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部)51~60

回答: 南部養屍地:第一章 ~~~ 第九十八章薑爺2013-01-05 07:12:24

(南部養屍地)51~60

51。第五十一章 無聲電影

52。第五十二章 回魂

53。第五十三章 分析

54。第五十四章 怨氣世界

55。第五十五章 昆侖

56。第五十六章 瘋狂

57。第五十七章 植物

58。第五十八章 再臨恐怖之地

59。第五十九章 突變

60。第六十章   鬥法

 

51。第五十一章 無聲電影

    不是風吹開的,而是被人給推開的,可那是人嗎?應該不是嗎?因為他的身體顯得很虛幻,可是又比我從小到大見過的鬼真實很多,在我的認知裏,鬼不可能有推門那種動作,它也推不開。

關於鬼這種存在,我和師父是特地討論過的,我們認為它是另外一種生命形式,就像存在於空氣中的電流,電波,各種波段一樣。

現在的科學技術,其實從側麵也展示了這一點,就比如收音機,接收波段,解碼,然後我們聽見聲音。

而鬼的存在就類似於這種東西,隻是人類現在還沒有一個有效的手段去捕捉它,而它的神奇在於對人大腦直接的影響,讓我們可以‘看見它’‘聽見它’‘感覺它’,當然這也是有諸多限製的,這個限製是什麽,我和師父討論的結果就是大腦的波段和鬼的波段正好對上。

先不論鬼究竟是何物,但是現在看見的一幕確實超過我的認知,在沒開眼的情況下,我能如此清晰的看見一個‘鬼’,看見它推開門,這.....

我有些艱難的轉過頭,習慣性的望向師父,我從師父臉上也第一次看見吃驚的表情,我想說點什麽,可師父對我做了一個‘噤聲’的表情,我便不好多言。

就這樣,我們三個愣愣的看著這個鬼從房子裏出來,還帶著生動的,焦急的表情,朝著一個地方走去,整個過程中,它根本看都沒看我們一眼,就仿佛站在院子外的我們幾個人不存在一樣。

看著它走遠,我剛想說話,卻不料從房間裏又出來三個,這次是一個女人,帶著倆個孩子,一邊說著無聲的話,一邊也是神情沉重的朝著剛才那男人走去的方向走去。

這一次,我沒有輕易的開口,等了好一陣兒,我剛準備說話,卻聽見‘噗通’一聲,是馬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有些茫然的說到:“對不起,我這腿有些軟。”

馬樂扶著圍牆,深吸了一口氣,說到:“薑師傅,我們剛才是見鬼了嗎?”

我師父沒有回答,他當道士這麽多年,估計這麽詭異的場景也是第一次見到!有這樣的鬼嗎?師父也回答不出來。

師父沒回話,馬笑從地上爬起來後,倒是接了一句:“哥,我們跟著出了幾次任務,深山裏的怪物也見過,鬼也模模糊糊的在地底下遇見過,我覺得這玩意兒真不像鬼,可我就是覺得比鬼還可怕,怕的我腿都軟了。”

師父聽到這句話後,很嚴肅的望著馬笑說到:“你剛才說什麽?”

馬笑一愣,搞不懂我師父為啥忽然那麽嚴肅,有些愣愣的說到:“我說我嚇得腿軟。”

“前麵那句。”師父認真的問到。

“我說,就是覺得比鬼還可怕...”馬笑徹底迷糊了。

師父深吸了一口氣,轉頭問馬樂:“你也見識了不少,你覺得呢?”

“我覺得很恐怖!”馬樂直言不諱。

“師父,我也覺得從心底感覺到非常的可怕,就是那感覺..簡直是我見到的最恐怖的事兒,比餓鬼墓還厲害。”我知道師父會問我,幹脆直接答到。

師父望向高寧,而高寧的臉色非常的難看,沉默了許久,他才開口喃喃的說到:“曾經我聽我師父說過一個傳說,死去的,沒辦法投胎的人,總是會不停的重複死去的那一瞬間,非常的痛苦。”

這番話,似是高寧在對自己說,又似在我師父說。

可是明顯的,這話不靠譜啊,高寧的意思是這裏的是鬼,他們在重複死去的一瞬間,可是他們是在祠堂死去的,剛才看見的,也不是他們死去的時候啊?什麽意思?

師父歎息了一聲,說到:“竟然和大師兄掐算的不謀而合,高寧,你是看出什麽來了嗎?”

高寧搖頭不肯再說,隻是臉色更加難看了幾分。

師父摸著下巴,自言自語的說到:“為什麽會讓人害怕?為什麽?”

是的,我也想知道一個為什麽,大不了就是鬼,鬼能讓我們覺得恐懼到如此地步嗎?這個村子因為一出慘劇,竟然出現了那麽多讓人不解的謎題。
“走吧。”師父沉思無果,開口說到。

馬樂有些戰戰兢兢的問到:“薑師傅,咱們要繼續深入嗎?”

師父望了馬樂一眼,說到:“害怕是一回事兒,要做什麽又是一回事兒,你總不能因為害怕就放棄要做的事情了吧?別忘記了,就算普通人也不能這樣,何況你的身份是XX部的一名戰士,也就是特工。”

師父這番話仿佛給了馬樂馬笑兩兄弟無窮的勇氣,他一下子站直了,說到:“薑師傅,我們要去那裏,那個位置比較方便勘測。”

“那就去吧。”師父平靜的說到。

一路無話,我們沉默的走到了馬樂兩兄弟指定的位置,這一路上,經過了3棟民居,我們都看見有鬼!

有的是從房間出來,有的在房間裏忙碌著什麽,一樣的,他們都像沒看見我們,也同樣的,一切都是無聲的在進行,壓抑到了極點。

其實我明明有看見那些鬼表情很生動,也明明有看見他們在說話,可就是聽不見聲音。

我恍惚中有種感覺,我們一行人就像是走在一部無聲的電影裏,嗯,這電影還是一部恐怖片。

馬樂,馬笑兩兄弟忙著勘測,我們就坐在一旁等待著,無聊中我四處張望,卻發現更加詭異的一幕,明明是荒草叢生的田間,竟然有人在裏麵像模像樣的在勞動?!

這算什麽?師父顯然也看見了這一幕,他的神情比我還怪異,他摸著臉,他又看了一下手上的表,那表情似哭似笑,眼裏還有一絲狂熱,師父這是怎麽了?他想到了什麽?

估計是發現我在盯著他,師父的表情一下就恢複了正常,可是眼裏卻有一絲哀傷,很淡,如果不是我和他一起生活了十幾年,我根本察覺不到。

師父不對勁兒!

我立刻問到:“師父,你想到了什麽?我咋覺得你不對勁兒呢?”

師父沉吟了一陣兒,說到:“高寧的話有道理,這裏...這裏的村名在重複的過著日子。也許,他們的死並不能平息他的憤怒,或者說憤怒已經控製了他。恨這種事情,如果不能化解,那就會成為一顆毒苗,直至長成參天大樹。”

什麽啊?我有點兒不理解師父的話,可我直覺師父一定還想到了什麽,給我說的隻是一部分,我還想再問,卻不想從剛才開始一直很沉默的高寧說話了:“有一種怨氣,連老天都怕,活在這怨氣裏的一切,到死都不能解脫,我師父說過,我們這一脈,有一位極其厲害的師祖就遇見過,也差點死在裏麵。”

“高哥,那是怎麽樣的怨氣,你說說看啊?”我一向對傳奇的故事非常好奇。

“什麽樣的怨氣?你看見的不就是嗎?”高寧聲音飄忽了說了一句,不知道為啥,我背上一下子起了一大片兒雞皮疙瘩。

“高哥,不帶你這麽嚇人的,你意思是咱們走不出去?”我一下子聲音都大了。

高寧並不正麵回答我的問題,隻是說到:“你發現沒有,這裏的鬼都朝著哪個方向走?”

我對這個村子並不熟悉,我咋知道他們朝著哪個方向走?不過高寧這麽一說,我倒是特別的去注意了一下,這村子的小路原本就多,分岔也多,一眼望去,我才回想起來,他們都是朝著一個方向走的。

那邊有什麽東西嗎?老村長在那裏指揮它們?

我忽然覺得很害怕,有一種離老村長很近的感覺,明明是我們要想辦法把他誘惑出來的啊,咋忽然有一種他在引我們上勾的感覺呢?

我正在思考間,高寧忽然說了一句:“這該是第幾天呢?”

我嚇一跳,什麽第幾天,怎麽到了這個村子,人都變得神叨叨的呢?

