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美國教書時給三位中國女學生的情書

《 情人節致丹苓 》

有一種美
如海嘯之後寧靜如洗的沙灘
有一種美
象火山岩漿流成的柔和雕塑
有一種美
似暴雨中凋謝的花瓣之上鮮嫩不落的綠葉
有一種美
是風雪之後無聲的空氣中清新無比的呼吸

許多年過去了
當目光向你停留
人們驚喜地看見
一種從未發現的顏色
她被自然地命名為“丹苓”

在長長的未來
人們想著海灘上的細軟的沙
想著柔美的岩漿雕塑
在透明的清晨輕輕呼吸
腦海飄浮起那叫作“丹苓”的顏色

瞬間，整個世界一片潔淨
到處都是純情的情人節

 

《 永遠的少女 - For臻的生日 》

即使有一天
太陽將隕落
世上依然有
你明媚的眼睛

即使有一年
月亮夜夜都是圓的
隻要你微笑
你的眼睛就是
彎彎的月亮

你的眼睛
是深秋時節湛藍的天空
你的眼睛
流動著遙遠家鄉清澈的小河
你的眼睛
飄忽著天空永遠幻動的雲彩
你的眼睛
閃耀著少女時代永恒的愛情

虛幻的世界一片空白
你優美的短發一片烏黑
真實的夜晚一片黑暗
你眼睛裏的心靈一片潔白

在你的生日裏
我歌唱河流般清澈的天空
我懷念白雲般飄浮的家鄉
我歌唱少女般純潔的愛情
我懷念宛若你微笑的眼睛那
彎彎的月亮

在你的生日裏
我歌唱
我歌唱永遠的少女

 

《 野鹿般迷人的眼睛 - To Gloria 》

在熙攘的人群中
在迷離的旋轉彩燈下
我看見了你那雙
野鹿般動人的眼睛

許多年以後
燈下的人們將在暮年
就連窗外那棵老樹
也將幹枯
回憶中的城市
將是這雙野鹿似的眼睛

一切明亮的
終將暗淡
即使是太陽
一切堅固的
終將融化
即使是冰山

然而
時光的流逝
不會讓你失落
如果你有
或你心目中有一雙
野鹿般美麗的眼睛

願我的兒子
在他生命的早晨
見到這雙
野鹿般明媚的眼睛
從此他再也沒有黑夜
再不需要太陽
去把他的路照亮

不會忘記
永遠不會忘記
在一個夜晚
我見過一雙
野鹿般迷人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