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記者到億萬富豪

21日,中國實時社交平台“歡聚時代”,正式在美國納斯達克掛牌交易,開盤價為10.5美元。CEO李學淩在美國敲響納斯達克開市鍾。截至收盤,股價上漲7 .71%,收報於11.31美元/股,公司市值達到6.02億美元。

對於此次IPO的定價,李學淩向南都記者表示,市場表現比較滿意,計劃超額配售。

YY是過去8個多月以來首支在美國上市的中國概念股。《華爾街日報》評論稱,“歡聚時代”上市首日大漲,說明投資者已重拾起對尋求到美國上市的中國公司的信心。創始人李學淩持股市值達1.33億美元。


曾經的“京城四大IT名記”

1997年從人民大學畢業後,李學淩進入《中國青年報》擔任IT記者,5年間他采訪了大量的中國IT行業創業者:張朝陽、馬雲、雷軍等人,也寫過一些經典的報道,他甚至被稱為“京城四大IT名記”。


2003年初,李學淩出任搜狐IT的主編。

據《創業家》雜誌報道,正是這一年20036月,李學淩隻身從北京飛往廣州,麵見丁磊。SARS期間,機艙裏空蕩蕩的,李學淩是唯一的乘客。後來,他總笑稱自己是坐“專機”去的網易。


李學淩有一個奇怪的身份是搜狐“主任”,IT主編向他匯報,正準備要接管遊戲頻道。當時,搜狐收購遊戲資訊網站17173的談判正在如火如荼地進行,而網易新推出的《大話西遊》是全中國最火的網絡遊戲。李學淩想問丁磊,遊戲到底該怎麽做。丁磊想問李學淩,門戶到底該怎麽做。


現在看起來,這是丁磊刻意安排的一次招安之旅。談話基本上圍繞著丁磊關心的門戶問題進行,李學淩感興趣的遊戲話題則很少涉及。聊完之後,丁磊送李學淩去機場,並且正式邀請他來網易工作,擔任總編輯。


李學淩遲早要自己創業的

李學淩的媒體同行林軍(曾任多玩網副總裁)說,“我把觀察者和參與者兩個角色總是分得很開,學淩不然,他做觀察者的目的就是為了從業,我當時感慨,李學淩遲早要自己創業的。後來我才知道,學淩那時已經創業。”


2005年,李學淩辭去網易總編職位,帶領不到10人的創業團隊,在廣州駿景花園的一套三室二廳開始創業,首個項目是遊戲谘詢門戶多玩網。

根據公開資料,李學淩曾表示,“我從網易辭職是對WEB1.0的背叛。”


“我剛剛在內部發送了我從網易辭職的消息,這個消息就出現在互聯網上。有趣的是,最先出現的網站是techweb.Techweb沒有幾個編輯,但是還是比新浪的消息發現的更早。這是一個典型的WEB 2.0時代的征兆。


而我正在做的gougou.com 也將是用web2.0挑戰Web1.0的典型例子。


我今年4月份,向網易提出辭職的想法,很多人不理解。網易是一個非常成功的公司,雖然以網易的低調從來沒有說過網易在中國到底是第幾名的公司,但是從綜合實力和長期競爭力來看,網易無疑是中國第一強(可能不是第一大)的互聯網公司。


20036月,我隻身一人,拎著兩個皮箱來到廣州。見麵的第一天,丁磊問了我一個問題:如果再出現一個SARS,所有的編輯都不能上班(甚至不能上網),半年後新浪還是最強麽。我說,新浪可能已經不存在了。這時候一種很強烈的擔憂也出現在我的思想中,如果有一天我們真的沒有編輯,互聯網還是不是互聯網。那個時候,我開始研究slashdot,丁磊希望我們把內容做的和slashdot一樣,不需要很多的編輯參與,而是能夠讓大家互動起來。實際上,從2003年的6月開始,我在網易從事的事情,已經主要跟Web2.0的概念相關了。至於後來我們大家看到的網易新聞的許多改變,隻是網易從Web1.0Web2.0轉向的中間過渡環節。不在網易的人可能是感受不到的,尤其是網易不宣傳自己的作風,讓網易的策略更加隱形。


我到網易後基本上是從最基層的事情開始著手。當時跟我配合的隻有三個人,兩個技術,一個從上海臨時借掉過來的美編(在這裏我就不提他們的名字了,以防有人到網易挖角,在此深深地感謝他們對網易的貢獻)。我們下載了slashdot的全部代碼,丁磊為了方便我們理解還特意從amazon.com買了基本slashdot出版的書。丁磊對大勢的理解不得不讓人佩服。他早在2003年就開始想到現在熱鬧傳誦的Web2.0的問題。而我隻能忘掉網易內容總監的Offer Letter, 全心開始做我的項目開發經理。幸虧我在大學的時候就是一個計算機迷,得意與我曾經寫匯編病毒的精力,我很快就跟確立一套新的發布係統的架構。當時因為網易 的新辦公樓還沒有租好,而好事界的辦公樓已經做滿,我們四個人就在我租的房子裏開始幹活。一個半月,我們寫出了一套全套的網站發布係統!從今天回頭看,四 個從來沒有做過發布係統的人,居然在一個半月寫了一套這麽複雜的係統,確實讓我自己回想起來還是驚歎不已。在後來的兩年時間,這個係統經過前後3次大的修改,在我離開網易的時候,已經成為所有頻道都在使用的發布係統。從發布係統引入的Web2.0的觀念,讓網易新聞快速崛起。雖然目前博客中國好像訪問量很大,但是網易隻一個新聞頻道的訪問量,就遠遠超過博客中國全站的訪問量。新聞論壇(頻道自己的論壇,不是網易社區)的每日流量也高達幾千萬頁。這一切也隻是開始。


