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疆,下)21~30

回答: 苗疆風情畫薑爺2013-01-05 07:19:04

 

   (苗疆風情畫,下)21~30


    21。第二十一章 瘋狂的術法

    22。第二十二章 艾琳的信

    23。第二十三章 真正的中茅之術

    24。第二十四章 望氣術與真正的大陣

    25。第二十五章 蟲子的真正秘密

    26。第二十六章 大戰前夕            

    27。第二十七章 淩晨5點37分    

    28。第二十八章 晨,7點12分

    29。第二十九章 上午,11點27分

    30。第三十 章  午,12點41分

 

    第二十一章 瘋狂的術法

 

    我坐在屋子的中間,承心哥用縮在邊上用無限同情的眼光望著我,然後一言不發,他敢發言嗎?麵對著自己的師父和師父一會兒哭,一會兒笑,一會兒爭論,一會兒哀傷的瘋子樣,怕是他一說話,就會被轟殺成渣。

  “立仁,無論如何,沒去那裏,就什麽也證明不了。等承一休息一下,我們再來論證一件事情吧。”最終,師父歎息了一聲,如此說到。

  陳師叔仿佛也很疲憊,罕有的接過師父的旱煙抽了一口,說到:“論起術法,你的理解比我深厚,可以讓承一試一次。”

  我有些流汗,不知道他們要我試什麽,但我知道自從我請來了我師祖,就引得我師父和師叔發了瘋,被帶來這裏之後,被強行問了很多問題。

  就如,我施展中茅之術時,存思時想的是什麽。就如,我腦中有沒有什麽殘留的記憶,如果有,又是什麽?就如,我對自己施展的那些術法有沒有印象,還能施展出來不?

  我哪兒敢怠慢,都一一做了回答,我很艱難的告訴師父,其實我施展中茅之術時,根本就沒有存思是誰?因為師父一早就說過,中茅之術於我們這一脈是廢術,所以我施展中茅之術時,腦中是一片無我的空白,我當時隻是想看看憑自己的靈覺,能不能順利施展而已。

  這個回答讓師父臉色怪異,過了許久,才罵了我一句胡鬧,萬一請了一個不知道什麽玩意兒的東西上來,看我如何收場。

  但為何一片空白,都能請來老李,這個問題就是師父和陳師叔最不能理解的焦點。

  陳師叔倒是想到了什麽,但他堅持說,等一下我試了以後才知道。

  至於,我腦子裏有沒有師祖殘留的記憶,這個就比較扯淡了,我如實的告訴了師父我的感覺,我感覺就是我請來的師祖就隨便翻閱我一定時間的記憶,就如當時發生的事情,不然他怎麽會和那個老頭兒過不去?但是我被擠到靈台,根本就觸碰不到了我師祖一絲一毫,哪裏來的記憶。

  這個回答,讓我師父失神了很久,半響才說到:“如果承一等下的試驗不成功,我要用生命來做一次通靈術,我看上窮碧落下黃泉,能不能找到師父。”

  但很快師父這個想法,就被陳師叔阻止了,他說到:“你沒去,就用通靈術?你難道忘記了我們的誓言?不行,這個絕對不行。”

  我不懂師父他們在說些什麽,但是罕有的,師父竟然沒有反對。要知道,師父是那種一旦決定,十頭牛都拉不回來的人。

  最後,關於術法,我隻能告訴師父,師祖的就是師祖的,我的就是我的,他會的跟我沒關係,我做法施法人,其實對那些術法真的一點兒印象都沒有了。

  我的回答,讓師父和師叔沉思了很久,然後就開始了一會兒笑,一會兒哭,一會兒爭論,一會兒沉默的發瘋,就這情況,我不敢說話,承心哥又哪裏敢惹。

  他們說話的語速很快,很多地方也語焉不詳,但是我聽出來了,爭論的焦點就集中在一件事情上,那就是師祖在消失之前,已經把所有的術法包括自己的所學的心德都集結成冊,傳給了徒弟,不可能有藏私。

  而我用三清鈴的手段分明是我師父都沒有見過的,那是為什麽?

  答案無非有兩個,一個是師祖沒死,才會學會新的術法。

  一個是師祖已經仙去了,隻是在仙去之前學會了新的術法。

  所以,這個問題爭論到最後就成為了對於中茅之術的理解上,師父在這方麵比較權威,他說,中茅之術所請同門,特別是指上一代師叔,師伯們的力量,可是中茅之術無論哪個道家典籍記載都沒有特別強調是要死去的同門,隻是一般的習慣是請已過世同門的英靈.....

  可偏偏師祖說過中茅之術是廢術,但師祖從來都是孤身一人,於他來說,說是廢術是合理的。

  而我師父因為這句話,根本也沒施展過中茅之術,亦或者,師父不敢,怕請來了自己的師父。

  這下,剩下的希望又落在了我的身上,師父竟然要求我施展中茅之術,去請他上身,這個想法怕也隻有我那瘋狂的師父才想得出來。

  更可怕的是,陳師叔竟然沒有反對,還說了一句,在當代的華夏,說起對術法的理解運用,我師父若說第二,沒有敢說第一,這個想法值得一試。

  我坐在中間,吞了一口唾沫,請我活著的,在我麵前的師父上身?好吧,師命難違!

  但由於今天已經施展過一次中茅之術,就算我靈覺強大的驚人,也不能一而再的,師父讓我休息兩天才進行這件事情。

  我很疑惑的問師父:“師父,不是說明天就該出發去黑岩苗寨的嗎?”

  師父卻說到:“那是我放出去的假消息,包括所謂的在鎮子上構築大陣,都是我放出去的假消息。但是真正的準備工作可不是那麽容易的,但也要不了幾天了,再等等罷。”

  我鬱悶了,師父原來連我都騙了,故意放出了假消息,才讓黑岩苗寨連同這個組織的人急急的來了這裏,以為製服了師父,大陣就不得構築,也就是因為這樣,估計師父真正動手腳的地方,才會被他們忽略過去吧。

  師父好一招反間計,隻不過誰又能想到那個奸細是艾琳?

  也好,讓黑岩苗寨的人回去以後,費盡心思的去破壞那個所謂大陣吧,這下真正動手腳的地方才算是安全,比起師父的‘老奸巨猾’,我是差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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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終究是忍不住去探望如雪了,如雪原本在黑岩苗寨就受創太深,這麽些日子都沒恢複過來,艾琳的死終究是讓她受創太深,所以一直到現在都昏迷不醒。

  陪在如雪身邊的是團團,這個溫和開朗理智的姑娘,並沒有責怪我什麽,隻是歎息了一聲,說到:“艾琳這傻丫頭怎麽會選擇死?有什麽事情是非死不可的?而如雪也是可憐,剛剛與你分開,偏偏最好的朋友又....”

  我無言以對,不知道怎麽回答團團的問題,為艾琳保全名聲,已經是我們的默契,就算因為林辰出現,讓一些人聯想到什麽,我們也絕對不會鬆口的,就算對如雪,我也不想說。

  看著如雪昏迷中,依然蒼白的臉色,我很心疼,習慣性的想去抓住如雪的手,終究還是沒動。我們到如今,已經不是戀人,我必須守著禮節,不可以再做這些親密的動作。

  看見我如此,團團忍不住說到:“這也好,至少還能以朋友的身份相處。我們苗人重血統,要不是因為寨子對道士素有好感,恐怕就以你漢人的身份,你和如雪都不可能有結果。”

  我小聲問到:“你是在怪我,不肯為了如雪,退出自己的師門,放棄道統嗎?”

  “不怪你啊,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無奈。我還要感謝你呢,要不是因為你,如雪是極有可能嫁給那個補周的。”團團認真的說到。

  “嫁給補周?”我心裏的滋味比較複雜,我知道蠱女是寨子和毒蛟的唯一聯係,如雪嫁給了補周,毒蛟又是誰來控製?

  不過,團團肯定是不知道這些事情的,但如雪心中應該一清二楚,隻是因為毒蛟是秘密,她一直沒告訴我罷了。

  就在我和團團交談間,如雪醒來了....

 

    第二十二章 艾琳的信

 

    我和團團陪著虛弱的如雪來到了那顆樹下,那是艾琳最後的遺言,在這裏她給如雪留了一封信,在如雪醒來的時候,我就告訴了如雪這個消息,畢竟這是艾琳最後的遺願。

  看著如雪費力的刨著樹下的土,我有些心疼,想去幫忙,卻被團團拉住了,她對我說:“承一,你從現在開始要適應朋友的身份,就像薑爺和淩青奶奶那樣。另外,既然是艾琳的遺願,如雪必定是想親手拿出那封信。”

  團團的話讓我心裏五味陳雜,又想起如雪一路來跟我說的話。

  “毒蛟能召喚的次數是有限的。”

  “如果我嫁給補周,是對寨子最好的辦法,能換來多年平靜不說,黑岩苗寨的勢力也隱隱分成了兩股,我在中間還能起到一定的作用。”

  “我想我在忘記你之前,沒辦法嫁給任何人了,我總是感覺我一輩子都忘不了你。或許,你會漸漸把我淡忘了吧。不過也沒關係,我們苗寨的女子從來都是敢愛敢恨,一顆心所係就不言後悔,謝謝你,這半年我很好。”

  想著這些話,我竟然呆了,風漸漸吹起,就像吹起了我內心的苦澀,讓我嘴裏都是苦的,望著如雪樹下的身影,我真想衝過去告訴她,好吧,我留在苗寨。

  但是,我痛恨自己的理智,我知道我不能,我幹脆轉過身去,點上了一支煙,不敢再看如雪。

  直到一支煙快要燃盡,團團告訴我,如雪拿到信了。

  那是一封厚厚的信,如雪就坐在樹下讀了起來,在開讀之前,如雪這樣對我和團團說到:“我怕我一個人承受不來,一起看吧。”

  於是,我們看到了艾琳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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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琳遇見林辰的時候,是在三年前的春天,春天的總是昆明最好的季節,繁花似錦,風也吹麵不寒。

  第一眼見到這個男人的時候,是在六姐的鋪子,那一年艾琳22歲,是從外麵讀書歸來後,第一次走出苗寨。

  他穿著一身黑衣,黑色的襯衣,黑色的西褲,一頭黑發有些淩亂,一雙黑眸卻分外的深邃。

  這個男人的麵目是好看的,這種好看不是英俊,而是一種充滿男人味的立體,這種立體帶來的感覺原本應該是滄桑的,可他嘴角那一絲若有似無的笑,卻讓他顯得很年輕,也很不羈,還有一些驕傲。

  那時,他是去六姐的鋪子買花,艾琳就躲在鋪子裏偷偷的看他,真是很少見呢,漢人男子竟然有苗人漢子的粗獷,卻有多了幾分瀟灑。

  他買完花,很快的離去,至始至終沒有看艾琳一眼,或者他根本就沒有發現艾琳。

  艾琳的心緒也很快平靜,這隻是萍水相逢的驚鴻一瞥,留下了這個男子很好看的印象,心湖卻沒起一絲漣漪。

  苗疆女人的愛是炙熱的,是唯一的,是深情的,是一輩子的,但它卻不是輕易可以拿出的。

  回頭的六姐看見艾琳的目光,打趣艾琳:“看上了漢人的男子?覺得比咱們苗疆漢子好看?”

