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疆)11~20

回答: 苗疆風情畫薑爺2013-01-05 07:19:04

(苗疆風情畫)11~20

11。第十一章 大陣仗         

12。第十二章 仙風道骨?         

13。第十三章 踩騙子     

14。第十四章 突如其來敲門聲

15。第十五章 當年之人

16。第十六章 亂局

17。第十七章 無恥與無敵之間

18。第十八章 塵埃落定

19。第十九章 中招

20。第二十章 楊大俠??

 

11。第十一章 大陣仗

接下來的日子,我和酥肉過的非常忙碌,輾轉於成都各地拋售手裏剩餘的貨物,卻沒想到這貨一如既往的延續了第一天的神奇,分外的好銷。

原本酥肉預計一個星期才能銷售完畢的貨,我們五天就賣完了,掙的錢不隻5000,快接近6000了。

這樣的戰果弄得酥肉激動萬分,恨不得再重蹈覆轍一次,卻被我阻止了,我跟酥肉說:“這樣的手法你說過一次也就夠了,這是為了累積資本,無可厚非。多了,就過了。”

酥肉一邊樂嗬嗬的數著錢,一邊又‘沉痛’的給了自己幾巴掌,對我說到:“三娃兒,當我是被豬油蒙了心,瞎說的啊,你知道,我從小到大啊,就沒掙過那麽多錢。哈哈...三娃兒,你真是我的福星啊。”

我懶得理酥肉,而是徑直躺在了床上,我發現我對錢這東西的確比較麻木,至少它不能激起我的興奮,我在意的是另外一件事兒,就是那騙子道士的事兒。

這幾天晚上,我們也去瞎逛過,並沒有遇見那個所謂的會走路的骷髏,這個讓我比較不安,萬一別人拿這事兒做文章呢?我該怎麽說,怎麽做?畢竟打假我是毫無經驗,但是要我置之不理,也是萬萬不行的。

我把我的不安告訴了酥肉,誰知酥肉這小子完全不在意,說到:“到時候再說吧,這種事情你就是盡本分而已。你又不能讓這個世界的人都相信你。”

酥肉說的話也對,可是我一想到那些人敗壞了道家的名聲,心裏還真恨不得所有人都相信我。

見我心事很多的樣子,酥肉說:“還是過好自己的小日子吧。多掙錢,好好修道,三年後你也才好見薑爺。再說了,這事兒完了,我們該去廣州了。”

說完,酥肉關了燈,一疊聲的叫我快去睡了,說著說著自己打起了鼾。至於我,反而輾轉不能眠,總覺得這樣的日子不是我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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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過的飛快,轉眼間,兩天就過去了,這兩天我和酥肉已經打包收拾好了行李,就等今天晚上打假的事情過去後,就買火車票去廣州了。

法事要在哪裏做,酥肉是一早就打聽好了,這天晚上的7點多,我和酥肉一早就來到了這個據說要做法事的地方。

這個地方,是一間小廠房,為了做法事,很多生產設備都擺放在了一邊,中間空出了很大一塊空地,已經擺放好了很多東西。

我一看那陣仗,真不得了,在那空地上,擺了一個跟階梯似的架子,架子上擺放了很多神像,最上麵的,是道家三清,再下麵是玉皇大帝,接下來的,幾乎把中國神仙都擺了上去。

我心想,這不就驅鬼而已嗎?看這樣子,還得請滿天神佛啊?誰請得起?上茅之術就頗為難得了,還要請動這滿天神佛?估計不懂行的看著這樣,覺得震撼。懂行的,就如我,覺得這是扯淡。

在那個‘氣勢恢宏’的架子下麵,擺著長長的供桌,這供桌的貢品可了不得,蠟燭清香就不說了,瓜果糕點就不說了,還有整雞,整鴨,整豬,擺的那叫一個豐盛。

我想起我師父上供從來都很隨便,一疊饅頭都可以。我師父曾經說了:“神佛來與不來,跟貢品沒有必然關係。隻和你這個施法人才有關係!這滿天神佛又不是餓肚子的家夥,看見吃的就沒了底限。這貢品的多寡也不代表是否心誠,敬意到了也就好了。”

我在想這貢品的時候,我旁邊的酥肉已經扯著一個人打聽了,他問:“這貢品夠豐盛的啊?是那大師自己出錢弄的啊?這大師真大方啊。”

“不是,我聽說這些貢品是老板們共同出的。大師能來就不錯了,哪個瓜娃子還敢讓別個出貢品哦。”這人顯然被這莊重,恢宏的氣勢感染了,成為了那個假道士的‘粉絲’非常的維護他。

“那做完法事這些貢品咋辦喃?”酥肉一向是個看重‘糧食’的好孩子,估計問這問題,是在心痛做完法事,這些貢品就扔了。

這小子該不會打算去揀回來吧?我望了一眼酥肉,酥肉完全不理我,隻是盯著那個人,等著答案。

那個人說:“這個我倒是聽說了的,這些貢品在做完法事以後,大師要帶回去親自處理。他說,是貢過神仙的東西,別人碰了不好,是對神仙的不敬,得親自處理。”

我一聽,真的無奈了,這假道士倒真會扯淡啊!貢品這種東西,貢完之後,普通人熱熱吃了,完全沒問題,到他嘴裏,到牽扯到不敬了。

我還沒來得及說什麽,酥肉倒是先說話了,他悄悄跟我說:“這個道士真是他媽一個周扒皮,連這點貢品都不放過。不過也是,那麽多貢品,帶回家去,放冰箱裏,都能吃好久了。”

我調侃的說到:“蚊子腿再小也是肉嘛。”

然後繼續打量著這裏,在長長的供桌前麵,就是那個‘大師’的法壇了,嘖嘖,華麗的法壇啊,上好的黃色錦緞,紙人紙馬擺放的那叫一個花團錦簇,估計他是把開壇所需的紙人紙馬全部備齊了。

那法壇上密密麻麻的放著東西,我也看不清楚是些什麽,也懶得看了,至少我沒感覺到任何一件有法力的波動,要知道真道士對法器都是有一定感應的,就算靈覺不強的道士都有,那是因為長期的接觸,自然有的感應。

而在法壇的周圍,還像模像樣的擺放了很多的蒲團,小桌,這是幹啥?要上課嗎?

我都好奇了,於是問旁邊的人:“這些蒲團是給誰準備的,有很多個大師嗎?”

“你不知道啊?大師有很多弟子的,每次開壇,都需這些弟子護法,因為大師這些年斬妖除魔仇家多,他怕在自己全力開壇做法的時候,有仇家乘虛而入啊。”旁邊的人給我解釋到。

這說法把我鎮住了,用現代的話來說,就是把我雷了個外焦裏嫩,欲罷不能,我不由自主的念叨了一句:“這大師課真夠高調的啊。”

結果旁邊那人不服氣了,說到:“大師很低調的,你知道**局就是容不下他們這些民間高人。他不是為了大家,根本不想開壇做法啊。”

“大師那麽無私?可為啥我發現我想請他,錢卻不夠啊?”我故意抵了一句,說實話,我真看不下去了。像我師祖收錢就是收錢,順眼的,不收就是不收。從不標榜自己是道德的標兵。

至於我師父,壓根就對錢沒有概念,純粹是憑本心出手。

這樣的騙子大師倒成了慈悲之人了,我很想聽聽那個人要怎麽回答。

那人一聽我這樣說,竟然發出了一聲無奈的歎息,說到:“我聽說大師也不想收錢的,可是他手底下那麽多徒弟要靠著他,每次出手後他都很虛弱,要補身子。給錢是必須的啊!而且大師從來不說價錢,都是那些苦主自己看著給的。”

我在心底冷哼了一聲,沒有再說什麽了,也不得不承認,這些假道士比真道士還要得人心一些,怪不得師父常說騙子往往是最能把握人心弱點的一群人。

這時,時間已經是7點50了,大師遲遲沒有出現,倒是忽然冒出了10來個人,一進這裏,人家就跑架子後麵去了,出來的時候,全部都變成了道袍加身的道士。

人們都在驚呼,大師的徒弟來了,大師的徒弟看起來也很有本事這樣的話。

我一看,確實,比起我這個真道士來,人家的確更像道士,一副寵辱不驚,悲天憫人的樣子,邁著四方步,非常的風度翩翩,在坐下的時候,不忘行個道家禮,對人們喊一聲:“無量天尊。”

對比之下,我跟一個混混兒似的。

可我看著那群徒弟,分明就看見了一個熟人。

 

12。第十二章 仙風道骨?

從小我的記憶力就驚人,很多和我有過一麵之緣的人,我常常要過很久才會記憶模糊。所以,那群徒弟裏的一個人很快就被認了出來。

那人是誰?就是那天晚上我和酥肉去廠區查探,撞了酥肉,然後狠狠瞪了一眼酥肉的人。

這人是大師的徒弟?我皺眉仔細一想,所有的事情就聯係起來了,怪不得遇見他以後,我和酥肉不就就聽見了所謂的‘鬼哭’聲。

我把我的發現低聲跟酥肉說了,酥肉隻是搖頭,他說這個發現沒用啊,憑我倆口說無憑的誰信啊。

酥肉說的很有道理,不過,我想隻要有兩個保安哥當證人,一切還好。

所以,我恨恨的看那一群徒弟坐下,然後耐心的等待著。

過了一小會兒,我聽見人群中開始議論起來,7,8個原本坐著的老板也神色激動的迎了出去,接著,我很快就看見這幾個老板簇擁著一個身穿道袍,看起來非常道貌岸然的人進來了。

我上上下下打量著來人,四十歲左右,當真是一副好賣相,五官端正,神色慈悲,手持拂塵,一身道袍當真把他襯托的仙風道骨。

進來以後,這人同樣施了一個道家禮,對著人們說了一句:“無量天尊。”

言談間,帶著禮貌的微笑,聲音穩重而富有磁性,讓人有一種,這就是高人的範兒。

酥肉看見這人,不由得對我說到:“三娃兒,要不是我從小和你一起長大。絕對的,我絕對的會認為這個人才是一個高人。至於你和薑爺,一個是個老混混,一個是個混吃混喝的小白臉。”

我內氣那個氣憤啊,忍不住對酥肉說了一句:“你媽!”

