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通往波士頓的路上

來源: 白熊from北京 2019-01-28 14:36:05 [] [博客] [舊帖] [給我悄悄話] 本文已被閱讀: 次 (10323 bytes)

 

 

 

 

2019年1月20日,在休斯頓馬拉鬆賽道的最後100多米,終點處的紅色數碼在不停的跳動著,仿佛是一雙眼睛,在朝我不停地眨呀眨著。在達拉斯,在北京,在柏林,在華盛頓,在美國的很多城市,這雙眼睛在7年間37次目睹我跑過 ,從來沒有對我露出過笑容。但是,我仍然在拚命地奔跑著,不論在那雙眼裏我跑的好與不好,她都在忠實地記錄著。當隻剩下最後這段直線距離時,我的Garmin計時是4小時9分多,還有希望,若在四小時10分以內跑完這最後的一段路,我就可以去紐約了(NQ)。遺憾地是,跑過終點線,超時16秒。這雙眼睛又一次狠狠地瞪著我,似乎在說,看你的下一次啦!

然而,我仍然是十分地滿足,NQ不成,但是我BQ了,我PR了,我取得了波士頓馬拉鬆的報名資格。生活啊,不是你想象的那麽好,也不是你想象的那麽壞。隻要有奮鬥,就會有收獲。在通往波士頓的路上,一眼望去,前麵跑著很多很多的人,他(她)們都是成功者。我不是一個人在跑,感謝所有跑在前麵人的領跑,沒有你的榜樣,也不會有我的緊隨其後。我的故事是想說說怎樣卷入這群人中的。

 

 

一、 BQ意味著什麽?

2012年,那年我62歲,跑了第一個馬拉鬆,開始了我的馬拉鬆人生。如果是32歲時說是你的馬拉鬆人生,似乎是充滿了憧憬,前麵的路還很長,你還可以跑一百個,甚至1000個。但是,62歲才開始是不是有點晚啦?我說,不晚,隻要你想到了,就去做吧,跑不了1000個,跑100個也好呀!

忽悠我跑馬拉鬆的是達拉斯名人朱玫芳。她第一個馬拉鬆就取得了BQ。BQ 意味著什麽?我並不了解。當我關注波士頓馬拉鬆,以及跑波馬的人和事的時候,發現她(他)是真正的人,也就窺探到了BQ吸引人的秘密!

我跑完首馬之後的一天,朱玫芳也跑完了她的波士頓馬拉鬆,期間還有了非同尋常的經曆。2012年 波馬的氣溫,是波馬曆史上最高的。她跑到十幾邁時,由於高溫和脫水一頭栽倒的途中,被送進了救護蓬。經過了補水和按摩之後,她緩過勁來要繼續跑完。但是救護人員不容許,交涉的結果是必須再簽一次waive。朱玫芳毫不猶豫地又簽了一次。這件事讓我認識到,達拉斯外邊的世界很精彩,波士頓馬拉鬆我也要去跑,但也充滿了凶險。

2017年的波馬,經曆了曆史上第二個高溫天氣。北美女鐵人高碧波也中暑被送進了救護蓬。她被埋在冰塊堆裏降溫,忽晃之中想到了自己還有二個孩子在等著媽媽回家…,我不能死!看來跑馬拉鬆還有犧牲的可能!在她後來的一篇波馬感言裏,有這樣的話:我們要對馬拉鬆要充滿敬畏之心!

踏上波馬賽道的人們可能多少都有些魔障?來自芝加哥的高妹在終點前100米,中暑暈倒。二周後,她在百英裏越野賽中,以sub20小時的成績,獲得女子冠軍。讓人肅然起敬。摘自 (阿唐的博客) 2017.4

2018年的波馬,波馬的天氣來了個大變臉,從奇熱到奇冷。大風怒號,雨中夾雪。給所有的跑者完全不同的體驗。寒冷讓跑者們失溫,就連許多馬拉鬆界的大咖都中途退賽了。而我們達拉斯華人跑團DASH的6位代表都跑完全程,無一退賽。從此,這6個人在我心中都成了頂禮膜拜的英雄。這一年的波馬冠軍,日本選手川內優輝的一句話,“隻要跑不死,就往死裏跑”更讓我震驚。這是我從小學加入少先隊時就說的,“為了共產主義而奮鬥,時刻準備著”以來最震撼誓詞。隻不過哪個共產主義今天變成了BQ,我在時刻準備著。我在想,為什麽世界上最優秀的人們都在追求BQ?甚至拚了命也要BQ?就像聖徒要去心目中的麥加?就像耶穌基督描述的新天新地?就像馬克思主義理論中的共產主義?原來,它代表了人類追求世界大同的願望,這個願望是不分國籍,種族,年齡和時代的。我在柏林馬拉鬆賽道上蓄勢待發的人群中,看到揮舞著的手臂時就感受到了。此刻,在休斯頓馬拉鬆賽道上再一次感受到。這就是BQ的魅力所在吧!