可是,這時,馬笑出事了。

52。第五十二章 回魂

原本我們都在凝神沉思這個村子裏的事兒,忽然就聽見‘哐啷’一聲,驚得我們三個人同時回頭,原來馬笑身前的勘測儀器倒了,發出的聲音。
馬樂也看見了這情況,不由得說到:“怎麽那麽不小心?儀器都給弄倒了,快點扶起來,薑師傅說我們不能在這村子呆太久。
怎料馬笑理都不理馬樂,神情異常焦急的朝著另外一個方向走去,馬樂愣住了,伸手去拉馬笑,問到:“你要去幹什麽?
馬笑根本不理馬樂,隻是無意識的伸手一推,竟然把馬樂推得倒退了好幾大步,差點沒摔倒。
“糟糕。”師父喊了一聲,立刻跑上去前去,拉住了馬笑,大喝到:“你是誰?
馬笑的神情出現了短暫的清明,喃喃的說了一句:“我是誰?
接著他又恢複了焦急的神情,說到:“你又是誰?我們村不是人呆的地方,趕緊走。
我和高寧知道咋回事兒了,馬笑這小子竟然被不知不覺的上了身,這種不是鬼魂有意的,就好比兩個人都低頭走路,迎麵相撞,一定是強的那個會把弱的那個撞到,那麽強大的鬼魂和人類迎麵相撞,把人的靈魂撞出身體也偶爾會出現。
這種事情必須好好處理,否則趕走了鬼魂,那個人成為白癡都是最好的結果,因為丟了魂。
要是鬼物的三魂七魄,三魂尤為強大。
處理這種情況唯一的辦法就是快,非常快的處理!
我師父反應的很及時,在聽見馬笑的回答後,再次大喝了一聲:“你是誰?
馬笑臉上出現不耐煩的神情,說到:“村子裏的人都知道我是趙軍,咋了?
趙軍!!我和高寧的神色同時變了,如果我們沒有記錯,趙軍分明就是最後逃出去的那個人,怎麽會再次出現在村子裏?
師父神色不變,隻是大喝到:“你看看你是趙軍嗎?趙軍死了。
聲音震蕩不止,我知道師父又動用了功力在喊話,或者說這就是‘驚魂吼’,因為我聽了,心裏都陡然發緊了一下。
果然,馬笑疑惑的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身體,穿著一套陌生的迷彩服,手也不是自己的,明顯慌了,喊到:“我是誰?我死了嗎?老村長把我殺死了嗎?
師父眼神一凜,左手快速的結了一個手訣,我認得這是鐵叉指,專叉鬼魂,特別是上身的鬼魂,一般情況下,師父也不會用這個手訣,因為一不小心,叉傷了鬼魂不說,也會叉傷活人的魂魄,不過麵對這種情況,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隨著鐵叉指的落下,馬笑‘啊’一聲,還沒啊玩,就身子一震,一翻白眼,昏了過去,接著我看見了非常神奇的一幕,一個驚魂未定,有些模模糊糊的人影從馬笑的身體裏跌跌撞撞的摔出來。
這就是趙軍?我瞪大了眼睛,卻不想那趙軍驚喜的看了看自己的身體,然後又是無聲的‘嘟囔’了幾句什麽,接著轉身就跑。
“出現了異數?”高寧在掐指,可是越掐臉色越迷茫。
什麽叫出現了異數?我無心去追究高寧的話,我總覺得進到這個村子以後,原本顯得很普通的高寧竟然變得神神秘秘了起來。
我隻是不敢相信,這一切竟然是我沒開天眼看見的,比開天眼看見的還要清晰。
我可以肯定,這整個村子的人都是鬼魂了,否則不會存在鬼上身這種事情,可是為什麽我會那麽輕易的看見鬼?就馬樂馬笑兩兄弟也那麽輕易的看見了?
馬樂當然也看見了這一幕,我相信他是親眼看見一個鬼魂從自己弟弟的身體裏跌跌撞撞的跑出來,我看見他的神色瞬間就變為了驚恐,直到看見馬笑昏倒,他才反應過來,快速的跑到馬笑身邊,扶著馬笑,焦急的問我師父:“薑師傅,我弟弟他怎麽了?
我師父說到:“快喊你弟弟的名字,現在你弟弟被撞出去的魂魄一定還在附近。
接著師父對我喊道:“三娃兒,開眼,看到馬笑,引路訣。
引路訣是一個簡單的手訣,溝通陰陽,不需要太多的功力去支撐,一般已經死亡的人,靈魂見了引路訣,就會找到黃泉路,而是特殊情況,驚掉了靈魂的人,見到引路訣的指引,會找到自己的身體。
我知道時間不能耽擱,我趕緊的凝神,開眼,然後周圍的景物變得再次...不,不是熟悉的模糊感,而是分外的清晰,我看到了一個怎樣的村子啊?
我看見的村子,斷垣殘壁,明明要倒塌的牆壁,卻是一層黑氣緊緊把它們連接,而整個村子都籠罩在這層黑氣當中,原本有的草木,全是枯死的,而很多的紅點,在顫抖,在掙紮,可那些紅點具體的樣子,我卻一點兒都看不清楚。
這才是這個村子的真實麵目嗎?
我來不及震驚什麽,因為我看見了馬笑模模糊糊的聲音正驚恐的站在一斷斷牆下麵,不知所措的望著周圍,一副很害怕的樣子,而那些黑氣好似變成了網,要把他網住,他開始掙紮。

不,不能讓馬笑就這麽死在這裏,我趕緊朝著馬笑結好引路訣,於此同時馬樂的聲音也傳來:“馬笑,回來,你在這兒,馬笑,回來.....”
馬笑的臉上出現了一絲驚喜,開始朝著馬樂聲音的方向跑去,無奈那些黑氣如網一般在他身邊圍繞,他走了兩步,又迷茫了起來。
這時,我的引路訣發揮了作用,因為一道以為我為中點,分別連接他和他的身體的黃色光芒出現,馬笑顯然能清晰的看見。
他開始往自己的身體走,無奈,那些黑氣像纏住了他似的,他每一步走的都分外艱難,連身影也變得更加模糊起來。
我很想開口幫馬笑,很想大喊:“馬笑,支持住,你的身體離你不到五步啊!”無奈,我在開眼的狀態中,又打著手訣,根本不能分神。
就在這時,師父的聲音傳來:“馬笑,回來,馬笑,你忘記你的父母,你的家人,你的任務了嗎?
“馬笑,回來!
師父的聲音和馬樂的聲音幾乎是同時響起,而道家喊魂更具威力,不僅可以清晰的給靈魂指引方向,更有震蕩其它孤魂野鬼,甚至怨氣的作用。
黑網果然開始變得鬆散模糊,而馬笑自己臉上也出現了一絲堅決,他開始再次艱難的走動,一步,兩步....
終於在他靠近他身體的同時,他的身體仿佛產生了莫名的吸力,把馬笑的靈魂吸收了進去。
終於解決了,我鬆了口氣,卻還是沒有結束天眼的狀態,而是非常好奇的打量起這個村子,忽然我看見漫天的黑氣中,有一個地方,幾乎是紅光衝天,我很想看個仔細。
卻在這時,一聲冷哼聲在腦中響起,我腦子一陣兒劇痛,忍不住大叫了一聲,抱著腦袋一下子摔倒在地,耳朵也是一陣兒轟鳴,天眼瞬間關閉。
“承一,你怎麽了?”模糊中,是高寧的聲音。
我也不知道為什麽,兀自說了一句:“一定是他,他在警告我。
“你快喝水,冷水都清神的作用。”高寧扶住我,接著,一股清涼的水流流過我的喉嚨,我大腦那眩暈般的頭疼稍微好了一些,不過還是如針紮般的疼痛。
我睜開眼睛,看見師父正在馬笑的胸口打著繩結,我知道,這是怕回魂不穩,暫時先鎖住馬笑的魂魄,總之身體與魂魄的結合是辛苦的,特別耗神!馬笑至少要休息兩三天,為了養神。
“好了點嗎?”師父終於為馬笑打完繩結,走了過來,很關心的問我,說話間,一個藥丸塞在我的嘴裏,我知道,那是二師叔的養神丸,我小時候就吃過,因為需要的藥材越來越難找,我和師父用的很是珍惜,沒想到才進村子我就用上了一顆。
“是異數啊。”師父忽然也這麽說了一句。

 

 

53。第五十三章 分析

    房間裏的火堆很暖,簡直溫暖到了我的心裏,盡管我的表情有些木然,可這堆火讓我感覺到了一絲絲溫度又重新回到了我的身上。


現在的時間,是晚上7點多一些,我們從那個村子回來已經快一個小時,直到這時,我才稍微的緩了一些過來。


簡易爐灶上的水開始‘咕咚’作響,溫暖的水汽升騰,讓我對周圍也終於有了一絲真實的感覺。


這時,一雙手伸了過來,提起簡易爐灶上的水壺,然後倒進了一個搪瓷缸,接著一股異常清香的氣息在房間裏飄動,那雙手把搪瓷缸子塞到了我的手裏,說到:“明前茶,我偷我爺爺的,喝點兒。茶水最是能凝神靜氣清腦。


是沁淮!


我端起茶缸,默默的抿了一口滾燙的茶水,感覺果然好了很多。


沁淮在我身邊蹲下了,說到:“我知道你小子最愛清茶,怎樣?合胃口吧?