酥肉很無辜的說到:“我媽咋了?我媽不就是你姨嗎?”

我懶得和酥肉扯了,繼續看著這個人的表演。

果然,這人一副淡定的樣子,對人群說到:“我道家一向慈悲,在一般的情況下,是不會對那可憐的孤魂野鬼出手的。不過以你們幾位施主所說,這鬼物已經影響到了幾位的生活,再下一步,說不得就要傷人了。無奈之下,我也隻得出手。另外,幾位老板所給的香火錢豐厚,若有剩餘,我定當捐獻給道觀或者所需之人,為幾位多積福德。”

好一副悲天憫人的樣子啊,我忽然覺得很慚愧,我和師父咋就沒這種高人的形象呢?走在路上,別人就覺得是一老一小倆混混了。

麵對這位大師的說法,那幾個老板顯然感動了,在這其中,還有幫我和酥肉造假的老板,這個吝嗇鬼也感動了,用他那廣東腔普通話說到:“真是瑟瑟大師啦,我都無所謂啦,就是擔心鵝子,鋁鵝受影響啦。那個什麽鬼,哭得人晚上保衛都睡不安穩啦,我都怕它找上我家,影響到我鵝子,鋁鵝。”

“就是啊,這段時間更猖狂啊,天天晚上哭啊。”

“是啊,我就怕像大師所說那樣,下一步就出手傷人了。”

幾個老板紛紛朝著那位大師訴苦,那位大師帶著慈悲的微笑,一邊耐心的聽,一邊謙遜的點頭,等老板們都說完以後,他才凜然換了一副威嚴的表情說到:“朗朗青天之下,我人間豈容鬼物作怪。幾位施主放心,我定然收了那鬼物,還我人間清靜。今日法事後,包幾位施主無恙。最重要的是,不能讓鬼物在我人間逞凶。”

我在心裏‘呸’了一聲,說的***像個衛道士,可真正的衛道士何嚐站在人前這樣過?荒村裏默默無聞死掉的那些,才是真正為人們奉獻的衛道士吧?他們可有站出來說什麽?可曾收過人們一分一毛錢?

那大師自然不知道今天人群中,就有倆個搗亂的在其中,他發表完他的正義宣言以後,立刻就有徒弟斷上一盆清水給他洗手,然後又有一個徒弟手持銅盆,用柳枝沾了銅盆裏的水灑在他身上。

酥肉不解這一係列動作,不由得對我說到:“三娃兒,這是啥意思?金盆洗手啊?”

我也不懂是啥意思,拿柳枝灑水在身上是洗澡?所以我沒回答,旁邊倒是有人回答了:“你們倆個娃兒不懂就不要亂說,施法之前是要淨身,淨手的。”

好吧,我忍了!要淨身,不早該淨好了嗎?到這裏來*****?為何不煮一桶香湯,當眾脫了衣服,跳進去呢?

我懶得說了,卻見那大師已經神情嚴肅的走到了法壇前,拿起一個三清鈴,開始念念有詞,一邊念,一邊在法壇前麵亂走起來。

於此同時,大師的弟子們也開始誦經,這念的是啥?我仔細一聽,差點沒有暈倒,他媽的,真夠下苦功的,個個都在念《道德經》!

說實在的,還真有氣勢,用經文的特殊語調念出來,人們不仔細聽,也聽不明白,就算聽明白了,很多人也不太清楚《道德經》的具體內容,除了那幾句耳熟的。

至於大師口中也念念有詞,至於念的啥,我就不知道了,我隻知道大師在台前,一副很痛苦,很吃力,很便秘的樣子,在努力的賣弄著。

這時,人群中自然不可能安靜,那麽新鮮的場麵,人們自然是要議論幾句的。也就是這種當口,大師的一個徒弟站起來,很是動情的對大家說到:“師父在踏步罡,搖鈴鐺,溝通鬼物,用慈悲的方法勸解,很是傷身,請大家不要議論,免得分了師父的心,造成損傷。謝謝大家了。無量天尊。”

人們聽了,自然是不好議論,這一出弄得我倒是目瞪口呆,不準議論是個啥事兒?他徒弟不說,我還真不知道這大師是在踏步罡呢,踏步罡什麽時候有這功能和鬼溝通了?

至於搖鈴鐺是什麽啊?剛才還表演他們專業的,這不露餡了?再說,三清鈴功法雖多,但無不與驅鬼靜心有關,什麽時候也變成能和鬼屋溝通了?

麵對這一出表演,我已經無力吐槽!

倒是酥肉在旁邊非常小聲的說了一句:“***,讓人安靜是假。故意說些專業名詞,取信於人是真吧?”

這時,那惱人的鈴鐺聲一驚停止了,那大師一副遺憾的樣子,對人群說到:“經我一番勸解,那鬼物竟是不肯退卻,說是有怨氣未發,一定要留在這裏。老板們,你們做生意,可是要慈悲啊。”

這句話剛一落音,這些老板一下嚇的麵無人色,倒不是說他們做生意不慈悲,而是這裏曾經有個老板好像和一個女員工怎麽怎麽了,然後那女員工上吊的事兒。

這種事一打聽就打聽的出來,不過人們的聯想能力一向出色,肯定就想到什麽了。

一時間,大家更把這個大師當成了神仙。

果然,心理遊戲玩的不錯。

同時,這也引起了那些老板的驚慌,紛紛問到:“大師,這要咋辦啊?”

“大師,這和我們無關啊...”

那大師一副慈悲的神色,用手示意大家稍安勿躁,然後說到:“既然我已經接下了這件事兒,那就會管到底。事已至此,我不能看見這青天白日下,還有人被鬼物所害。所以,我就拚著損耗自身,把這鬼給收了吧。”說到這裏,大師聲音一頓,不無遺憾的歎息一聲,說到:“哎,原本以為可以說服它的,沒想到還是要動用一身功力,拚著損耗,滅了它啊。這樣,太殘酷了...”

大師是慈悲的,可是他弟子不幹了啊,一個正在賣命念誦《道德經》的弟子一下子站了起來,無比動情對大師說到:“師父,不能這樣啊。這損耗可不是尋常藥物能補回來的,那人參,黃精,哪樣都已難尋,難買。你這些年結仇又多,不知道多少東西要找你麻煩,你若這樣了,我們這些弟子咋辦啊?”

“**!”酥肉終於忍不住罵了一句,這群人也太他媽愛演了吧。

至於我,倒是冷靜了下來,決定要出手揭穿這些人的騙局了。其實,剛才我有一個發現,真不忍心給大家說出來,我雖然沒練什麽佛家的天耳通,但是在靈覺的幫助下,如果有心集中精神去聽,還是能聽見很多東西。

我仔細聽了,配合著那大師的口型,我已經肯定,那大師所謂的念念有詞,說的就一句話:“吃葡萄不吐葡萄皮,吃土豆不吐土豆皮。”

這個發現要是一說出來,我都不忍心,這不是生生的證明了這裏圍觀的人都是豬嗎?

 

13。第十三章 踩騙子

那大師和徒弟一番忘情的表演,果然引起了‘轟動’性的效果,徒弟非要勸,大師非要做,引得這些原本就惶恐不安的老板忍不住說到:“大師,我們再加些錢吧,請務必除了這鬼啊。”

“大師,錢能買到的東西,就不要省,我們再添些錢就是了。”

終於,那大師‘憤怒’的罵徒弟:“你這不是陷我於不義嗎?這錢,我自己貼就是了,這鬼我收定了。”

那徒弟則猶自說到:“師父,你就收了吧。否則,有更大的禍事啊。”

那些老板也紛紛表示再加些錢無所謂。

眼看這事兒就要塵埃落定,酥肉終於忍不住清咳了一聲,而這時我已經站出了人群,徑直走到了台前,大聲的對幾位老板說到:“老板些,大師如果不收,你們就不要給了嘛!這不是陷大師於不義啊?大師悲天憫人的,降妖除魔就是大師的本分,別人又不是為了錢。”

那幾位老板莫名奇妙的看著我,特別是那個廣州老板,不可能不記得我,他指著我剛要說些什麽,酥肉已經跳出來了,這小子隨手從供桌上拿了兩個蘋果,一個自己啃著,一個就給塞那廣州老板嘴裏了,一邊塞一邊說:“老板,你不要多說,我這哥們的師父和大師可是熟人啊。讓他們自己談。”

說話間,他對那老板擠眉弄眼的,弄得那老板莫名其妙,一時間倒也真不知道這小子葫蘆裏賣的什麽藥,倒真不好多說了。

我這一番話可是從大師的立場出發的,那大師的臉明顯一沉,可偏偏不好說什麽,隻是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說到:“小施主說的有理。”

但我分明注意到,這個所謂的大師已經悄悄的給那徒弟使了眼色。那徒弟也是上道的人,立刻說到:“我師父要是出了什麽事兒,你來負責嗎?今天我就拚著這個不義的罪名,也要阻止這場法事。我..我...”

說著那徒弟‘噗通’一聲就給那大師跪下了,然後也不知道是不是趴下了的時候,抓緊時間給自己擠了兩滴眼藥水,抬頭就已淚流滿麵的說到:“師父啊,這場法事不做也罷。收了那些錢,還不夠你這場法事損耗的,退了吧,我們走。您不能置您的安危於不顧啊。”

那大師同時也一副悲傷的神色,說到:“可是鬼物傷人,我等道家之人,豈可置大義於不顧啊?”

這個時候,我他媽倒是成了一個反麵角色,在這對偉大的師徒麵前,活脫脫的就是一個小人了,已經有了老板忍不住說到:“你哪兒來搗亂的,快點滾出去。”

還有人已經準備要上前來拉我了。

我立刻大喊了一聲:“大家別慌啊,其實我剛才已經有感應,鬼來這裏了,真的。不信,大家聽一下!大師,你趕快出手吧,我的意思是那錢就不用這些老板些付了,我給你啊。”

我這話說的大家毛骨悚然,又莫名其妙。包括那對偉大的師徒也不知道我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可就是在這時,大家分明聽見了一個女人的哭聲,是那麽的清晰,那麽的明顯!

我很是‘驚慌’的對那大師說到:“大師,快出手啊。”

那大師和他的徒弟們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是咋回事兒,我又大聲說到:“這女鬼哭的聲音,在場很多人都聽見過,是不是這聲音啊?啊?是不是一個鬼啊?”

