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的風格

小時候就喜歡做一個寫者,大了就總是說:老了再寫就有時間了。有時間了就該把記憶中的那些撿起來,給自己,也給那些和我一樣喜歡生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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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脫褲子能辦到

(2006-10-06 11:20:45) 下一個

                如果脫褲子就能辦到,還要寫詩幹什麽?


                                  ——有感於沈浩波的《下半身寫作及反對上半身》

         讀了這篇關於上半身和下半身的論述後,忽然有一種想要對這個偏執者談談的感覺。本來是蘿卜白菜各有所愛,但我還認為有必要在這裏表明我的觀點。在我的理解中,你所說的下半身寫作無非是一種本能,但創作上的本能和動物的本能是有著本質的區別。即使是創作上的本能也是要依靠上半身的頭腦來思考的,而動物的本能就是一種原始的本性的反應,沒有理性,沒有思考,更不用說什麽思想了。你所說的下半身寫作即使是反傳統的(這裏應該是繼承和發揚的問題),也不能不要文化、不要知識、不要哲理、不要經典、不要思考。。。。。。沒有這些,你是用什麽寫出詩歌來的呢?文化知識是作為詩人最基本和必備的條件。沒有知識,你是一個文盲;沒有文化,你是一個盲流;沒有思考,你是一個動物;沒有經典,你就是一個地地道道的平庸。衝動僅僅是本能的一種生理反應,一種無限製的生理現象,但創作上的衝動,是在詩人大量的思想積澱,經曆積澱,在觸摸到外界後的思想折射的爆發,絕不是你們所說的什麽下半身的生理上的機器衝動(運動)。
          你說:“接受知識和文化教育,是在遭受摧殘;是咀嚼別人嚼過的,沒有滋味。”這就是你和大師之間的區別,是創作和創造之間的區別,是鼠目和鷹眼之間的區別。沒有咀嚼,就沒有發現,沒有發現,也就沒有再創造和超越。別再拿“先鋒派”來說事兒了,反文化、反傳統是曆屆先鋒派都打的一麵旗幟,但這並不等同於反知識、反思考、反承擔、反使命。先鋒也並不意味著就是偏執。試問:一個沒有知識,沒有思考,沒有使命感的人,會是一個什麽樣的人?動物尚且知道承擔起保護幼崽的使命,難道作為高級動物的人,連這個起碼的本能都沒有嗎?
         不喜歡走別人走過的路,你就去開創一條自己的路,難道欺師罵祖才能表現出你的先鋒性嗎?看來不是裏爾克、葉芝、愛略特、瓦雷裏、帕斯傑爾納克這些名字太腐朽了,實在是你們太無能,無能去超越這些“腐朽”的大師。你說:“什麽一提到‘詩意’就要酸到舌跟。”實在是寫不出具有詩意的詩歌來,那就真要酸到舌跟了。你說:“詩歌裏的抒情是老土。” 難道隻有冷酷無情才是未來詩歌的真麵目嗎?抒情,隻是詩歌的一種表達形式,不是因為有了抒情詩歌就變得女人化了,恰恰相反,詩人就是要依靠抒情來把寄存在內心的激情表達出來。詩的存在是由不同的人來創造的,既然是不同,就要有各自的差別。你可以用你的下半身來寫(如果你們真的是用下半身來寫,或者下半身真像你所說得那樣能寫作的話),但你不能反對那些不同的創作手法和創作形式的存在。在詩歌創作的這個舞台上,哪一種創作形式,都應該值得尊重和學習。而在你的文章裏,一切都要打倒,一切都要砸爛,大有*****紅衛兵的氣概,別忘了,一個打倒一切的*****摧毀的不僅是一代中國人,而是幾代。在競爭中求發展,在競爭中求生存有什麽不好呢?!
         在你的世界裏,你的新時代裏,評價詩歌的好與不好的標準是:酷還是不酷,爽還是不爽,性感還是不性感。。。。。。聽起來這不像一個成熟人應該說得話,就是為了標榜你們什麽反叛思想和意識,也應該提出一個理性的觀點,拿出一個可以說服人家的道理來。一味地把性作為你們的旗幟;一味地把孩子時期的不因時世,不計後果;虛妄輕狂來作為你們的口號,未免太不認真,太玩笑人生;既不尊重別人,也不尊重你們自己。在你的文章裏說什麽:“讓那些詩意、溫情脈脈見鬼去吧!”為了標榜你們的酷,為了炫耀你的直接,仿佛隻有這樣,才能體現你們尋找快感的樂趣,也隻有這樣,才會更加表現出你們尋找身體的回味無窮。
          聽你說:“時代變了,不需要什麽大師了。哪兒有什麽大師啊?尊重大師的人是太傻了!太落伍了!太不酷了!太沒有意思了!根本就別去搭理那些已經變成僵屍的所謂大師、經典。”聽了這段話,就好像我們年輕時打架一樣,誰要想在哪條街上出名,就找一個已經很有名的家夥打一架,要是你找得那個是個無名小卒,誰知道你是誰啊!所以,你們就口出狂言的要打倒一切大師,以此來揚名立腕。這是怪招,還是什麽絕招、秘招?你說:“你們的力量就是‘瞬間的快感,是滿足’。你們討厭曆史,所以也絕不想載入史冊。。。。。。”其實,你隻說對了一半,不是你們不想載入曆史史冊,實在是那兒根本就沒有地方放你們這些下半身。用你們的話說:“那裏是鬼呆的地方”,是啊,隻有下半身,沒有上半身的,到底誰是鬼呢?所以,你們還是與你們這些見了女人就想脫褲子的“酷人”為伍吧。
