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進口鴉片,英國醫學協會還設立獎章推動國產鴉片的培育。英國政府一方麵把嗎啡含量為4%-6%的印度鴉片出口到中國,另一方麵又進口嗎啡含量高達10%-13%的土耳其鴉片用於本國製藥業;英國人一方麵視中國人因享樂而吸鴉片是“獨特的東方習俗”,另一方麵卻以治病的名義毫無顧忌地把鴉片酊(Laudanum)灌進自己的身體。“縱觀整個19世紀,鴉片在英國、西歐和美國被廣泛使用,就像今天的阿士匹林(Aspirin)或撲熱息痛(Paracetamol)一樣。在1831-1895年間,英國國內鴉片消費的年平均增長率為2.4%。”[26]
英國沼澤區的民眾濫用鴉片的情況尤其嚴重,用以減輕農業勞動的單調與繁重,以及沼澤地氣候引發的瘧疾、熱症、風濕、神經痛和肌肉痛。除此以外,當時英國民眾也可輕易地從藥劑師、雜貨店、書店、甚至流動小販,用廉價購買由鴉片配製成的“多弗粉”、“哥羅丁”(chlorodyne)之類的專賣藥。在“鴉片無害”的假設下,當時的英國國民都對“上癮”這個副作用,當成解脫病痛的代價。此外,當時英國市場亦出售含鴉片成份的“嬰兒保靜劑”,為了減輕育兒的負擔,英國貧民窟的母親、保姆、甚至育嬰堂都樂意對孩子喂食,可以想象當時服用“嬰兒保靜劑”的兒童通常膚色灰白、營養不良,陷於比他們的父母更悲慘的境遇。下流社會的妓女、酒鬼用鴉片鬼混、代替酒精;上流社會的貴族、學者用鴉片享樂、激發靈感;身為英國國王的喬治三世嗜食鴉片,導致瘋狂,即位的喬治四世同樣具有鴉片癮[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