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不到的孤獨

找不到的孤獨

 

此刻，我端著酒

在裝滿了思想的大廳裏走來走去

享受著沒有認識我的人的快樂

那些掛在牆上的尊嚴和五彩繽紛的微笑

仿佛看透了我的心思

就著樣，在他們麵前失去了我勝利的資本

擦肩而過的人也帶走了那份擦肩而過的陌生

一切都是全新的感覺

沒有問候，也沒有興奮的大呼小叫

和躲在你背後的竊竊私語

太平凡了，太寧靜了

連相視的微笑都客氣地表示著距離的美

渴望他們把我從陌生的名單上抹去

渴望得到一個個熱烈的擁抱和夾雜著讚美的眼神

渴望肯定和被肯定的煩惱

渴望就這樣孤單單地站著

站成一個供人瞻仰的標本

 

二、

 

幾天前，她走了

地板上沒有了她踩出腳印的拖鞋

她誇張的笑聲也貼在了空空的牆上

於是，我開始享受著沒有女人的成熟

我問自己，真的很想她嗎？

想她在你朋友麵前數落你沒有本事的竊笑

想她老是炫耀當家作主的得意

想她罵你是臭男人的自戀

想她目不轉睛地盯著櫥窗裏

那件衣服、那枚戒指、那瓶香水和新出的口紅

然後，驀然地轉過身去說：“走！”的堅定

想她坐在窗前望著失去的落葉的淚眼

想她像孩子一樣看你吃她抄的菜時流露的眼神

想她為你臨行前整理衣服的嘮嘮叨叨

想她每天叫你忌煙的斥責

想她千百次地問：“愛我嗎？”的天真

想她偷偷地寄錢給她的媽媽也給了你的媽媽的平衡

想她因為有她在你身邊而隻有偷看漂亮女人的窘態

想她想她還是想她

太多的沒有男人尊嚴地想她

於是，我買了一大把和我一樣想她的玫瑰

我問自己：她會回來嗎？

 

2006年7月26日嘉真於美國明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