我衝沁淮笑笑,也不知道這笑容是不是有些虛弱。


“得,你小子要不願意說話,就別說了。我也不知道你們到底咋了,回來後,沒一個人說話,其他人也就算了,我和你那麽好的哥們兒,你忍心晾著我嗎?”沁淮在我身邊嘀咕到。


“三娃,吃!”忽然又一雙手伸到了我麵前,手裏捧著個飯盒兒,飯盒裏裝的是米飯,肉塊兒,榨菜,最驚喜的是有一小團油辣子。


放下茶缸,我接過飯盒就開始大口的吃飯,這飯盒的主人不用說我都知道是誰,聽聲音就知道是晟哥。


“好吃吧?你嫂子偷藏了兩小瓶米,看你這樣,煮了讓我端給你吃了。”晟哥在一旁說到。


“咋還有油辣子?”我吃的頭也不抬。


“你嫂子湖南人,也愛吃辣啊,所以她又偷帶了一小瓶。嗬嗬,女人真神奇。”晟哥無奈的笑了一聲。


“嫂子很可愛。”我是真心說的。


“得,一盒吃的就把你收買了,我的茶葉不值錢啊。怎麽逗弄,都不和我說半句。”沁淮在旁邊酸溜溜的說到。
我咽下一口飯,說到:“等我吃完,和你們說,我心裏憋的慌。


“好。”晟哥和沁淮幾乎是異口同聲的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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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小房間,連著著我們睡覺那間大房間,當時打掃屋子的時候一並打掃出來了,其實說穿了就是為晟哥小兩口準備的。


畢竟小兩口和一大群人睡在一起並不是太方便,而且他們是科研人員,需要一個單獨的房間擺放儀器,做一些試驗,有些試驗是越快做越好,當然我也不懂。


捧著沁淮倒給我的清茶,我叼著一根煙,有些疲憊的靠在椅子上,剛剛回憶了一遍村子裏的經曆,並不是什麽好受的事情。
其實行走在村子裏或者山上,我自己並沒有感覺有多冷,因為太過於恐懼和緊張,直到回到這個唯一的清淨地兒,和這一片兒唯一一個人類聚居的地方,我才發現自己全身上下冷透了,那是一種發自內心的寒冷。


“別那麽叼著煙,跟個小混混似的。”嫂子一把扯掉了我嘴上的煙,塞我手裏,說到:“好好拿著。


我有些吃驚的望著嫂子,我沒想到從這些恐怖的場景裏,第一個回神過來的,竟然是一個看似柔軟的女人,怪不得有一個說法是,從心理韌性的角度來說,女人比男人強悍,她們更不容易被打倒,在絕境中她們更願意直麵困難,而不是選擇絕望。


接著是晟哥,畢竟作為一個科研人員,晟哥比普通人要理智的多,他說到:“三娃,因為馬笑昏倒,你們就緊急的回來了,為了趕時間,你們回來的路上用了‘仙人指路’對嗎?


“是的。”我有些莫名其妙,晟哥怎麽會問這個問題。


“我懂你晟哥的意思,他是想說,你說漏了一個細節,那就是你們回來的時候,山路是否有變化?”果然是小兩口,簡直是默契非常。


他們這麽一問,我覺得有些莫名其妙,這個細節我確實沒注意,因為沒什麽值得我注意的,我下意識的說到:“回來時候的路,和離去時候的路並沒有任何的不同啊。


晟哥扶了扶眼鏡,說到:“問題就在這裏,我聽你講的經過中,你提起了一句話,就是薑爺要你們趕在兩點鍾以前回來,因為要預留充足的時間,怕老村長在路上搗鬼。
“是的,在故意中,這個老村長幾乎可以確定,也有運用霧氣的能力,使人迷失。為什麽他任由你們來,你們離去,沒有搗鬼呢?”嫂子在一旁補充到。


“那不是霧氣,那是他的一身怨氣。”我糾正到,其實我不知道這個細節能說明什麽。


至於沁淮,那小子才反應過來,唏噓的說到:“承一,你說這要咋辦呢?這才第一天啊,躺下倆了,他會找到咱們,讓咱們都躺下嗎?


沁淮那小子純粹是因為害怕才這樣說,卻不料嫂子說到:“對,沁淮抓住了關鍵點兒。


沁淮傻愣愣的說到;“我抓住傻關鍵點兒了?


晟哥又一次扶了扶眼鏡,說到:“關鍵點兒就是,薑爺,三娃他們是線索,讓咱們都躺下的線索。我可以那麽判定!


“為啥這麽說?”我不解晟哥話的意思。


“因為我和你晟哥平日都愛看些邏輯嚴密的偵探小說,既然你師父曾經說過老村長之所以那麽殘忍是因為他因怨氣而成長,卻又被怨氣控製,那麽我們可以理解怨氣是不會放過誰的!為什麽放過你們?是因為有恃無恐,它能找到你們,並有把握吞噬大家。就是這樣。”嫂子解釋著,可她卻偏偏沒有因為自己的解釋而畏懼,隻是很理智的分析。


“得,別說了,我心裏虛。要來一爺們,我還能拿把刀去拚命,這怨氣,我該拿個啥玩意兒去拚命啊?”沁淮的臉色蒼白,這小子又開始抱怨了。


“對於該怎麽和怨氣拚命,這種專業的問題,你應該問專業人士,比如薑爺,比如三娃。”晟哥認真的回答到。


沁淮望天無語,晟哥這人咋一點變通都不會呢?而嫂子則‘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估計她喜歡的也就是晟哥這副傻呼呼的樣子吧。


看見嫂子開朗的笑了,我的心情莫名的好了一點兒,嫂子這人就是能讓感覺人這種生物的可愛,她樂天的情緒能感染到每一個人。


我說到:“我實在太想和我師父聊一下了,他和高寧說話都莫名其妙,還一口一個變數什麽的。可是,你也看見了,他們回來啥也不說,讓人呆這裏沒底啊。


“我覺得薑爺應該是認為沒說的必要,因為他也不肯定,你忘記薑爺才進村的時候,說了一句,又一個未解之謎嗎?”沁淮分析到。


他的話剛說完,就聽見我師父的聲音傳來:“沁淮,你這小子雖然常常掉鏈子,可是分析起來,還是比較靠譜,確實,對於這個村子我還不能肯定,所以不說。


“師父,你啥時候進來的?”我問到。


“哦,剛才,聽你們說話已經半天了。楊晟和靜宜分析的很對,我們現在兩條路可走,要不然來援兵,要不然明天就回去。”師父嚴肅的說到。


要離開?或者等救兵?情況已經嚴重到這個地步了嗎?


我那好奇的性格又上來了,站起啦激動的說到:“師父,無論如何,就算猜測也好,你得給我講講這個村子是咋回事兒!

 

54。第五十四章 怨氣世界

    “是咋回事兒?”師父沉吟著,習慣性的摸出了旱煙杆兒,沁淮這小子忙不迭的給我師父細細的點上,然後一邊把給我泡的明前清遞給了師父。


晟哥和靜宜嫂子也流露出關注的表情,他們也想知道這個村子到底是怎麽回事兒,畢竟想想就覺得太不可思議了,明明全村人都死光了,可是他們卻還全部都‘活’著。


咬著旱煙杆,師父悶聲說了一句:“這個村子究竟是咋回事兒,我現在下不了定論,佛家有句話,叫做一花一世界,我覺得這是我暫時能給出的最好解釋。
一花一世界?我對佛經的理解有限,不過師父到這個時候忽然說這句話,倒是給了不小的震撼,我不由得喃喃開口問到:“師父,那他們是什麽樣的世界?


“由老村長的怨氣構築的世界,他們掙脫不得,就重複的過著那樣的生活,像一部電影不停的倒帶,重放,被折磨到麻木!”師父沉重的說到。


這句話震撼到了在場每個人的心靈,我沉默,一向嬉皮笑臉的沁淮沉默,一向理智的晟哥沉默,連村子的恐怖都沒被怎麽嚇到的靜宜嫂子也捂住了嘴。


顯然,這是比淩遲更恐怖的‘酷刑’,淩遲千刀萬剮,也不過4700刀,總有結束的那日,那老村長怨氣構築的世界呢?何時才是盡頭?地獄也不過如此吧?


“薑師傅,他們..他們在重複..什麽樣的日子?”靜宜嫂子的聲音有些顫抖,顯然她想到了什麽,可是需要我師父的一個肯定。


我師父吐出了一口煙,並沒有正麵回答靜宜嫂子的問題,而是沉聲說到:“這是一個惡性的循環,每個靈魂在這樣的折磨下,怨氣都日益的加深,所以已經強大到普通人能見的程度,用你們科學的說法就是他們已經強大到可以和任何人的腦波對接。


“是的,人的大腦無時無刻的在發出腦波,不是在大腦內,而是散發到了大腦外。簡單的說,我對第一個人的印象如何,就是他對我產生的影響,他的氣場強大,也就是由內而外散發的氣質,也可以理解為這個人的腦波....”靜宜嫂子簡單的在說腦波,雖然波段一類的東西,對於現代科學來說,是一個難題,可是作為生物學家的他們,在遇見自己專業問題時,還是忍不住解答一下。


“所以,這些靈魂由於怨氣的加強,就相當於是一個人氣場的加強,越強大能感知他們的人也就越多。OK,這個解釋非常成立。”晟哥在一旁記錄著,雖然這個過程現代科學不可證明,這個假設結論卻可以接受,在記錄的同時,晟哥的眼中出現一絲狂熱,他說到:“我很想親自去看看。
“這個...恐怕不行。”師父一口就拒絕了晟哥,晟哥也沒說什麽,畢竟這事兒不是由他說了算。


“薑師傅,有可能的話,可以給我們一點兒老村長身上的組織嗎?一點就可以。”靜宜嫂子提出了這個,我一直以為靜宜嫂子比較溫和,沒想到在科學領域,她也一樣‘瘋狂’。


“你們跟來,原本就是上麵的意思吧?我會盡量的提供。”師父簡單的說到。


“師父,照你的意思,村民的怨氣加強,一個個都堪比厲鬼,我卻想知道,為什麽在我們進村的時候,他們不傷害我們?怨氣強的厲鬼,攻擊性是很強的,師父,這話可是你說的。而且,老村長把他們弄的那麽強悍幹嘛?他的目的是什麽?村民們的靈魂如此強悍了,還受他的控製嗎?”我的問題當然更接近於玄學,這是我一直想知道的。


“他們攻擊性很強?錯了,他們本身什麽都不知道!老村長的怨氣世界,老村長自然是主宰,也許村民們連自己自身是鬼都不知道吧?在這個封閉的世界,他們也許都不能看見我們,就像一部書,我們走進了書的世界,可是書裏的人還是繼續著他們要走的路。至於老村長想要做什麽?我不清楚,可我清楚,他想要怨氣吧。我說過這是一個惡性循環,看看這片兒地吧?以前我來過,隻是普通的荒村,沒了人住而已,現在呢?你看看,現在呢?”師父歎息了一聲。


“現在..”我也沉默了,這些村子現在的情況我是盡收眼底的。


“這老村長一天比一天厲害,是這意思吧?薑爺!這事兒必須阻止啊,不然老村長這麽無限強大下去....”沁淮仿佛看見末世的場景。


“是啊,所以這事兒必須匯報上麵,情況已經超出了我的預估,這是一場災難。但這也許也是天意,上麵計劃的道路工程正好經過這裏,也就意味著必須有人來處理,所以我們發現了這裏的情況。如果再這樣荒廢幾十年....”師父也心有餘悸的樣子。

“必要的話,搞個軍事演習吧。”沁淮喃喃的說到。


在他心裏,這老村長已經上升到了要用最犀利的辦法來對付的程度了。


“軍事演習?嗬嗬...原本這一帶,就有老村長的傳說,隨著時間的流逝,雖然慢慢淡去,可是有心人一聯想的話。當然,如果事情嚴重到了那個地步,也不排除這個可能。但問題的關鍵是,我們得先找到它,否則一切也是於事無補。所以,最艱難的事兒,還是得我們來做。”師父平靜的說到。


找到它?找到它的時候,就是我們身死的時候嗎?我的心跳忽然開始加快,一種不祥的預感揮之不去。


現在才第一天,就已經躺下了倆個,雖說不是老村長動手,但這一切,跟他的世界不無關係。


我忽然想到一件事兒,問到:“師父,異數,你和高寧同時都說過異數,那是怎麽回事兒?


