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格蘭女王的悲劇人生 (十七)

來源: 凜子 2021-06-02 16:02:13 [] [博客] [舊帖] [給我悄悄話] 本文已被閱讀: 次 (30929 bytes)

瑪麗女王

形勢所迫 你死我活

 
 

 

 

1585年9月--1586年8月

 

就這樣,兩個女王和家庭主婦並無兩樣,也是這般苟苟且且,瑣瑣碎碎,家長裏短地鬧將起來。但是伊麗莎白畢竟是有大格局的人,她知道這種貌似小家子氣罵街式的發泄實質上還是一個皇權與宗教的大矛盾。

 

到了1580年以後,宗教改革的呼聲越來越高,羅馬教皇的壓力也越來越大。事實上,在法國,在西班牙以及意大利,宗教問題早已到了你死我活的白熱化程度。早在1570年教皇就已經宣布把伊麗莎白掃出教門,視她為異教徒,結果不但沒有把英格蘭的新教打壓下去,反而成了歐洲新教徒的強大後盾。與此同時,歐洲的宗教改革也是風起雲湧,聖工教派,加爾文派,路德派的活動此起彼伏,。同比伊麗莎白,尼德蘭威廉·奧蘭治親王也被視為天主教的最凶惡的敵人。,在1580年也被驅逐出教門,並且在1584年7月10日被一個西班牙狂熱的天主教徒刺殺身亡。

 

現在大家心裏都清楚,下一個目標將會是誰。在羅馬教皇和西班牙腓力二世的眼裏,伊麗莎白女王和奧蘭治親王就是他們天主教最凶惡的敵人,。如果能把刺刀插進他們的胸膛,那就算是為上帝建立了偉大的功勳,就算是肅清了這世界上的異端。至於要不要法律,要不要審判,那簡直都是多餘。他們的目標就是扶持瑪麗·斯圖亞特,讓她重獲自由,重返蘇格蘭,同時繼承英格蘭的女王寶座。從此以後,英格蘭就會重新回到他們天主教世界,就會重新回到羅馬教皇的懷抱。

 

如此囂張狂妄的態度必然會讓倫敦萬分緊張,同時也引起了塞西爾和沃爾辛厄姆的高度重視。從他們多年來與之博弈的經驗來看,他們一致認為應該是到了結束這一切的時候了!他們認定隻要瑪麗·斯圖亞特還在一天,羅馬教皇和腓力二世就不會消停,他們的陰謀顛覆活動就不會停止。英格蘭到底是信新教還是天主教,是要倫敦統治還是馬德裏,是讓瑪麗消滅伊麗莎白,還是反之?此刻這些問題就已經是赤裸裸地,前所未有地擺在了眼前。伊麗莎白已經猶豫了十幾年,該是到了決斷的時候了。

 

1584年9月,奧蘭治親王被暗殺之後,伊麗莎白一世召開了一次隆重的會議。朝廷上下,幾乎所有的新教重臣都集聚在倫敦,出席了這次會議。樞密院以及所有的與會者一致通過了一個決定,他們以自己的名譽向至高無上的上帝宣誓,今後,凡是參與了反對伊麗莎白的陰謀者,不管是策劃還是實質性地付諸實踐,都將以叛國罪處死。會議還通過了“女王陛下人身安全法”,表示,凡是參與了謀殺女王,哪怕隻是同意,都將以重罪論處。由此,英格蘭政府向瑪麗·斯圖亞特發出警告,第一,隻要瑪麗參與了謀殺伊麗莎白的活動,為此出謀劃策,她女王的地位將不再是保護她不受法律製裁,免受公開審判的理由。第二,即使伊麗莎白被刺殺的陰謀得逞,凡覬覦大位者均以同罪論處。

 

這可以算是英格蘭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吹起了號角,伊麗莎白和瑪麗之間糾纏了十幾年含混不清,虛情假意的敷衍到此結束。一切都明朗化了。

事情到了這一步,瑪麗也看出來了,伊麗莎白的日子也並不好過,羅馬教皇和腓力二世,再加上她的娘家洛林家族都沒少給她製造麻煩。他們還會源源不斷地派出殺手,會讓伊麗莎白夜不能寐,日不安寧,一想到這,瑪麗心情大好。她相信,自己根本不用參與,總會有人前赴後繼,一直堅持找英格蘭的麻煩,早晚有一天,她瑪麗的好日子會到來!但是瑪麗太天真了,既然最後通令都發了,對她難道還能和以前一樣那麽客氣嗎?