這時人們已經慌了,好幾個人都同時說到:“就是這個聲音,***,我這輩子都忘不了。”

有人說:“是的,折磨老子好多天了。”

還有人說:“不會錯,就他媽是這個,趕緊啊,大師,快點抓到它。”

我吼到:“大師那麽辛苦,抓鬼還要損耗自身。我來吧,我有個簡單的辦法。”說完這話,我大吼了一句:“***不要哭了,小心老子拖你回去打一頓。瓜婆娘就是這樣!老子要念咒了,聽好了啊。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這算哪門子咒語?在場的所有人全部都拿一種看神經病的眼神看著我,可是奇怪的事情就是發生了,我的話剛一落音,那女鬼的聲音就沒了。


人們頓時議論紛紛,而那大師和他的徒弟們臉色全部都變了,我看見其中有一個徒弟站起身來,開始四處打量,然後走開了去,看來他們是要逮人了。

原本纏住那個廣州老板的酥肉馬上跟了過去。

這一切就是要打這個所謂的大師一個措手不及,讓他們來不及反應。所以我吼出這些話,都不帶停頓的。

我看都不看那大師一眼,接著喊到:“這咒語要念三次,你們聽,這個***鬼又開始哭了。”

果然,那鬼哭聲又開始了。

我故意要整一下這個所謂的大師,非常幹脆說到:“這咒語大家一起念也是有效的,來,一起吼。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逗人的是,果然有好些人跟我一起吼著三天不打,上房揭瓦,那場麵還頗為壯觀。

這時,我再看了一眼那個大師,他麵子果然掛不住了,狠狠的瞪著我。而在場的有心人,已經大概明白了一些什麽,人群中議論聲不絕於耳。

而酥肉果斷的纏出了大師的徒弟,而這時已經好幾個所謂的徒弟走了過去,估計是想找酥肉麻煩了。我知道不能再玩下去了,於是喊到:“兩位大哥,你們出來嘛。大家安靜一下。”

這時,果然有兩個提著錄音機的人從那架子背後走了出來,就是那天晚上的兩位保安大哥,他們飛快的擠過人群,走到了我身邊。

我雙手抱胸,大喊了一聲:“酥肉,過來,免得這群騙子把你拖出去打一頓。”

酥肉這小子何其機靈,明白我那麽一喊,就是為了引起大家注意,借助人群的優勢監控著這一切,免得他無聲無息的被拖出去打了,他趕緊大喊一聲來了,然後跑到了我身邊。

在眾目睽睽之下,這些人還真不好做什麽?

從兩個保安哥手上拿過錄音機,我對大家說到:“還想不想見一次鬼?”說話間,我又摁下了那錄音機的播放鍵,果然那鬼哭的聲音又傳來了。

這時,所有人都明白是咋回事兒了,可還是有些不解,這個就需要我去說明了。

但大師豈是坐以待斃之人,他忽然開口說到:“這位小兄弟,我與你無怨無仇,你為何要來我的法事上搗亂?弄一盤不知所謂的錄音帶又是為了什麽?是要證明什麽嗎?我自問在成都呆了那麽多年,還沒有人說過我是騙子。”

這話就說的非常明顯了,直接把話攤開了。而且,還用他在成都呆了那麽久的聲譽來壓我,那意思很明白,要我是騙子,咋沒人來揭穿呢?你是要陷害我。

果然,他這話一說,人們開始動搖了。

可是,老子陳承一什麽都怕,就是不怕威脅。我大聲說到:“把門關上,今天大家就關門說個清楚,誰是騙子,等下就會水落石出。”

無疑,人們是愛看熱鬧的!我這麽一說,已經有人很積極的去關門了。這時,我也沒注意到,大師的其中一個徒弟趁亂已經跑了出去,引出了後麵的種種事情!

很快,人們就把門關上了,我才不管所謂的供桌,直接把貢品倒騰下來,跳上了供桌,大聲說到:“事情總有個先來後道。反正真金也不怕火煉!你既然說你是道家傳人,你是大師,我給你個機會證明,說明,你要先說什麽嗎?”

那大師‘哼’了一聲,一副不屑說明的樣子,背著個雙手,很是鎮定,也不知道是不是裝的。

倒是他徒弟站出來說到:“我師父在成都呆了那麽些年,在很多上層圈子都有名望,你當那些上層圈子的人是傻子嗎?一個騙子能有那麽多年的聲譽嗎?”

這話說的多麽犀利啊,和他師父簡直是一個調調!其實,我也有些疑惑,其實身處上層的人,能到那個地位,非但不傻,不好騙,反而非常難騙,他們是為啥要相信這個騙子的?

不過,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我想了一下,大聲說到:“如果去精心的布置一場騙局,有心謀算別人,破不了也是正常,畢竟無心對有心。無心那個人總是要吃虧一些的。這些小老板不就被你們騙了嗎?知道這盒磁帶哪裏來的嗎?就是我錄下來的證據。你別說是我自己亂造的,在場那麽多人都聽過那個所謂的鬼哭,這個造不了假,要聽聽它的來曆嗎?”

那個時候,是個人都知道,空白的帶子可以複製另外一盤磁帶的內容,就跟現在的U盤差不多吧。

說話間,我給倆個保安大哥打了一個招呼,這個倆個保安大哥開始說開了。畢竟他們在這一片兒熟,說的話更有信服力!

另外,我還有殺手鐧,我倒要看看,這些事情說出來之後,這些騙子要怎麽自處。

 

14。第十四章 突如其來敲門聲

    保安的話引起了大家的一片嘩然,顯然這個騙局並不高明,但在特殊的時間(深夜),特殊的地方(廠區),偏偏就起了奇效,騙住了所有人。

保安哥說完以後望著我,我大喇喇的坐在供桌上,啃著一根香蕉,香蕉吃完,我又開始啃蘋果,為了這個騙局,我和酥肉飯都沒吃,我可餓壞了。

聽見保安哥說完了,我隨手扔了蘋果核,拍拍手,望著大師說到:“你還有什麽話說?”

那大師強撐著不屑的表情,‘哼’了一聲,然後說到:“有人純心害我,我無話可說。”

那淡然的,帶著一絲絲小委屈的模樣,不知道的人還真以為我陷害他了,人們此時已經相信我了大半,當然還稍許有些動搖,畢竟那大師聲名積威已久,要動搖也不是那麽容易。
另外就是,那大師的表演功力太到位了,連我都覺得他有些無辜,何況是這些普通人?

一時之間氣氛有些僵持,我無所謂,還有殺手鐧沒有用呢。

果然,大師不說話,他那些徒弟倒是他完美的代言人,這時其中一個徒弟就站了起來,他大聲說到:“你們要陷害我師父,不知道從哪裏弄來了一卷錄音帶,這個我們沒辦法。但所謂清者自清,這裏鬧鬼,是這些老板主動找上我們的,而不是我們找上門來的。再則,這裏鬧鬼,可不止一個女鬼哭吧?有人還看見了邪物,就比如那個骷髏,你要怎麽解釋?”

我就知道。

此時,人群又開始議論紛紛。確實啊,說是騙局,別人又沒有親自找上門來,而且那骷髏要咋解釋?

淡定的從包裏摸出一支煙,點上了之後,我深深的吸了一口,當白色煙霧吐出來的時候,我才說到:“你們是不用找上門來,在人們驚惶無措的情況下,讓有心人傳播一下你們的名聲不就好了?大家想想是不是這個道理?”

人們一思量,的確是啊。普通人平日裏哪裏會認識什麽道士?特別是在驚慌的時候,如果有個什麽有用的消息,一定就會死命逮住啊!

那徒弟知道關於這個事情,再辯也是枉然,直接咄咄逼人的問我:“那骷髏呢,骷髏你要咋解釋?”

如果說,兩天前他們這麽問我,我一定也解釋不了。

可是這兩天,我就光琢磨這事兒了,和酥肉倆個臭皮匠,還真的想出了原因,試驗了一下,的確也是如此。

我大喊到:“這事兒,馬上就給你們證明,酥肉...”

我喊了一聲,酥肉卻早已經開始行動,這時,他從包裏拿出一件讓人幫忙做的黑色連體衣,上麵用白色顏料加上一點兒熒光粉畫了幾根骨頭的圖案。

翻出這件衣服後,酥肉直接穿上了,遠遠看去就像是一個被打裂了的黑色大饃饃,我強忍住笑意,然後喊到:“哪位哥們,幫忙把燈關一下。”

立刻就有人行動,關上了燈!

這時,神奇的事情發生了,穿上連體衣的酥肉根本就看見了,就看見幾根白色的骨頭淩空飄著,慘白中散發出點點綠色,猛一看還真有點嚇人。


“好了,開燈吧。”我淡定的說到。

隨著燈光的亮起,我摸了摸下巴,然後說到:“大家也看見效果了。我就想問,如果我在這黑色衣服上畫一個骷髏架子,然後弄個黑色頭套,上麵畫一個骷髏頭。然後在大晚上的,讓迷迷糊糊的人們驚鴻一瞥,你說會是什麽效果?”

其實,有些事情想通了就是這樣,有些騙術揭穿了也很簡單。可是人們往往就會陷在這簡單的陷阱裏,就如現在的大多數騙子,所用的騙術更加簡單,可是還是有很多人上當受騙,不是嗎?

難得這些騙子,還布了那麽大一個局!

這就是我的殺手鐧,我的底牌,他們的騙術我已經完全的破解了,我微微仰頭,望著那似乎高高在上的大師,看他還有什麽話說。

可是那大師還強壯鎮定,歎息一聲說到:“我行走江湖多年,結下不少仇家,沒想到有人竟然設這樣的套子,讓我鑽了進來。利用我的善良,罷了,罷了.....”

我心裏一怒,站起來,指著那大師,義憤填膺的說到:“你這話啥意思?意思是有人故意弄出這些鬼事來,然後讓人去請你們,讓你上當嘍?”

那大師‘輕蔑’的看我一眼,說到:“你覺得呢?”

“我呸”我直接罵了一句,然後說到:“既然是如此,你身為大師,難道沒發覺到沒鬼嗎?剛才你不是親自說鬼很厲害,溝通的很吃力嗎?你不是親自說,要自損本源,滅鬼嗎?現在又說是陷阱了。你要臉不?”

