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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帖--------如果真的有來世今生

(2008-07-24 20:11:42) 下一個

  轉帖--------如果真的有來世今生            

              
              昔日湖畔草,

              今隨寒風凋。

              彈指芳菲盡,

              逢春綠意妖。

              

                

一日,朋友看到我博客裏寫的這首詩後,問我何由如此感歎?

我回,“物猶如此,人何以堪?”。

草木枯了,有再青的時候;花兒謝了,有再開的時候;而,人死了,究竟會不會有歸來的時候呢? 很多宗教人士說,死亡是另一段生命的開始,人死後會隨業輪回轉世。我不敢確信,因為,至今我還沒徹底死去。

記得西藏有句諺語“明天或來世何者先到,我們不會知道?。

假若,生命真是隨業流轉不息的話,我能確定的是——如果我不能在活著時體驗生命的精髓,那麽,下輩子我的人生也不會好到哪裏去!

因為,現在的我尚不足以從容應對未來世的隨時到來。說俗點兒,就是死得一定不怎麽好看!

合眼,月下西山;開眼,日上三竿。屈指算算,開合間一萬多個日子就從我身邊輕俐的溜走了。無聲,無影,無痕,終也無跡可尋。

來的盡管來著,去的終歸過去。

一天又複一天,我的人生確乎少水之魚,漸漸幹涸了。

生命到底有多長?我不知道。

麵對逝去如流的日子,除了無奈地歎息,我到底做了些什麽?又擁有得了什麽呢?

我不停地尋找答案,終,不禁淚潸潸然。

回溯經去的時光,除了無奈、痛苦、迷茫、焦慮、掙紮、彷徨外,令我欣然的實不多矣!

而,當初那些自認為了不得的脆薄憂傷,如今已化散如雲煙。

跋涉至今,終又平增了幾許滄桑的意味——也並非多痛徹,隻是多了些淡看風雲的平靜罷了。

誰都確信,人生隻不過是一個從赤裸中來,轉眼間赤裸而去的過程而已。

但,對已知事物的強烈執著,卻使得我們似乎不太習慣從容地說‘再見’。

自小,我們就被教導著要學習如何擁有一切,卻鮮有人告訴我們該學習如何麵對死亡。

世事變幻,福禍無常。當遭遇一些意外事件,當死亡與我們近距離接觸時,我們能否從容以對?卒然臨之而不驚,無故加之而不怒呢?

誠然,少有人做到處變不驚,我們總是顯得那麽慌張與絕望。

佛在世時,有弟子問:“佛死後會去哪裏”? 佛總是微笑著,沉默不語。

但是,這個問題一次又一次地被提出來,為了滿足弟子的好奇心,佛陀說:“拿一支蠟燭來,我告訴你佛死了會去向何方。”

弟子急忙拿來蠟燭,佛說:“把蠟燭點亮,拿過來靠近我”。

弟子用手遮掩著燭火朝佛走來,生怕風把燭火吹滅了。

佛陀說:“為何要遮掩呢?該滅的自然會滅,遮掩毫無意義。如同我的死亡,是不可避免的。”

於是,佛陀吹滅了燭火問:“有誰知道蠟燭的光去向何方了?它的火焰去了何方?”

弟子們你看我,我看你,誰也答不上來。

佛說:“我死如蠟燭熄滅,蠟燭的光去向了何方,我死後就去向何方了。如燭火熄滅同理,我死了,我的生命就結束了,真我是整體的一部分,它與整體共存亡。火焰是個性,個性存在於整體之中,火焰熄滅了,個性就消失了,但是整體依然存在”。

佛說:“不要總關心我死後去哪裏了,我去哪裏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何讓自己成為佛。等到你們頓悟的時候,你們就不會再問這樣的問題了”。

不久,無上的佛也死了。

而,他的死與凡夫的死卻有著天壤之別。 他的死,從容而尊貴,以至於對兩千多年後的今人還產生著深遠的影響;而凡夫的死,卻充滿恐懼與不安,如雪後飛鴻般不著痕跡。

佛的死是一種教示,用來震撼無知、懶惰與自滿的我們,早一天覺醒,早一天了悟一切無常,才能讓我們活著不至於那麽痛苦與沉重。

在《四十二章經》中有記載,一天,佛問沙門:人命在幾間?

對曰:數日間。

佛言:子未知道。

複問一沙門:人命在幾間?

對曰:飯食間。

佛言:子未知道。

複問一沙門:人命在幾間?

對曰:呼吸間。

佛言:善哉!子知道矣!

佛曰:不思過去,不思未來,我生,隻在一呼一吸須臾之間!

是呀,人的生命如呼吸般如此短暫,一口氣呼不出來,吸不進去,就注定生死訣別。即使命逾百歲,也無非是一呼一吸的重複更迭。

生命,又如我們靜坐中相續如流的念頭般空幻、無常、短暫。念來了,念走了,念停了。過去一念不可得,未來一念還沒升起,即使是當下靈明一念,也很快變成過去了。

逝者如斯,這雖是生命的無奈,卻也是真實的人生。認清了生命的短暫與無常,才能讓我們不敢那麽放逸與懈怠了。不至於把短暫的時間與精力耗費在維持虛幻飄渺的事物上。

今天是母親節,以往的這一天,我都會準備一束美麗的康乃馨和一個熱烈的吻獻給媽媽。

而,今年的今天,我們母女卻陰陽相隔,彼此間藐遠茫然而一無所知。

今夜,月如寒弓,滿懷幽思的我遙望著數千裏之外家鄉,縱有無限的緬懷之情,卻又能向何處話盡內心的悲傷與淒涼?唯希望在這輪寒月映照下,媽媽所長眠的孤墳不至於那麽荒涼。

我早就知道,人終免不了一死,跟至愛的親人終歸有永別的一天。

可是,這一時刻來得太突然,以至於我未來得及為它做任何準備。

媽媽在世時,我認為死亡離我遙不可及,活得好好的去思考生與死的問題未免有些杞人憂天。甚至於對師父時刻為死亡做好準備的生命態度也是一笑而過。

可是,當麵對母親突然離世時驚慌無助、悔之不及的痛苦,才讓我深知自己曾經的無知。

“我的眼淚到底為誰而流?為自己,還是為母親?是自責對媽媽愛得不夠?還是自憐從此失去母愛的慰藉呢?”。

母親離世的一個多月來,每天讓我晤寐而思就是這些問題。

當我真正尋求答案的同時,我才透見愛的本質?

生命的長河亙古綿延,人浸浴在這殤殤逝水中,除了感悟生命的流動,更多地應該是自我的覺醒,不斷往內深觀,了解、超越自己,學習以一種全新的智慧照亮生命。 在活著的時候,了悟生與死的意義,才是對生命最終極、最真實的愛與尊重。

感激這次肝膽寸裂的悲痛經曆,也感激期間師父看似平淡的開示讓我得以穿越痛苦。

母親灑然離去的切身之痛讓我提早的了解整體生命的意義及不可預知性。

這樣說,也許,有人會認為是對母親莫大的不敬。

但,我知道,媽媽能理解。

延續她的愛,才是對她最真實不虛的愛——好好地活著,善待自己,善待他人!

曾經,我對媽媽說,如果有來世,我生生世世都要做您的女兒!

可是,今天,我想對她說,如果真的有來世,我生生世世都要做您的母親,用全部的生命來愛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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