 

瑪麗的好日子算是到頭了,為了防範她,又換掉了待她還算客氣的拉爾夫·薩德勒(Ralph·Sadler),派了一位最仇視天主教的加爾文派的死硬清教徒,他叫埃米亞斯·波利特(Amias Paulet)。碰上這樣一位嚴苛的看守,瑪麗這才知道什麽是真正的監禁。在波利特的眼裏,他麵對的既不是那位早有耳聞的美人女王,也不是眼前這位已經步入中年,身陷囹圄,一身病痛,心力交瘁的可憐君主。在他的眼裏,瑪麗就是一個新教的敵人,一個威脅伊麗莎白女王安全的凶惡對手!從現在開始,瑪麗什麽都不是,就是他的犯人,他的監控對象。

 

波利特一上任,第一件事就是立刻填滿了城堡的地下通道。以前瑪麗沒少用它作掩護,在此與外界聯係;第二,他派出50名士兵,日夜守在城堡附近的大道小路上。以前瑪麗的隨從可以大搖大擺地四處溜達,傳遞消息,現在別想了;第三,停止了瑪麗以前定期向鄰近村民發放布施的活動,消除她的影響;第四,瑪麗所有的私人物品也要經過檢查。這樣一來,瑪麗的秘書都沒事幹了,因為他們再也收不到來信,也不用翻譯回複信函了。第五,瑪麗日常生活中的騎馬,散步也被禁止了,她的坐騎都被送到了別處保管。

 

經過這麽嚴苛的整頓以後,有一段時間確實杜絕了瑪麗與外部世界的聯絡,這個效果讓伊麗莎白很滿意,並且立刻就對波利特一絲不苟的工作給與了褒獎。但是似乎這並沒有讓塞西爾和沃爾辛厄姆滿意。因為在他們長期與羅馬教皇和腓力二世的較量中,他們知道,隻要瑪麗·斯圖亞特這個他們心目中伊麗莎白的替代者不死,他們鏟除對抗勢力的工作就沒有完結。正如以前,他們抓住了諾福特公爵,下狠手處死了他,接著就來了奧地利的唐·胡安的陰謀,破獲並擊敗了他們之後,到了1583年,又出了個薩克莫頓行動。他們裏應外合,每個狂妄之徒都是想通過娶瑪麗為妻,得到所謂合法地位,然後霸占英格蘭,謀殺伊麗莎白,推翻新教!雖然這一次又一次的陰謀都沒有得逞,都被掐死在搖籃中,沃爾辛厄姆成功地破獲他們的計劃,摧毀了他們的組織,逮捕了他們的成員,但是他們都知道,隻要瑪麗這個毒瘤不去掉,隻要有巨大的利益驅使,你抓住一個,還會有三個五個,七個八個冒出來,層出不盡。這十幾年國家不知花費了多少人力物力,為了維護國家的安全對付他們。塞西爾一直對伊利莎白闡述他們的看法,不斷地上奏,強調隻有從根上解決問題,才能讓敵人死心。

 

其實伊麗莎白對這種說辭基本認可,但是在她的臣子麵前,對如何處置瑪麗,她始終沒有明確的態度。但是至少也沒有明確的反對表示。

 

在破獲薩克莫頓行動的案件中,塞西爾和沃爾辛厄姆攔截了不少敵對勢力的情報,也掌握了不少暗殺組織的結構和行動規律。漸漸地,他們也琢磨出,既然敵對勢力賊心不死還會再一次活動,再一次反撲,何不利用他們的陰謀來達到自己的目的呢!反正他們已經有人滲透到敵人內部,安插了自己的間諜,不妨來個將計就計。

國務首席大臣 威廉·塞西爾(1521-1598)

 