師父盯了我一眼,說到:“你很快就會知道,異數已經出現,我們的賭上一把!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一個異數,也可以毀滅一個世界。等援兵到了,我們就去賭這一把。說不定能解決這件事情。可是犧牲....”


師父忽然沉默著不說了,我知道,可是犧牲無法避免吧,當我們見到那個老村長的時候,犧牲的確無法避免。


而這時,靜宜嫂子卻忽然說到:“我們根本不必去找老村長,它會找上門來的。


師父平靜的盯著靜宜嫂子,眼神很深,過了許久,師父才開口說到:“你為什麽會這麽想?


“薑師傅,你剛才說它要的是怨氣,我們說不定能成為它新鮮怨氣的提供者。我也不知道我的說法對不對,但是它的世界不能老是那些村民吧?也許,它當年沒留住你們,是不夠強大或者別的什麽原因,但是它現在就是迫不及待的想等待新人的出現吧?”靜宜嫂子這樣說到。


“這是你剛才邏輯分析法的結果?你剛才和楊晟不是說了嗎?它像是在給我們設局,我們進去的五個人是它找到我們的線索?”師父沒急著回答,反而是把問題丟給了靜宜嫂子。
“不,這不是邏輯分析法,因為我也不知道它具體是不是想這樣做!我剛才隻是憑著感覺在說這句話。”靜宜嫂子說到。


“嗯,女人的感覺有時很可怕,在靈性上,女人比男人強,可是在陽氣上,又弱於男人。所以,女人不太適合山字脈的傳承,簡單的說,她們也許是把鋒利的劍,可是也同時是把容易折斷的劍。”師父扯開了話題,顯然他不想說這個了。


“薑師傅,你這是看不起女人嗎?”靜宜嫂子不服氣了。


“不,我覺得薑爺的意思是在保護女人,女人靈覺強是強,可是她們同樣承受不起那些陰氣入體啊什麽的。嗯,是這意思。”沁淮無論什麽時候,都不忘記拍我師父的馬屁。


這句話說完,卻被靜宜嫂子狠狠的瞪了一眼。


沁淮吐吐舌頭,不說話了,而我師父卻站了起來,說到:“不耽擱了,今天晚上我就要把所有的事情匯報給上麵。

 

55。第五十五章 昆侖

    當晚,師父就把這裏的事情匯報給上麵了。之後,他就叫上元懿和高寧出去了,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在說些什麽。


我自己在想,是不是我法力低微,所以師父有些事情才避開我,這樣也是為了保護我吧?


但這個想法卻讓我心裏很難受,師父從小對我的教育是做什麽事兒要盡心,做不好就找自己的原因,是不是沒有盡心,這也養成了我一個毛病,如果事情不能做好最好,我的心理壓力就會很大,認為自己沒盡心,反複的糾結自己。


就如現在,我就會自責,為什麽跟了師父十幾年,還是不太厲害的樣子,我是不是沒盡心去學?然後幫不了師父,迷迷糊糊的想著,竟然不知不覺睡著了。


第二天一早,我起床並沒有看見師父,同時還有一個人,我沒看見,那就是馬樂,我有些疑惑,還沒來得及發問,就看見元懿走過來,對我說到;“等下洗漱完了,出來,有話跟你說。


我和元懿沒啥交情,甚至可以說還有點兒互相看不順眼,他來找我,有話跟我說,這倒新鮮了。


很快,我就洗漱完畢了,元懿此時已經在屋子外麵等我。


兩人見麵,有些尷尬,我摸出一支煙,遞給元懿,說到:“抽嗎?


元懿古怪的望了我一眼,說到:“不抽,一個修道之人,抽什麽煙?煉化身體的雜質都來不及,你還給弄些毒氣進去。


我打個‘哈哈’,幹脆自己點上了。看吧,不對眼兒的人果然也談不到一塊兒去。


自己把煙點上了,我問元懿:“啥事兒吧?


“其實是薑師傅走時,讓我帶話給你的,他說在援兵來這些日子,就由於他帶著馬樂去把村子的地形圖畫出來,而我和你則負責守住這裏,就是這樣。”元懿很簡單的就把話說完了。


我一聽,聯想起昨晚的想法,心裏就跟打了個結似的,師父果然還是覺得我不頂用,不由得心裏一陣兒頹廢,可是又擔心師父。


我發愣,元懿在旁邊說到:“話已經帶到,沒事兒我先走了,我要做‘早課’。


我把煙一掐,喊到:“元懿,你等等,我有話想跟你說。
元懿奇怪的望著我,估計心裏在想,我還能有話對他說?


我挺真誠的望著元懿說到:“其實你比我有本事,這點我承認,所以我想請教你點兒事兒。


這話我是認真說的,我從來也沒決定自己能比元懿有本事,但這樣說,也是有目的的,我師父嘴巴一向很嚴,高寧感覺到了村子以後,就有些神叨叨的,元懿這人傲是傲了點兒,但其實沒啥心眼兒,我想套些話出來。


聽見我這樣說,元懿的臉色果然緩和了一些,他說到:“有什麽事你問吧,請教談不上。


“昨天我們進村子的所見,你知道了吧?你如果不知道,我想和你說一下,也想聽聽你的看法。”我假裝很隨意的說到。


元懿的表情沒什麽變化,隻是很平靜的說到:“我知道啊,薑師傅回來以後,已經和我交談過了,這件事情不算特殊,怨氣改變一個地方而已,度了也就得了。特殊的地方在於老村長的異變而已,我和你師父都認為有特殊的契機。


“嗯,我也知道契機一說,怨氣可以讓人的魂魄久留身體而不散,這是老村長的契機之一,之二,他所處的地方是養屍地,所以他成了僵屍。這有什麽好特殊的?”我不動聲色的說到,說實話,這隻是非常普通的常識,我信口說成了老村長的契機,其實哪裏有那麽簡單,養屍地打死也不可能出現在水裏。


果然,元懿的眼裏閃過一絲嘲諷,說到:“有水裏的養屍地嗎?僵屍這種東西在水裏根本就很難形成,水就是僵屍形成的大敵!這個才是關鍵,除非有特殊的東西讓它們屍變,而這特殊的東西恐怕隻有...這事兒還牽涉到一大秘密,我也知道不是很清楚。


“不對啊,元懿,你爺爺那麽厲害,當年可以說是道家的執牛耳者,怎麽能有你不知道的秘密?”問出這話的時候,我的心都在‘咚咚咚’作響,原本我隻是想套一下話,異數是咋回事兒,我不想師父什麽都瞞著我,卻不想一不小心套出一個更大的秘密。


我用的是激將法,換成我師父絕對不會上當,不要說我師父,就連我身邊機靈點兒的,比如酥肉,比如如月,比如沁淮,我X,說起來我身邊都是機靈點兒的人,就好像我嘴笨,反正吧,他們都不會上當。


可是元懿上當了,提起他爺爺,他激動了,說到:“我當然知道一些,不就是事關昆侖嗎?這老村長的能力太大了一些,絕對不是偶然,他的怨氣竟然把那個村子封閉成了一個小世界,還有蔓延的趨勢,這不對勁兒,隻有昆侖....”
我仔細的聽著元懿的每一個字兒,卻不想元懿忽然住口不言了,‘哼’了一聲說到:“反正這些事情不是你和我能接觸到的,除非我們也能成為頂梁柱。但是像你這樣,煙酒不禁,修習憊懶之輩,估計是沒什麽機會了。


得,又說我頭上來了,其實我自己勤快與否,我自己知道。不過,我才懶得和他計較,我忍住心裏的翻江倒海,問到:“得,我也不想知道那些,我就想知道異數是咋回事兒?


“異數?異數當然就是那個趙軍,當年他就是個異數,沒想到天命難違,他再次成為異數,這一次就看他了。”元懿簡單的說到,然後臉色一變,對我說到:“都是你,和你談了那麽久,耽誤了我早課的時間,不說了。


然後匆匆離開了。


我深呼吸了幾次,然後慢慢的蹲了下去,有些心神不寧的再點上了一支煙,異數的事情,元懿沒有說清楚,可是我不在乎了,我在乎的是那裏是哪裏?怎麽扯上了昆侖。


其實我很敏感,越長大越敏感,這昆侖兩個字深深的刺激了我,讓我想起了那一天早晨,從窗口飄出的紙張,上麵淩亂的寫著昆侖。


我想起了師父在村子裏那個詭異的表情。


兩件事情聯係起來,我不能不發現一個關鍵點,我師父,我師父他很在意昆侖,為什麽那麽在意?我忽然想到了一個人,那個人,就是我的師祖——老李!