如果誰沒有把它當成理想去實現,當作信仰去崇拜,很難想象會在漫天星鬥的時刻去跑步,而且年複一年,日複一日地跑下來。可以想見,當你在芝加哥、波士頓30度以下寒冷的早晨,達拉斯、休斯頓超過85度濕熱的早晨,在跑步的途中遇到同伴時的欣喜之情。為什麽這些人能夠相遇,因為共同的目標讓他她們走到一起來了。我們絕大多數人是凡人,不具有超人的跑步天賦,沒有天賦,再不努力的話,隻能怪望洋興歎了。所以說,有了BQ的願望才是第一步。

 

二、怎樣才能BQ ?

說到怎樣BQ,記得我們DASH有人說過一句至理名言,跑夠了,就BQ了!由於此話太過直白,似乎又好像什麽也沒說。

到底什麽程度叫跑夠了?

跑幾年?跑多少邁?總得有個具體的量化指標吧?

這個可是要因人而異的。有跑步天賦的,可能跟一馬就Q到底了,而我卻跑了38個馬拉鬆之後才BQ的。從2012到2019 ,七年的時間,累計超過1萬邁以上。抗日戰爭八年都打跑了日本鬼,我跑了7年,真是感動上帝了,把我麵前的大山搬走了。其實,進步是一點一滴積累的,功夫到了,跑夠了自然就BQ了。有4-5次馬拉鬆我試圖BQ,以賭徒的心理去跑下坡馬,跑BQ率達40%的Erie馬,但是都沒有成功。雖然說得輕巧,不論結果如何我都以笑麵對,但是哪個笑是苦笑。跑友一針見血地指出,你必須認真Taper,才可能有效地突破。原來,不識廬山真麵目,隻緣身在此山中。我們自己的醜陋自己不知道。

 

三、BQ 途中跑

“ 李老師,你要把步頻提到 180 ,你就離BQ 不遠了。”

這是魔頭教練風雲對我講的一句話,指出步頻低是我的一大弊病。因此 ,我在跑步時經常播放節拍器發出的“ 堂堂堂堂堂堂…”的聲音,像不斷敲響的戰鼓聲,催人奮進。當腳步踩在鼓點上,漸入佳境,魔頭好像就在身後,朝我大聲地吼著。他那猙獰的麵目和揮舞著拳頭,時時浮現在眼前,如同一條無形的鞭子,緊隨其後,貫穿26邁曆程,我也就不覺得累了。

Burn的少帥pace 阿唐跑波馬 途中給他頭上澆了一瓶水

 

2017年平山當我的pacer一起跑休馬,時刻提醒我不要忘乎所以,一時興起跑得太快,到後麵就沒勁了。當氣溫升起來時,我跑得頭暈腦脹,神誌似乎都不清醒了,如同腳下踩著棉花。平山給我頭上澆得一杯水,立刻清醒了許多,就像少帥給阿唐澆了一瓶水一樣。所以,2019年我跑得很清醒,後半程比前半程快,跑出了Negative Split.

2019休馬途中,我一直覺得前有平山領跑,後有風雲督戰。盡管他倆都沒有親臨現場。

陳崢領跑最後2邁

跑到24邁時,遇到了DASH和龍邦的啦啦隊呐喊助威,立刻就像打了雞血一樣,精神大振!陳崢跑來給我照相,我朝他大喊,快來帶我跑一陣,我要爆炸了。於是,陳崢領著我向2邁以外的終點跑去。我知道,在網上關注的DASH跑友還很多很多,我不是一個人在跑,我不能抽筋…,這個時候渾身都感到疼,每一個BQ的人都經曆過這種疼痛,我也能不例外。這種疼痛的感覺就像是飛蛾撲火一般,馬上就要燃燒起來了,我要著火了。看來不著一次火,就不能涅槃重生。我看到休馬終點處跳動的數碼計時了…,同時,那裏就是波士頓馬拉鬆的起跑線。

 

四、新的目標

這是我的第五個休馬,而休馬也是每一年裏的第一個跑。休斯頓是我的福地,幾乎每年進步10分鍾。所以,一開始目標就是410,始終沒讓410 pacer 超過我。那麽下一個目標是什麽?不言而喻,就是400 可能很難。即使一次不成也沒問題。希望我還能在休斯頓向前走幾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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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 -廣陵曉陽- 給 廣陵曉陽 發送悄悄話 廣陵曉陽 的博客首頁 (0 bytes) () 01/29/2019 postreply 18:14: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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