  “是好看的,我不喜歡奶油小生,我跟如雪說過,以後我的丈夫一定就要是那種又驕傲,又頂天立地的男子漢。”艾琳是個火辣辣直爽的女子,什麽樣的感覺她是不會掩飾的。

  “驕傲和頂天立地可不是看樣子的,傻丫頭。”六姐卻是沒有在意,每天花鋪客人頗多,一個萍水相逢,買花的男子,在她們的生活中就是一個路人。

  但是,是路人嗎?

  第二次看見那個男子,是在第二天去翠湖的公交車上,那一天艾琳坐在靠窗的單獨坐位,頭倚著窗戶,正看著城市的熱鬧從眼中滑過,一臉的沉靜。

  也就在那時,她聞到了一股好聞的味道,是那種淡淡的煙草味混合著衣服上洗衣粉的味道,加上一絲男人獨有的仿似麝香的味道,就這麽一下子包圍的她。

  男人身上的氣味是有區別的,就如很多男人是臭烘烘的一股子汗味,可是什麽人的味道如此好聞?艾琳抬頭,對上的是一雙深邃的眼眸,帶著玩味兒般的目光看著她。

  是他,昨天那個男子,此時他就站在艾琳的身旁,迎上艾琳打量自己的目光,帶著一絲玩味兒。

  從不膽怯的,那個火一般的艾琳耳朵有些燙,可是她會怕一個男人的目光嗎?她才不會輸呢,她也勇敢的繼續盯著那個男子,兩人在沉默中,目光交錯。

  公車是擁擠的,但此刻仿佛隻剩下他和她,在公車裏,這樣凝視著對方。

  時光仿佛靜止在了這一刻,漸漸的,他眼眸裏的玩味變成了一絲笑意,嘴角也蕩開了微笑,他開口說話了:“我昨天見過你,在花鋪子裏,你躲在裏麵看我,我看見了。”

  他的聲音渾厚好聽,帶著一絲上揚的驕傲,仿佛是在蠱惑人心。

  艾琳第一次有了一種驕傲被打敗的感覺,因為他竟然注意到了她,他發現了她在偷看,但麵子上總是不能輸的,她用脆生生的聲音回到:“我哪裏是偷看?我是明目張膽的看!就許你們男人看女人,不許我們女人看男人麽?”

  他笑了,深邃的五官,上揚的嘴角,一下子因為這開懷的笑從驕傲,不羈變成了陽光,仿佛已經看出了艾琳假裝強硬的偽裝,他說:“我叫林辰,我昨天就在想,如果第二次遇見你,我叫告訴你我的名字。”

  林辰,原來他叫林辰,這一刻艾琳平靜的心湖終因這個笑容而融化了,她說:“我叫陽燦,這是我苗人的名字,我父母漢人的名字姓曹,我沒有給自己取漢名,小名叫小小,你不如叫我曹小小。”

  “很複雜呢。”他笑著說到。

  “那你記住了嗎?”

  “小小,很可愛的名字,我記住了,我去翠湖,你呢?”

  “我也是。”

  “介意一起嗎?”

  艾琳笑了,她一定不介意的,在早春的翠湖,身邊一個張揚的男子,帶著好聞的氣味在自己身邊。

  艾琳就是這樣和林辰認識的。

  文字本隻是一個個符號,冰冷而無任何感情,可是在這一幕幕的美好,卻是如此的深情的被艾琳凝固在了信中,用情太深,連想他時,寫出的每一個字都是帶著美好。

  他們是這樣相識了,那麽相愛仿佛就是注定的事。

  “你的生命中會出現這樣一種男人,他生來就是滿足你對一個男人全部的幻想的,他也許是毒藥,你卻甘之如飴,誰讓他滿足了你的一切向往呢?這個男人出現在生命裏,你或者隻是暗戀,然後錯過,你或者不顧一切的表白,換來的卻是禮貌的拒絕。但如果你與他戀愛呢?我想那是願意付出一切的愛一次,哪怕這一次,已經是讓你毒入骨髓,再難相忘,然後禍害一生。”

  “如雪,所以,你原諒我,原諒我願意為他燃燒自己,做任何事,哪怕負了家人,負了朋友,負了你,和我們的寨子。”

  看到這裏,如雪掉下了一滴眼淚,我長歎了一聲,或許在艾琳麵前,我和如雪都是不夠勇敢的,或許,我和如雪是太過勇敢,勇敢到已經不敢麵對彼此。

  毒藥嗎?也許在決定和如雪在一起半年的時候,我就是在飲毒藥吧,她,也是一樣吧。

  信在繼續,講敘著艾琳和林辰的一切往事,他們在同遊翠湖的第二天就相愛了,在剩下的日子裏,如膠似漆,那是一段連陽光都似金黃色蜜糖的日子,全世界都大不過相愛的人。

  直到艾琳要離開昆明的那一晚......

 

    第二十三章 真正的中茅之術

 

    “我回寨子後,你真的會來找我,然後娶我嗎?”那一晚,艾琳把自己交給了林辰,因為在那一刻,她覺得自己沒有什麽可以留給林辰,用來挽留住他,除了給他自己。

  “我回來帶你走,但是要很長的時間,你能等嗎?因為我有許多的事情要做。”林辰撥弄著懷中艾琳的長發,如此的回答到。

  “多長的時間我都能等,我以後就給自己取個漢名好不好?就叫愛林,嗯,愛林的諧音吧,我要讓人們每天都叫我艾琳,提醒著我,我是你的女人,我愛著你。”

  那一刻的林辰眼神,艾琳在信中寫到她一輩子都忘不了,因為那是她第一次在這個男人眼中讀到一種叫感動的感情。

  林辰到底有什麽事要做,艾琳沒有問,林辰隻是問她,如果他要做的事,需要艾琳幫忙,艾琳會不會幫?幾乎是沒有任何猶豫的,艾琳就告訴林辰,她會幫他。

  艾琳回了寨子,為了心愛的人,她甚至給林辰透露了寨子的具體位置。

  他們還是常常私會,漸漸的,林辰有了越來越多的問題問艾琳,有了越來越多的‘小事’要艾琳幫忙,這些問題不複雜,這些小事也不難辦到。

  可是艾琳敏感的感覺到了,為什麽林辰一個外人,要問的問題,要辦的小事兒每一件都與寨子有關呢?

  艾琳想假裝糊塗,她也真的在假裝糊塗,終於有一次,在沁淮和酥肉被抓走那一次,她忍不住了。

  太巧合了,她剛透露了這件事給林辰聽,接著酥肉和沁淮就那麽巧的被黑岩苗寨的人抓走了。

  難道林辰是黑岩苗寨的人?艾琳終於忍不住問了林辰,林辰很直接的坦白了,他不是黑岩苗寨的人,但他所在的組織最近在和黑岩苗寨合作,要怎麽選,他讓艾琳自己決定。

  他說,他不會忘記對艾琳的承諾,盡管艾琳不是他唯一的女人,他說,他對艾琳是動了真情,願意帶著她。

  接下來的日子,對於艾琳來說,是地獄般的煎熬,她常常在妥協和徹底斷掉之間掙紮,終於她選擇不了了,她負不了自己的愛情,也不忍心自己負自己的族人,所以她隻能負了自己。

  所以,她選擇了自殺。

  “如雪,我很遺憾自己的愛情是如此的愚蠢,我那麽期待你和承一能有個好的結局,可惜世事總是不能如人願,我走了,這一刻我想得最多的竟然不是他,而是對族人的負疚。

  我很傻,我不是他的唯一,卻是族人唯一的艾琳,你唯一的艾琳,可惜,他是我的毒藥,就算知道,也含笑飲了下去,不是嗎?

  再見,如雪,再見,我的寨子。下一世,我不想要做人了,做一隻小鳥吧,沒有了惱人的愛情,我會飛得很快樂吧。”

  信到這裏就結束了,看信的我們都很默然,艾琳在信裏整理了她給林辰透露的一切信息,還透露了非常重要的一條,那就是那個組織對慧根兒很感興趣,因為在上一次,林辰曾經讓艾琳把慧根兒帶出寨子,但當時,我把慧根兒帶在了身邊....

  對於這條消息,我驚出了一身的冷汗,我沒想到,我看似任性的決定,竟然真的是做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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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界不會因為誰的死亡而停止轉動,就如太陽每天依然會升起。

  一轉眼,艾琳已經走了三天,這一天,是她下葬的日子。

  林辰果然留了下來,但是他自知寨子裏沒有人歡迎他,隻是自己獨自一個人在寨子外將就了過了三天。

  而艾琳下葬這天,沒有人攔他,讓他進了寨子,他很沉默,隻是給艾琳上了三柱清香,在墳前發了片刻的呆,就轉身走掉了。

  參加完艾琳的葬禮,我和師父一起回了屋子,我問師父:“你早就知道艾琳有問題了嗎?”