終於,那大師繃不住了,有些驚慌起來。自打耳光這種事情被他完美的演示了出來。這就是一個騙子集團!

我看見那大師拚命的望著他的徒弟,估計是在使眼色,可此時已經塵埃落定,我的心情輕鬆,隻是說到:“為什麽咱們中國傳承了幾千年的道家文化會沒落?就是被你們這幫騙子給糟蹋的,沒啥好說的,報警吧。”

這時,人們的憤怒也終於到了頂點,口口聲聲都嚷著報警。

那群騙子徒弟忽然站起來,拖著大師,一邊吼著:“我們師父是好人。”“我們不是騙子!”一邊在人群中擠!

這就是騙子的慣用伎倆,一旦騙局被破,就製造混論,趁機溜走。

果然,他們是在往門邊擠,隻要今天他們跑了,然後人海茫茫,他們再消停一段時間,再到哪裏去找他們?而且他們在成都經營了那麽多年,肯定也有一定人脈,如果不是今天這種人證物證據在的困局,說不得他們就有什麽辦法脫困。

不過現在的情況亂糟糟的,我一個人也阻止不了那麽多人,我不時的聽見人群中在吼叫:“誰踩了我的腳了!”

“哎呀,別推我。”

這些騙子!我恨得咬牙切齒,大喊到:“大家不要亂,騙子想跑!把門看好啊。”

我一語吼出了騙子的目的,人們果然清醒了很多,很多人吼著:“大家不要慌啊,免得騙子跑了。”

在大家冷靜下來之後,果然騙子的突圍就不是那麽順利了,隻過了不到十分鍾,那群騙子就被人們圍在了中間,在重重的人影中,他們想製造混論跑出去,是不可能了。

這時,局麵已經控製住了,我一種非凡的成就感,我終於打擊了一夥破壞道家名聲的人,這比和酥肉出去賺錢賺很多的感覺還爽。

我站在供桌上,居高臨下的望著那群人,然後說到:“大家圍住他們,拿一個人去報警吧。”

那群騙子聽見這樣說,都有些絕望,包括那位大師,一個個神色都很頹然,隻有一個人,我看見他惡狠狠的盯著我,不說話,隻是惡狠狠的盯著我,那感覺就像是被一隻饑餓的餓狼盯住了一樣。

在那人的目光之下,我忽然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後背直起雞皮疙瘩。說實話,那人我認識,不就那天撞到酥肉那個人嗎?

他給我的感覺不像成都本地人,成都男人大多比較幽默,溫和。根本沒有這種骨子裏的凶狠,像是叢林野獸似的,他到底是誰?

我忽然有這樣一種疑問,可下一刻我又釋然了,是誰都不要緊,反正進了**局,一切就會真相大白。沒想到那道貌岸然的大師,手底下還有這樣的人。憑他的騙子本色,還能征服這種人?

就在我思考的時候,那個盯著我的人忽然開口說話了,他隻說了一個字:“你..”門外麵忽然就響起了敲門的聲音,聽聲音還挺嘈雜,這個時候會是誰來了呢?

所以,那人說話被打斷了,可我分明聽出這人口音絕對不是成都話,他的口音讓我想起了一個熟人——孫強。

 

15。第十五章 當年之人 

 

孫強說的是啥話?孫強的說的帶著明顯湘西口音的普通話,而且在荒村的日子裏,我和沁淮沒事兒就讓孫強教我們說湘西話,那湘西口音,我是很有印象的。

而且孫強不僅給我們說了湘西話,還告訴我們,苗寨裏有自己特殊的語言,也有比較通用的苗語,說苗人說湘西話,和普通的湘西話是有區別的。

孫強毋庸置疑是苗人,他告訴我的這些事兒,也被我無意中記下了,此時這人的口音不僅帶著湘西味兒,還有特有的一絲苗寨人說湘西話的味道,我聽出來了!

都說湘西民風彪悍,畢竟山水頗為險惡,毒蟲也多,加上苗寨的神秘,街上甚至都遇見帶槍的人,光是普通的湘西人就這樣了,有些苗寨裏的人更加凶狠。

這也就印證了那人的眼神為什麽就如同餓狼一般,讓我感覺如此危險。


不過即便如此,我也沒再多想什麽,在我的認知裏,苗疆最危險的,無疑就是蠱苗,我很小的時候,淩如月隻是施展了一個小手段,就讓我被螞蟻纏身,吃了一個大虧。

麵對蠱苗,我還真想不出有什麽辦法可以對付他們。可是,蠱苗一向神秘,甚至不太與寨子外麵的人接觸,而且以蠱苗在寨子裏的地位,更不用在外麵當騙子,我下意識的就認為這小子隻是凶狠罷了,不可能是蠱苗。

苗寨裏會玩蠱的人也絕對算不上多。

敲門聲在持續,人們此時已經很相信我,隱隱的以我為首了,我說到:“先開門再說。”是啊,是人是鬼,總要看門見見再說唄?

也就在這時,我有種奇異的感覺,那些騙子好像鬆了一口氣兒似的,而且那個凶狠的人也沒有再盯著我了。

人們依然把這些騙子圍在中間,外圍倒出去了幾個人,把門打開了,門一開,從外麵魚貫而入了十幾個人,我還沒看清楚,就有人把門關了。

這十幾個人的衣著看起來就很不普通,氣度也不像普通人,他們走到人群中間,還沒來得及說話,那原本已經像隻鬥敗了的公雞似的大師一下子就來精神了。

又恢複了那副淡定高人的樣子,對著那群人喊了一句:“無量天尊”的口號,然後說到:“讓施主見笑了,今天有人設局害我。”

因為離得遠,又有人群擋著,我站在製高點也不是太看得清楚來人的樣子,剛才之所以看見那個凶狠小子瞪著我,是因為他的目光太有侵略性了,瞪的人感覺皮膚都疼的感覺,不注意都不行。

這些人沒有那人那種骨子裏突出的凶狠氣質,倒不是那麽引人注目了。

就算看不清楚什麽,可不影響我聽見那大師的無恥話,我站在供桌上,說到:“大家都散開來,我看看哪路神仙到了。”

人們此時已經非常的信服我,依言散開了。我對酥肉說到:“看吧,雖然我才比較像個小混混,可架不住哥哥我帥啊。”

酥肉就說了兩個字:“鏡子。”

然後我‘幽怨’的看了一眼酥肉,不再和他扯淡了。

人群散開後,那十幾個人站在中間就非常顯然了,我原本和酥肉一人叼著一個香蕉在吃,可此時看見這些人我不禁愣住了。

 媽的,今天是啥日子?我身為一個道士咋就沒看黃曆?咋熟人打堆出現啊,這十幾個人裏,我起碼看出了三張熟悉的麵孔!

雲小寶,曹二,馬獨獨.....這是在玩哪出?我的思緒忽然就跳到了很多年前,我師父因為想幫我爸媽,缺錢,然後帶著我去賣玉的事兒。

歲月不饒人,當年的曹二還是個刺頭兒一眼的小青年,如此看樣子,已經是個沉穩的中年人了。

而當年正值壯年的雲小寶和馬獨獨,已經成了有些滄桑的老人了。

如果不是我記憶力驚人,我根本不可能一眼就認出他們來!

常聽這裏的人說,成都有幾位有頭有腦的古董大亨非常信任這位大師,原來是他們?

酥肉不認識這些人,叼著香蕉坐在我旁邊,嘟囔不清的問我:“發啥呆啊?你認識?”

我這時才反應過來,三下兩下吃完嘴裏的香蕉,說到:“呆會兒你就知道了。”然後示意酥肉不要說話。

畢竟有賣玉的情分在裏麵,我倒要看看,這個騙子是咋樣把這些人成功的套進他的騙局的。我也想起師父說過的一句話,最容易相信那些騙子的,反倒不是啥也不懂,啥也沒經曆過的普通人。而是有經曆,卻對道家之事不是甚解的那些人。

無疑,這些我的熟人們,倒是挺符合這個條件。

他們沒有認出我,因為歲月流逝了那麽多,從一個小孩子到一個青年人,變化是很大的。他們沒認出我,也是正常。

我和酥肉沉默著,人們則是好奇的圍觀著。而那個大師卻是一臉淡定,悲苦的在訴說著。估計是這裏這麽多人看著,他也不敢胡編亂造,說的事情到也算公正,不過卻聽得雲小寶眉頭一陣兒緊皺。

說實在的,隻要不是傻子,誰聽不出來,這大師在這些事情麵前,確實就是一個騙子?

可說到此處,那大師卻話鋒一轉,說到:“雲施主,你我相識已有五年,也經曆過一些事情,我是不是騙子,我想你心裏有數。今天之所以會身陷囫圇,辯駁不得,隻是因為在場都是普通人,他們沒有見到靈體的本事,我這才是真真的百口莫辯。”

說完這番話後,他抬頭望著大家,高聲說到:“相信大家都知道這裏曾經還是有一個冤死的姑娘,而且這麽多年來,哪一個地方,不會死幾個人?有冤魂在的情況下,再聚集一批死掉的鬼魂是很容易的。我剛才確實是溝通了那個冤死的姑娘,我隻能解釋有人設局太過巧合,陷我於不義,無奈神鬼之事,從來無法向普通人證明。所以,我特地請來了雲施主,雲先生。以他如今的聲望倒是可以證明我的清白。”

酥肉聽到這裏,悄悄對我說:“這些有錢人都是傻子麽?別著騙子騙得那麽厲害,還不辭辛苦跑來作證了?”

我可不那麽想,雲小寶是傻子?當年就跟個人精似的人,咋會是啥子?而且那曹二小小年紀就混跡複雜的玉市,更不可能傻。嗯,要說傻點,馬獨獨要傻些,還稱不上人精。

但無論咋說,要騙到他們可不容易,絕對不是這些簡單的騙局可以做到的,這裏麵必然另有隱情,我壓下心中的衝動,倒是想聽聽雲小寶想說些什麽。

果然,聽聞那大師的話後,雲小寶很是禮貌的衝大家抱拳行禮了一下,這才說到:“鄙人雲小寶,說在成都的聲望不敢當,畢竟此地臥虎藏龍。隻不過薄有家財,在本地的古玩界,玉石界有些不值一提的淺名罷了。我想說的是,這位陳大師是我的朋友,我今天來這裏,不求大家給我麵子,隻是想以我的經曆,證實一番,陳大師不是騙子。”

酥肉聽到這裏,樂了,對我說到:“三娃兒,你說你幹嘛和別人過不去呢?人家也姓陳啊,說不定你還打了自家人呢!”

