外，還有兩個12吋的平板電腦，一個7吋的平板小電腦，兩個手機，都是敏兒先後送我的。隨著年紀的增加，已不便長時間坐下來擊鍵，現在多用平板或手機見縫插針地寫作，然後用雲係統把它歸納到座台電腦中保存，這叫做“零存整取”，這是沒有辦法中之辦法。隨後，敏兒把“啞吧”的大電視機修理好。問題出在電視機中的係統錯亂而造成 “失聲”。

 

四、體育大餐

 

女子世界杯乒乓球錦標賽今天在中國山東威海舉行，賽程是三天，接著是男子錦標賽。這對我來說，無疑是一場豐盛的大餐。剛好電視機已修理好，此乃天助我也。這次中國女乒出戰世界杯的是陳夢與孫穎莎兩個新人，勝算很高，定然大飽眼福！

 

今天法國疫情：

確診淨增38619例

累計確診1787327例

死亡淨增270例

死亡累計40439例

重症45392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