  “如果有心查,沒有什麽是查不到的。”師父這樣回答我。

  “那你為什麽從來沒有說出來過?”我很是疑惑的問師父。

  “一是將計就計,另外的,你自己去想吧。”師父歎息了一聲,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我有些愣住,其實具體的原因我也想不出來,隻是下意識的想到,如果換成是我,我也會這樣做吧。

  回到了屋子,師父告訴我,明天就要出發去黑岩苗寨了,在這之前,他要我再次施展一次中茅之術。

  我的心有些忐忑,因為這一次師父要求我施展中茅之術時,存思的對象必須是他,這對於我來說簡直是不可想象的。

  但師父的決定是不可更改的,因為這畢竟關係到師祖。

  我終於還是照做了。

  當時,師父就在屋內,我就在屋前的院子裏施展了中茅之術,很神奇的事情發生了,當我動用中茅之術,存思師父的力量時,術成之後,我竟然真的借助了一部分師父的力量。

  陳師叔一直就在旁觀看,雖然我的術法全部繼承於師父,但是施法的小習慣,人的神態之類的確實是不同的,那一瞬間,我不僅繼承了師父的力量,但一部分師父的精氣神都繼承了。

  但我收術之後,師父很半天都沒有出來,過了許久,那扇房門才被打開,出現在我們眼前的,是師父那張狂喜卻疲憊的臉!!

  “承一是真的可以借助我的力量的!我明白了,我終於明白了,中茅之術為什麽不會請活著的同門。”師父這句話是吼出來的,在吼出來的同時,他幾乎是全身顫抖,可見他有多麽的激動。

  很快,我們也明白了中茅之術的禁忌,如果中茅之術請的活著的人,那麽活著的人就會出現短暫的離魂現象,術後被請之人會陷入虛弱狀態,一切狀態剩下的不到一半。

  離魂現象是很普遍的,就連普通人也常常會發生,就比如在深沉的睡眠中,靈魂短暫離體!一般情況下,發生了這種現象的普通人,睡過之後,不會有清醒的感覺,反而會覺得迷迷糊糊的還是很想睡覺,不是太清醒。

  這就是一種虛弱的表現。

  道家的茅術原本就不是針對死去的事物,難道你要說上茅之術,涉及到的請仙,請到的也是過世的仙人嗎?

  “我終於明白這三茅之術為什麽請鬼請仙家會是下茅,因為它們本身就是靈體的狀態,所以一旦建立聯係,就很容易請上身。而真正的中茅之術,還原出來,請的應該是活著的同門,畢竟把靈體的力量從陽身中拉出來,是需要更強大的靈覺的,也就是精神力。至於上茅之術,神仙的生命體是一個怎麽樣的存在,存於何種....”師父忽然就閉口不言了,頓了一下,才說到:“所以,以前的中茅之術請過世的同門,威力還不如下茅之術,因為請來的同門,力量還不一定強過鬼仙,被視為雞肋,簡直是一個錯誤。那根本不是真正的中茅之術,那是介於下茅和中茅之間的一個術法。我也弄明白了,上茅之術為何幾百年來沒人施展出來了。哈哈哈.....”

  說完最後,師父竟然大笑了起來,使勁的拍著我的肩膀,很是驕傲的說到:“三娃兒,你無意中還原了真正的中茅之術啊。”

  我還原了真正的中茅之術?這還真的是瞎貓撞到了死耗子!不過,我還是太多不解的地方,師父沒說完的話到底是什麽?

  也就在這時,一直皺眉的陳師叔忽然說話了:“立淳啊,你難道不覺得承一施展的中茅之術,快接近於上茅之術了嗎?畢竟我們的師父在....”

  陳師叔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師父嚴厲的打斷了,他說到:“這就是中茅,你不要忘記了一點兒,畢竟是同門,同門的道統一致,相當於就是一個契約,否則別家的中茅之術為什麽不能請到我們這一脈的人?這絕對還是中茅之術的範疇!”

 

    第二十四章 望氣術與真正的大陣

 

    這一天一早,我們就要出發去黑岩苗寨了,望著我生活了半年的月堰苗寨,那棟住著如雪的吊腳樓,我心裏說不上什麽滋味。

  此去經年,應是良辰美景虛設.....

  我和如雪剩下的隻能是每年一場電影的時間。

  一直走到寨子口,我都沒能見到如雪,我的惆悵寫在臉上,師父不知何時走到了我身邊,說到:“緣分來時你避不開,走的時候你也留不住,你唯一可以做的隻有坦然,一段回憶也就夠了。你也知道,有些事情不是用時間來衡量的,就如有的人在你生命裏明明存在了十年,你也不見得會和他留下什麽回憶。所以,真的夠了。”

  我默然,是夠了吧,我真是奢求太多!和她的每一天不就是一個永恒嗎?誰也不能改變我和她走過的日子,因為它們就在存在於永恒裏,如曆史不可磨滅。

  隻是,師父還是比我幸運,常常可以和淩青奶奶做一些所謂的任何,因為淩青奶奶沒有姐妹,隻有一個哥哥,就是如雪,如月的父親,而如雪有一個妹妹如月,按照和部門的約定,拋頭露麵的隻能是如月。

  說起如月,這丫頭說是去了北京,就一直沒有再回來,她好嗎?

  帶著重重的心事,我終究還是離開了月堰苗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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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誰也沒想到,在走出月堰苗寨所在的大山後,我們會在進山的路口遇見如月。

  在北京呆過半年的如月仿佛已經磨滅了所有苗女的痕跡,看著倒像是一個真正的現代女郎。

  我看見如月的時候,她就倚在路邊一棵樹上,紮著高高的馬尾,穿著時下最流行的T恤,牛仔褲,和一件很時髦的棉衣,背著個大包,就那麽站在那裏。

  我第一時間沒有認出是如月,反倒是她一眼看見了淩青奶奶,歡呼著撲到了淩青奶奶身邊,親熱挽著淩青奶奶,淩青奶奶見如月這副打扮,有些嗔怪的問到:“這是打算不回寨子了?”

  “回啊,隻不過以後就少回了,外麵的日子挺有意思的,反正這次收拾了黑岩以後,我也就不怕在外麵了。”如月脆生生的說到,至始至終她沒有看我一眼,我一肚子的也憋回了心裏。

  很多事情,你以為一直不會改變的,卻在不知不覺中早已經變得物是人非,雖然在內心,我知道,我對如月的有些感情是不會變得。

  我們沒有耽誤什麽時間,在特地安排的交通工具下,很快就趕到了那個距黑岩苗寨最近的小鎮子,在小鎮裏我意外的看見王師叔,還有承真師妹,難道這一次的行動,我們這一脈要出動三人。

  仿佛看出了我的疑惑,師父說到:“說起布陣,你不要以為我們山字脈是最厲害的,真正更厲害的是相字脈知道嗎?”

  這一點我還真不知道,師父搖頭晃腦的對我說到:“山字脈布陣略顯小氣,也不過是改變一小部分的氣場,永遠布不出真正的大陣。”

  “師父,難道你在荒村布的引雷大陣也不算大陣?”我覺得那個陣法都已經超出我認知的範疇了,再大的陣法那是什麽效果?

  “那不算大陣,真正的大陣可以在短時間,就明顯的改變方圓十裏,甚至一個鎮,一個城市的風水,可以在數年內就翻手為雲,覆手為雨,變了一個地方的氣數。”說到這裏,師父停了一停,小聲的對我說到:“甚至是國家的氣數。”

  “那不是太過逆天?”雖說一命二運三風水,可依我跟王師叔的所學就能知道,如果人的命在大風水麵前,那麽就是風水淩駕於命之上了。

  何謂大風水?大風水暗含天道,就是說是天然形成的山脈,河流甚至一草一木的走向,也就是老天爺布下的風水!大風水隻能利用,很難改變,如果真有人要逆天的去改變大風水,那麽他承受的因果可不是三生三世能還得清的,甚至還會連累到許多人的都用很多世輪回去承擔這個因果。

  師父說的大陣,難道是要改大風水,我有些擔心的望著師父。

  “對付黑岩苗寨,倒也不至於要改大風水,就是改動普通的小風水的因果也不是你王師叔所能承擔的。相字脈最厲害的一招是什麽?望氣術!看出風水聚氣所在的穴眼,利用一定的手段,改變風水的流向,這隻能算利用,不能算改動,真正的改動可是要徹底的破了風水。”師父給我解釋到。

  我明白這裏的小風水也是指望的天然風水,隻不過範圍限定的很小,同樣因果難擔。

  關於望氣術我當然也知道,王師叔也曾對我說到,以我的靈覺,學習望氣術是很適合的,無奈這門術法是相字脈裏最精華的術法,所需的時間也不是一年半載,而是需要用一生來領悟,所以他很遺憾,教不了我,也隻能教我一些皮毛,配合天眼來使用。

  望氣術可不是普通的開天眼,這我是明白的。

  但黑岩苗寨何德何能,竟然需要王師叔親手來布置大陣,甚至要利用望氣術,利用天然的風水。

  我和師父正說話間,王師叔不知道何時已經走到了我們身邊,同樣是那張苦哈哈的臉,一見到我就開口說到:“小子,可是體驗到了求而不得,得而不順?”

  我無言的望著我這位師叔,和我師父不同,王師叔的‘惡毒’就在於,他很喜歡哪壺不開提哪壺,也不知道是不是給人看相看多了,留下的後遺症,總之他常常一句話就能戳的你內心生疼。

  可偏偏這位師叔還振振有詞的告訴我,這也是一種修心,直麵的談論悲哀和不順,那是一種豁達的態度,把命運踩在腳下的態度。

  可有你這樣修心的嗎?直麵談論別人的悲哀和不順,那是把別人踩在腳下的態度吧?

