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春最後的一場雪，下了足有十寸。清晨我把自己穿成這樣去後院兒看鴨子。
結果隻有 Em 在鴨房子裏哀鳴，El 不知去向。我叫著 El 的名字四處尋找。鴨院子裏白茫茫一片，哪裏還有 El 的影子。
愛囉嗦看我在外麵呆的時間比平時多兩倍，不放心地穿著單衣就出來了。
我衝過去一把摟住愛囉嗦的脖子欲哭無淚地說：“El 不見了。被小動物吃了，屍骨無存。” Em 適時的驚叫更讓雪後的小院兒顯得一片淒涼。
愛囉嗦問：“被什麽動物吃的，可有腳印嗎？”
我說：“地上積雪深厚，就算有腳印也早已被新雪覆蓋了。”
愛囉嗦隻好安慰地說：“那就再買兩隻小鴨子養吧。”
我傷心地不肯罷休，也不太相信什麽小動物能把七，八磅的鴨子一夜之間吃得寸骨不留。就拿了個掃帚在所有的樹叢底下揮舞。突然，噗哧哧，從掃帚底下連滾帶爬地出來了一個大白球，嘎嘎嘎叫著，是 El！
原來它躲在灌木下被雪壓住出不來了。我的掃帚解救了它。看著失而複得的 El，我高興地一把抱了起來，十分溫柔地叫著 El，撫摸著它潔白如新雪的羽毛。El 享受地雙目微閉，Em 在我腳下嫉妒的嘎嘎亂叫。
從那以後，我對 El 多了一份柔情。每次想抱它的時候，我就會極盡溫柔地叫它。El 聽見我的叫聲就會激動的渾身顫抖，直到我將它抱起才恢複平靜。
幾次以後，我再叫 El 時，它的激動開始升級，由顫抖變成了痙攣，幾乎要癱在地上，瞬間死去。嚇得我叫來愛囉嗦作見證。愛囉嗦目睹了這個過程後，警告我說：“以後不能再這樣叫 El 了。它會因激動而死的。”
這是激動過後的 El，以這種姿勢站在那裏一動不動地長達四十三分鍾之久。
後來的幾天，我都避免和 El 的眼睛直視，也不敢再溫柔地叫它了。它才慢慢地好了起來。
一個月以後我再試著以同樣的溫柔叫 El，它已不再激動了。一定在想：“少和我來這一套，你負了我，我不信你了。”
鴨子的世界我們人類知道的真是太有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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