為什麽會這樣想?因為師父第一次讓我發現昆侖兩個字時,就是在提起師祖以後!


昆侖,道家的聖地,最終的追求,因為那裏是仙人住的地方,那裏有很多傳說,比如西王母,比如周穆王尋找昆侖,它是中國一切神話傳說的起源,它..它又是現代地理中新疆的山脈。


我徹底淩亂了,這個昆侖是什麽昆侖?它在中國的存在,不亞於亞特蘭蒂斯於西方的意義!可是亞特蘭蒂斯大大的有名,現代的中國卻在有意的淡化昆侖的影響。


一根煙抽完,我發現我是不是想多了?是不是太敏感了,但是我又壓抑不住心裏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畢竟這和我師父有關,難道我是關心則亂?


這時,沁淮和孫強一起找到我,看我蹲在牆角,沁淮忍不住問到:“哥們兒,你這是一大早裝憂鬱呢?


我心情不好,直接說到:“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這還真有事兒,這小子的爺爺不見了,人家都是小蝌蚪找媽媽,這下是孫強找爺爺了。”沁淮一如既往的扯淡本色。


56。第五十六章 瘋狂

    孫強的爺爺不見了?那個沉默寡言的老孫頭兒?這些天來,這老孫頭兒除了和我師父交流,幾乎就沒和人說過什麽話,讓人一不小心就會忘記他的存在,沒想到,還能無聲無息的不見了?

但是,想到一大早我師父也不見了,我還是很淡定的,說到:“別急啊,小強,我帶你去問一個人,他也許知道。”

孫強很是信任我的樣子,神情果然平靜了下來。

可是在以後,誰能料到,當年如此乖順羞澀的一個少年,在許多年後,能成長為火爆強,然後我一叫他小強,他就能和我單挑呢?

世事難料啊。

我帶著孫強和沁淮徑直走到了後院,在陣法的保護之下,這雜草叢生的後院也算寧靜,沒跑出什麽奇怪的蟲子,老遠的,我們就看見元懿在那裏打著一套拳法,在做早課之前,練練筋骨。

“元懿老哥兒。”沁淮熱情的招呼到。

元懿沒啥好臉色給沁淮,估計在他眼裏,沁淮屬於那種浮華的公子哥兒吧,他直接盯著我說到:“怎麽又是你?你是不是存心不讓我做早課?你怕我以後比你厲害很多,你得仰視我是不是?”

沁淮在旁邊說了一句:“我記得我是第一次來找你吧?”

然後又在我耳邊小聲的嘀咕了一句:“承一啊,這元懿是不是腦子有病?說話咋跟腦袋被驢踢了似的?”

我也一陣無語,這元懿是有多幼稚啊?誰會用這種垃圾辦法來阻礙他練功啊?而且他不但那麽想了,還那麽說了。

就跟一個小孩兒站起麵前,手上的棒棒糖糊滿了口水,然後還很寶貝的跟你說:“你是不是來打我棒棒糖主意的?你是不是覺得我的棒棒糖比你見過的好吃一百倍?”

不過,就衝這句話,我倒沒那麽反感元懿了,因為我知道了一件事兒,除了高傲點兒,執著點兒,這人沒心眼兒,沒心眼的人是不會害人的。

既然觀感改變了,我對元懿也就客氣了三分,為了照顧他那小孩似的心理,我故意說到:“元懿,我真沒那心思啊,你現在就需要我仰視了。我就是再來麻煩你一件事兒。”

元懿對這說法又滿意了,就跟我剛才套他話一樣,總是很容易找到他的滿意點兒於敏感點兒。

他哼了一聲,不過總算不是冷哼了,擦了一把汗,元懿說到:“你問吧。”

我問:“今天我師父是單獨帶馬樂去的嗎?沒別人去了嗎?”

“有啊,還有一個姓孫的老頭兒,不太愛說話那個,哦,就是他的爺爺。”元懿非常直接的說到。

我一陣兒氣悶,忍著問到:“那你咋不跟我說啊?”

“說什麽啊?你師父讓我帶的話就是他帶馬樂進村,又沒說別的。”元懿翻了一個白眼,繼續練功了。

我無奈的朝著沁淮和孫強聳聳肩,表示這個人元懿,我比較無奈。沁淮則直接眨巴了一下眼睛,做了個鬼臉,估計這小子也被元懿打敗了。

至於孫強,得到了爺爺的消息,當然放心了很多,開始憨厚的笑了。

解決了這事兒,我忽然發現自己無所事事,心裏正念叨著要不要去練練功,可是一想起昆侖的事情又覺得煩悶。所以,我拉著孫強和元懿,說到:“走,咱們去找晟哥聊聊去。”

而這一聊就聊出了事兒。

麵對晟哥和嫂子我是沒什麽保留的,從元懿那裏得知的消息,當然一股腦的就跟他們說了,晟哥和嫂子這次沒有和我玩什麽邏輯分析,因為晟哥直接瘋狂了。

他一把抓住我的肩膀說到:“三娃,當不當晟哥是哥?”

“啥話啊?”我覺得莫名其妙。

“那村子裏可能存在有很重要的東西,我要去拿來。”晟哥的目光變得很狂熱,握住我肩膀的手也變得力大無比。

“.....”我沉默,因為我的確不知道晟哥是啥意思。

“不行,不行,得策劃一個行動。”晟哥直接開始在屋子裏兜圈兒,那樣子跟火燒屁股似的。

沁淮見了這陣仗,也受不了了,喊到:“嫂子,你看,晟哥打擺子(瘧疾)了。”
這是沁淮無意中和我學的四川話,這個時候他倒是用上了。

嫂子沒說話,神情也變得很奇怪,仿佛是在思考著什麽。

隻有一直不咋說話,很沉默的孫強忽然說了一句:“晟哥,你該不會是想進村子吧?”

晟哥一下子停下來,望著孫強,嫂子也一把抓住了孫強,孫強一臉無辜,他不知道你做什麽了,晟哥和嫂子竟然會如此激動。

晟哥沒說話,反倒是嫂子一字一句的說到:“我是很想進村,我想看看那些可憐的村民,想看看是不是有如此絕望的世界存在。從來,我們科研人員都不是打先鋒的人,也錯過了很多珍貴的現場,這一次,我想站在第一線。”

我吃驚的望著嫂子,不得不說,嫂子真的是一個骨子裏有著瘋狂基因的女人。

而晟哥卻抓住我,說到:“三娃,這村裏的東西對我很重要,那是我老師一生的心願,我想完成他。三娃,你會幫我的,對不對?”

我望了嫂子一眼,問到:“嫂子,你的目的和晟哥一樣嗎?”

“不,不一樣,我知道他想做什麽,但是他既然想進去,我沒有反對的道理,我,一向反對科學走上極端,也反對強行把屬於未來的成果應用到現代,我覺得那是一種拔苗助長的行為。可是,我不想把自己的觀點強加於誰,就算對方是我的愛人,我尊重他。我隻是想去看看那個世界。”嫂子認真的回答到。

沁淮這家夥則早就瘋狂了,他說:“得,承一,你要把我丟下,這輩子咱們就不能是哥們兒了!”

“送死你也去?”其實我的內心蠢蠢欲動,我也不知道這是為什麽?難道我天生就愛冒險?不過,我還是能強行的保持理智,這樣問沁淮。

“不可能是送死,你師父曾經說過時間沒到,你們昨天進村也沒遇見什麽危險,我想到在一定的時間去,我們絕對能安全的退回來。”沁淮還沒回答我,嫂子先說話了。

我心裏癢癢,可是理智又告訴我不要,我急得來回搓手,然後說到:“可我不知道什麽是合適的時間啊?”

“那咱們就分頭套話!”晟哥這時的腦子分外的好用。

“就是,元懿那愣子絕對是個突破口。”沁淮在旁邊添油加醋,煽風點火。

“可是我沒我師父那本事啊。”我已經極其的動心,而且晟哥說了,事關他老師畢生的願望,我怎麽可能拒絕。

隻是有一個問題,我沒去想,那就是,既然是他老師的願望,他為什麽不去求助我師父?我師父顯然比我靠譜很多吧?

在當時,我被衝動衝昏了腦袋,一場未知的冒險,因為特殊的原因,卻又非常的安全。

“三娃,這事兒行不行?你給我一句話吧?進村需要什麽本事?你沒有嗎?”晟哥目光熱切的望著我。

進村需要什麽本事?我回想一路走來的情形,隻要有‘仙人指路’,倒也不需要什麽特別的本事,我的心越來越熱烈,然後一咬牙說到:“我看行,不過得好好準備,準備。”

“好,我們就在他們開始大行動以前,混進村子一次吧。”沁淮激動的說到。

隻是,就我們幾個人嗎?不,曆史的神奇之處,就在於它往往是出人意料的,有新的人總會出現,有老朋友也會不經意的再見到。

 

57。第五十七章 植物

    有人說過,你可以在一個地方跌倒一次,但在同一個地方跌倒兩次,就是笨蛋了。


可現實的情況是,人們往往就是愛在同一個地方摔跤,因為有人愛錢,他就容易在錢這個事情上犯錯,有人貪酒,往往教訓是一次又一次,可他最終還是放不下酒,這就是人骨子裏的弱點,明知而又故犯。


我呢?算不算明知而又故犯?