  見我默然,王師叔嘿嘿一笑,還想再說,承真師妹已經過來了,一過來她就不滿的對王師叔說到:“師父,你不要欺負我師兄啊。”

  “得,得,得,這胳膊肘往外拐的...”王師叔一副痛心的樣子,卻被我師父一腳踢在了屁股上,直接問到:“大陣布的如何?”

  說到這個話題,王師叔嚴肅了起來,他對我師父說到:“或者達不到你預期的效果,畢竟這風水隻能用,不能變。但是還是完成了,有你預期效果的七八分吧。”

  師父沉吟到:“七八分也就夠了,這一次的行動必須是雷霆行動,否則後果真的難料啊。”

  王師叔歎息一聲,對師父說到:“師兄,你也別給自己太大的壓力,如果不是黑岩苗寨牽涉到了那個組織,可能國家還不會那麽重視,讓他們再存在個幾十年的,偏偏他們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再存在幾十年?不太可能了,那蟲子已經進化到可怕的地步了,你隻看到了表麵,是因為牽涉到那個組織,實際上,蟲子的進化才是讓國家痛下殺手的真正原因。”師父說到。

  王師叔是臨危受命,來布大陣的,關於一些核心的事情他還來不及與師父交流,聽聞師父這樣一說,他不禁臉色也變了變,問到:“師兄,你說的可是真的?它到了什麽程度?”

  師父長歎一聲,說到:“這是三娃兒親眼所見,你說真的還是假的?”

  說話間,師父就帶著王師叔往裏屋走去,留下了我和承真師妹站在外麵,他們是有些要避開我們談話了,我很奇怪,為什麽看樣子我師父和王師叔對蟲子很了解的樣子,但也隻能奇怪,師父不打算告訴我。

  這讓我很不滿,師父還是這樣嗎?做什麽都喜歡瞞著我,或者對我說一半,曾經是怕我有危險,護著我,現在呢?這一切到底是為什麽?

  我已經決定了,這一次我無論如何要問個明白,想到這裏,我幹脆大步流星的走到了裏屋的門口,一下子推開了門,站在了有些目瞪口呆的師父麵前。

 

    第二十五章 蟲子的真正秘密

 

    最後,屋子裏隻剩下了我和師父兩個人,王師叔幸災樂禍的給我師父丟了一句:“你的徒弟你自己搞定吧,還是我家承真乖啊,師父說什麽就是什麽,從來沒有那麽多問題。”

  我氣鼓鼓的瞪了王師叔一眼,他的嘴巴要不要那麽毒啊?可是王師叔跟沒看見似的,就走出了屋子,還非常‘好心’的帶上了門,末了還不忘說一句:“師兄,收拾你這沒大沒小打斷長輩談話的徒弟時,下手可得輕點兒,畢竟他可是山字脈的傳人啊,嘿嘿嘿....”

  我沒辦法生氣了,隻能幽怨的看了王師叔一眼,我真的是無語了。

  在王師叔離去後,屋子裏的氣氛沉默了下來,過了好半天,師父才歎息了一聲,對我說到:“傻站著幹啥,坐下吧。”

  我坐到了師父身邊,剛才進來的時候明明就有一肚子問題要問,到了這個時候,我卻不知道從何說起了。

  師父的眉眼間有些疲憊,對我說到:“兩天後,等大部隊到了就要開始行動,這一次的行動很艱辛啊,不同於我們在荒村,還有那麽多時間可以拖延。”

  我不明白師父為什麽對我說這個,但我還是問到:“師父,這次的行動到底是要怎樣?”

  “一天之內,必須徹底的解決一切,就是這樣。部門的要求是,所有的母蟲必須滅掉,蟲卵也不能殘留一顆。如果我們行動不利,那麽動用的可能就是真正的軍事打擊了。那樣的話,在國際上會惹上很多潛在的麻煩,而軍事打擊也不能保證不殘留一絲禍害,總之一些還是背負在我們身上。”師父如此對我說到。

  一天之內,破了黑岩苗寨?我想起了那個恐怖的寨子,一天之內就要滅了它這也太不現實了吧?那埋藏在外的隱患怎麽辦?

  我剛想開口問,師父已經說到:“這些,都已經做好了安排,有些事情,國家是一直在努力的,現代可不比古代,信息網絡要發達的多,基本上黑岩苗寨的暗子國家已經查探了清楚,原本要多拖一些時間,再確定一下,以防萬一的,但是時間上已經不能等待了,因為成蟲快要出現了。”

  “成蟲?師父,你到底知道什麽?你好像很了解這蟲子似的。”我終於問出了我想問的問題。

  “成蟲是什麽?成蟲可能是任何東西,最有可能的是蟲子進化成人,你相信嗎?”師父忽然轉身對我說到,我一下子呆立當場,蟲子變成人,師父這是在開什麽玩笑?

  當然,我也不是完全不能接受,畢竟在我華夏,妖魔鬼怪的傳說那麽多,這世間萬事萬物都可以修行,功力到了一定的程度,當然可以變成人。

  但這早已不是那個轟轟烈烈的大時代了,是個天地靈氣匱乏,修行資源短缺的時代,妖怪的傳說早已經離我們太遠,更不要說這蟲子,我一點兒也不覺得是妖怪,我能感覺到它的氣勢,可是感覺不到它的靈性。

  那種屬於修行動物的特殊靈氣,就如蛇靈。

  看著我目瞪口呆的樣子,師父歎息了一聲:“原本這個可能是很小的,可是有人提供給了這個蟲子機會,那個人就是高寧。這樣說起來,說我們是在消滅黑岩苗寨,還不如說我們是在幫助黑岩苗寨。一旦出現成蟲,這世間怕是除了動用終極的手段,幾乎沒有什麽辦法可以消滅成蟲了。”

  成蟲有那麽可怕,這世間的終極手段是什麽,我也太清楚,那就是核武器,要動用那個去消滅一隻蟲子,那不是笑話嗎?

  “也許,終極的手段也消滅不了吧。那已經是超出這個世間範疇的東西了!我們之所以那麽快的覆滅黑岩苗寨,是為了防止出現更多這樣的成蟲,因為出現了一隻,就為其它蟲子進化為成蟲提供了很大的條件,一隻總比好幾隻來得好。”說起這個,師父臉上的皺紋都顯得更深了。

  “師父,那蟲子到底是什麽,為什麽那麽可怕?高寧找到了嗎?你為什麽那麽了解這些蟲子?”我一股腦的問到,我沒想到我在蟲室看見的那隻母蟲,竟然厲害到如此程度。

  虧我還以為那隻母蟲隻是被黑岩苗寨老妖怪控製的蟲子,還有些可憐什麽的。

  “那蟲子是什麽?它和惡魔之花一樣,是不屬於這世間,可怕的東西!承一啊,有些事情不是我不告訴你,而是這中間涉及到太多關於你師祖的事情,你師祖的事情對於我來說,就是一個禁忌,知道嗎?至少我現在不能說,這不是我一個人的事,而是我們師兄弟幾個的約定,約定永遠不再涉及到下一代。至於高寧,大概有了他的下落,我隻希望他不要那麽瘋狂,不要和黑岩苗寨一樣瘋狂,以為可以控製那個蟲子,那就跟一隻真正的螻蟻要控製一個人一樣可笑。”師父這樣對我說到。

  不知道為什麽,師父的話讓我想起了在蟲室裏我以為是錯覺的一幕,那就是蟲子對高寧的乖順和依賴下,仿佛藏著一絲冷笑似的一幕,我一度以為是我的錯覺。

  但這不重要,重要的是師祖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麽,師父到底隱瞞了什麽?

  “師父,我也是師祖一脈的人,你當真打算瞞我一輩子嗎?”我有些不甘心。

  師父慢慢的說到:“或許不是一輩子,或許在很久以後,你會知道答案。但知道答案也不見得是什麽好事情,因為你會對這個答案感覺到無力,甚至是一生都活在那種似是而非的陰影裏。”

  似是而非的陰影?我不太能理解這句話的意思,但我現在就感覺到這種苦悶了,感覺到師父的話是如此的似是而非。

  “關於蟲子的一切我都已經告訴了你,去吧,兩天後就要開始行動了。你掌握了中茅之術倒在我的意料之外,到時候我們師徒少不得要好好的配合一下,徹底的解決這件事吧,這件事解決了,就應該解決了所有的遺漏,師父的心願也就完成了。”說完,師父不想與我再談,而是讓我出去了。

  師父的心願也就完成了?我不知道為什麽老是想到這個問題,這個師父到底是我師父的自稱,還是師父的師父?師祖到底去了哪裏?如果他存在,為什麽到現在還不出現?

  如果他不存在,我的中茅之術又證明了什麽?

  一席談話仿佛比不談更讓人入墜迷霧,我沉默的走出了屋子,恰好看見陳師叔和王師叔都坐在門外的客廳。

  “讓你師父好好靜靜吧,他是我們這一輩山字脈的傳人,背負的一定比我們多。”陳師叔開口這樣說到。

  “承一呐,你竟然用中茅之術請到了師父,真的讓我難以想象,這一晃多少年過去了,我一直都沒忘記過師父的樣子,真是很想再見到他啊。”王師叔也這樣感慨的說到。

  我盯著陳師叔,問到:“陳師叔,你不知道猜測了我用中茅之術能請到師祖的原因嗎?你現在能不能告訴我?”

  到了如今,有關於師祖的一切就像一座山,從壓在師父那裏,傳到了壓在我心頭,一切都是那麽的沉重,卻又讓人不得不想去掀開它,看看真想。

  “想知道原因?”陳師叔站了起來,慢慢的踱步到了我的身旁,然後用手指按著我的後勁,那裏是我的胎記所在,經過這些年已經淡去了很多,我不知道師叔這是什麽意思?