首先他們要給瑪麗一個“寬鬆”的環境,讓她有機會重新和她的朋友建立聯係。於是,有一天,這個鐵麵看守波利特來見瑪麗,一臉堆笑,難得殷勤地報告說,他接到指令,要安排瑪麗從圖特伯裏搬到查特裏去。(from Tutbury to Chatley)瑪麗一聽高興壞了,因為她知道查特裏地處平原,風景優美不說,最重要的是,有好幾個天主教貴族的領地離那裏都不遠。如果到那邊以後能出去騎騎馬,說不定還能有機會獲得點消息。頭腦一貫簡單的她,絲毫沒有察覺,這裏會有什麽貓膩。也難怪,她被軟禁的這麽多年,搬家基本上也是家常便飯。

 

接著,就是某一天瑪麗居然收到一封密信,一封密碼信!這是今年近幾個月以來第一次。她完全沒有想到,失聯這麽久,她的老朋友還有這麽大的本事,瞞過那些如獵鷹般的看守送信過來。此刻,瑪麗雖然有點疑慮,但是重新聽見來自外麵世界的聲音,重新看到外麵的朋友並沒有忘記她,還在支持她,慰問她,心裏還是感到了莫大的安慰。送信來的人叫摩根,是多年來為她送信給羅馬教皇的信使,聯係人,一個可以信賴的人。

 

摩根告訴瑪麗,現在他們想辦法開通了一條秘密通道,利用查特裏城堡附近一個啤酒廠,趁每星期給城堡送啤酒的機會,在酒桶裏放一個密封的小壺,他們買通了廚房的人,到時會把它取出交給她。就這樣瑪麗又開始和外界有了來往,差不多每個星期都能收到從羅馬,或者馬德裏送來的信。一切似乎順理成章,瑪麗一點都沒有懷疑會有什麽問題。她哪裏會想到,摩根早已叛變成了沃爾辛厄姆的人,而所有這些通信都會一封不落地先通過了沃爾辛厄姆的檢查,並且留了底。

 

瑪麗一如既往地輕信,一如既往地無腦,她在信裏大膽地表示,隻要腓力二世把她從這裏救出去,她就把蘇格蘭的王位和英格蘭的繼承權全都轉贈給他。看到這樣的信,白紙黑字,塞西爾和沃爾辛厄姆都笑出了聲! 嗯,很好,這足夠把她親愛的兒子詹姆斯六世給氣死了。他們立刻留下抄件以便後用。瑪麗在信中還特地邀請西班牙艦隊在英格蘭登陸,這也是一項不可多得得罪行證據,但這些都還不足以致瑪麗於死罪,他們還是必須想辦法要讓瑪麗卷入到謀殺活動中,隻有這樣,他們才能抓住她的把柄。

國安大臣弗朗西斯·沃爾辛厄姆(1532-1590)

 

沃爾辛厄姆早就有所了解,在查特裏城堡附近住著一些不怎麽安分的天主教徒,其中有一個少年時期在什魯斯伯裏伯爵家裏當侍童時,見過瑪麗女王的年輕人,叫巴賓頓。他從那時起就非常崇拜瑪麗,熱愛瑪麗,就曾經發過誓,願意為瑪麗女王犧牲,願意為她做任何事。而且事實上,在那個時候他就已經幫助瑪麗傳過信件,帶過口信了。現在巴賓頓已經長大成人,已經結婚有家,有點小產業,一家人豐衣足食,日子過得不錯。最近沃爾辛厄姆接到消息現說,他最近正在忙活著在自己的教區鄉親鄰裏中招兵買馬,鼓動天主教徒們團結起來營救瑪麗·斯圖亞特,還她自由。

 

巴賓頓是個單純的理想主義者,頭腦簡單,也並沒有什麽個人野心,就憑著一股熱情,想為天主教做一點自己的貢獻,打出的口號不過就是救出瑪麗,還給她自由。可後來他們中間來了一個叫吉福特的年青人,談吐不凡,一副見過大世麵的樣子。他似乎比巴賓頓更加勇敢熱情,更加敢做敢為。他知道當地的天主教受到壓製,很多人心裏都不滿。他走街串巷,到處演講,非常懂得如何抓住人們心中的痛點。他高聲疾呼,我們為什麽不可以去我們的教堂,為什麽不可以公開的做我們的彌撒,我們的孩子為什麽不可以讓神父為他們洗禮……!他充滿熱情的演講讓人熱血沸騰,有一次隻聽他突然大喊,我們不但要救出瑪麗女王,而且還要幹掉伊麗莎白,除掉這個無恥的篡位者!可想而知,這一聲叫喊像是黑夜裏的一道閃光,驚醒了懵懂中的村民,驚醒了很多人心裏的仇恨!難道又要起義造反了?!

