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城警察
今天去小城阿特演出。音樂會結束後,我們的大巴被中心一輛大卡車和幾輛小車擋住,無法離開,大巴司機叫來了警察。
大卡車是因正在為路邊一幢裝修房子裝卸材料,小車是停在15分鍾臨時停靠道,在我們已經等待的半小時中,它們都沒動窩,說明全部超時,已經犯了規,可以拖走,也可以罰款。
結果警察不叫大卡車離開,不拖走小車也不罰款,做出了一個意想不到的舉動,他們去我們大巴的後方攔住要進來的車,騰空街道,讓我們倒車,一直倒到可以駛上正道的地方。我們倒出後看到被攔的車輛非常壯觀。小城警察好善良。
黑色星期五
昨晚正在音樂廳休息室安靜地等待下半場開演,門外突然傳來了一陣巨大的敲砸聲。幾分鍾後,有人進來時說C因被困在WC,但他沒開口叫人幫助,而用暴力砸開了門,門框掉下,門旁的一片瓷磚脫落。繼而接二連三的就有不少好奇男女專門跑到男廁去觀看毀壞的現場,(搞得在那裏方便的男士們很尷尬)。親眼見證後回來的人,無不一臉驚訝加懵相,隨後就開始了一片不間斷的議論聲,又發展成笑聲,直至引發了女更衣室幾個笑得岔氣了。到下半場音樂會開始,上了台,很多人還在交頭接耳,看表情顯然還在議論此事。
C是個來了十多年還不說法語的同胞同事,本來大家已經把他當另類看待,這下又多了一個被嘲笑的故事。
雖然與C沒什麽特別的交情,但發生這類事件,讓我心裏還是很難受的。
回家發現昨天是黑色星期五。
舞女
這周樂團與戲劇團聯合,把格裏格的皮爾金特改編成了“戲劇與交響樂”。其中有段舞女的獨舞,在彩排時變成了脫衣舞,舞女全身除了在最敏感的地方貼了三小塊亮片,幾乎全裸。我們事先並不知道,拉著拉著突然餘光看到舞者變白了,再看一眼,沒錯,裸了。樂隊裏的男士們大概都恨不得多長幾雙眼睛。
過後看到采訪舞女,很驚訝地得知我們音樂廳的壁畫是她的曾祖父畫的。
比利時老國王
比利時老國王布度安去世三十周年。電視台被允許去國王的西班牙別墅采訪,隨著鏡頭,我們第一次走進了國王的西班牙別墅。別墅雖很大,但樸實得令人難以置信。
國王是在樓頂一張簡陋的白塑料椅子上,看著書離開的,是那種最普通不過,誰家都有的花園塑料椅子。樓頂除了一張椅子,空蕩蕩,連一個小茶幾都沒有,更無任何裝飾,花樹,很難想像這是一個堂堂國王的假日休閑地,工作人員說,這是國王最喜歡呆的地方,他喜歡坐在那裏靜靜地看書。
老國王的別墅與他為人一樣,樸實無華。
老驗血站關閉了,網上新找到一家。今天一早空腹去抽血,7點三十開門,我四十到,停車場已經有三輛車了。進去看到等候室坐著三個人。我坐下後,還接連不斷進人。
等待之時,聽見裏麵的抽血間談話聲不斷,熱鬧非凡。與以前的驗血站完全不是一種氣氛。輪到我進去時,對那位抽血的男護士說:你們這裏生意太好了,這麽早就顧客爆滿。他說是啊,因為越來越難找到做這行工作的人了。現在護校的學生本來就少得可憐,好不容易有幾個畢業的,沒幹幾年就嫌累轉行。我是退休護士,因為喜歡這行,才願意來幫忙,當記時工,按小時算工資。我忍不住大笑:那您是應該把動作盡量放慢,多跟每個顧客聊天,延長時間,可以增加收入。 他說對,然後我們一起大笑。
不過我相信他多話不是有意拖延時間為多賺錢,而是他真的喜歡自己的職業。
晚節不保
已經很久在超市買東西都用掃描儀,走自掃出口,很方便,有過幾次被機器抽查,但沒有一點問題,卡上一片清白的記錄。
今天拿到的掃描儀壞了,到出口問怎麽辦,服務員讓我直接在自掃出口的機器上做,好不容易全部掃完,來了一個檢查的,說我漏掃了好幾樣東西,讓我重新再來過,而她說的那幾件貨,我記得是肯定掃過,尤其是三盒雞蛋,記得清清楚楚,我特地掃後放在車的底部。想不通怎麽就漏掃了,好像我作弊似的,感覺好冤枉,服務員倒不在意地說,掃描出錯是經常發生的,沒關係。雖然她安慰我,但卡上從此就有了漏掃記錄,晚節沒保住,讓我很不舒服。不過後來我發現這張卡是工老師的名字。嘿嘿。
口味會改變的
工老師問我,當年在澳洲畢業考,演奏拉威爾茨岡那段泛音和左右手撥弦用的什麽指法。他有個學生在練這部作品,想參考一下。我拿出樂譜,看到上麵還有著淡淡的鉛筆標記已經退得看不清了,感覺應該會回憶起來,可拿起琴後,居然完全記不得指法了。
想想也正常,四十年沒再拉過這首作品,肯定會忘記的。
四十年前我選擇它作為畢業獨奏會的壓台曲目,因為那時覺得它很酷,很瀟灑,尤其最後那段越來越快的結尾片段很過癮。確實,它讓我在畢業音樂會時獲得了成功。兩月後,在新加坡樂團麵試時又演奏了它。朱暉先生在我拉完後忍不住大叫“BRAVO”,然後我就被安排到第三譜台外擋的位子,為此得罪了不少人。
可是現在我一點不喜歡這首作品了,聽到它就讓我連想到酒吧餐館大街上賣藝的,還有,還有......。不多說了。
口味會隨著年紀而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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