  “你能請到師祖,我猜測很大的原因就是因為它吧。”陳師叔如此對我說到。

 

    第二十六章 大戰前夕

 

    “它?我的胎記?”我問到陳師叔。

  “是的,因為師父在同一個地方也有類似胎記,師父沒有說過自己的命,但他曾提起過,他命孤,血脈至親不能侍奉,心愛女子不能相守,反倒是血脈上沒有任何糾葛的弟子,朋友還能常伴左右。承一,這樣說,你能理解了嗎?”陳師叔這樣對我說到。

  我怎麽不能理解?我微微皺眉問到:“師叔,你是說師祖很有可能和我命格非常相似?所有我施展中茅之術,與他共鳴最深,所以才能請到師祖。”

  “就是這個意思。”陳師叔平靜的說到。

  “可是血脈糾葛和心愛的女子有什麽關係?”想到如雪,我的心微微一疼,師父暫且不提,難道師祖也有心愛的女子,卻不能相守嗎?

  “怎麽沒有關係?你有一個愛的女人,你難道不想結婚,難道不留子嗣?命犯孤之人,是情字不能圓滿,世間感情多種,犯孤之人總是要缺失最重要的幾種。你和師父都屬我同門,也算至親,你們的命格我不敢深看,但犯孤在我眼裏實太過明顯,就算不看也知。”接話的是王師叔。

  我苦笑了一聲,心裏早已沒有多大的感覺,這麽多年了,我早已經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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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離行動的日子還有一天,這個小鎮的人也嗅到一絲絲不平常的氣息,畢竟這裏是通往黑岩苗寨的唯一小鎮,雖說偏僻貧窮,但也是一個鎮子。

  生活在鎮子上的人,多少還是有一些見識的,接連不到的陌生人到來,甚至還摻雜著軍隊,讓人不得不產生許多聯想。

  有些事情是要消除影響的,當然這不是我操心的事情,國家每年大大小小要舉行多次軍事演習和軍事競賽,那倒是一個很好的借口,自然也有專人去操心這件事。

  我倚在門口,看著專門處理這些事情的人在賣力的造成這種假象,忽然感慨,這個世間的真想,有多少人能看透?可是看透的卻也不見得有任何好處,如果我隻是一個普通人,在後天,依然是吃飯,睡覺的就過去了,渾然不覺有什麽異常,可能關係到自身的危機就過去了。

  人就是這樣,普通人總期待與眾不同,想成為特殊的那一個,發現更多的事情。而特殊的一群人,卻常常羨慕普通人的幸福,各安其命的滿足反倒是一件奢侈的事情。

  或者,人類還要輪回很久,心境還要曆練很多世,世界才會有大的改變吧。

  我叼著煙,想著這些,有些走神了,而一個聲音卻在這時打斷了我:“三哥哥,在想什麽呢?”

  我回頭一看,是如月這丫頭,這是我和她重逢後,她第一次主動跟我說話,但有些事是不能挑明的,隻能裝傻,我微笑著對如月說到:“就在想這些消除影響的專門人員夠厲害的,不用說什麽,隻需要做出一些小細節,人們就不會有什麽懷疑了。”

  “嗬嗬。”如月微微一笑,然後站在我身旁,同樣倚在我旁邊的門框上,說到:“明天就要行動了,你還有心思想這些,你不緊張?”

  這一次的行動分為幾個部分,幾個部門,各司其職,我和師父,還有另外一些道門中人,要麵對的幾乎是最重的人,就是那些老妖怪,但我真的不緊張。

  曾經,我們不是隻有三個人嗎?我又想起了如雪背我出洞的那一幕,微微有些癡了。

  “三哥哥...?”如月見我發呆,不由得輕輕叫了我一聲。

  我一下回過神來,看著如月,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換了個話題:“在北京還習慣嗎?沁淮那小子沒有虧待你吧?”

  “挺習慣的,和我們寨子完全是兩種不同的生活。沁淮也挺好的,我就在想,如果我在寨子那邊沒什麽事兒了,在空閑的時間,就多走一些地方,多看一些地方吧,這樣一輩子看山看水看這個世界也挺好的。”如月輕笑著說到。

  我沒接話,也不知道如何接話,倒是如月挺開朗的說了一句:“當然前提是我們這次行動,能有命活著回來才行啊。”

  “我們會活著回來的,你放心吧,那麽多事兒,我們不都活下來了嗎?”我輕聲對如月說到。

  說完這句話,兩人一時之間都有些沉默,也不太能找到話說了,如月找了一個理由,跟我說了一聲,就轉身走了。

  這時,我才想起我已經很久沒和酥肉還有沁淮聯係了,於是走到指揮辦公室,借用了一下電話,酥肉我不太聯係得到,因為他不像沁淮早早就給自己配了一部手機,不過聯係到沁淮,總也能知道一些酥肉的消息。

  我撥通了沁淮的電話,很快這小子就接起了電話。

  “誰昂?”

  “陳承一。”

  那邊靜默了一陣子,然後就是劈頭蓋臉的大罵聲:“你小子沒死在外麵啊?還舍得和我聯係啊?我以為你早把哥兒我忘了呢。不對,可能你已經忘了吧,我叫什麽名字啊?和你什麽關係啊?說說看吧。”

  我拿著話筒,苦笑了一聲,說到:“楊沁淮,我兄弟。滿意了沒有?”

  “沒有!”

  “好吧,是我錯,這半年都沒和你們聯係,你還好嗎?酥肉還好嗎?我在外麵,還沒死,不過就快要麵臨生死大戰了。”

  那邊的聲音一下緊張了起來:“情況多嚴重,比起那個村長還要厲害不?我挺好的,酥肉也挺好的,不過他鬧著這件事兒完了以後,就要去廣州做生意啥的。不要提我們,快說說你那邊的情況啊。”

  “多的不好詳細說吧,總是比那村長要麻煩。別擔心我,就是一下子掛念你們了,給你們打個電話,幫我跟酥肉說一聲,等我回來以後找你們喝酒。”

  那邊沉默了一陣子,然後忽然問我:“如月這次有沒有和你一起行動,她..她還好嗎?”

  沁淮的語氣有些微微的緊張,拿著話筒,我能感覺這份情緒的不同,但是感情是什麽?感情就是一個怪圈!我說到:“挺好的,挺開朗的。”

  仿佛如月是我和沁淮之間一個敏感的話題,我們都沒再多說,反倒是圍繞其它話題說了一些,然後我就掛了電話,大戰在即,沒聽見酥肉的聲音我很遺憾。

  至於要不要給家人打個電話,我沒想過,那麽多年了,我早已習慣不論在什麽處境下,都不要告訴他們,我更習慣的是,在偶爾的相聚中,我可以輕描淡寫的對他們說起一些神奇的事兒,看著他們認真聽我講,就是一種幸福了。

  走出門,我又想起自己那犯孤的命運,輕輕笑了笑,從一開始的不甘疑問變成後來的哭泣,悲哀,再從後來的哭泣悲哀變成現在的輕笑,這中間終是要經曆很多的歲月,心境才能沉澱到如此的地步。

  但是,是否真的就是笑容就比眼淚要灑脫?

  一抬頭,卻發現師父站在不遠處看著我,我趕緊走了過去,站在師父的身邊,此時,整個小鎮已是夕陽西下。

  師父微微點頭,然後轉身朝著鎮子外走去,他是想散散步,我趕緊跟上。

  “三娃兒,緊張嗎?”

  “跟著你那麽多年了,我還有什麽好緊張的?”

  “這個鎮子不好,都沒幾個好看的女人。”

  “師父,你該不會又蹲在哪裏看女人了吧?”

  “沒有男人欣賞,女人再美意義又在哪裏?我這是一種成全,她們的美是讓人欣賞的。”

  “我說不過你.....”

 

    第二十七章 淩晨5點37分

 

    冬季的黎明總是來得特別晚,此時已經是淩晨5點過2分了,可是天色還是一如既往的黑沉。

  說是第二天的行動,可是為了出其不意,我們在淩晨1點不到,就已經從小鎮出發,開始趕往黑岩苗寨真正的所在了。

  我一直都記得黑岩苗寨的路是如何的難行,又是要搭三輪,又是要騎馬,最後要靠步行才能達到最近的一個村落。

  這一次似乎順利一點兒,畢竟是國家的大行動,早已經準備好了交通工具。

  我們這一行有幾十個人,都是各懷絕技的部門核心人員,原本應該是先頭部隊的我們,反倒是最後一行出發的,聽說屬於我們部門的特種部隊,在昨天下午就已經分批出發了。

  因為通過一定的技術手段得來的情報,黑岩苗寨那邊是有所行動的,他們和那個組織勾結,不在是那個閉塞而幾乎與世隔絕的寨子,對我們的行動有所防備是絕對的。

  隻不過,黑岩苗寨也是豁出去了嗎?這樣公開的與國家做對!或者,他們對他們那張底牌太有信心了,覺得隻要抗過了這一次,憑借那張底牌,依舊可以和國家保持一種微妙的平衡。

  我們的工具是那種軍用的三輪摩托,性能比民用的要好一些,師父坐在我的身邊,反複的用手電看著手上的一張紙條,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我沒想到那個神秘的送信人又出現了,在昨天夜裏,一個小鎮的居民找上門來,給了我這麽一封信,我肯定是要追問這信的來源,卻被告知這是三天前,也就是我們剛到這裏不久之後,一個鎮上的小孩子找到那個居民,然後讓那個居民三天之後交給住在XX地的我。

  真是夠小心謹慎的,信竟然是三天之前發出來的,然後還經過了幾道手,我們當然去追查到了那個小孩兒,結果卻被告知,看不清楚,是一個大胡子,還戴了墨鏡,然後讓小孩子形容身高體重什麽的,是不靠譜的,他永遠不可能給你一個確切的數據,和準確的形容。

  尤其是在那個人的身高體重都很普通的情況下。

  大胡子,到底是哪個大胡子,我真是百思不得其解,但是他信上的提醒總是很準備的,我看了信,然後交給了師父。

  和上次不同,信是打印出來的,根本就沒有任何筆記可以參考,信的內容一如既往的簡短,就寥寥幾句話,母蟲已經轉移,隨時準備偷運一隻出去,寨子中有陷阱。

  這幾句話,每句話都包含了巨大的信息,師父才看了信之後,立刻就匯報了相關部門。

  其實,對於偷運母蟲出去我們是早有防備的,對於能出去的路,早已是水陸空三線封鎖,因為母蟲畢竟事關重大,師父說過,這一次的行動是要徹底消滅母蟲,不允許它的存在,就算再有研究價值也會棄之不顧的。

  關於這個結論,我很疑惑,國家對於科技絕對是渴求的,為什麽會放棄?到底是有什麽原因讓國家放棄?

