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嘴亂侃之《無間道》

從《無間道——終極無間》看回《無間道三》再看回二，突然發現是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因為首先知道的是最終結果，然後半明半暗地看到一些發展和過程，最後再找到一個所謂的“故事原來是這樣的……”——應該說，《無間道》是經得起這樣來看的。

例如我居然不清楚還有倪家這條線——可阿仁的發展也合情合理；例如我從來不知道還有劉嘉玲一說，但劉德華的線路也看得順理成章；例如黃秋生和曾誌偉的過節……真不知是故事的接口好還是說自己的界麵好，總之，這當中我覺得《無間道2》最是電影的電影，沒有太多的巨星，故事回到真正的主角。

 “我是你大佬的女人！”

劉嘉玲的話真是鏗鏘有力擲地有聲，在我看來簡直勝過無數經典表白。同一時期我還看了《周漁的火車》、《紫蝴蝶》什麽的，鞏俐和章子怡費心費力地表演著不同時期的愛情或者比愛情更崇高的什麽，可惜我看得太累甚至看不下去。他們的導演可能都是踏踏實實做人認認真真拍戲的實力派，所以也希望甚至有點強迫我也這樣看他們的表演——可是，實話實說，我更願意看劉嘉玲這個“我是你大佬的女人”——她這句話一出口，根據我從香港電影裏看來的黑社會經驗，這個女人必死無疑，而且一定是那種極為簡單的單純的死法——嗬嗬，果然，轉眼她就倒在了前往救她男人的路上。雖然她更懂得他們這行救人不是這麽做的但這個時候按她的話說就是：女人很簡單的——我愛劉嘉玲！我願意今年的金像獎頒給她，我喜歡看到深沉的梁朝偉西裝革履陪她風情萬種地走過星光大道——雖然我的話是癡人說夢算不得數的。

“我是差人！”

這句台詞也很爽，因為很幹脆利索，十分男人。前麵提到的《紫蝴蝶》，還是借了早年革命者的地下活動，都已經被追求唯美的導演處理成了為了唯美所需要的背景，真搞不懂電影是看故事呢還是看一堆漂浮的畫麵。男人說話都是藝術家，女人說話都是哲學家，唯一的共同點是都很偏執，自顧自，眼觀鼻鼻觀心地喃喃，所以到頭來讓年底一部《手機》因為直白地說出了大家都說的話演出了你我都看過的事而沸沸揚揚——說到底，拍電影，千萬要厚道！一直不太習慣看國語版的港片，畢竟不能原汁原味地享受——比如周星馳比如黃秋生的台詞，普通話怎麽都沒法傳達那種特有的神韻——就是這個“差人”一旦被說成了“警察”，味道就有些不同了。差人就是吃皇糧要盡職要當差的意思，雖然受雇的老板是國家服務的對象是人民，但多少是有些江湖豪氣的——當然你也可以迫於某些形式或者出於傳統教育把它理解為或者升華為“金色盾牌熱血鑄就，崢嶸歲月何懼風流”——事實上，當年的馬天民雖然是社會主義的人民警察，但我看他就跟“差人”走的不遠，而今天的你我開車出門的時候總是希望遠離事故的同時遠離警察。

 “被遺忘的時光”

記得用古董音響聽蔡琴。這首歌一直穿插整套電影，沒有一次是完整地唱完過，但你肯定不會忘記，事後自己去打聽去收集去聆聽，當然，你聽的時候閃回的還是不是時無間道無間者無間就不知道了。《無間道2》的結尾的背景是香港回歸——這時候我就走神了，因為記憶中1997年7月1日前後差不多下一個整整一個月的大雨！去皇崗歡送駐港部隊的時候老百姓和子弟兵都是興高采烈的落湯雞，我們就好像張惠妹唱的那樣，意氣風化鬥誌昂揚地站在高崗上，很自豪很激動很語無倫次。那一瞬間國家、主權、強大、莊嚴等等形而上的東西馬上貼近我們身邊，恨不得逢人就擁抱張嘴就《歌唱祖國》。這些感覺因為《無間道》而強烈生動起來，我不能不笑笑，雖然剛剛還在為曾誌偉追悼劉嘉玲的那些肺腑而熱淚盈眶——嗬嗬，黑社會也好無厘頭也罷，總是比嚴肅的正劇有殺傷力，真不知是我的臉皮厚了還是導演太黑了，把我們都訓練得有些邪氣地痞還號稱鐵漢柔情。

出牌吧！

我也決定去找一副那樣的牌，除了一張老A，滿手都是各色老K——然後無比嚴肅無比認真地決定我的前途命運什麽的，當然，也希望跟各路英雄們一決高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