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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卦愛情,也是情(十二)

(2010-01-19 22:03:33) 下一個
十二、

但是天涯隻要稍稍有空,心裏沒法不輾轉反側。

這個叫無心睡眠的,32歲?真的就在美國或者加拿大?留學生嗎?就職了?虛虛實實地總是讓她揮之不去。而在日本的她,他又能知道幾分呢?他甚至不知道她不在國內。

無心睡眠真的就這麽無聲無息地消失了。

忙完手裏的活以及功課,天涯居然很有些茶飯不思。

每天把自己定在電腦前,身心憔悴地猶如望夫石。窗外,春天卻是姍姍地來了,前線櫻花很可愛地穿過窗戶向她微笑,紛紛的粉粉的顫顫的,天涯的心被春天溫柔地擁抱了一下。

她覺得自己的生活怎麽總是這樣有搭錯車的感覺呢?總是身不由己地被推上了方向不明的高速列車,然後又猛地被推下車來!誰來為自己千瘡百孔遍體鱗傷的青春歲月負責呢?嗬嗬!青春——多麽可笑的詞語!

天涯看看手裏凝著一大截灰燼的煙,覺得自己就是那種絕望——明明知道注定是灰飛煙滅,卻無法預料是什麽時候,也許,就是明天?!

    一個又一個的明天來臨,還是沒有無心睡眠的任何消息。窗外的絢爛櫻花早很認命地一夜凋零,生之燦爛殉之沉靜一切迅忽如夢,好像和那些正探頭探腦的綠葉勃發的櫻樹毫無關係,也和桃花玉蘭此起彼落的萬紫千紅毫不相幹。

天涯突然覺得可以理解一些日本人對櫻花的膜拜狂熱了,人生短促無常,人生可歌可泣——明知不能飲不可飲,也要拚卻一醉?!再看看鏡中披頭散發麵如死灰的自己,天涯決定不上網不等無心睡眠也不理那個一個月的約定——誰知道他的故事是真是假?沒準他正擁著老婆孩子帶著小狗散步呢!

    電話鈴狂響的時候,天涯完全沒有想到會是輝哥。

    當年事發的時候,大姐正在東京,早有通風報信過去,她僥幸躲過,然後杳無音信。

老大的公司和大姐家族直接的帳務業務台麵上雖然並不是很多,但老大還是在某個規定的賓館裏和檢察院的人呆了一個星期,談談那些規定的話題,說是配合調查。

天涯回到深圳以後,果然工商稅務甚至檢察院都找過她,說“例行公事”而已。隨著幾個賬號的解凍,老大公司也開始恢複業務,但被“雙規”的副市長卻沒有任何下文,誰都知道凶多吉少,公司的勝景一去不再。

老大很誠懇地對大家說抱歉,按合約付了工資和違約金,還推薦了好幾個人去自己朋友的公司,大家最後聚餐的時候,突然就覺得有些悲壯。

老大對天涯說,“雙規”後決不會有好下場的,現在的平靜是假象,政府的大動作在後麵。

那你怎麽辦?這是天涯最擔心的。

是禍躲不掉的,我必須堅守在這裏,而且隨時去“飲茶”。老大很平靜地說。

你可以出去的呀!天涯想到自己認識的好幾個買戶口易容躲過海關“黑名單”遠走高飛的翻了船的人,這些老大比她精通多了。

我不走,我為什麽要走?我走了,該負的責任扔給誰去?何況我不覺得我觸犯法律,真的觸犯了,更不該畏罪潛逃。老大的聲音很低但很堅決。

那,我和你一起!天涯是發自真心地。

別傻了,這很耗時間,沒個幾年不會有結果。你就別把自己浪費在這裏了,你是該有自己的生活了。

我的生活?!什麽是我的生活?!天涯悲從中來,這些年的日子恍如昨天,而這個冷靜的沒有感情的男人輕輕地就把她從自己身邊推開,還認真地說:你該有自己的生活了!

非常時期,天涯盡力按捺住自己,解開安全帶,探過身去,在老大臉上輕輕一吻,然後去拉車門——沒想到老大一把把她扯回來,還沒反應過來,她已經在老大深深的吻中了,那是什麽樣的吻啊!熱烈的瘋狂的絕望的貪婪的——完全是要吞沒她的那種,她現在還很清楚地記得老大的手是怎樣用力地抓著她的頭發她的脖子!

是的,嘴唇是麻木的,心卻尖利地痛著,痛並快樂著!

天涯決定出國。

去日本是最簡單最容易的,也許也是最安全的。

她買了一套戶口和資料,以一個自費留學生的身份,3年前的春天,也是櫻花迷人眼的時候,到了京都的一所大學的別科,開始學日語了。過去的生活,按老大的要求,也是她心裏的想法,就此一別吧!隻有輝哥知道她的聯係方式,畢竟,好多事情是剪不斷理還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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