小村,夏日下午的陽光也是懶洋洋的,因為那一層薄霧的原因,我就這樣,蹲在門前,望著天上的太陽反複的思考這個問題。


小時候,餓鬼墓的經曆一幕幕的在眼前回放,是的,好奇心加點兒衝動,隻要給我一點兒火星,我就不知所以了。


那麽,現在呢?還是那樣嗎?好奇心加衝動?我自己問自己,應該不是了,因為村子裏是什麽樣兒,我已經見過,還好奇嗎?我眼前浮現的始終是晟哥的那一雙眼睛,熱切,期待,信任,或者還有別的。
我歎了一口氣,終於發現我這是為什麽了?是因為我放不下對別人的感情,拒絕不了,就頭腦一熱的開始承諾,就算在自己的能力以外!這,才是我骨子裏的弱點啊。


可是,我現在有些後悔,因為我發現我背負不了那麽一大群人的性命。


我之所以冷靜下來之後,在這裏煩悶了半天,就是因為我不知道怎麽去找晟哥,說出那拒絕的話。


歎息了一聲,忽然有雙手搭在了我的肩膀,我抬頭一看,是晟哥。


拚命擠出了一點兒勇氣,我開口說到:“晟哥,我想....”


“我知道你想說什麽,我也知道我今天太衝動,提出的要求太過分。如果不是因為我,你不會答應的那麽快吧?”晟哥邊說邊從上衣兜裏掏出了一支煙遞給我,然後自己也點上了一支。


晟哥是個很自律的人,以前從不抽煙,放煙在兜裏也是嫂子教給他的人情世故,畢竟在男人的交往,一支煙很容易拉近距離。


所以,看見晟哥抽煙,我覺得很驚奇,心裏忽然又心軟了,要不然就冒險吧,但是不帶上沁淮啥的,就帶晟哥,看他那樣子真的很在意這件事兒啊。


“咳..咳...”晟哥吸了一口煙,開始劇烈的咳嗽,可是咳嗽完了,他又狠狠的吸了一口,對我說到:“三娃,想聽故事嗎?


“晟哥,你說。”看著晟哥愁悶,我也跟著悶,吸煙也吸得分外的狠。
“我,其實是個孤兒,4歲的時候就沒了爸媽,我是我老師帶大的。你知道嗎?我爸媽是咱們國家最早一代的科學家,然後因為某個科研項目犧牲了。而我的老師是我爸媽的朋友,同事,好戰友,然後我是他養大的,為了我,他一直沒要孩子。”晟哥的表達能力一向不是很好,除了說他的科學的時候,這段話他說的結結巴巴。


我拍拍晟哥的肩膀表示理解。


晟哥再次狠狠的吸了一口煙,有些暈暈乎乎的說到:“我老師是在十年前去世的,他這一生隻有一個願望,能夠解開那個謎題。那個謎題關係到某些機密,我不是太好跟你透露,但是我可以說一點點,那是70幾年的事兒,為了那事兒,首長還親自去了那個地方。那..那裏曾經有一次轟動性的科考,不過結果很不好。我老師是其中的一員。


我沒聽太懂,總覺得這事兒仿佛包含著我不能觸及的層麵,我還是不要知道的好。


“總之,那是一種神奇的植物吧,我不知道怎麽說。其實在一次,不是全是我們國家的人,還有蘇聯的專家,牽涉的很複雜。三娃,這一次,如果我能找到這種植物,意義太重大了,我實話跟你說吧,我懷疑那條河裏,有那種植物。”晟哥的眼神再次變得狂熱起來。


“晟哥,你是說,你要到那條河裏去找那種植物?”那條河簡直是一個揮之不去的陰影,如果不是那個虛無縹緲的河神,這裏又怎麽會變成這樣。


“三娃,我這樣說,當然是根據的,我老師給我留下了一本珍貴的筆跡。其實,如果我把這事兒上報,也許會得到國家的重視,然後開始大規模的科考。但實際上又不能那麽做,因為這牽涉的很複雜,那個項目被國家停止了,你師父,你師父他也會阻止我的吧,在你們道家也許覺得這事兒有傷天和。可是,三娃,你知道嗎?我真的很痛苦,我必須要去做,這是我老師的願望,哪怕是我研究出來一點兒成果,燒給他,也可以告慰他在天之靈。我..我不是為了我自己。”晟哥說到這裏,竟然痛苦的流下了眼淚,我的心一陣兒刺痛。


晟哥是我的朋友,我很在意朋友!我一直以為自己是個瀟灑的人,可是很多年以後,我才知道自己是個心軟,耳根子也軟的人,對我好的人,對我付出過,或者我在意的人,我總是不能忍不住的心軟。
沉默了一陣兒,我望著晟哥說到:“晟哥,我剛才的確後悔了,不想擅自行動,因為一不小心,後果就會很可怕。這一次,我會慎重的考慮,你得告訴我,那植物到底是什麽,我發誓我不會說出去的。
“一種可以讓人神誌不清,卻能異樣的激發人體潛能的植物,有很多的副作用。簡單的說,這種植物可以讓活人變成僵屍。”晟哥不打算隱瞞了。


而我聽到之後,卻倒吸了一口涼氣,這種植物用惡魔來形容都不為過,可是對於軍事上的意義卻不言而喻,怪不得國家當年會那麽重視,也怪不得國家會放棄,因為世界局勢微妙,不會允許一個國家在這方麵....


常常和一群公子哥兒們接觸,其實我對國際形勢什麽的,很了解!一想就能想到其中的關鍵點。


“可是晟哥,你知道昆侖嗎?”我盯著晟哥認真的說到。


“昆侖?那是不能說的秘密,我也隻知道一點,那種植物和昆侖有關係,所以聽你說起昆侖,我就想到了它。但具體的,我不知道。”晟哥認真的回答到。


“好吧,晟哥,你容我想想。”我是這樣回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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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晟哥告訴大家行動取消了,接下來的日子,沁淮的情緒被我安撫了,嫂子的情緒被晟哥安撫了,至於孫強,其實他不是太在意進村與否,他知道,總有一天,所有人都會進村的,而且那一天不會太遙遠。


但是行動真的取消了嗎?沒有,在我和晟哥談話之後的那天晚上,我告訴晟哥,我願意和他一起冒險一次,因為晟哥的這些動作,必須在行動真正開始以前進行,但這次行動隻有我和他。


師父,老村頭兒,馬樂依舊是天天進村,算下來已經是第三天。


這兩天,師父的情緒越來越沉重,老孫頭兒更加的沉默寡言。


至於馬樂,我覺得他變得神經了,天天在那裏念叨:“第七天,第八天”什麽的,讓人莫不清楚頭腦。


第三天晚上,師父回來以後,我照例給師父揉著肩膀,這幾天我分外的殷勤,因為我需要從師父那裏拿點兒東西。


我也很內疚,不知道這算不算對不起師父。但是,麵對我的朋友,我又不忍心。


也在這天晚上,師父說了一句話:“明天,明天援軍就應該到了,明天,明天之後就可以行動了。


我知道,我和晟哥的時間不多了。

 

58。第五十八章 再臨恐怖之地

    在我的布包裏,有5根‘仙人指路’,有一疊符,有一把桃木劍,還有一塊作為陣眼的法器——大師叔給我的銅錢。

手腕上還是那串沉香,脖子上依然掛著虎爪。

聽著外麵呼號的陰風,我在盤算著自己的本錢,這些本錢在關鍵的時候能救我和晟哥的命。

“三娃兒,你學會了請神術,卻不可輕易動用,你靈覺太強大,我怕你變成瘋子。”師父的話猶在耳邊,可請神術,那才是我最大的本錢吧。

我也不知道自己這樣做對還是不對,會帶來什麽樣的後果,在這個晚上,我的心有些亂。

第二天一早,師父沒有出去,他在仔細的看一幅地圖,在地圖上仔細的標注著什麽,我輕輕走到師父的旁邊,問到:“師父,今天不出去嗎?”

“地圖已經完成,沒必要再去那個村子冒險了。”師父認真的看著地圖,隨口對我說到。

“師父啊,這地圖很重要?”我心不在焉的說到,其實我有滿肚子的話想對師父說,可是我不知道怎麽開口,隻能扯些別的。

“是很重要,這是找出老村長的關鍵!”師父繼續用紅筆標注著什麽,可惜我從相字脈一竅不通,隻是感覺師父標注的東西跟風水有些關係,但是我不懂。

“師父啊,為什麽今天過後,你就說要開始行動了?”我假裝不在意的問到,畢竟事關我和晟哥的安全,我必須問清楚,真的太危險,就算負了晟哥,我也不會去。

“這是一個時間段,今天是第9天,還有6天時間,在最後一天,他一定會出現,是最強,也是最弱的時候,我們不打沒準備的仗,6天的時間準備足夠了。”師父如是說到。

“師父,那這6天裏,是安全的嗎?”我小心翼翼的問到。

“我們出任務,沒有哪一天可以說是安全的。”師父隨口回了我一句,然後就專心於他的地圖了。

我踱步著出去,給晟哥使了眼色,意思是行動繼續,再過幾分鍾我們就要出發了。

幾分鍾以後,我和晟哥分別出去了,畢竟人不能一天到晚都關在屋子裏,在這個荒僻的小村,在這裏的人們常常還是在附近散步的。

我和晟哥就是假裝散步的樣子,分別出門了。

我們約定,在山腳下碰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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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運是一個有魅力的家夥,它的魅力就在於你永遠不能看清楚他的臉,偏偏卻對它一直抱有期待,抱有幻想,因為它是屬於你的,獨特的,不重複的東西,你舍不得放一絲絲壞的東西在它身上,盡管它有時是個壞家夥,折騰的你很痛苦。