  可是,這些事情哪裏是一個小小的我能接觸到的機密,想了半天沒結果之後,我幹脆不想了,而是問師父:“師父,你看出什麽名堂來沒有?”

  摩托車是我駕駛的,師父隻是悠閑的坐在旁邊,他收起那封信,說到:“還沒有什麽發現。”

  “能有什麽發現呢?這封信是打印的,你以為會有線索。”

  “錯了,一個人寫東西,總會有他特殊的表現方式。就比如這封信,非常簡短,卻直指重點,大概事情也說清楚。這種用詞的準確,就要求了很高的文化素養。我隻是在想,在你認識的人中有誰有這份水平。”師父沉吟著,然後說到。

  我忽然想起一個人,他就有很高的文化素養,但是是他嗎?不太可能吧?我還沒有說出口,師父竟然已經說出了心中所想,他說:“我其實懷疑是楊晟,他就是被那個組織帶走的。但是我不能肯定,因為楊晟畢竟是學理的,他有沒有這麽好的文字表述功力,值得懷疑。但是不是楊晟,又是誰呢?”

  晟哥,果然師父想得和我一樣,但如果是晟哥...我的心有些恍惚起來,我又想起了荒村村口,晟哥頭也不回,義無反顧的走向那架直升機的背影,如果是他送的信,是他還是很在意我的安危嗎?

  我想的入神,摩托車卻一下狠狠的顛簸了一下,這裏原本就沒有什麽路,我們全是沿著特種部隊留下的痕跡走,那可以勉強當成路,但是路上那麽多凹坑,必須時時小心,我想的入神,竟然把車開進了凹坑,和師父兩個人都被狠狠的顛了一下。

  “開車小心點兒。”把車弄出凹坑的時候,已經是5點26分,天空依然黑沉,沒有一絲亮起來的意思,將車弄出來之後,師父囑咐我小心點兒。

  我重新騎上車,對師父說到:“師父,母蟲如果已經轉移了,我們不是要滿寨子的找母蟲?那寨子中有陷阱,你說怎麽辦?”

  師父對於這個倒是很安然,隻是對我說了一句:“沒有陷阱才是奇怪的事,這次行動我們沒有退路,一切都要在一天之內結束。”

  “為什麽隻能是一天,就算配有軍用摩托,我怕我們達到黑岩苗寨都要下午了吧?”是啊,上次我和如雪趕路都走了兩天兩夜,雖說我們是步行,雖說我們是正常的吃飯休息,但算下來,急行軍要到黑岩苗寨也至少要下午。

  “因為黑岩苗寨和那個組織在合作,你不要低估那個組織所掌握的先進科技儀器,還有他們的能力,我們隻要一行動,黑岩苗寨就會知道,而喚醒母蟲隻需要一天時間就夠了,如果用上特殊的方法,徹底解除母蟲的束縛,那會是一場災難,行動就會立刻升級。再如果...”師父沉吟不語了。

  我立刻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母蟲的束縛我知道是什麽,我也有過猜測,我上次不是看見過嗎?一個管子連接著母蟲和那個老妖怪,老妖怪急急的要掙脫管子。

  但是因為有高寧的存在,我也具體感覺不到母蟲的厲害到底在哪裏,但是師父說是災難,那一定就是災難。

  就算如此,還有再如果的事情?所以我忍不住問到:“師父,再如果,再如果是怎麽樣?”

  “再如果他們不惜代價,催動母蟲進化一層,然後進入狂暴狀態,那後果幾乎是災難性的。”師父這樣回答到我。

  “什麽樣的災難性?”

  “那母蟲幾乎是很難殺死的,動作卻快如閃電,它碰到的人,都很快老去死掉,每吸幹一個人,它就強一層,如果它逃跑了呢?”師父不打算對我隱瞞什麽。

  我倒吸了一口涼氣,毒藥我看過千萬種,就沒看過讓人立刻老去死掉的毒藥,但這個世界有一種‘衰老症’的怪病,兒童長幾年,就蒼老的跟老人一般,壽命也很短暫,具體的原因,科學其實還沒有得出能真有站得住腳的結論。

  可就是這樣,愈發的證明,其實有些事情並不是你想象不到,它就不存在的,很少也不代表沒有。

  就在我震驚之餘,發現前麵的車子停了下來,不再前進了,我不由得大吼了一聲:“怎麽回事兒?”

  有人回答到:“部隊也在前方,被困住了,需要最高指揮來決定。”

  這次行動的最高指揮自然是我師父,還大過指揮特種部隊的軍官,但是有什麽事情必須我師父親自決定情況?我很疑惑。

  一看表,此時是淩晨5點37分。

 

    第二十八章 晨,7點12分

 

    先行部隊200人,是全副武裝200人的特種部隊,他們竟然全部被堵在了這裏,是一個什麽情況?我很難想象!我不認為會因為任何的地形原因能困住這些身手不凡的特種兵。

  師父顯然也抱著同樣的疑惑,很快下了車,徑直朝前方走去,我連忙跟上。

  軍用的探照燈照在前方,把那一片照的通明,當我和師父走到前方的時候,一下就看清楚了前方的情景,我一看見,就憤怒的捏緊了拳頭,一群畜生。

  華夏雖然有很多無人區,但黑岩苗寨所在的地方並不是什麽人類很難生存的地方,有資源的地方總會有人類的痕跡,在這一片除了黑岩苗寨控製的幾個村落外,在相隔十幾裏的地方外,還是有一兩個偏僻的村落。

  這些村子裏的人們雖說過著幾乎與世隔絕的生活,但是都是淳樸而善良的,我還記得我和如雪找他們借馬行路的情景,他們都很熱情,還有人說不要錢,當我們的向導。

  但此刻,這些村名竟然全部被集中了起來,跪在那一道道木柵欄的前麵,背後是一些陌生人,摻雜著一些黑岩苗寨的人,舉著槍對著這些無辜的村民。

  我從來沒有想到在我華夏,已經進入了文明社會那麽久以後,還有如此殘忍的場景,竟然視這些人命如草芥,而這些無辜善良的村名一定也沒有想到,文明社會竟然還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這些人應該是一些國際上的雇傭軍,不知道用什麽辦法到了這裏。應該是那個組織在背後活動的力量!他們說要通過這裏也可以,他們會殺了這些村民。”特種部隊的指揮官如實的對我師父匯報到。

  這畢竟已經是文明社會,不是真正殘酷的戰爭,不可能無視兩百多條人命而強行衝過去的,而這個地方的地形也有些特殊,出了這條山穀可以通行外,兩邊都是高高的大山,我們不可能通過大山繞行,那樣的話,一天根本不可能能完成這次雷霆行動,他們用人命來堵住我們。

  因為黑岩苗寨不可能會在意人命,否則,也不會有幾個像養豬仔那樣的村落存在了。

  “薑指揮,這次的行動我不知道具體的情況,畢竟這不是我們部隊所能接觸到的核心機密,但是我收到的命令是說這次行動關乎到國家很大的利益,如果實在不行的話,隻有舍車保帥了。少了這些阻攔,憑借我特種部隊的素質,要不了半個小時,就可以傷亡很小的結束這場戰鬥。”這指揮官猶豫了一下說到,眼中全是不忍,但戰鬥絕對不是兒戲,反而是一場真實的殘酷,戰爭的真想往往不能真正的書寫出來,那是普通人不能接受的。

  所以,放棄這兩百多人,是有可能的,因為在那背後關係到更多人的性命,關係到更大的國家利益,所有的指揮官都是出色的選擇大師,他們必要的冷血,會保證他們正確的選擇。

  這個指揮官畢竟多年沒有經曆戰爭,所以他會不忍,但是他也知道什麽是正確的選擇。

  “隻要過了這道柵欄,再有不到30裏路,就可以到黑岩苗寨最近的村落了吧?”師父沒有回答指揮官的問題,反而是問了那麽一句。

  我望了一眼柵欄那邊,看見了很多人在哭泣,正巧也對上了一個漢子無神的目光,那是幾乎已經絕望的目光,那個漢子我還記得他,那個借馬給我們,熱情的帶著我們走了一段山路的漢子。

  我不是什麽指揮官,從來也不會出色的選擇什麽,師父還沒說話,我就大聲的說到:“師父,不可以,不能讓這兩百多人去死。”

  師父望著我說到:“我們一身所學是白學的嗎?怎麽可能放棄200多人的生命,那不是我道家大義所在,承一,去叫幾個道士來,咱們布陣。”

  我麵上一喜,是啊,布陣,有些事情現代科技力量不能解決,不代表我道家之人不可以解決啊!我怎麽沒有想到這個?

  這時,師父讓部隊負責掩護,遮掩,帶著我快速的向後方撤去,那邊指揮官又開始了新一輪的所謂‘談判’,我斷斷續續的聽到內容,黑岩苗寨的要求竟然是要我們退下去,隻要一天時間就可以了。

  我冷笑,大家都在爭這一天嗎?

  這邊,連同我和師父在內的十個道家之人,開始忙碌起來,時間緊迫,我們準備極十人之力,布置一個陣法。

  這個陣法是立刻起效的陣法,類似於我的百鬼聚靈陣,隻是威力大上許多,因為這個陣法類似於請神術,名叫請煞困神陣,就是說陣法的威力足夠,連神都能困住。

  也就是說,這是一個請鬼的陣法,請上來的東西可不同於百鬼困靈陣聚集而來的百鬼,而是從,反正我也不知道從哪裏,就像下茅之術一樣,也不知道從哪裏請來的真正厲害的家夥。

  真正充滿了戾氣的厲鬼!

