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禎弟子之二》
壯大宇禎海味公司
馬尼拉的旱季總是帶著柔和的光,天空湛藍,陽光像絲綢般鋪落在唐人街的街道上。春日的氣息透過每一扇窗、每一片葉子,彷彿在為中國新年送上特別的祝福。
美麗華餐廳的門口燈火通明,紅色燈籠隨風搖曳。德仁、德淳、德耀並肩站立,微笑著迎接從家鄉遠道而來的德????與培德。門外,還跟隨著一群帶著憧憬的鄉親兄弟,他們的臉上寫滿了對未來的期盼。自宇禎海味公司創業以來,每年盈利的一部分都用於幫助鄉親出國謀生。如今,曾經熱鬧非凡的公所,因老弟子們各自成家立業而漸漸寧靜,隻有新弟子暫居於此。
傍晚七時,德議與德輝帶著孩子們踏入院落。小小的手握著新春風車,奔跑在紅磚鋪就的院子裡,笑聲清脆,追逐聲如春風拂麵。見到德仁,孩子們立刻停下腳步,恭敬地齊聲喊道:「大伯伯好!新年快樂!身體健康!恭喜發財!
德淳與德耀相視而笑:「這群小淘氣,真像當年的德輝。」話語間,更多弟子攜家帶眷陸續到來。恭賀、問候、笑聲交錯,如春潮湧動,將整個餐廳化作一片熱烈的海洋。
宴會正式開始,德仁站上講台,向眾人報告公司一年來的業績與進展。他的語氣從容而自信,談到公司轉型、乾貨製作技術的掌握與改良時,眼神中閃過一抹自豪。緊接著,德禮公布財務報告,紹德宣讀各位弟子的分紅名單。弟子們依序上前致謝,臉上帶著欣喜與尊敬。
最後,策劃部的德????娓娓道來來年的計畫:由外事部探查太平洋各埠的燕窩、魚翅、鮑魚與帶子等物產,再由採購部前往收購……
正當宴會熱烈之際,門外傳來一聲鏗鏘的笑聲:「好啦,我們不請自來,不會介意吧?哈……」
眾人抬頭,隻見總舵主與黃先生踏入,身旁還有一位中等身材、眉目清秀的中年男士。德仁忙迎上前,經介紹方知,他正是久聞其名的孫中山先生。當場,眾人恭敬而又興奮,邀請他入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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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盟會的召喚
孫中山此次來訪,不僅為傳播革命理念,也希望宇禎弟子加入同盟會。
一九〇八年的同盟會,以武裝推翻清王朝為目標,革命聲勢浩大。袁世凱不得不向清政府請求驅逐孫中山,並嚴查革命黨。孫中山隻得輾轉新加坡、馬來西亞,但清政府窮追不捨。總舵主深知,唯有宇禎弟子才能保護他,遂緊急通知德仁,要求做好接應。
德仁召開骨幹會議,謹慎研擬保護計畫,由德????負責部署。德????對衛德低聲說:「我需要你進城牆之內,那是政府中心,查探政府有無急需興建的工程。」
衛德夜色下潛入,回報:皇家中心計畫拓寬街道,但因經費不足而擱置。德仁隨即帶著現金談妥合同,交給政府管理部門,並向警察局申請警特種部隊護送。
夜色深沉,馬尼拉碼頭,汽船緩緩靠岸。總舵主先登岸,岸上警車與弟子早已整裝待命。孫中山踏上碼頭的瞬間,四周似乎都靜止了片刻——然後,德仁率領弟子護送他穿越城市喧囂,消失於夜色深處。
車輛迅速駛入皇家中心新開發區,衛德早已向政府租用間大型別墅供同盟會成員入住。每間別墅門口皆有特種部隊守衛。弟子們用十輛警車、重兵布陣,迷惑清廷探子。岷倫洛唐人街、埃斯科爾托商業街與碼頭依舊繁忙,但孫中山的蹤跡如幽靈般隱匿。清廷密探蹲守數週仍空手而歸,孫中山最終得以脫身,繼續他的革命旅程。
宇禎弟子未曾停下腳步,他們安排新來鄉親在公司工作,提供創業資金、店鋪、居留及商業牌照,待一切妥當後,再將他們納入同盟會。德仁的號召力與弟子們的團結精神,使總舵主深感欣慰,並決定將東南亞總部遷至馬尼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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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外中華工商大樓
德仁將總舵主的構想告知同仁,德淳、德耀皆贊同承接重任。德????說:「總部遷來,我們需建大樓,樓下作商場,二三樓供同盟會使用,向政府申請〈工商大樓〉名義。」
一九一〇年六月,公司取得土地,位於皇家中心與埃斯科爾托交界的繁華街口。外事部開始尋找設計圖、建材公司與建築公司,施工計畫如齒輪般運轉。
一九一五年二月,大樓落成。地麵與一樓為商場,二三樓設客房,中間跨層大廳供會議使用。總舵主帶來孫中山親筆題字——「海外中華工商大樓」,蒼勁有力,八字高三尺,刻於大樓最醒目牆麵,令人讚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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掩護孫中山
一九二二年六月,陳炯明叛變,孫中山被迫離開廣州,轉赴香港。總舵主通知馬尼拉同盟會總部,德仁立即召開骨幹會議,安排周密的救護計畫。
七月初,汽船將孫中山送抵碼頭。夜色中,十輛軍車疾駛,弟子們護送他穿越城市,抵達埃斯科爾托街與皇家中心交界的大樓。大樓已被布置成堡壘:特種部隊駐守樓頂與門口,樓內地下層與商場看似繁忙,實則皆為同盟會成員。
二、三樓客房除留給孫中山先生,其餘住客皆為同誌。中間大廳坐滿五、六十歲的老者,神情悠然,表麵風平浪靜。實則他們是出身黃麒麟武館的洪拳高手,正在執行他們的保護任務。
大樓正門外燈火通明,人山人海正在慶祝嘉年華。小販叫賣聲、孩童嬉鬧聲此起彼落;另一個街口,各民族服飾的隊伍隨著音樂載歌載舞,警察穿梭在人群之中。
孫中山初到此地,眉頭緊鎖,沉默寡言。德仁帶來小寶陪伴,他不到兩歲,卻打著洪拳,天真模樣逗得孫中山露出久違笑容。小寶被孫先生改名為「其芳」,他童言童語,漸漸解開偉人心中愁困。孫中山在此期間開了多場演講,弟子們全力保護,敵人擾亂皆被製伏。
嘉年華持續兩個多月,弟子們守護有方,孫中山終得安全返回上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