我斜了酥肉一眼,又抓了一個梨兒來啃,今天晚上也不知道吃了多少水果了!然後才說到:“管他姓啥?老子看不慣的就要說,就要打。”

酥肉‘嘖嘖’了兩聲,調侃我了一句:“修道之人,咋那麽沒高人的形象啊?跟我一普通人似的,喜怒都壓不住。”

“滾,修道之人又不是神仙,一樣是普通人!還不準有個喜怒哀樂啊?反正老子沒那境界,連我師父都說我了,修心是我的難關,就這樣隨便修著吧。”我很是無所謂的說著,然後一邊很認真,很仔細的望著雲小寶,我倒想聽聽他是什麽經曆!有沒有打假的可能。

說實在的,我真的很好奇,這大師何德何能,能讓雲小寶這種人精,都能自曝家族秘聞,為他作證?

16。第十六章 亂局

抱著這樣的心態,我開始很安靜的聽雲小寶講所謂的證據了。

原本,我以為這個證據牽連到雲小寶的獨子雲寶根,畢竟上次我師父賣給他們那塊靈玉,雲寶春老爺子就說過,是要給他那身體不好的獨孫雲寶根帶的。

卻不想,雲小寶說的卻是在三年前已經去世了的雲寶春,雲老爺子的事情。

在人群中,雲小寶還在動情的說著:“跟我來的朋友都知道,家父在三年前去世,也算高壽。可是在他去世之前的一段日子,卻是非常的不好過,可謂受盡折磨,家裏也是怪事不斷。幸好五年前,我遇見了陳大師,有陳大師出手,才解決了一係列的事情,而且有些事情是我親眼所見,容不得作假。在下以在下的人格保證,陳大師確實是有真本事的。”

雲小寶這段話說的也算簡單,他說玩後,衝眾人一抱拳,然後不再多說了,人群也安靜了下來,人們也都在想,這些人有頭有臉的,不至於特地跑來做假證,那事實是什麽呢?

雲小寶沒說話以後,馬獨獨此時又跳了出來:“鄙人馬獨獨,當然隻是一個江湖外號。如果大家覺得雲兄的話還不可信的話,我也可以作證,以前的店鋪發生了一些怪事兒,也是陳大師給解決的。”

嗬,這個馬獨獨,我啃完了手上的梨兒,覺得肚子有了半飽,擦了擦手,然後摸了兩支煙出來,給了酥肉一支,然後自己點了一支,我看馬獨獨說完,剩下來的人又有什麽話要說?

果然,這次跟隨雲小寶來的人,像是把這所謂的陳大師當爹似的,一個個站出來都說了幾句,不過涉及到隱私,具體是什麽事兒,別人可沒說。

這陳大師才說到:“幸有這些施主念著情分為陳某作證,否則陳某就算長了一千張嘴也說不清了。無奈之中隻能在這裏跌一個大跟鬥!所謂人生峰回路轉,陳某剛才就疑惑,原本粗通卜算之術,未算出自己有這一劫,原來有朋友相助,也算萬幸。”

媽的,他就這把事情定性了啊?這就玩了?暗示人們他沒這一劫,意思就是過關了?

有了這些人的證言,人們再度開始搖擺不定了,畢竟這是人類不可避免的天性,如果不是太關係到自己,非常喜歡跟隨大眾,人雲亦雲。

同時,那幾個小老板也慌了,其中一個走上來說到:“陳大師,照你說的,這裏是真的有鬼?那你還是幫我們解決了吧?”

“算了,這裏的鬼物我解決不了,有人利用這個設局,引我入局,能避過一劫,已是萬幸。恕在下不能出手了。”陳大師很是平靜的說到,可是那話裏的意思分明就是生氣嘛。

而他的徒弟們也開始恰到好處的配合,其中一人走上前來說:“我師父很忙,每天接手的事物不知道有多少。記不得你們給了多少香火錢了,報個數我們退給你吧。到你這裏來,誠心誠意的做事兒,結果你們竟然要把我們送**局,哼.....”

陳大師要表現的淡定,要端架子,他手底下的人自然就沒有這個顧忌,當然要幫陳大師適當的表現一下情緒。

那些老板原本也不是多有見識和學識的人,至少在玄學這方麵可以說是睜眼瞎,偏偏這些小老板卻比誰都迷信,一看事情這樣了,紛紛慌了。

央求陳大師的,求雲小寶幫忙說話的,什麽人都有。

嗬,算那個陳大師有本事,這樣都能扳回一局,而酥肉在我耳邊說到:“這騙子太他媽的有人脈了,三娃兒,我們鬥不過,準備跑吧。反正行李已經收拾好了,我們趁現在跑,然後提著行李,買連夜的火車票,走他娘的。”

我對酥肉說:“別慌,山人自有妙計。”

“妙你媽啊,都這樣了,你還能咋辦?”酥肉著急的對我說到,就要動手拉我走。

而這時,陳大師隻是冷哼了一聲,忽然目光就望向了我和酥肉,開口說到:“我一向算大量之人,我不明白兩位小兄弟為什麽和我過不去。我隻求一個原因,你們告訴我就好了。餘下來的事兒我不計較。我要原因,也是想知道會不會和我仇家有關。”

“你能有啥仇家?”我叼著煙,斜眼望著他,一臉不屑。

陳大師一看我這樣,臉色立刻沉了下來。

其實也不怪人家陳大師如此,酥肉事後對我說,當時他看了都想打我,明明是個道士,卻一身小雜皮的氣息,一副欠揍樣兒。

嗯,那怪不得我,誰讓哥們在北京的時候,是個叛逆外加搖滾青年呢?

不過,陳大師還是比較要麵子的人,終究不想和我這種‘小雜皮’發火,他隻是說到:“我的仇家,我所接觸的人和事兒,不是你能知道的,我隻怕你被利用了,還幫人數錢。”

這話說的有意思,直接暗示人們,給我定罪名了,直指我和酥肉就是陷害之人。外加還把自己說的高深莫測。

酥肉那個火大啊,剛想說啥。那個曾經給我們做過假的小老板已經迫不及待的跳出來了:“其實我認得他們啦,他們就是賣衣服,擺地攤的啦。前段時間還來找過我,幫忙做些些假啦。我就說啦,剛才就不怎麽信他們啦。”

得了,這算啥,牆倒眾人推?我那個無語,而酥肉已經衝動的要上去揍那個小老板了,他吼到:“你倒***會落井下石啊,賺錢的時候你咋不說?你個***。”

那小老板吼叫著,一閃身就躲在了陳大師後麵,在他看來,陳大師高人嘛,自然很厲害的。

而陳大師哪裏會錯過塑造正義形象的時候,當前就邁出一步,大喝到:“豎子,爾敢!”

可是酥肉想打的就是陳大師,哪裏會管那麽多,要知道酥肉和我都一樣了,到了困境的時候,都頗有一種光棍氣質,不然當年也不會拿著菜刀,擀麵杖和餓鬼王拚命了,而且酥肉最想揍的哪裏是什麽小老板,分明就是陳大師。

就在陳大師自我陶醉在光輝形象中,自以為仗著人多勢眾能喝住酥肉的時候,卻不想酥肉‘砰’的一拳,結結實實的打在了陳大師的眼眶上。

“啊呀!”陳大師捂著眼睛大吼了一聲,他那些徒弟見勢就要圍住酥肉,胖揍酥肉一頓。

我就火了,拿起一個裝貢品的盤子就衝了過去,一邊衝一邊吼到:“幹啥子?幹啥子?要打人說?你們以為中國沒得法律說?今天你們要不把我們倆個打死,那麽你們也跑不掉,而且老子就算死也要拉個墊背的。”

這不怪我,我是表麵上謙謙君子,內心裏火爆郎君,被激出火了,也就非常的光棍了,原本還想裝個仙風道骨形象的,看吧,就是不如人家陳大師,直接就用一個小混子的形象出場了。

而酥肉也很懂的配合我,大吼到:“老子不懂古文的哈,剛才他喊了一句,我聽那意思是,別打他,打我。我就照著要求做了,你們別欺負人啊!”

酥肉要說扯淡第二,那麽隻能沁淮和他爭個第一了,我原本還火大,被酥肉那麽一逗,又覺得好笑了。

那大師還想維持風度,可又不想放過我們,隻是說到:“這人莫名其妙行凶,我們還是要講道理,直接去**局說清楚吧。”

嗬,這下還弄反了,感情你還要送我們去**局?於是我望著雲小寶喊了一聲:“雲大叔,多年不見你就不認識我了嗎?怪不得要被假道士騙!”

 

17。第十七章 無恥與無敵之間

我這一喊,很多人愣住了,特別是雲小寶,臉色那叫一個‘精彩’,估計因為陳大師的關係,他對我的印象肯定不好,現在我來和他攀交情,這算咋回事兒?

我一把把酥肉從人群裏扯出來,隨手就把盤子放下來了,這是‘凶器’可不能放手上,我可是好人。

不理會雲小寶的精彩臉色,我特別溫柔的跟酥肉說到:“肉兒啊,你看看吧,小時候叫你好好讀者,你不好好讀,連古文都不會。”

酥肉立刻配合的說到:“三娃啊,我小時候哪有心思讀書,不就跟你胡混去了嗎?”

我和酥肉一扯淡,別人就看得眼抽筋,這算哪門子的事兒啊?那麽亂,那麽緊張的情況下,這倆家夥還有心思‘肉麻兮兮’的扯淡,那是他們不了解我們,在餓鬼王麵前都能扯淡的倆個人,這點兒事算個屁。

陳大師可不想看我和酥肉表演,直說到:“讓人報警去吧,我這臉上還有傷呢,對於這種暴力的行為,我絕不姑息。”

至於雲小寶則是有些驚疑不定的問我:“你是哪個?”

酥肉指著陳大師說到:“報警是肯定的,不過現在你給老子站在那兒,沉默!”