那一天,命運又和我開了一個玩笑,因為在我走後不到半個小時,援軍就到了,在那裏麵有**夜牽掛的一些人,更重要的是,他們帶來一個消息,很重要的消息,我和他們錯過了,晟哥也和他們錯過了。

這就是命運,明明那麽小一個村子,我們分頭走的兩個人,都能和一群人錯過。

命運在造成悲劇的時候,是不眨眼的,它沒有感情。

出門以後二十分鍾,我和晟哥在山腳下碰頭了,他的神情很嚴肅,我的神情也很嚴肅,我翻出藏在衣服底下的黃布包,挎在身上,然後從裏麵掏出了一捆細繩子。

這真的就是一捆細繩子,因為我沒有師父那本事,會綁鎖魂結,那麽就用最笨的方法,把我倆綁在一起吧。

我把繩子綁在我的腰上,綁的很結實,然後再綁在晟哥的腰上,我對他說:“這繩子是我拿馬笑的,特種部隊的繩子,很結實的。”

晟哥點頭,他很認真的跟我說:“這是我的願望,卻讓你跟著一起冒險,如果真的有危險,我願意我死,你一定要跑,你不要負了我。”

“都不會死。”我淡淡的說到,心裏卻有一種說不出的壓抑。

分好了驅蟲的藥包,紮緊了褲腿,我取下手上的沉香,再一次扯斷了它,拿出兩顆,然後把剩下的裝進了黃布包。

“這玩意兒佩戴著,效果不是太強烈,咱們一人一顆含嘴裏,你別給我吞了啊,那霧有迷惑人的本事。”

“我知道。”晟哥跟扔糖丸似的扔進了嘴裏,態度比我輕鬆,我總覺得晟哥有一種賭上自己性命的感覺。

一切準備工作都做好了,我帶著晟哥,走進了那片沉沉的迷霧。

霧氣中,還是那樣的感覺,道路迷糊不清,可因為口含沉香珠的原因,我的心卻分外的平靜,我沒有想別的,隻是想,多走一步,我就離完成承諾多進一步。

我在前,晟哥在後,我們很安靜的走著,在實在看不清楚道路的時候,我點燃了第一支‘仙人指路’。

仙人指路是一個好東西,在道家它比指南針管用,因為指南針要受磁場的影響,而這仙人指路不會,因為上麵符籙的關係,它散發出來的煙,隻會朝著有出口的地方飄。

我一直不太清楚仙人指路的原理,說實在的,是不清楚它上麵貼那張符的原理,直到很久以後,我遇見一個會畫仙人指路符的家夥,他告訴我:“其實說穿了,仙人指路符其實是一張循陽符,也就是說它會固定的指向有陽光,陽氣的地方,你到了那樣的地方,自然就走出了陰氣重重的迷陣兒。這是咱們道家的道具,對付那些玩意兒用的,你要是個路癡,用來找路可不太好使。”

按照仙人指路的原理,它在這個地方當然很好使,除了快到山頂時的風,給我和晟哥造成了一點小麻煩外,我們竟然就這樣有驚無險的爬到了山頂。

一回生,二回熟,難道就是這個理?

我很珍惜的弄滅了還剩半截的仙人指路,站在山頂,跟晟哥說到:“那一片迷霧裏,有正常人看來很恐怖的東西,晟哥,你挨的住嗎?我不像師父那樣,會封五感,所以我很抱歉,我不能讓你閉上眼,再睜開的時候,就走出來了。”

晟哥沒什麽反應,隻是站在山頂,眼神有些說不清楚的看著山下那條有些看不太清楚的河,村子籠罩在迷霧中,可是那條河沒有,站在山頂上,能看見。

“晟哥?”我叫了一聲,晟哥才反應過來,然後轉頭對我說:“我要怎麽做?才能走過那片霧?”

“第一,不怕。第二,它凶你更凶。第三,不行了,就大聲喊我,我一直走在你前麵的。”我簡單的說到。

晟哥望了我一眼,說到:“我盡量不成為你的負擔。”

下山的路,當然很順利,雖然師父告訴我,我們所在的每一天都很危險,可是我還是模糊得出了一個信息,這6天應該是安全的,沒半個月,就那一天不安全吧?

或許是這樣,畢竟我們算是幾十年來第一批造訪這死村的人,誰有知道真實的情況呢?

15天?其實我已經猜到了,村民們是如何的悲劇,他們在這幾十年,就算成了鬼,也在重複的過那恐怖的十五天的日子。

最大的折磨莫過於此,你可以不怕痛苦,不怕困難,但是你會不會怕不停的,重複的痛苦和困難?當你以為解脫的時候,它又開始了!

或者人世的輪回也是如此,所以才要修的一顆玲瓏心,堪破,解脫。

胡思亂想間,我和晟哥已經步入了迷霧,我沒有回頭看晟哥一眼,也許此時我擔心的一眼,也會成為他的心理壓力,他現在需要的勇氣,越多越好的勇氣。

還是那片鬼哭狼嚎,在它們的聲音響起的時候,我明顯的感覺到身後的晟哥顫抖了一下,可是隻是那麽一下,我就感覺到身後的人堅定了起來,那種堅定的氣場讓我都能感覺到,那心裏該是有多大的支撐?

人的潛力是無限的,當然,這需要一顆種子來激發。老師的遺願,無意就是晟哥心裏的那顆種子。

依舊是那些恐怖的鬼怪,依然是地獄般的場景,當我們踏出來的時候,我感覺身上綁的繩子一緊,轉頭一看,晟哥坐在了地上。

我沒有去探尋晟哥的心理,我隻是望著他,說到;“走出來了,不是嗎?”

“是的,走出來,也就不可怕了。”晟哥深呼吸了幾口,站了起來。

“見到了這些,你從此會不會從一個科學家,變成一個迷信的人?”我開玩笑的說到,想起那個恐怖的無聲世界,我需要輕鬆一點兒的氣氛,來緩解內心的壓力,盡管到了此地,我們的一切都很順利。

“不會,神經病也屬於科學的範疇,不是嗎?我不保證,我剛才看見的東西,就是神經病人所看見的世界,這有研究價值。也許,以後我能成為醫學家。”晟哥其實偶爾很幽默的。

“走吧,我們進村。好消息是我們走到了這裏,壞消息是,到那條河,你的目的地,需要穿越這個村子。”我想笑,可最後的表情卻皺著眉頭,我沒法控製。

 

59。第五十九章 突變

    說完這話,我就要帶晟哥進村,到了這個時候,我的心情反而平靜了,有一種倆兄弟生死不棄的感覺,也有一種為朋友兩肋插刀的豪氣。


可也就在這時,晟哥叫住了我,他說到:“三娃,我們在這裏坐會兒,好不好?


“晟哥,你是還沒恢複過來嗎?休息一下也好,但是師父說了,在村子裏不能逗留太久,到了晚上可翻不過去這山。”麵對晟哥的要求,我也沒多想。


晟哥看著我,不知道為什麽,我總覺得他神情有些閃躲,難道是害怕?想到這一點,我能理解,畢竟是個普通人嘛,於是我坐到了晟哥的身邊,準備安慰安慰他。


誰知剛坐下,晟哥就開口跟我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三娃,導引十九法很有效果,這些年我一直都在堅持練習。


這話要放平時沒什麽問題,可是在這種地方說這話?我心裏有種說不出來的沉悶,難道晟哥真準備在這裏不顧一切?我開口說到:“晟哥,我是帶你進來看看,你別真的為了這事兒不要命了,你要想想嫂子,想想.....”


我是想勸晟哥,而晟哥卻一巴掌拍到了我肩膀上,用眼神阻止了我繼續說下去,然後很認真的跟我說到:“三娃,你現在別說話,聽我說好不好?


說話間,晟哥看了一下時間。


我沒在意這個細節,而是依言沉默了,晟哥有話要說,就讓他說吧,隻是我也不知道為啥,一種強烈的,不對勁兒的感覺在心中升騰,怎麽也阻止不了。

“三娃,我們是在82年認識的吧?想想,到現在8年了,這其中我們相處的時間並不長,算下來也不過一個星期左右。但友情並不能用時間來衡量,有的人,你和他相處十年,也算不上朋友。有的人,你和他相處了一分鍾,就可以決定,這人是一生的朋友!三娃,你是我一生的朋友。

晟哥很少說那麽動情的話,聽得我心裏也一熱,剛想開口說點兒什麽,晟哥卻摸出一支煙,塞到了我的嘴裏,自己也點上了一支。

他態度很強硬的說到:“什麽都不要說,聽我說。”說完,他點上煙,幫我也點上,接著說到:“抽一支煙,五分鍾。這五分鍾,我情願把今生的感情都傾瀉完。
“三娃,你嫂子是個好姑娘,如果可以,我願意用一生的時間去愛她,保護她,我想和她有個孩子,有個幸福的家庭,可是在一個男人的生命中,總有一些事情要大過一些感情。這些事情可以是理想,也可以是一件刻在你骨子裏,必須去完成的事。”晟哥說著忽然眼眶就紅了。

我拿煙的手有些顫抖,我強忍著讓自己先別說話,聽晟哥說完。

“三娃,朋友是什麽?我自己沒辦法定義,不管以後你我身處在何種環境,做著什麽,我對你的友情都不會變。或者,有一天,你不把我當朋友了,甚至把我當成仇人,我也把你當朋友。”晟哥說到這裏,我發現他掉了一滴眼淚,隻是他沒去擦掉。

“三娃,我這一生其實很孤獨。可以說,我最放鬆的日子有兩段,第一段,是和你,和如月,和酥肉在竹林小築的日子。第二段,是遇見靜宜,我們戀愛的日子。另外,我這一生,還有一段最重要的日子,就是和我老師在一起的日子,他是我老師,也是我的父親,我和他之間的感情,就如你和你師父之間的感情。你永遠要記得這句話,說不定,你記得了,也就理解我了。”晟哥說到這裏,已經是淚流滿麵,這時候,他也終於擦去了臉頰上的淚水。

我終於忍不住了,大聲說到:“晟哥,你這是什麽意思?

