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烏克蘭抓壯丁的視頻使我想到兩個美國朋友試圖逃脫壯丁的故事。
多年前的一個白人同事,越戰時是哈佛大學的學生,也是學生反戰的頭頭,被抓了壯丁,裝上軍用貨機。在日內瓦轉基地時成功逃脫。
他在歐洲無身份生活了2年多。歐洲人反戰情緒很高,所到之處,當人們知道了他的身份後,認為他是反戰英雄,就對他提供工作和住宿等等幫助,生存下來不難,他是白人,混進社會很容易。
2年多後,他決定從加拿大繞道回美國的父母家過聖誕節。他在機場搭上出租車,車到家門口,下了出租車,拿著行李往家走,敲門後,焦急地期待著見到家人,想象著看到母親第一眼的景象。此時,他的母親和軍隊警察(military police)同時出現,隻是母親從門裏走出來,幾個軍警從房子的四麵八方包抄過來。他一直不解那5,6 輛軍警車當時停在哪?他說,他是聖誕之夜進的監獄,那一年的聖誕節禮物是人間的冰冷。
被捕之後,他遭到難以描述的精神和身體上的虐待。又被迫宣誓效忠,不做逃兵,再次簽署生死狀,再一次被塞進貨機裏送回軍隊。這次的中轉基地是關島,不是歐洲。從此開始了他的戰爭惡夢。
後來他得了腦癌,和血癌,他相信與他們執行的使用橙劑密切相關。他說,橙劑殺了越南人,也殺了美國人,可是,那是我們使用的。越南人是無辜死亡,我們是屠殺者,殺別人,也殺自己。他病了以後一直在說,不是他選擇自殺,他是被實施橙劑的命令殺害。
讀博時的一個修相同課的同學曾經成功地逃避壯丁命運。第一次,他說自己是宗教人士,在教會有任職,並按要求提供了從教會拿到的證明。這是一個反越戰人士成立的教會,用這種方法幫助了不少人躲避了兵役。幾個月後,家中來了軍警說他不夠逃脫兵役的資格,必需從軍。他的父親是二戰軍人,在日本參加過戰爭,負過重傷,當場亮出身上的傷疤,軍警不睬,二戰老爸和軍警徒手打了起來。軍警說,他們在執行軍令,如果兩天內不報到,就采取強硬逮捕。
次日,這位同學去找醫生,見到醫生時,一言不發,眼睛直勾勾地瞪著醫生。醫生感到了恐怖,但也知道他的真實意圖,就說他自己非常反戰,給他開了一個精神不穩定,行為不測(unpredictable)的醫療證明。這位同學幾年中一直與抓壯丁的人周旋,後來,經他人指點,告別家人從東海岸跑到加州加入了當時正發展的如火如荼的嬉皮運動,整天在森林裏生活,軍警找不到他,他因此得以解脫。戰爭結束後回家,繼續上學,工作。
這兩個人都是平民百姓的孩子。而那些有錢人的後代可以以各種方式逃脫兵役。比如,小布什,克林頓的副總統高爾,老布什的副總統,Dan Qual, 特狼鋪,以及克林頓等都是適齡青年,都成功逃脫壯丁命運。特狼鋪逃避的借口也很戲劇化,謊稱腳上長了個雞眼。也有一說他沒有長雞眼。當然他是有錢人後代,借口被接受了。
特狼鋪時期,美國決定招100萬新兵(包括輪換),其中一個條件是得過新冠的人沒有報名資格,那時,越來越多的人得新冠,不到兩個月,招兵要求上取消了這一條。美國青年人中有70%幾的人不符合征兵條件,超重和犯罪記錄占很大比例。打世界大戰要有許多人去作戰,征兵年齡從17歲的青少年開始也是太年輕了。盡管如此,目前仍舊保持著幾十年來最大缺口。軍事分析家們說,或許當前的經濟惡化,嚴重的失業率,會使一些青年人選擇吃皇糧,披甲上戰場。招兵依舊任重而道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