這話說的真精彩,陳大師立刻臉色就變得一陣兒青,一陣兒白,至於我,骨子裏那痞子性格被激發出來了,爭強好勝的性子也就來了,我望著陳大師說到:“你剛才那句豎子,爾敢喊的可真精彩,你身為道家之人,應該知道道家之人種種咒言的功法吧?別以為隻有佛門才有獅子吼。”

說到這裏,我望著陳大師停頓了一下,然後一口氣息已經暗沉丹田,輕聲說到:“你是不是想這樣喊?”說完這話,暗沉丹田的一口氣息已經爆發:“豎子,爾敢!”


如果是老李或者我師父卯足了勁兒來喊,可以讓人一兩分鍾都是癡傻狀態,我的功力尚淺,不過一喊之下,那陳大師也直接傻愣傻愣的愣住了,什麽話都說不出來了。   在場的人們不是首當其衝的人,自然沒有那麽深刻的感覺,隻是覺得我這一喊之下,聲浪如同氣浪滔滔不絕,甚至在這廠房裏起了很大的回音,就如我手持麥克風在說話。

這手功夫顯然鎮住了所有人,隻要不是傻子都知道平常人喊不出這個效果。

而陳大師的徒弟,隻管喊著師父,師父,可陳大師此時就跟一個白癡似的,哪裏會答應?

然後我才跳上供桌說到:“大家以為的道士是什麽樣子?仙風道骨?不食人間煙火?還是成仙得聖,高深莫測?我要說的是,道士也是人,更不神秘,就是所學不同而已。知道我為什麽和這陳大師過不去?就因為他敗壞我道家的名聲,裝一個仙風道骨,裝一個高深莫測,最後他賺了一個盆滿缽盈,我道家落了個聲名狼藉。我原本不想說我才是個道士的,可是這騙子欺人太甚,仗著人多勢眾,就想塵埃落定,蒙混過去嗎?”

說到這裏,我望著雲小寶,馬獨獨,曹二等一眾人說到:“十五年前,成都騾馬市,XX茶樓,我和師父曾去賣玉,你們可還記得?”

雲小寶臉色一下子巨變,馬獨獨和曹二的表情也非常震驚,我不管這些繼續說到:“當日,我記得雲老爺子情願用一半家產換我師父一塊玉,我師父隻收了兩千。我道家之人,從不掩飾需要黃白之物,可是君子愛財,取之有道,有勞有得才是正途。而且還要在不壞因果的時候出手,才換心安,錢財反倒是其次。哪有像他這樣的,跟救火隊似的,哪裏有難,哪裏出現?每次出現,必然伸手大拿而特拿?不怕被錢砸死?不怕因果纏身,修為不得寸進?這騙子***的討打!”

我越說越是憤怒,此時雲小寶已經激動的衝上前來,說到:“小師父,你可不可以跳下來,讓我看看?”

我勉強忍住火氣,跳下了供桌,雲小寶激動的雙手搭在我肩膀上,對著我仔仔細細的打量,不單是他,連同馬獨獨和曹二等人也圍了上來。

我任他們打量,眼睛卻落在那個所謂的陳大師身上,我看見他那一群徒弟中,那個麵色凶狠的徒弟終於站了出來,對著陳大師狠狠的抽了兩個耳光......

這倒是個辦法,我心裏想著,可這時,曹二已經驚喜的喊到:“是了,就是他,當年那個小師父。我說看著有些眼熟,原來真是那個小師父。”

曹二的話剛落音,馬獨獨和雲小寶也已恍然大悟,馬獨獨非常急切的問我:“小師父,靈玉還有沒有?無論如何請賣給我一塊兒。”

而雲小寶則直接眼淚都出來了,對著我作揖,久久不肯起來,我沒搞清楚是咋回事兒,連拉帶扯的把雲小寶拉直了,這雲小寶很優雅的抹幹了眼淚說到:“你師父是我們家寶根的救命恩人啊!”

我迷迷糊糊的,啥救命恩人?我師父啥時候去救我雲寶根,我咋不知道?

“我家寶根一根獨苗,從小備受寵愛,反倒是教育不足。十幾歲時與人打架鬥毆,鬧出了大事,當時被人捅了很多刀,靈玉也在那個時候碎了。可那天一起被尋仇的三人,兩人都死了,唯我家寶根搶救了過來,醫生說那麽多刀,沒有一刀刺中要害,而且在那偏僻黑暗的地方,還有人路過,及時發現了他,也沒有失血過多。諸多巧合,真的是擋災玉救了他一命啊!”就在我疑惑的時候,雲小寶娓娓道來,解了我的疑惑。

我心裏說不出來什麽感覺,說實話,我知道人玉相養,諸多益處,是否擋災,卻不敢肯定,畢竟在道家更講因果。如果是命定的死局,什麽東西都擋不了。

不過,是命裏的災劫,跳過之後,可以續命,倒是可以擋擋,這就是人生有坎的說法。

至於我自己,童子命,可不是一個靈玉就可為我擋災的,我需要大功德去消災。

此時,陳大師早已經被這些人遺忘了,至於看熱鬧的人們更是嘖嘖稱奇,這峰回路轉的,簡直比看電視劇還精彩,真假道士,嗯,精彩!

我想起這一茬,忽然覺得要拜托雲小寶一件事兒,我說到:“雲大叔,我師父一向不喜歡我太過高調,今天在場的人有5,60人,我希望借雲大叔的嘴,讓大家別把這事兒亂說,畢竟影響不是太好。”

雲小寶點頭說到:“這個你放心吧,畢竟沒有什麽離奇事件,人們也最多議論一下,不會出什麽亂子的!”

我剛想對雲小寶說那個陳大師的事情,而此時陳大師已經清醒了過來,被扇了兩個嘴巴,一張臉腫的跟個水蜜桃似的,還假裝風度的走了過來。

然後厚著臉皮對我說到:“原來小兄弟也是道家之人,這倒是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識一家人啊。既然都是道家之人,小兄弟也知道家之苦,這件事情,我想小兄弟也不是存心陷害我,我就不追究小兄弟了。也算是給小寶兄一個麵子。”

雲小寶頗為意動的樣子,我看出來了,他並沒有因為我,而不相信那個陳大師,反倒是說到:“也是,這其中肯定有什麽誤會啊,我覺得大家說清楚,共同把這場法事進行完畢吧?畢竟這裏陳大師不是說不太幹淨嗎?之後,我親自去擺一桌酒,然後大家就賞臉坐下來,說清楚誤會就是了,嗬嗬....”

果然如此,雲小寶隻以為是誤會,我才和那陳大師過不去,而我心裏大罵到,你媽,咋有那麽不要臉的人,還擺出一副你不和我計較的樣子。

我火大,直接說到:“這裏麵沒有誤會,他一定就是騙子,今天鬧到哪裏去鬥是一樣!雲大叔,你要信的過我,你就把你們的遭遇詳細的說出來,我來給你們解釋,是不是有人存心害你們。”

我很直接的說著自己的想法,而沒注意到,那個凶狠之人一直站在酥肉的背後。

 

18。第十八章 塵埃落定

在陳大師和我之間,無疑,雲小寶是比較相信我的,從經曆上來說,幾乎他們是一家三代都和我們師徒三代扯上了關係,如果我們不是道家正統,他不知道在哪裏才找得到道家正統了。

躊躇了一下,雲小寶對我說:“好吧,小師父,請過來說話。”

我對馬獨獨說到:“事已至此,讓人群散了吧。那些小老板稍後我去跟他們解釋。”

然後我轉頭對陳大師說到:“你要真有本事,你今天別走。或者你現在也可以走,但就算不把你們抓到局子裏去,但你也知道後果是什麽!”

後果是什麽,陳大師當然清楚,今天來到這裏的,都是有影響力的,他的大客戶。如果今天證明他是個騙子,就算不進**局又怎樣?隻要還在成都,這幫人有的是辦法收拾他們,而且他們也別想在成都再有翻身之地。

去別的地方?去別的地方或許是個辦法,但是要經營成現在這個樣子,不知道要花費多少功夫!而且什麽事情都有自己的圈子,在一個地方名聲臭了,難保就會傳到別的地方去。

所以,陳大師要維持現在的風光,他隻能硬著頭皮不走。

說實在的,我以為這個陳大師會很慌張,可是他聽聞我隻是要問雲小寶的經曆,反倒很淡定,眼中有一種別樣的自信。

人群很快疏散了,那些小老板們留了下來,畢竟這個到底有鬼沒鬼關係到他們的生意,他們還是要等個結果的。

做完這一切,我和雲小寶走到了一個僻靜的角落,然後雲小寶說起了他父親雲寶春的遭遇。

“就是那麽回事兒,我父親在那一年皮膚很多地方都呈詭異的青紫色,然後每天總有些時候神智不清,而且神智不清的時間還越來越長。後來,那個陳大師就自己找上門來,說有辦法解除我父親的症狀....”雲小寶說到這裏頓了頓,我接口說到:“你於是就覺得很神奇,他怎麽知道你父親出事兒了?而且抱著一種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態,對吧?”

“就是這樣的。”雲小寶神色凝重的點頭。

我說到:“這個很顯然就有問題,你們不是身在道家之中,覺得這樣未卜先知的才是高人。但事實上哪有這麽神奇,芸芸眾生,要清楚誰有什麽遭遇,除非一早知道這個人,然後還要有精密的卜算之術,可你知道精確到這種成程度的卜算之術要付出什麽代價嗎?另外還有一種情況,就是派人四處打聽你們家的事兒,然後裝高深莫測的高人。這種主動找上門的,必是有所圖,知道嗎?隻有小說裏,才會存在那種主角有難,有高人上門留藥的情況!”

“你的意思是說,他一早就知道我們家老爺子出了這事兒?意思是...”雲小寶有些猶疑的說到。

“意思是你們老爺子遭難,跟他們有關係。如果我猜的不錯的話,他們不是全沒本事,裏麵應該有一個會下蠱之人。你們老爺子的症狀很明顯是中了蠱毒,然後....”說到這裏,我心裏忽然非常不安,下意識的朝著陳大師那邊望了一眼,想找尋那個麵相凶狠的人,但我沒看見他,就看見酥肉傻愣愣的一邊抓著屁股,一邊跟人吹牛。

**,這酥肉還要點兒形象嗎?

我無語的轉過頭,卻看見雲小寶神色凝重的說到:“如此說來,情況的確有怪異的地方,那陳大師上門來,就燒了張符紙,說是失傳的小回春符,讓我父親喝下去。第一天,我父親的症狀就有所緩解,一連幾天之後,我父親真的好了很多,然後,有一天,我父親的肚子就開始劇痛,接著我家照顧我父親的保姆就告訴我,我父親拉肚子,拉了一隻很奇怪的蟲子出來,那蟲子...”