晟哥卻根本不回答我,而是從脖子上取下了一根鏈子,鏈子上有一個類似於小盒子的吊墜,他把鏈子塞給我,說到:“裏麵是我和靜宜的合照,幫我交給她。

“晟哥,走,我們回去,我這次不是帶你來送死的。”我激動了,我總感覺晟哥在說遺言似的。

“我不是來送死的,我不會死,我還有許多事要做。”晟哥說話間,後退了兩步,而我懵懵懂懂的,根本沒注意到這個細節。

“三娃,再見。”晟哥說完這一句之後,忽然轉身就跑。

我一下子有些愣,跑什麽?這是怎麽一回事兒?我握緊手中的鏈子,下意識的就追了上去,吼到:“晟哥,裏麵很危險,你不要去。

晟哥頭也不會,喊到:“三娃,你不要跟上來了,我不會有危險,你回去吧。從現在開始,我真的不想麵對你了。
什麽意思?我的大腦一團亂,可是我不可能回去,這個村子那麽危險,我把晟哥弄丟了,我回去要怎麽給大家交代?怎麽給嫂子交代?

卻不想晟哥越跑越快,很快就跑進了村子,跑到一個拐角就看不見他的身影了

晟哥咋會跑這麽快?我以前就沒發現過他有這本事,我咬著要快速的追過去,可就在這時,村口忽然出現一個人,就那麽站在那裏,攔住了我的路。

於此同時,天空中響起一陣轟鳴的聲音,由遠及近,我抬頭一看,遠處竟然飛來一架直升機。

直升機!怎麽可能有直升機的?什麽時候,這裏能亂飛直升機了?又怎麽飛到這個村子來了?

攔住我的又是誰?是人還是鬼?

我不顧一切的衝過去,下一刻我就知道了,那人是人,他伸手,用快的不可思議的動作抓住了我,說到:“老李的徒孫?滾回去!

然後手一掀,就把我推到在了地上,好大的力氣!

而就是這短短的一瞬間,我再次看見了晟哥,就在那個轉角的空地,有三兩個人圍著他,晟哥沒有回頭看我一眼。

晟哥被人逮住了?這是我的瞬間的想法,他們是什麽人?要逮晟哥去做什麽?

沒有答案,可這並不妨礙我暴怒的站起來,朝著那個人衝過去,然後揮拳朝那個人打去,吼到:“滾開,你們要幹啥?

那人輕鬆的躲開了我的拳頭,一把扯掉上衣,說到:“老李的徒孫,還是山字脈的傳人?嗬嗬,那麽我們比劃一下吧,是要比劃拳腳,還是要比劃道術呢?

我的眼睛陡然瞪大了,因為在那個人的身上,我看見了一個紋身,那紋身非常的怪異,是一張很生動的,抽象的臉,那臉上的表情似笑非笑,一副看透了的悲憫,一副嘲笑的世人的冷漠。
這個紋身我印象太深刻,想忘記都不能,因為我看過它的簡化版,曾經就在餓鬼墓!那個神秘的標誌,一張像人,又像魔鬼的臉。

我的心跳很快,他們是誰?什麽人?他們好像很厲害,他們很清楚我的一切。

可是晟哥!

我顧不得那麽多了,男人之間,要比劃,當然是拳腳最幹脆,我不知道所謂武林高手是什麽概念,可是我從小練習,和三五個人打架,還不怕。

沒有說話,我再次揮拳而上,和那人打了起來。

不得不說,他的拳腳把式非常的到位,力氣也極大,每一拳打在我身上,閃避不開,而且非常的痛。

可我也瘋狂了,閃避不開,那也就不閃了,我隻想衝過去,帶晟哥回來。

於是肘擊,拳腳,我無所不用其及,一副拚命的架勢!

隻不過過了一分鍾,我們倆個就分開了,各自都氣喘籲籲,其實打架可不是一件可以持續的事兒,非常消耗體力,他不見得能打贏我,可我也奈何不了他。

“滾開。”我低聲的說到。

他望著我,說到:“來,比比道術,你要贏了我,我就讓你過去。山字脈的傳人,老李的徒孫,我很有興趣呢。

 

60。第六十章 鬥法

比道術?這人為什麽要如此的糾纏我比道術?他一再強調,我是老李的徒孫,山字脈的傳人,什麽意思?這種細微的區別,一比較,卻是天差地別。

看來我骨子裏是瘋狂的吧,這是我在施術之前最後的一個念頭,在下一刻,我就毫不猶豫的掐起手訣,念起咒語,全神貫注的開始進行下茅之術。
 

這個術法,是必須心無旁騖的用靈覺開始溝通,我隻是在恍惚間看見那人表情變了,可我已經顧不上了。

配合著咒語,我恍惚感受到自己來到了黃泉地獄,一個個凶悍的鬼神在我腦中一一浮現,我要強大的,我要最強大的!

下茅之術就是請鬼,越強大的鬼,越是難以溝通承受,而你的靈覺越強大,你就越能找到強大的,並且承受它們的力量。

恍惚中,像是過了很多年,一生!恍惚中,又隻是一秒。

下一刻,一股陰冷的能量仿佛從天而降,這不是屬於身體的能量,這是屬於靈魂的能量,同時一股冰冷,好戰,暴戾的情緒也在我的心中炸開。

我睜開雙眼的刹那,感覺自己就像有無窮的底氣和功力可以和眼前之人對鬥!

“如果心性不夠堅定,最好別用下茅之術,鬼之一物,畢竟屬於陰冷的能量,所帶情緒也是負麵。中茅,上茅之術,所請之人,之神能量正麵,可偏偏難度太高,由於修行之人的天塹。這是上天安排的矛盾嗎?”師父的話猶在耳邊,我還能稍許理智的想起,可是我壓抑不了心中的衝動,要毀滅眼前的這個人。

他的詛咒之術已經快要完成,不知道怎麽解咒的我沒辦法防禦,那就隻有趕在他完成之前進攻。

下一刻,一個手訣捏起,這個手訣捏去,先天八卦訣。

這個手訣暗通八卦鏡,配合功力,有擋煞,擋陰,擋咒之效,鏡子原本就有反射的功能,他要詛咒我是吧?那麽就全部還給他!

原本,以我的功力,要掐那麽複雜的手訣是力有不逮的,可是動用下茅之術之後,這個手訣掐動的行雲流水,隨著配合咒語的念動,我自己都能感覺功力聚集在手訣之上。

此時那人的詛咒之術已經完成,隨和最後一個音節的落下,他停止了步罡,大吼了一聲:“八卦訣?我看你擋不擋的住。

他的話剛落音,我就感覺一股惡毒的能量包圍了我,這咒術好強大,在這個陰冷的村子,施展詛咒之術,到還真的得天獨厚。

我大吼了一聲,手訣聚攏胸前,神智也出現了瞬間的恍惚,那一刻我也不知道自己是誰,在幹什麽,當我清醒過來的時候,我看見那人全身發顫,似乎像是瘧疾發作一樣。
擋回去了?可我剛才也.....

那人快速的拍打自己身上的幾處穴竅,開始念念有詞,他是施咒之人,當然能夠解咒,這一下可不能弄死他,我的臉上出現一個嘲諷的笑容,那就繼續。

下一刻,我的心又忽然顫抖了一下,我要幹什麽?我要弄死他?

可這個想法隻是出現了一瞬間,我下一刻已經掐起了新的手訣,五雷訣之——天雷訣。不讓開,那就等著當白癡吧。我在心中瘋狂的呐喊著。

然後,手訣已經開始瘋狂的掐動,五雷訣已經屬於最高級的手訣,而五雷中,天雷訣又是其中最強大的手訣,一般的手訣都是針對邪惡,妖孽,但是天雷訣卻能打進陽身,直接傷到人的魂魄。

這天雷訣師父掐動起來都有難度,而我此時狀若瘋狂,隻想把晟哥帶回去,也隻想把眼前這個人除去,其它的我一律顧不上,也管不得。

直升飛機的速度很快,隻是這一會兒功夫,就已經飛到了小村上空,開始緩緩降落。

那人看我掐動的手訣,神色開始驚慌,我惡狠狠的盯著他,隻是笑,凶狠的笑,我看不見自己的表情,可我從那人的眼神中可以感覺到,那一定很猙獰。

“哼,好一個天才的徒孫,小小年紀,下茅之術,不簡單啊。“一個有些蒼老的聲音忽然插了進來,我不知道是誰,也不想知道是誰。我隻是在艱難的掐動手訣,我感覺這個手訣需要的力量,連我靈魂都快撕裂,我必須全神貫注的完成它。

“還不給我滾!”忽然那蒼老的聲音變幻了語調,如天雷滾滾般的聲音一下子全部集中在了我身上。

這是一種很玄妙的感覺,感覺到一個人的聲音集中在自己身上,而在下一刻,我就感覺到身體一陣抽空,仿佛什麽東西被強行踢出了我的身體,那是...

那是我請來的下茅之鬼,我感覺到它離開了我。也就在這一瞬間,我的大腦開始變成漿糊一般,從靈魂深處傳來的虛弱感讓我雙腿一軟,‘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從來沒有如此虛弱過啊,我的臉貼著地,雙眼無神,而在這時,我聽見一個聲音從遠處傳來:“老不修是什麽?就是專門欺負小輩的人。

師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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