即便如此,網易從整體上說,還是一個Web1.0,或者說Web1.5的內容平台。我平時負擔的工作太繁雜,沒有辦法全力進軍Web2.0.所以到了20054月的時候,我就考慮單獨做一個公司,從事自主互動的研究,把我在網易部落沒有實現的心願完成。感謝丁磊對我的理解和支持。讓我有機會,從gougou.com.com開始,進入Web2.0的新時代。今天坐在這裏回想,我還是那麽喜歡網易,但是我實在無法抗拒Web2.0的誘惑。”


離開網易之後

2005年初,雷軍和李學淩一起去廈門參加蔡文勝舉辦的第一屆站長大會。第二天,兩人在酒店房間裏聊了整整一天。經過網易部落一役,李學淩已經是Web2.0最狂熱的吹鼓手之一,對UGC(用戶產生內容)非常著迷。他想用UGC的方式重做媒體,堅持做RSS博客訂閱。雷軍覺得這個市場太小,“太虛,看不到錢的影子”。他說:“寫博客的人不到5%,需要博客的人不到1%,我們做1%的市場幹什麽?從商業的角度,你得選肥的市場,舍小的市場。”


最終,雙方都做了妥協。2005411日,多玩上線。這是一款遊戲資訊產品。2005911日,狗狗上線,這是一款RSS博客訂閱產品。


20058月, 李學淩完成海外注冊,在廣州正式開始運營華多科技有限公司。他帶了五六個網易時期的舊部,在天河駿景花園租了個民宅,買了服務器和帶寬。不久,網易搬家之 後,他又搬進了網易原廣州本部的辦公室。他坐在丁磊以前坐過的位置上,向所有人宣布說:未來是我們的,一起幹一把吧。


但是,李學淩很快體會到了創業的艱難。這種艱難永無止境,多年來,它從未停止對這位創始人的挑戰和折磨。


李學淩很快就明白,狗狗是沒有前途的。狗狗上線不到半年,在2006329日的博客文章中,李學淩就公開承認說:“(做狗狗)在選擇帶寬的時候做出了錯誤的選擇……用戶之間的交流還是太少了。”20076月,在達成相關協議後,李學淩將狗狗網域名轉給迅雷運營“狗狗娛樂搜索”,而迅雷遊戲頻道將全部使用多玩網內容。


幾年以後,李學淩如此解釋這樁在公司內部被認為是“自宮”的交易:“狗狗的問題是創作者缺位,沒有互動。你在狗狗訂閱了博客,看完覺得好,還寫了評論,但是博主不會理你的,因為這個內容是我們抓取來的,人家根本看不到你的評論。我們也使勁研究Readback技術,但是不行。這個循環成立不了,就沒有互動,那麽狗狗就不是互動社區,而是閱讀工具,是單向傳播。我不想做閱讀工具。”


YY的故事

20079月,多玩開始開發同類產品YY語音。

2008728日,YY語音測試版上線。幸運的是,當時騰訊在戰略收縮,20085月將語音業務QQtalk暫停使用並逐步關閉。多玩卻繼續大力融資發展YY業務。目前共融到風險投資1.21億美元。


當時iSpeak沒能像多玩一樣融到足夠的風險投資,為了生存,隻得在客戶端放置很多廣告。融資不到位,帶寬和服務器就不給力。而YY通過從網易泡泡挖了一支成建製的團隊,很快就全麵超越iSpeak。

“在做YY的過程中,我們抵禦了非常多的短期誘惑,不去賺一些快錢,沒有彈窗和過多的廣告。”上述多玩的投資人回憶說。


YY語音業務的成功,使多玩擺脫了垂直資訊網站單一廣告模式的艱難路徑,而最終獲得了多達4億的用戶量。


2008年,李學淩團隊推出語音通訊軟件YY客戶端,7年後,這家企業已在羊城創意產業園建立5層高辦公室,並在珠海、北京、上海設有分公司,員工人數超過1300人。


YY急速發展的這幾年,一直有人試圖收購YY.20103月,李學淩收到了一個新的出價:1.5億美元現金收購公司。


李學淩問了雷軍和周鴻禕,兩人都建議不賣。“我跟他說,我曾經賣過公司,可以把公司換成錢,但你最後會很失落,無非是早一點晚一點賺到錢。”周鴻禕回憶說。


最終李學淩堅持沒有賣掉YY.2012年年中的時候,李學淩去北京找周鴻禕,以上市之事詢問周。周鴻禕的建議是,能上就爭取上。一旦找到窗口,別太在乎價格,先上最重要,然後再慢慢把公司做強。


這時,YY已經不僅是遊戲玩家的語音通信工具。在超越iSpeak之後,YY開始從遊戲市場走向在線音樂、電商、教育和辦公等領域。多玩招股書顯示,以2012年第二季度為例,多玩43%的收入來自在線遊戲,31%來自YY音樂,16%來自在線廣告,10%來自其他收入。


網絡遊戲公司昆侖CEO周亞輝對南方周末記者舉例說,昆侖跟YY合作的時候,多玩會在網站上植入一個按鈕,用戶看到了信息,可以預定遊戲資訊、關注遊戲,還可以獲取遊戲特權,前提是需要輸入YY號。因此,YY給昆侖帶來的就不僅僅是流量,而是實際上的YY用戶了。


造富傳奇

不過,現在李學淩已經度過了許多艱難的時光,他麵帶微笑,在美國敲響納斯達克開市鍾。他抱著YY公仔,和天使投資人雷軍共同演繹了一段造富傳奇故事。(來源:南都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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