雲小寶顯然形容不出來苗疆那些稀奇古怪的蟲子,要知道,我聽淩如月說過,蠱苗培育蟲子,無所不用其極,自己培育出來一些變異的種類,實屬正常。

我師父也誇讚過蠱苗,說他們才是真正的昆蟲學家。

“那就對了,我有朋友,就是蠱苗。她告訴我,毒素不過就是幾大類,其中一類蟲毒就是神經毒素,中毒以後會導致人神智不清。身上青紫,顯然就是中毒,而不是遇妖魔鬼怪,我可以肯定的說,絕對不是!道家的符怎麽可能解苗家的蠱?因為每一種蠱毒的解法都是蠱苗的不傳之秘,有些甚至沒有解法....”我很肯定的說到。

“可他的符水...”雲小寶臉上疑惑更重。

“給你講個曆史事件吧,曾經某個朝代,某一教派就是依靠著符籙迅猛的發展,成為了曆史上有名的邪教,人們都很信任那個教派,你知道為什麽嗎?因為他們的符水喝下去,對人們的病確實是有奇效!這效果怎麽來的?秘密就在於寫符的材料,他們加入了藥粉。那個時候的民間,正好流行疫病,缺醫少藥的貧民哪裏懂得這些?就以為是符有奇效。要知道,道家符化為符水喝下去,可不是治尋常病的,那是....”我解釋到,但在後麵涉及到一些符籙的隱秘,不適合平常人知道,所以我就沒有再說下去。

“我懂了,你意思是那符上原本就有解藥,他們就是設了一個局,衝著我父親來的。”雲小寶的臉上幾乎是憤怒了,雲小寶不傻,相反,他很精明。

他一直都在奇怪,父親隻是去個公園,回來怎麽就不正常了?那陳大師怎麽就那麽巧合的找上門來?

隻是,後來父親的病好了,他就懶得去追究,細想了。畢竟錢能解決的事兒,對於他們這種有錢人來說,就不叫事兒。經我一說,這件事的詳細脈絡才在雲小寶的腦中逐漸清晰了起來。

“接下來的事兒就更簡單了,你周圍的朋友熟人都是比較有名望,通過條條的人脈線,他們都相繼發生一些怪事兒,然後你介紹陳大師給他們,陳大師就成功的混跡進了你們的圈子。他們這群人哪裏是高人,分明就是徹頭徹尾的騙子,隻是中間有一個蠱苗而已,我猜想,陳大師不是什麽主謀人物,關鍵人物應該是那個蠱苗。”我說出了我的猜測。

雲小寶臉色一沉,然後說到:“太過分了,他們竟然衝我父親下手,那麽在成都我保證這些人將會如過街老鼠,而且我加入了全國性質的古玩商會,交遊了不少朋友,我保證通過這些人脈,徹底讓他們在全國都混不下去。走,我們現在就過去,我要揭穿這群騙子,讓他們把那個蠱苗交出來。”

19。第十九章 中招

酥肉被我說起這茬,就有些奇怪的對我說到:“你說這冬天哪兒來的蚊子吧?我夏天倒是常常屁股被咬,沒想到這冬天還有蚊子咬我屁股。”

有那麽一瞬間,我懷疑酥肉被下蠱了,可是以我那時對蠱術的了解,我又固執而刻意的認為,下蠱應該是蟲卵什麽的,或者身上被塗抹什麽,萬萬沒有屁股癢的。

但是我還是下意識的問了一句:“你有被咬的感覺嗎?”

“沒有啥感覺,就覺得屁股不知道啥時候開始就癢了,一陣兒一陣兒的癢,到現在還癢的厲害了。”酥肉一邊說,一邊使勁的抓。

我懶得理他,幹脆刻意和酥肉拉開了距離,和一個一直抓屁股的人走在一起算啥事兒?

酥肉不幹了,一副非常委屈的樣子吼到:“三娃兒,你咋能拋棄我呢?”

**,我一臉黑線,抬起腳吼到:“你離老子遠點兒,一旦靠近老子5米以內,信不信我踢你。”

“你這個負心人!”酥肉忽然喊到,然後一副幽怨的樣子。

就這樣,都好幾個人往我們這邊看了,我身上一陣兒雞皮疙瘩,酥肉自己也繃不住了,兩人一陣兒狂笑,就這樣打打鬧鬧的回了家。

由於計劃著要去參加雲小寶的飯局,我們決定再在成都呆兩天,商量完這事兒,酥肉就急吼吼的要去洗澡,說癢死了,現在已經蔓延到背上去了,得好好洗洗。

我不以為意的問到:“你娃兒上次洗澡是多久以前?”

酥肉衝進了浴室,一邊開水,一邊回答我:“誒,我想想啊,這多少天了,哦,好像有6,7天了吧。”

我往沙發上一躺,一陣兒無語,罵到:“你幹脆學非洲土著得了,幾年洗一次,洗的時候找個瓦片,直接用瓦片兒把身上的汙泥刮下來得了。”

“好主意啊,多節約水啊。就不知道你娃兒哪來的毛病,非得天天洗。以後水費我不管啊,你交。”酥肉在浴室裏吼到。

說是這個,我沒說話了,這天天必須洗澡的習慣,應該是跟著師父那會兒養成的,因為那時候幾乎天天都在泡香湯,風雨無阻。

可是最近這一年,這頻率倒是少了很多,我和師父都沒有說破原因,其實說起來也很簡單,師父積存的材料用得差不多了,我們的錢又不多。

按照90年的物價來算,一桶香湯的成本價,不算人工錢,應該在100多,有多少‘大爺’泡得起啊?這修道修道,果然是‘財侶法地’,財排第一啊。

怪不得山字脈的,一個個都很窮酸的樣子,我想起了我見過的那個骨瘦如柴的賣符紙的老頭兒,想起了元懿....

也不知道元懿咋樣了,我在成都昏迷那麽久,沁淮說師父安排人送他回家鄉了,有特定的人照顧著,可我竟然因為錢的原因,一直沒去看過他....

就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我忽然聽見酥肉在浴室裏大叫了一聲,然後這小子尖著嗓子吼到:“三娃兒,你來幫我看看。”

我一聽,從沙發上一躍而起,這是咋回事兒?連酥肉這種神經大條的人都如此反應,我衝進了浴室,看見酥肉指著肚皮,說到:“三娃兒,我這他媽被誰給染色兒了嗎?”

我一看,可不是酥肉說的染色了嗎?他的肚子上竟然有一小團,一小團青紫色的痕跡,跟有人把水彩潑到他身上似的。

我想起了雲小寶給我描述的,他父親的症狀,心裏一下就緊了,勉強鎮定的對酥肉說到:“轉過來,把你屁股給我看看。”

酥肉望著我,一臉無辜的說到:“三娃兒,你要幹嘛,老子可是喜歡女的。”

“***的!”我一下子無語煩躁之極,到這份兒上了,這小子還能扯淡,深吸了一口氣,我說到:“你先轉過來,我看看,估計有事了。”

酥肉開始本來是跟我開玩笑,看我這嚴肅的臉色,知道事情不妙了,趕緊轉了過來,我看見他右邊的屁股蛋兒上一團青紫的顏色,跟手巴掌一樣大,中心的地帶有些泛黑。

我用手碰了碰,酥肉立刻大叫起來。

我詫異的問到:“是不是很疼啊?”

酥肉望著我說到:“不是,我就是想和你說,我可是一個清白的人兒,這地兒隻有我老婆能碰!”

我強忍著想抽他的衝動,對他吼到:“首先老子喜歡女的,第二,如果哪一天老子抽風了,喜歡男的,也不可能喜歡你這種一身肥膘的。你小子完了,中招了。”

最後一句話,我說的挺無奈,看這症狀,酥肉的確是中招了。

“可我不痛不癢的啊,這是幹嘛啊!難道這中招了,就是要把我從一個清白的漢子變成一個青紫的漢子。”酥肉一臉惶恐,最後還補充了一句:“三娃兒,我還沒娶媳婦兒啊,你得想辦法,變成青紫的漢子了,可就沒女人要我了。”

我特別煩躁的點了一支煙,我是道士啊,不是蠱苗,這可咋想辦法?隻能對酥肉說到:“你快點兒洗,洗完出來說。”

我們倆就這麽奇怪,明明中蠱這種一般人都會特別驚恐的事情,我和酥肉還能扯淡。

酥肉是覺得我特別有本事兒,這算不了啥大事。

而我是已經麻木了,經曆了老村長的事兒,還有啥事兒在我眼裏能算得上是大事兒?

酥肉洗完澡出來,我們倆對著抽煙,我告訴他我沒辦法,因為我不懂蠱術,但是我把已經過世的雲老爺子的症狀告訴了酥肉!並且我說明了一點兒,我對蠱術不了解,所以毫無辦法。

酥肉一聽,就急了,說到:“**,三娃兒,我要神誌不清,會是個啥樣兒啊?”

我搖頭表示我不知道神誌不清是啥樣兒,我說到:“你也別急,有辦法的。”

“有啥辦法啊,你說那個下蠱的人都跑了。”酥肉有些頹廢了。

“你別忘了如月和淩青奶奶啊,她們的蠱術可本事著呢。而且那陳大師不是被抓進去了嗎?我們可以從那裏得到一些線索的。總之,我看我們是去不成廣州了,看樣子得跑一次苗寨,不知道是去雲南呢,還是去湘西。”我盡量淡然對酥肉說到。

酥肉點點頭,有些驚恐的又掀起衣服,看著自己的肚皮,卻發現那詭異的青紫色又淡去了一些,他望著我說到:“三娃兒,我這是好了嗎?”

