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美女
愛美女★愛美女！！
1
我和女友現在異地，幾個月才見一麵。
這個女同事老是從我的辦公室前走過（我辦公室門總是開著），穿著各種時髦的衣服，一天要走過幾個來回。
我們平時隻是見麵微笑一下而已，也不是一個部門的。昨天下午在樓道碰見她，當時我正在想問題，她的裙子忽然被樓梯上的釘子扯壞了。我就問：
“你要不要去洗手間，我去辦公室把我的西褲借給你穿。”
她臉全紅了，睫毛有些顫抖。。。。。。
。。。。。。。
今天上午，她來換我的西褲。西褲上有股很好聞的香水味。當時我正在想問題，就下意識地放在鼻子下聞了聞。
她臉全紅了，嘴唇在明顯地顫抖。。。。。。一轉身就跑了。
剛才忽然收到她的短信，給了我她的地址，請我去她那裏坐坐。都快晚上十點了，到她那裏還要約四十分鍾。
2
8點半給她發了短信，說雖然那晚太累沒能去，今天她醒後會去看她。
過了會兒，手機響了。
“親愛的。。。” “是找我嗎？” “是，阿裏。”
“你是任琪吧？上周剛從同事那裏知道你的名字。還是第一次和你通電話。以前不大有人叫我親愛的。 我女朋友都叫我全名。”
“那好啊，親愛的。“ ”你是稱很多人親愛的嗎？ 見過你臉紅兩次，沒想到你說話這麽大方。“
”別的都是女生。北京人說話都大方。 聽好，阿裏，我今天白天有事，你晚上來。我這裏的客廳裏有個沙發床。。。“
”啊？ 不不不，我不習慣睡別人的客廳。“
”我臥室也有個沙發。“ “不不不。。。”
“那，我的床也很大，你敢嗎？”她是純粹一種北京女生的開玩笑。
“敢。” 很以外地，我忽然答道。 然後趕緊接著說“跟你開玩笑。”
“後麵五個字去掉才像阿裏。我倒是和你開玩笑。 好吧，見麵再說吧，親愛的。。。“
然後任琪就把電話掛了。。。
3
給任琪發短信：
“已早買好《三個桔子的愛情》話劇票，我要去看，晚上不能到你那兒了。”
很快就聽手機響：
“是，就一張票。。。。。。。啊？在離東直門不遠的蜂蜜劇場。。。。。。你直接去啊？你要先買票。到時見。。。。。。。”
。。。。。。
果然，晚上在蜂蜜劇場門口見到了穿超短裙的任琪。 走近。非常吃驚，任琪抹的是和他抹的一樣的法國造的男用略帶雪茄味的古巴香水。像狗一樣阿裏對氣味有極高的分辨率。
以前和女生看話劇時，他會很快忘記旁邊的女生，可今晚他總是不能專心。
。。。。。。
散場。 “還早，你也不想去我那兒，也不想邀請我去你那兒。我們一起去一家咖啡廳喝飲料吧。” “好的。”
雖然他一直不能安心地講話或聽她說話，但他還是通過和她聊話劇發現，他倆在很多細節上幾乎驚人地一致。 比如，他倆在一直分別一致地注意一個穿黑裙的女配角，而且一致地認為她很吸引人，雖然大部分人不這麽想。
他倆對一些人和事的看法也完全一致。 一致強烈地認為應當追究章子怡和唐駿的法律責任， 一致認為唐駿其實沒有什麽真正的成就。
他總是讓她先說她的看法，然後簡略而堅定地附和。這些一下拉近了他倆的距離。慢慢地，他希望就永遠這樣談下去。 在中國，能找到一個表達阿裏想法的人，尤其是女生，極為困難。
忽然，她站起來了，說她有點事要早些回去。 她一邊說一邊走近他的身邊，站著，摸了兩下坐著的他的頭 -- 這個動作太意外了，但似乎也還算自然。。。。。。
多年前，在北京時他的女友常當著另一個好朋友的麵這麽做。 暑假時，她要回家，就把他托給她的那個好朋友照看。這個好朋友大約很羨慕她的這個動作，所以在照看他的時候，也喜歡偶爾摸兩下坐著吃飯的他的頭。
這是第三個這麽做的女生。。。。。。任琪。。。。。。他感到一種磁波從頭頂傳遍全身。。。。。。久久不散。。。。。。
4
自從和他一起看了《三個蜜蜂的愛情》之後，任琪不再從他的辦公室門口走過了。
在食堂遠遠看見時，雙方也假裝沒看見。 他去看話劇《有一種毒藥》，是和另一個很瘦很高的女生一起去的。
上周末飛去陝西拜佛，還是沒見到婷婷。回來的飛機上，他決定和任琪簡潔地了結。
5
周二上午，他鼓足勇氣給她發了個短信：“能來我辦公室一下嗎？”
魔術般地，她立刻閃現在辦公室門口：“哈哈，大忙人。終於有空召見我輩了。”
“坐，任琪。。。。。。”他欲言又止。
“阿裏，不會是我摸了你一下頭把你嚇了兩個多星期吧？”
“任琪，我。。。。。。我要告訴你一個我的秘密。你。。。一定要保守秘密。”
“你不用說，我一會兒有急事，得馬上走。。。”
“任琪，你別走。” 他走過去，關上門。 坐下的時候，看到她少有地緊張。
“我。。。我其實是一個女生。”
她先愣了，然後哈哈大笑，說：
“阿裏，你也太低估別人的智商了吧？你再愛講故事，也不能編這樣的故事吧？”
6
“你等一等。” 他去關上百葉窗，然後從抽屜裏拿出一疊照片。慢慢地，他把自己人從小到大，從黑白到彩色，一係列的照片幾乎放滿了整個桌子。
她驚呆了。沒有比這係列照片更有說服力了。 “他”在幼年，童年，少年時大眼睛裏閃著智慧和渴望，原先紮著兩條辮子，後來變成馬尾辮，後來變成短發，後來變成一個“男生”。
但這一係列照片使所有的觀眾都會相信這個“男生”原先，從而其實，是個女生。
7
像從一部電影裏走出來，她愣了很久。一會兒看看照片，一會兒看看他。
“那。。。你的那些同學都不知道嗎？在公司見你之前我在電視上見過你。 ”
“離開中學的時候改了名字。。。我現在隻和大學同學保持聯係。。。”
“。。。好的。我為你保密。。。那你未來怎麽打算？ 上周日，我看見了你和一個別人。。。”
“她是有個一個哥們兒。 她喜歡話劇，想讓我組織一個話劇隊到北京公園裏去義演話劇。。。”
“噢，你們真浪漫。。。我可沒這份閑心。。。那次在電視上，那個主持人幹嘛總盯著你？”
“做節目前，我們一起吃工作餐時，我問她的名字，因為我不知道。可能雷了她一下，她以為全中國人都應當知道她的名字。。。”
“好，我該走了。我還是會把你當一個男生看。”她的眼神裏有些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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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收起照片，發了一個短信：“謝謝你快遞的照片。她真的完全信了。”
很快收到親妹妹的回複：“真有你的。你為什麽要這樣做？”
短信再複：“她長得太像我們的媽。我不喜歡媽媽。”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