  陣法由我師父主持布置,一切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各種陣紋很快的畫出,各種陰器也層出不窮,這樣的大陣有傷天和,但是天道也是講究因果的,我們是為200多人的性命而布置如此陰毒的大陣,算是一種以毒攻毒,以揚善道的大德行,所以也不是太有顧忌。

  其實就如這裏的每一個道士都拿得出陰器一般,真正的道士身上帶著的,永遠不會隻有光明正大的法器,因為有些時候,重要的不是手段,而是目的。

  一個多小時以後,6點48分,大陣完成,隻要布下陣眼,大陣就會啟動,這個陣法比較特殊,師父做了些許的改動,原本這個陣的重點在於一個‘困’字,在師父特意留了一個生門給所請之物,憑借所請之物的本能,很快就會發現這個生門,然後朝生門衝去。

  生門的開口就朝著柵欄的入口,這些東西一衝出來,麵對的就是那些所謂的雇傭軍和黑岩苗寨的人,這些厲鬼是什麽?充滿了戾氣的東西,一見到這些生人,後果自不必說。

  而陣眼所在的地方,也就在布置在柵欄裏,那才是真正困住這些鬼物的關鍵,也就是說陣中有生門,是假生門,衝出去之後,才是陣眼所在,困鬼的關鍵。

  這樣做,是為了防止這些請上來的鬼物暴起傷到無辜,控製它們行動的範圍。

  而且也隻有在陣法中,這些鬼才會順利的被請回去,不會出現‘請神容易送神難’的尷尬。

  布置陣眼的任務交給誰呢?師父已經把陣眼所需陣紋布置在了陣盤之上,隻要把陣盤放進去,然後再插入一件陰器,就能大功告成。

  但完成任務的人必須是一個道家之人,也隻有道家之人才能找到真正的生門,然後做到全身而退的退出來。

  事關200多人的人命,這時有一個道家之人站了出來,他說到:“我去吧。”

  師父望了他一眼,沉吟到:“喜哥,你有幾分把握?”站出來之人叫做關喜哥,也是一個道家之人,為人頗有些江湖俠氣,很是豪爽,但也不乏聰明謹慎。

  “應該沒有問題的。”喜哥如此說到。

  布置陣眼的事情就交給了喜哥,他悄悄的去前方,和一個部隊之人交換了一身衣服,裝作部隊派去談判之人,果然一個人順利的混進了柵欄,畢竟喜哥身上沒帶任何武器,而所謂陣盤隻是一個手掌大小的木塊,陣眼的陰器隻是一杆棋子,關喜哥很幽默的把那杆旗子當做是屈服談判的白旗揮舞著,誰還會在意他手上拿著一杆旗子?

  畢竟在這裏,是不會出現黑岩苗寨的大巫,不說大巫,就是普通巫師也不會出現,因為按照他們的布置,這些人應該在不知不覺中成了棄子,拖延時間的東西罷了,一天後,屬於要全部放棄的。

  隻是這些人自己不知道而已!所以,這些隻是普通人,他們哪裏懂得道家的手段。

  喜哥在柵欄裏與他們談判著,看樣子還頗為友好的樣子,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也不知道喜哥找什麽機會放下陣盤,插入陣眼。

  也就在談判大概進行了十分鍾以後,喜哥大概是表示要方便一下,走到了一個稍微偏僻的地方,做出了小便的樣子,也就是在那時,我看見喜哥彎了一下腰,然後裝作無意的樣子把旗子插在了地方。

  霎時,在我身後所在的大陣,一下子狂風刮起,大陣啟動。

  此時,是清晨7點12分。

 

    第二十九章 上午,11點27分

 

    我閉上眼不想去看這殘忍的一幕,無奈的是,我卻不得不‘看’,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請來的厲鬼煞氣太重,造成的氣場影響太強,我的天眼自動開了。

  這不是比旁人看得還要分明嗎?我很無奈,隻能睜開了眼睛。

  被厲鬼纏住的人是可憐又可怕的,當陣法被喜哥成功發動了之後,半分鍾不到,那柵欄後的人,就全部被厲鬼纏身?

  為什麽說可憐?可憐就是你所看見的全部都不真實,你卻偏偏活在那樣的不真實中,而且深信不疑,當你發現真相時,後果已經很殘忍。

  為什麽說可怕?可怕是因為厲鬼帶給你的幻覺會很美好嗎?全部都是處處致命的幻覺,就比如我現在看見的,那些被厲鬼纏身的人,麵目扭曲,表情猙獰,有些意誌頑固的還在抵抗,有一些已經深陷幻境,竟然開始自殘,極其殘酷的自殘。

  甚至我看見還有人口吐白沫,倒在地上掙紮不已,這是突發性心梗的表現,被嚇到了極致,偏偏自身意誌不夠堅強的話,就會出現類似心髒病發作的情況。

  按說,雇傭軍的內心應該是極其強悍的,可是不到5分鍾,就出現了這種類似於人間地獄的景象,我不得不感慨,師父的憤怒已經通過他的行動表現了出來,他請的家夥很厲害。

  “是不是覺得很殘忍?”師父在我身邊對我說到。

  “沒有原則的仁慈不是善,反倒是惡,徒添世間很多因果。師父,你的話我不敢忘。隻不過這一幕確實有如地獄。”歲月帶給我的是成熟,若是再年輕個幾歲,說不定我又會衝動的不忍。

  “心中裝著地獄,總有一天也會經曆地獄,這是他們的果,從他們對這些村民下手的一刻,地獄已經裝入了他們的心中。隻是善之道,也是很難,既是發自本心純粹的善,卻也要是理智的善,原本就很矛盾,道永遠是一個微妙的平衡點,就如在茫茫宇宙尋找一顆中心的星球,道難得啊。”師父歎到。

  我不明白師父為什麽會在這個時候為我講道,仿佛爭分奪秒一般,但是我還是認真的聽著,其實對於善的道理,用話隻是簡單,不要為善而善,不要為補(彌補)而善,不能有目的,必須做到自然的如同吃飯一般,而這般領悟起來,卻是千般不得要領,師父難得在心境上點播,我也用心去悟。

  加了一個理智在其中,我忽然有點領悟,簡單的說,就如吃飯這種平常之事,理智的吃,總是對身體有益處的,而不分青紅皂白的吃,卻會帶來一些因果。

  就如一個膽結石的患者,非去多吃雞蛋不可,就會種下病更難愈的惡果。

  我陷入沉思的時候,特種部隊的指揮官已經走了過來,對我師父說到:“人質已經解救完畢,那些人怎麽處理?是就地處決,還是?”

  原來在那些人被厲鬼纏身的刹那,師父就已經吩咐部隊去解救人質,務必要快,畢竟這些人手持武器,在厲鬼纏身之下,難免做出瘋狂的舉動,萬一走火傷人,那就極其不好的結果。

  大陣可以控製厲鬼,可不能控製人們恐懼中延伸的思想。

  “繳了他們的武器,全部製服起來,留下一個小隊看管,通知相關部門來接手。”師父簡單的吩咐了一句。

  “可是這樣會分散人手,而且比較耽誤時間啊。”指揮官如此說到,這些雇傭軍哪個身上是很幹淨的?特別是能被那個組織雇傭到的雇傭軍,更不可能是什麽正義之師!更別說,黑岩苗寨的人,他們更是這次被打擊的重點對象。

  指揮官當然有疑問,此刻倒顯得我師父有些婦人之仁了!

  “國家要給他們什麽刑罰,我不管!但是我不沾染這些因果。”師父轉身就走掉了,其實我看著師父的背影,心裏明白,他終究是不忍看著那麽多人命,因為他的一句話而消失。

  盡管,殺了這些人,也不算沾因果,畢竟是為救200多無辜的人,一因一果已經抵消。

  我臉上露出一絲微笑,所以,薑立淳是陳承一的師父,陳承一是薑立淳的徒弟,承的可不光是這道統。

  特種部隊的基本裝備自然包括辟邪之物,他們有自己的專業素養,衝進去很快就收拾了這柵欄後根本沒有抵抗的雜牌部隊。

  師父指揮著收了陣法,看了一眼天色,歎息了一聲,說了一句出發!

  有特種部隊開路,又有軍用摩托,我們的速度比那時我和如雪一路行來快了很多,當我們趕到黑岩苗寨控製的最近一個村落時,還沒有到中午。

  可我總覺得時間有些緊迫,不由得抱怨到:“師父,就算我們淩晨一點多出發,掩人耳目,按照那個組織的能力,最多多拖延一些時間,就得到了消息。最好的情況,我們不過有25,6個小時的時間,為什麽不用飛機?”

  師父望了我一眼,淡淡的說到:“你會跳傘嗎?還是想在天上給人當靶子?另外,就算你跳下來了,能精確的跳到指定地點嗎?還是說,一跳下來,就給人等在地上捉去了?如果這是人人都可以的,國家也就不需要專門培養傘兵了,在這樣的行動裏可不是兒戲!那些特種兵倒是會,他們早早的跳下來了,我們卻沒及時趕到,你覺得後果是什麽,別看他們全副武裝,但隻要躲在暗處的大巫一個大型巫術....”

  我冷汗流了下來,想起了剛才那個部隊的下場,的確,對付大的軍團,這些大巫或者沒有辦法,但是這200人的部隊,他們倒是可以做到的。

  也就是在說話間,我和師父已經走近了村落,在村外,那些特種部隊已經非常專業的占據了村子的各個點,沒有一個人可以逃出來。

  進村的事情,自然是我們這些專業人士處理。

  這倒不是針對那些村民,真正的針對是村民肚子裏的東西,那些幼蟲!在行動中,有任務就是這個,不能放過一隻幼蟲!

  我和如雪曾經來過這村子,當時就很奇怪這些村民的狀態,留下了不少疑惑,師父卻對我全部講清楚了,這些村名就是幼蟲的‘飼料’,用自己的壽命飼養這些幼蟲。

  好在這種幼蟲卵是難得的,母蟲產下很多卵,都不見得有幾隻這種‘蟲王’,大多是些血線蛾啊,或者一些奇怪的蟲子!