 

這些可憐的人們,他們完全沒有想到,其實這個叫吉福特的人是沃爾辛厄姆派出來的間諜,他的工作就是要積極鼓動巴賓頓等人的熱情,盡量把他們的行動推向更遠更極端更危險。其實一開始,巴賓頓這夥人隻是想把瑪麗救出來,並沒有深思熟慮的策劃,更沒有想到要造反,要暗殺在位的女王!可是現在箭已在弦上,不得不發了。巴賓頓這夥人就這麽稀裏糊塗地被裹挾著卷入到這沒有回頭路的萬丈深淵。

 

劇情發展到這,無論如何就要讓主角上場了。吉福特恭恭敬敬地對巴賓頓說,我們這樣一個偉大的計劃怎能不讓瑪麗女王知曉呢?你是不是應該寫封信上奏啊?巴賓頓一聽覺得有道理,立刻就洋洋灑灑地寫了一大篇報告,在信裏說屆時他會親自帶著10個青年貴族和100個家丁襲擊查特裏城堡,救出瑪麗女王,與此同時,有六位忠於大主教的騎士貴族會潛進白廳刺殺伊麗莎白等等。就這樣他把計劃全盤托出,然後寫成密碼信,通過他們的秘密通道把這封信送出去了

 

1586年的7月10日,信送到了瑪麗的手裏。

 

我們不禁想問,所有這一切的挖坑安排伊麗莎白都知道嗎?她手下的人在做這些肮髒勾當的事,她參與了嗎?這是一些史學家們一直在探究的問題。很多人都認為伊麗莎白一定是知道並且支持的,但是又苦於找不到直接的證據。人們都知道,伊麗莎白是個非常謹慎小心的人,即使她做了什麽,也一定不會留下把柄成為曆史汙點。她絕對不會讓任何人認為她是在給瑪麗下套,是在策劃誣陷蘇格蘭女王。按照我們一般人的思路,伊麗莎白一世隻要裝作不知道就好了,即便事後被發現,她也完全可以把責任推得一幹二淨。但是聰明的她卻沒有按常理出牌,就在那段時間,她召見了法國公使。伊麗莎白知道法國是瑪麗的娘家人,關係特殊。她對法國公使說,“我知道你們和瑪麗·斯圖亞特經常有聯係。我自己也被關過,知道被關的人會想什麽。但是我也想告訴你,我知道發生在我的國家裏的任何事,什麽事也瞞不了我。” 其實,伊麗莎白是在用這樣婉轉的方式向瑪麗發出了警告,讓瑪麗小心,不要輕舉妄動,別讓我抓住你的把柄。

 

據記載,法國公使如實地轉達了伊莎白的忠告。然而,瑪麗完全沒有領略這其中的含義,她被這偉大的營救計劃衝昏了頭。雖然她沒有立即表態,她的秘書也表示,這樣大膽的計劃風險太大,應該小心應對。瑪麗和她的秘書關起門來,用了好幾天的時間仔細地,一條條地核準巴賓頓呈送上來的計劃,最後,由她口述,然後她的秘書先寫成法語文本,然後又由她的英文秘書翻譯成英語並改用密碼寫成。雖然他們很謹慎,在整篇文中並沒有“同意”兩個字,但全文的意思一目了然。

 

7月16日瑪麗把複函送了出去。

 

事已至此,沃爾辛厄姆已經得到了他們所需要的一切證據,按理說可以收網了,但是他還是讓瑪麗的回信到達了巴賓頓的手裏。他倒是要看看,這幫年輕人到底會怎麽做。

 

事實上,營救計劃還沒開始,巴賓頓就已經覺得不對頭了,他開始有些害怕了,。先是躲藏了幾天,走投無路,到處找人幫忙,結果又連累了許多於此案件並沒有什麽關聯的人。最後他來個魚死網破與同夥商量幹脆先刺殺伊麗莎白女王,結果可想而知,還沒來得及動手就全部被抓了。