          我還想知道,用下半身寫東西是不是很省布料嗬?!每天裸露在光天化日之下,一點都沒有了虛偽感,真實的是不是連自己都不忍心睜開眼睛?!我不知道下半身還能寫作,隻知道下半身除了滿足情欲之外,就是用來上廁所的了。沒有腦袋的家夥會是個什麽樣的家夥啊?你在你的文章裏說:“所謂下半身寫作,追求的是一種肉體的在場感。注意,是肉體而不是身體(奇怪啊,一堆肉在你眼裏怎麽變得那麽有價值了呢?沒有骨頭的肉會是怎麽樣的肉呢?沒有神經的肉又是什麽肉呢?沒有知覺的肉還是什麽肉呢?隻能是一堆爛肉。),是下半身而不是整個身體”。(這就更可笑了,沒有上半身的下半身?這是什麽邏輯?)。你又說:“因為我們的身體在很大程度上已經被傳統、文化、知識等外在之物異化了,汙染了,它已經不純粹了。”說來奇怪,文化知識是用來教化人的,何以是汙染呢?在傳統文化麵前,也應該是繼承和發揚的問題,而絕不是你所說的什麽汙染。那你現在的下半身就是你純粹的下半身了嗎?這種所謂純粹的下半身就能像你說得那樣可以寫出更加傑出的詩作來嗎?那這個世界豈不是顛倒了嗎?大街上走來的都是些無頭的、絕頂聰明的下半身(我看那才是鬼來了呢),做詩人豈不是很省錢嗎?不用買帽子,不用買衣服,不用買眼鏡,買墨鏡,買上邊所需要的一切東西了。。。。。。是不是很荒唐啊?也許,你們要的正是這種荒唐!你在你的文章裏還說:“太多的人,他們沒有肉體,隻有一具綿軟的文化軀體。”什麽是文化軀體?沒有文化的軀體還寫什麽詩啊?!文章中還說:“他們沒有作為動物性存在的下半身,隻有一具可憐的叫做“人”的東西的上半身。而回到肉體,追求肉體的在場感,意味著讓我們的體驗返回到本質的、原初的、動物性的肉體體驗中去 。讓所謂的頭腦見鬼去吧,我們將回到肉體本身的顫動。我們是一具在場的肉體,肉體在進行,所以詩歌在進行,肉體在場,所以詩歌在場,僅此而已。身體寫作,這本來是多好的一個表達,可惜的是,這個詞被一些傻瓜庸俗的理解成了‘用身體寫作’,甚至有人將此比做行為藝術,真是令人啼笑皆非。如果你們認為我們也是在搞‘身體寫作’,我們也沒有意見,但身體本身也沒那麽可靠,所以我們強調‘下半身’,如果你們認為這是‘用下半身寫作’,那你們就這麽認為下去吧。”
你所說的動物性的下半身,到底是用來做愛的,還是用來寫詩的?你口口聲聲說,你說的下半身不等同於完全的“性”,但從這裏我們看到的就是一個赤裸裸的性,也就是你試圖不希望別人理解為的“用身體寫作”,我們絲毫沒有看出你所說的什麽真正意義上的下半身。身體就是人體,上半身下半身都是人體的一部分,你不會連這點基本的常識都不知道吧?因為他們是不可分的,你是從何把身體分得這麽細致,以至於醫生都要向你學習。你說,我們把你的觀點看成了“用身體寫作”是庸俗的傻瓜,那你的聰明是從腦子裏想出來的,還是從你的下半身造出來的?你所說得用下半身和下半身之間的區別又到底是什麽呢?用身體寫作還要分什麽“上半身”和“下半身”,就是同樣是下半身,還要有所區分?詩人需要敏銳的觀察,詩人需要感情的積澱,詩人需要依靠獨立的直覺,詩人需要本能的衝動,詩人也同樣需要激情的爆發。這一切的一切,絕不單單是你的下半身就能解決得了的。要想出人頭地,大可不必搞這種嘩眾取寵的把戲,害別人也害自己。尤其是對那些初學寫詩的人來說,真是有百害而無一利!做學問,就是要刹下心來下功夫,寫理論文章就更是要有理有據,特別是在對詩人的引導上,每一篇文章都是要負責任的,這是一筆良心債!
         很高興你還能在你文章的結尾談到了語言和語言的覺醒,我以為你的語言就是那個永遠的“下肢運動”呢!你又提到了老詩人xxx的話,雖然老的都是曆史的了,但你 還是拿出來一個借以使用,是不是不能全盤否定,一概打倒,你的心裏自然明白了。你說自己像個畜生的時候就算混出來了,說來說去,你還是想混出來,什麽是你說的混出來呢?是不是又要載入史冊了?!要標新立異,但沒必要打倒一切。現在忽然流行起一股風,無論是詩壇、畫壇還是文壇。唯有肢體可以說話,唯有肢體才可以被稱其為什麽先鋒。詩人玩起了什麽下半身寫作,畫家玩起了什麽行為畫派(就是一個字“裸”),作家也玩起了什麽肢體語言。。。。。。說白了就是:脫、裸、脫、再裸、再脫。不是所有的脫都是美的,也不是所有的美都因為脫而變得動人。該不是黔驢技窮了罷?,還是真的要殺出一條血路?是圖窮匕首見了,還是真的要把“脫”文化在你那裏流行起來,並發揚光大?
          (此文章下筆匆匆,多有疏漏,不當之處,還望大家海涵!)
 
                   

                        2006-5-31嘉真於美國明州小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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