我知道這苗疆的蠱術多有詭異之處,不像一般中了毒,毒勢蔓延了就是壞事兒了,毒勢淡了,就是好轉了,這苗疆的蠱術有一個反複的過程。

我說到:“這不見得是好了,總之別亂動吧。正好明天要去雲小寶那裏,我們詳細問問,然後讓他找關係,我們去見見那個陳大師吧。”

事到如今也隻有這樣了,隻是酥肉入睡之前,很是不放心的對我說到:“三娃兒,我神誌不清的時候,你可得照顧著點兒我。”

我點頭表示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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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一切都是那麽的寧靜,累了一天的我和酥肉分別在床和沙發上睡的昏天暗地,一個屋子裏全是酥肉的打呼聲兒。

我從小因為靈覺強大的關係,睡眠其實不是特別的安穩,外麵微小的動靜,在我聽來都是大動靜一般,所以我很容易在夜裏驚醒。

就在我睡得正香的時候,我有些恍然的感覺,酥肉好像沒有打呼了。不過,我也沒有多想,不打呼是好事兒啊,我轉個身準備繼續睡,卻不想聽見一陣兒悉悉索索的動靜。

好像是酥肉起床了,這小子是要去尿尿吧?我這樣想著,還是沒有多在意。

雖然知道酥肉中了蠱毒,但我下意識的認為,應該發作不會那麽快,而且這蠱毒也不是太厲害吧?就算是雲老爺子不過也是身上有大片的青紫,然後神誌不清,還沒聽說對身體有太大的影響。

這也是我還能鎮定,不驚慌的原因。

可是酥肉的腳步聲響起了,他不是去廁所,而是徑直跑來了客廳,我睡的地方。

我很奇怪酥肉這是要幹嘛,可這小子隻是在客廳站了一小會兒,就拉開門,去了陽台。

20。第二十章 楊大俠??

還有,我必須要去看一次元懿,可酥肉我又咋放心的下?難道帶著一個神經病酥肉去看元懿?

看來,隻有找沁淮來幫忙了,這樣想著,我終於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在很大的動靜下醒來了,睜開眼睛看見酥肉在一本正經的梳著頭發,身上還傳著西褲,襯衣。

我試探性的喊到:“楊大俠?”

酥肉轉過頭來望著我說到:“三娃兒,你叫誰呢?”

我問到:“你不是楊大俠?那你是誰?”

酥肉一臉驚恐的朝我跑來,說到:“**,三娃兒,你咋了?我是酥肉啊!誰是楊大俠啊?我說你小子平時起的比公雞都早,說是要做早課,今天比老子還起的晚,一起來就神經不正常,你說說,你是咋了。”

我的一顆心放了下來,這小子是酥肉,不是楊過,我苦笑著,摸出了兩根兒煙,扔給酥肉一根兒,然後自己點上了一根兒,問到:“今天你咋起那麽早?”

“你忘了?今天雲小寶請咱們吃飯,那可是高檔的地方,我這不得收拾收拾,打扮打扮?”酥肉見我正常了,就不問了,這小子的神經估計有鋼筋那麽粗。

我說到:“你剛才不是問我咋比你起得還晚嗎?我實話跟你說了罷,那都是你娃兒昨天晚上給折磨的。”

“咋了?”酥肉一臉不相信的樣子。

於是,我一五一十的把昨天晚上的事情跟酥肉說了,酥肉聽了之後,已經不是一臉不相信了,而是一臉你在開玩笑的表情了。

我懶得多說,隻是叼著煙說到:“你愛信不信吧!我估計是你的蠱毒已經開始發作了,就是搞不懂人家是神誌不清,你小子咋會變成楊過。”

酥肉聽我這樣說,倒是信了,苦著一張臉,很是煩惱的樣子。到後來,他忽然就精神了,說到:“變成楊過也好啊!多威風啊!你知道我從小愛看武俠小說,最喜歡的就是楊過。”

我無語了,有這樣的人嗎?也不想想,人家楊過威風是因為玉樹臨風,武功蓋世。你酥肉除了一身肥膘,還有啥?還有啥?

為今之計,怕隻有找到那個陳大師了。

這樣想著,我起床了,洗漱過後,照例做了早課,然後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和酥肉一起出門了,在路上我告訴了酥肉我的想法。

酥肉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對我說到:“反正有你在呢,我擔心個屁,你負責把我弄好就是了。”

果然!可我能有什麽辦法,誰叫這小子是我從小到大的鐵哥們呢?

找到一個公用電話,我撥通了沁淮辦公室的電話,這小子上班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這辦公室的電話竟然沒有找到他。

我心裏苦澀之極,回想自己活了23年,從來就沒做過啥壞事兒,咋最鐵的倆個哥們是這幅德性呢?無奈中,我隻能撥了好幾個沁淮可能在的地方的電話,總算把沁淮找到了。

沁淮在我們一共同的哥們家裏,電話一通,就聽見沁淮說到:“土不土啊?打這電話找我,不知道哥兒我有大哥大了嗎?”

大哥大這玩意兒,我一點都不了解,隻在電影裏看過那些老板用過,沁淮這紈絝公子哥兒,果然夠紈絝,我沉聲說到:“我咋知道你有大哥大?”

沁淮的聲音一下子驚喜非常,說到:“承一,你終於知道給哥兒我打個電話了。”

我沒有扯淡的心思,很是嚴肅的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跟沁淮說了,然後就聽見沁淮悉悉索索穿衣服的聲音,他說到:“我在張鐵軍這裏睡的,有個女的,不太好意思帶回家啊。得,等我,我馬上就去買飛機票,我們幾個小時以後成都見啊。”

“嗯,到時候你到酥肉家裏找我們吧,如果不在你就等等。”我說完之後掛斷了電話,心裏一陣兒溫暖,酥肉和沁淮這倆個家夥雖然德性不靠譜,可是人真的很靠譜。

沁淮要過來了,應該事情就不會那麽麻煩了吧。
我心裏覺得不對勁兒了,趕緊悄悄的起來,我怕酥肉是夢遊,夢遊這一現象道家都解釋不清楚,但有一點卻是大家都知道的忌諱,那就是夢遊的人,你一定不能把他驚醒或者驚嚇到了,後果會很嚴重。

我悄悄的起來之後,摸到了陽台,心說看看酥肉要做什麽,卻不想酥肉眼睛是睜開的,此時正目光爍爍的盯著我,用一口四川特有的‘椒鹽’普通話說到:“何方霄小,跟在本大俠身後,鬼鬼祟祟,意欲何為?”

**,這小子是醒著的啊,我虛驚一場,對酥肉說到:“你小子半夜別扯淡了,快點回去睡了,白天還有事兒呢。”

酥肉眉頭一皺,對我說到:“你是何人?本大俠認識你嗎?明日與你一起,是有何事?”

“**,你說我是誰?我他媽大名陳承一,小名三娃兒,你從小到大的鐵哥們!得了,別扯淡了,我要冒火了啊。”我真的是火大,明明現在出了事兒,這小子還能這樣和我扯淡,還是半夜,說話一副文縐縐的樣子,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是古代人呢。

“陳承一?沒有聽過!怎麽可能是我從小的兄弟呢?在下楊過,請求這位兄弟不要一再戲弄於我,否則別怪楊某劍下無情。”酥肉一臉嚴肅的跟我說到,半點沒有開玩笑的意思。

楊過?我覺得自己要瘋了!又是好笑又是無奈又是擔心,此時我再笨也知道酥肉這時蠱毒發作了,開始神誌不清了,我不知道雲老爺子神誌不清時是個啥模樣,這酥肉倒好,直接把自己當成《神雕俠侶》裏的楊過了。

本來當自己是楊過也沒什麽,重點是這小子還能一本正經的和我對話,讓我在感慨之餘,不得不佩服苗疆的蠱毒簡直是厲害無比,直接把人弄成了一個大瘋子。

跟瘋子說話隻能用瘋子的方式,酥肉說他是楊過,我一大男人也不能假裝小龍女,隻能雙手抱拳對酥肉說到:“楊大俠,在下隻是久仰大俠大名,和大俠開個玩笑罷了。不知大俠可否注意到,此地詭異,小子隻是提醒大俠,要萬事小心。”

我同時也佩服起我自己來了,竟然一本正經的配合一個大瘋子說話。但是沒有辦法啊,誰叫站我麵前的是我兄弟呢,我不能不管他啊,先哄他去睡了再說。

我這樣一說,酥肉臉上立刻換上了一副驚疑未定的表情,望了望四方,說到:“確實如此,此地到底是何處?比之絕情穀還要詭異,四方全是詭異建築,隱見鬼火(燈光)閃爍,你可知道一些什麽?”

得,這小子神誌錯亂的夠可以的,我隻能說到:“楊大俠,此地是為南柯夢境,暫時無法可破,小子已經身陷此地二十三不得而出了。要從此地出去,隻有一個辦法,那就是蒙頭大睡,或可每日能出去幾個時辰。”

“此話當著?”酥肉一副焦慮的樣子,然後長歎一聲說到:“可憐我還要找尋我的姑姑,每日隻得幾個時辰,那可如何是好?”

“有幾個時辰可以出去,總比一直困在此處要好。我勸楊大俠暫且安歇,明日出去之後再想辦法也未嚐不可啊。現在時辰已晚,若楊大俠再不抓緊時間休息,怕是明天也出不去了。”我一副誠懇的樣子,耐心的哄勸著。

酥肉皺眉沉思了一會兒,長歎一聲說到:“也罷,楊某這就去安歇罷。”

我趕緊的把酥肉帶到了臥室,讓他上床睡了,果然不到一分鍾,這小子又再次扯起了呼嚕,我苦笑到,還他媽楊過呢,你就是變為楊過,本質還是酥肉,神經大條,那麽好騙。真正書裏的楊過可是一個心思細膩之輩,哪有那麽好騙?再說人家楊過要來了這樣的地方,哪有心思能睡著,你倒好,一分鍾不到就扯起了呼嚕。

酥肉這小子是睡了,弄的我卻睡不著了,索性點了一根煙,靠著枕頭抽了起來,這還沒去苗疆呢,酥肉就發作了,這一路上可咋辦啊?

而且這神經毒素還真厲害,把好好的一個酥肉給我變成楊過了,**,這下可好玩了,這去了苗疆,萬一他發作了,我要咋給別人解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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