  是的,他們稱這種幼蟲為蟲王,也就是母蟲真正的‘繼承者’,這些蟲王還是蟲卵時,就被放入人的身體裏培養,可恨的是,一個人的壽命精血往往還不能支撐一顆卵孵化,需要好幾個人才能做到如此。

  當然,遇見壽命長的,精血旺的可以縮短這一過程。

  幾百年來,黑岩苗寨的蟲卵也累積的夠多,所以這些村子裏,幾乎每一個成年人身體裏都被種上了蟲卵。至於孩子倒是可以免災,因為這蟲卵很奇怪,不到14歲的孩子,它吸收不了任何東西,反而會因為沒有‘營養’的時間過長而‘沉睡’,再次等待孵化,怕又要多消耗幾個人。

  這就是黑岩苗寨畜生不如的地方!當師父告訴我這一切時,我真的感覺一腔怒氣都無處發泄,真的很想找個黑岩苗寨的人來狠狠的揍一頓。

  我,師父,慧大爺,陳師叔,承心哥,我們五人走在最前麵,不到一會兒就走進了完全被特種部隊控製的村落。

  整個村落靜悄悄的。

  我很奇怪,為什麽會那麽安靜,以前這個村子的人雖然懶散,顯得少了生氣,但也不至於安靜到如此的地步啊?

  可是,下一刻,答案就出現在了我的眼前...

  此時,上午11點過27分。

 

    第三十章 午,12點41分

 

    因為走過進村那個拐角,我就看見了一地屍體,一地蒼老的屍體,仿佛死亡的全部都是老年人!

  我自問走過這二十幾年的歲月,大場麵看了不少,但看見這些橫七豎八的屍體時,我整個還是忍不住顫抖,胃也開始抽搐!我是人,第一次看見那麽多同類的屍體,我不可能無動於衷。

  終於,我蹲在地上,忍不住——吐了!

  和我同樣狼狽的還有承心哥,當然他比我好一些,始終他是學醫的人。

  好容易平靜了下來,我才領悟到,什麽僵屍,幹屍,鬼怪都不可怕,可怕的是那些活生生的屍體,臉上還殘留著死前情緒的屍體,那是同類間割不斷的共鳴。

  我站了起來,特種部隊的指揮官此時也衝進了村子,他先是吃驚加憤怒的望了望這一地的屍體,接下來才深呼吸了一下,對我師父匯報到在布控的其中一個點,發現大量的潛逃痕跡,已經指揮部分部隊追了上去。

  這很明顯,我們突破的太快,這些人是匆匆逃跑的,所以痕跡明顯,當然也沒有跑多遠。

  而部隊之所以沒發現村子裏的情況,是因為他們要第一時間占據要地布控,還沒有進入村子。

  師父揚了揚眉毛,說到:“都追上去吧,我們隨後就到,這個村子恐怕沒有活口了。”師父平靜之下的憤怒,我感覺得到,這個憤怒遠遠大於剛才在柵欄那邊的憤怒,師父隻是在壓抑而已。

  我看見他的手都在顫抖。

  此時,陳師叔已經檢查完那些屍體,站起來對師父說到:“死亡時間不超過一個小時,蟲子全部被取走,另外還有這個,慧大師,這個,我請求你,多超度一下吧。”

  說話的時候,陳師叔的眼眶紅了,師父曾說過,在他們幾個師兄弟中,最心軟的就是這學醫的陳師叔,我很奇怪,陳師叔為何如此傷感?

  還是師父比較了解陳師叔,朝著陳師叔手指的地方走去,我連忙跟上,可我還沒有走到,就聽見走到的師父罵了一句:“**的!”

  我很少見到師父如此失態,趕緊快走了兩步,跟上前去,眼前看到的場景讓我一下子憤怒的把拳頭重重的錘在了牆上,我的眼圈也紅了,因為這些牆遮擋之後的地方,竟然全部是小孩子的屍體。

  我還看見那個幾張熟悉的臉,那是我和如雪第一晚投宿的人家,那不和的夫妻的孩子,那個小丫頭也在,我還記得她乖巧的樣子,感歎著能多吃幾個土豆真好,我還記得她心疼母親,卻被推開無辜的樣子。

  她媽曾經感慨都是豬仔,可是...可是我此刻多希望她活著,哪怕是豬仔一般的活著都好啊,因為活著能等到我們來救她!

  我牙關緊要,孩子何罪!況且他們也還不到能被這些喪心病狂的家夥當做飼料的年紀,在這種情況下,他們竟然用亂槍打死了這些孩子。

  “他們可以放走這些孩子的。”站在我旁邊的是承心哥,他此刻正用一張潔白的手帕輕擦眼角,換做平日,我少不得會笑笑他,愛幹淨到像女人,但此時我笑不出來。

  “阿彌陀佛,貧僧就算耽誤一些時間,也會好好超度這些孩子。你們快去追上那批人吧,他們罪不可恕,貧僧不開殺戒,但不介意看著你們大開殺戒。”慧大爺如此說到。

  此時,我覺得這個不怎麽嚴格遵守規矩的老和尚可愛極了,他這樣有悲有喜,遠遠所謂無悲無喜的高境界可愛多了。

  原本慧大爺來這裏,可不是像上次那樣是來超度的,但他還是做了,甚至不惜耽誤一些時間。而我們則趕快的配合部隊追了上去。

  師父嫌摩托車慢,不如馬匹,到了這種時候,他直接牽過一匹馬,率先第一個就追了上去,這些馬是我們管距離這裏最近的村子借的,馬倒不少,畢竟馬是這些村子主要的運輸工具。

  看見師父快馬加鞭的跑在了前麵,我趕緊也牽過一匹馬跟上了,緊跟著我們的是一些特種兵,還有另外幾個親眼目睹了這幕慘景的道士,包括關喜哥。

  麵對這種慘景,隻要是有血性的人,就沒有不憤怒的,我一腔怒火,馬兒在鞭子的催打下,跑得呼呼生風,那刮得臉都生疼的風,隻是把我心中這把怒火吹得越來越旺!

  “老子得拚命,老子總算能體會戰場上拚命的人是什麽感覺了!”關喜哥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快馬加鞭跑到了我的身邊,幾乎是怒吼著對我說到。

  “是啊,老子要拚命!”我回敬他的是同樣的話。

  我們的血,此刻是沸騰的。

  馬兒在我們不要命的鞭笞下,幾乎是跑到了極限,甚至有的馬兒已經開始口吐白沫,也就在這個時候,我們看見了前方人的身影。

  那是一群帶著武器的人,其中有黑岩苗寨的人,有雇傭軍,還有一部分那個組織的人,不要問我為什麽分辨的出來,因為隻有那個傻X組織才會在衣服的顯眼位置,弄上一個同樣傻X兮兮的似笑非笑的臉。

  師父此刻還在馬上,卻已經雙手掐訣,我一眼就認出了師父所掐之訣,那是一種爭強術法威力的手訣,用出來損耗會比較大,可見師父已經憤怒到了什麽程度。

  師父要施展的術法同樣應該是那種平時他不會用,也比較禁止我用的陰毒術法吧。

  我哪裏管得到那麽多,同樣開始掐訣,腦子裏的憤怒燒得我已經忘記了自身的安危,根本無視前麵是一群帶著武器的人,我一個運氣不好,一顆子彈都能打死我。

  “淩青,助我!”師父大喝了一聲就開始行咒,策馬的速度也慢了起來。

  這時,我才注意到淩青奶奶不知道什麽時候也跟了上來,麵對師父的喝聲,淩青奶奶二話不說,反手一隻巨大無比的蜂子就飛了出來,我根本不知道這是什麽蜂,到底是屬於蜜蜂,還是馬蜂,還是其它什麽的....

  一隻,再一隻,再一隻,淩青奶奶一口氣放出了7隻這樣的巨蜂,然後開始吹奏起奇怪的嗡鳴聲,配合她的是那些巨蜂也開始四下飛舞,發出同樣的嗡鳴聲,也開始飛舞出特殊的8字。

  這時,前麵已經有人注意到了我們,特別是注意到了淩青奶奶,其中有一個人大吼到:“快打死那個老太婆,她是月堰苗寨的蠱女,她放出了蜂王,身上有壓製群蜂的蜂後,不出片刻,整片山上的馬蜂都會被她引來!”

  說完,我還聽到這個人大罵到:“怎麽她會有蜂王!還那麽多?”

  這群人中原來有一個蠱苗啊!師父已經在行咒,根本不可能分心指揮,我大喊到:“掩護淩青奶奶,把她圍在中間,快!”

  這些特種戰士,才不愧為真正的士兵,立刻衝上了前去,快速圍住了淩青奶奶,其中一人把淩青奶奶的身子按低了下去。

  前麵那些人已經開始在馬上斷斷續續的朝著這邊開槍,這些特種兵們也毫不客氣的給予還擊。

  說起裝備,這些散兵們的裝備不算差,但也不能同特種部隊相比,為了避免出現太多傷亡,特種部隊的士兵們在開槍的同時,也投出了煙幕彈。

  “退,退出這些人手雷的範圍。”指揮官的作用在此時也顯現了出來。

  雖然,一切措施都做的很及時,但此時卻已經出現了傷亡,當然那邊的人更慘一些。

  也就在此時,山間想起了大片的嗡嗡嗡的聲音,我被一個特種兵幾乎是帶著馬後退,也忍不住抬頭一看,從遠處升起了一小片黑雲,快速的朝著這邊飛來。

  都是蜂類動物之間充滿了奇特的感應和交流,具體的我不懂,可此時我卻看見了,那小一片黑雲,是由鋪天蓋地的馬蜂組成!

  這些東西才不是幾顆子彈可以收拾的家夥,被它們盯上了,你就算是個神槍手,也沒辦法開槍了,因為你全身上下,它無所不叮!

  “哈哈哈...”我幾乎是咬著牙狂笑了幾聲,下一刻,我毫不猶豫的掐了一個跟師父一樣的手訣,媽的,老子要用最惡毒的詛咒術!

  此刻混戰,時間指向了中午12點41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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