 

而這個時候,瑪麗還全然不知,還在興奮中等待好消息,想象著一隊騎兵朝她奔來,報告刺殺已經大功告成,前來迎接她,護送她去倫敦。那會是什麽情景啊!鍾聲齊鳴,她將接受萬民的歡呼,她將走進那雄偉輝煌的西斯敏斯特大教堂,英格蘭,蘇格蘭都將統一在她的權杖之下,天主教將再度君臨全世界!就在這樣的意象中,瑪麗的病痛似乎全都好了,長久的身心疲憊也一掃而光,她就這樣興奮著,榮光煥發。

 

一轉眼就到了8月8日,巴賓頓那邊還是沒有消息。不過瑪麗也並不著急,離他們預定的時間還早。那一天,波利特邀請她去毗鄰的蒂科索爾堡去打獵。瑪麗一聽喜出望外,馬上換上久違的獵裝,叫上她的秘書,禦醫和幾個隨從,高高興興地出發了。那天天氣真好,陽光明媚,風和日麗,瑪麗騎著馬,聽見風聲從耳邊吹過,不禁心曠神怡。有多久沒有這樣馳馬奔跑了?在陰霾密布的日子裏待得太久了,這樣的好心情幾乎都被遺忘了。瑪麗覺得一切都那麽絢麗而明快,大難臨頭了卻一點點的預感也沒有。就從這個角度看,都可以看出瑪麗是一個怎樣單純,簡單到幾乎是腦殘的地步!但是真的沒法恨她!

 

當他們大隊人馬快到目的地時,瑪麗看到許多騎士策馬立在城堡的大門邊。她的心一陣狂跳,難道是密謀的行動提前了?但是當她看到一個人慢吞吞地騎馬朝他們走來,是她認識的托馬斯·喬治爵士,她的心猛地下墜,空蕩蕩地沒有了著落。完了,這會兒她知道,一切都完了!

 

來者告訴瑪麗,巴賓頓陰謀敗露,全部涉案人員都已抓捕歸案。現在奉命前來逮捕她的兩個秘書。

 

瑪麗這才明白,原來誘惑她出來打獵就是為了趁其不備,搜查她的駐地。在蒂科索爾堡扣押幾天之後,允許她回到查特裏。看到城堡裏一片狼藉,主仆忍不住抱頭痛哭。她所有的私人物品,她的箱籠櫥櫃都被打開了,所有的文件和多年來與朋友親人的來往信件,一紙不留。還有她的資產,伊麗莎白有旨,按照慣例,全部沒收。瑪麗頹唐地坐在她可笑的華蓋座椅上,一言不發。

 

幾天之後,不顧瑪麗體弱多病,一行人受命把瑪麗轉移到百裏之外的福瑟琳黑城堡(Fotherinhay castle)。

伊麗莎白選擇這裏作為關押審判瑪麗的最後場所也是經過一番仔細考量的,她做什麽事都力求無懈可擊。她考慮的要點,第一是要隱秘,不能弄得讓眾人皆知,還要安全,以防不測;第二,還必須是個體麵的,不辱其皇家榮耀,而且還要符合她皇室血統身份的地方。福瑟琳黑堡正是最佳選地。

 

這座建於諾曼時期,典型的碉堡式城堡,建在高高的土堆上,有城牆環繞,外環還有護城河,吊橋是唯一的出口。視野好,可以嚴密觀察四周,絕對是個易守難攻的地方;而且它最初就和征服者威廉有關,是他孫女嫁給大衛,蘇格蘭國王(1124-1153年期間)的嫁妝。,後來從愛德華三世的手裏傳給她的兒子埃德蒙·蘭利。他是第一代約克公爵,白玫瑰的奠基人。之後愛德華四世,理查三世都在這裏住過。曾有一時,愛德華四世的皇後,伊麗莎白·伍德維爾也常住在這裏。總之這裏曾經是蘇格蘭與英格蘭曆史的交集點,承載著英格蘭厚重的曆史和皇家血脈。在這裏進行對蘇格蘭女王的審判和製裁,不算是辱沒她的地位和顏麵吧!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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