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大家都有點冷淡,我來熱熱壇。
講個什麽呢?
走廊存在西方科學派和東方古文派,那我就來“玄而又玄”,“量而又量”,舉個例,從科學的角度,講講為什麽“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好吧。
首先,必然談那個“見”字。
為什麽大家都說“見”字好,不同意“看”字和“望”字。有些版本,是寫作“望”的。“悠然望南山”,一下就淒涼了。
我們說“一日不見,如三秋兮”,它不僅是個“執手相看”的彼此、相互、互動,好像李白的“相看兩不厭,唯有敬亭山”,而且是一種平視,好像美好的愛情,男女之間是平等的,有平兄最喜歡的平等性。
一旦改成望了,讓人想到什麽?
望夫涯,望夫石。。。
你說慘不慘,那是一種仰望、期盼,把自己放在一個卑微的位置。
望字輕而易舉滅掉,那麽看呢?看和見有什麽區別?
很簡單,我們隻需用王菲唱的《傳奇》,起首一句:“隻是因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再也沒能忘掉你容顏,夢想著偶然能有一天再相見”。
“看”和“見”都有了。什麽是看?正在看你那個動作叫看,什麽是見呢,除了平等,除了互相,後麵的“再也沒能忘掉你的容易,夢想著偶然能有一天。。。”,這些都是“見”。
見不僅是看,它還是看的結果,產生的作用,比如見效,它還是一種洞見,從直觀地看,得到主觀的感受,有了見地,甚至領悟大道,領悟佛法,我們見“明心見性”。
看,顧名思義,從字形看,都是用眼睛。而見則不一定。聽而不聞,視而不見,聽可以是用心聽,見可以是用心見。
所以看到的是現象,見到的更本質。
好,有了以上基本認識,我們相信、確定用“見”更好,我們再從科學角度解釋這個“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
這句為什麽好呢?
還記得量子力學的雙縫幹涉試驗麽?一個光子或電子打出去,透過雙縫,你不用Camera去“看”,而是讓它自己“顯現”,那麽我們就見到了它波的特點;如果用Camera“看”呢,它立即就表現為粒子的特點。
前者更接近事物的本質,後者則更像是事物的表象。
感覺到什麽了麽?
“悠然看南山”,“看”是一種主動觀測,那麽我們看到的南山,就是一個物質表象的,十分具象的,你可能會去想象,這山有多大,多高,多長,是否“橫看成嶺側成峰,遠近高低各不同”,重點跑這兒去了,讓南山顯得太重了。
悠然,也就沒那麽寫意。
而改成“悠然見南山”呢,這個“見”,或驚鴻一瞥,或映入眼簾,或有什麽真意,其義自見。我們沒有去主動觀測,那麽它更多顯現的是自己的本來麵目。
在那一刹那間,就是一段“波”也說不定。
我見的南山,不過是十分寫意的,連綿起伏的山巒。
我非仰望的,而是平等。我非刻意的,而是自然的。此時的心境,的確是悠然,恰如彼時彼刻,老子在道德經中所言:
“雖有榮觀,燕處超然”。
是一種超然物外的感覺,如入忘我之境。
此時大家都是波,一波又一波。
說了南山,那麽“采菊”在此句裏,為什麽也如此寫意呢?
這就要用相對論了。
菊花在近,南山在遠。一個似乎輕於鴻毛,一個如重於泰山。但當我們超然物外,如入忘我之境時,菊花和南山,鴻毛和泰山,它已經不是一種物質世界的對比,而是一種心流,意識的東西。
仿佛這“采菊”的悠然轉身,有了光速一般。而南山雖重,是靜止的。按照愛因斯坦質能方程e=mc2,我們感覺在心靈的天平上,
菊花可以和南山對等起來。
鴻毛可以和泰山對等起來。
超然物外了嘛。恍惚間,我就覺得遠處的南山,甚至比我手中的菊花還輕。而我采菊起身、轉身的瞬間,就像一個拋體運動,沒有帶任何外力,是自由的,輕巧的,順應的,舒適的,
所以才“悠然”嘛。
以上,從量子力學波粒二象性,從愛因斯坦相對論,從拋體運動,我們都能看到,“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的相似性——
自由的,自然的,本來麵目。
站在科學角度,它是一種發現。站在人類社會角度,它是一種回歸。所以接近著寫“山氣日夕佳,飛鳥相與還”,重在一個“還”字。
最後,“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
是不是又像佛祖拈花一笑的一個詮釋呢?
隻是采菊東籬、見南山的悠然中,帶笑,卻將那個笑字都省了。
大家也在這一笑之中泯恩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