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阿唐的貼子,我叫不了好---反正你丫也不缺我這一嗓子。我隻感覺,阿唐活得太累。
是,我有錯,忘了帶防曬油那天,而且說實在的,我這麽多年跑步,第一次穿這種吊蘭背心,沒看見上臂之上都白白淨淨,北京那天的太陽又毒,而你老人家也隻帶來了那麽一瓶子底的防曬油,哪夠倆大老爺們用的。人姐兒倆也說了,反正瓶子得扔,趕緊用完,不用白不用。而且我當時偷眼望去,您可也沒少抹呀。
另外,你老人家那麽趕幹嘛!說實話,從紅牆邊解決完,我就找了一英國小夥兒搭伴,因為步伐一致他又有GPS。我們一直壓著六分鍾的步伐跑,兩人聊了一路,聊了不少有趣的話題,包括他正在做的關於太空垃圾計算的博士課題,英國的馬拉鬆,英國人的日常生活等等,直過了半程才散。之後我一直處於思想雲遊狀態。想想最近剛剛看完的Richard Ford的小說Independence Day,感慨中年危機對男人的摧殘。又想想跑前和曉陽MM的調侃,繼而想到村上的What I talk when I talk about running。 心底唯一擔心的是村上在書中的咒語---馬拉鬆的屏障在最後的4英裏。我到三十四公裏還感覺不錯,但不幸最後還是被言中。不停地“撞牆”,跑跑走走。但最不堪時,也隻是身體乏力,從沒有心理上的絲毫痛苦。馬拉鬆與我,無外乎是場長時間的meditation或者day dream。心情無比愉悅!
撞牆這事也怨不得別人。平時工作忙不說,阿唐回北京兩天,正好趕上了絕好的天氣,私下大概以為北京永遠如此。他大概不知到以美使館的嚴格空氣顆粒物指數,北京一年四季有多少天是真正可以健康地在室外跑步的。而在北馬之前,我最長也隻是跑過二十公裏而已,而且是在健身房,連半程都不到。要說我住的地方在北京也沒幾個比之更適合戶外跑步的了。但我沒有絲毫壓力,因為我沒有那個功利的PR在那頂著。
其實阿唐你忘了,起跑點認識的那姐倆兒倒真值得我們佩服的。那個遮臉的姐姐是個馬迷,從北京到上海,廈門,再到大連。每年的幾個中國馬拉鬆盛事一個不拉。時間嗎,人家也坦承,五個小時左右吧。完成就是勝利。是哈,把跑馬當成一種生活態度,這樣挺好。
還有,你應該記得那個河南來北京打工的大姐,穿一雙馬上開幫的舊運動鞋。我提醒她這樣很容易受傷,她笑著說沒事,她穿著這雙鞋已經完成三還是四次北馬全程了。這些個,比那些3:30完成的,到更讓我覺得親切,讓我敬仰。
明年初的廈門馬拉鬆開始報名了,我會爭取跑一個,不為別的,那幅風景就夠了。你老人家珍惜你在太平洋那一側的好山好水吧,那是跑步者的天堂---無比懷念公司旁邊的通向Bayland Park 的hiking trail。
我也會拉個wilderness permit,爭取明年夏天一起完成穿越Mt. Whitney到back country Sierra 的一星期backpacking。真的,我做夢都夢見那些個寧靜的山和湖。中國不缺風景,但除非極艱險偏僻的去處,否則必人頭攢動。
反正是哥們兒,挨丫磚頭已然夠多了,也不怕再多一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