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皮東遊記- by 四月小鼠皮皮生病了!它不想吃東西,也睡不著覺,肚子還一陣一陣地絞痛,尤其靜下來的時候。 “我該怎麽辦呢?”皮皮捧著肚子發愁地想著。“要是大哥在就好了,誒。。。”,皮皮心裏幽幽歎了口氣。 皮皮皺著眉頭使勁回想大哥離家前說過的話。好像說過要多吃飯,還要多運動。哦,對了,不要總呆在家裏,要多出去和小朋友玩兒。可好像沒說過遇到這種狀況怎樣應對呀。 “不像話,走前連招呼都不打一個,以後再也不睬他了,哼!” 皮皮氣惱地揮了下爪子,仿佛這樣就可以揮掉所有的煩惱似的。然後悶悶地打開收音機,調好通常愛聽的頻道,雙爪托腮又發起呆來。 不知不覺中,天漸漸地黑了下來,堅韌的雨依舊淅淅瀝瀝地下著。皮皮最喜歡黑夜,也最害怕黑夜啦。夜的黑可以掩藏許多皮皮不想麵對的東西,比如不必目擊現實的醜陋,因此可以無限無限地暢想;比如可以卸掉偽裝,不必假裝很厲害很聰明很堅強;最最最最重要的是,皮皮可以有十足的借口呆在家裏愣神!不過,黑夜的靜也令皮皮感到孤單寂寞,大哥在的時候還好些,現在皮皮孤孤單單一個就不同了。
第二天一清早,皮皮從床上爬起來,草草地洗漱過後,背起行囊離開了家。 飛鳥昂頭穿過白雲,衝上藍天,皮皮縮著頭,戰戰兢兢地趴在鳥背上,一動也不敢動。過了一會兒,飛鳥悶頭朝著太陽升起的方向平穩地翱翔。皮皮漸漸鬆弛下來,頭腦中零零散散開始浮現出昨晚在平平變幻的表情中撲捉到的信息。“厭食,失眠多半由於精神因素造成,而心髒持續性的抽痛卻很可能由肌體損傷所致,由於位置相鄰,常常被誤斷為胃病,故需要X-RAY進一步確診。”皮皮仿佛又看到那個黑白影像中間的大黑斑,身體禁不住瑟瑟發抖。“心髒破了那麽大一個洞,我會死麽?”皮皮默默自問著,爪子下意識地揪緊了鳥背上的翎毛,飛鳥一抖,‘嗷!’地大叫一聲,緊接著一個俯衝,皮皮嚇得眼睛緊閉,身體縮成一團,險些從鳥背上滾落下去。 不知過了多久,皮皮覺得越來越熱,悄悄睜開眼睛一看,原來飛鳥已經在低空盤旋,馬上就要著陸了。待飛鳥在地上停穩,皮皮一躍從鳥背上跳下來,背著小行囊走進一座漂亮的大房子。皮皮好久都沒看到外麵的世界了,覺得什麽都新鮮,興奮地上樓下樓,東瞧西看,竟忘了病痛。
皮皮左右望了望,見一綠油油的家夥瘋狂地滾來滾去,邊滾邊吆喝著什麽,趕跑了企圖停靠在路邊的那些鐵盒子。皮皮困惑地搜尋著,目光漸漸地鎖定在遠處一個超大號長方形鐵盒子,深深提了口氣,試探性地走了過去。 路邊的樹影疾速掠過,遠處一望無際的綠色田野緩緩地順時針旋轉。皮皮癡癡地望向窗外的風景,隻覺得心裏滿滿的,有什麽要溢出來的感覺。“咦,那是什麽?”皮皮的視野裏映入白色的圍欄,碧綠的草地,還有幾匹馬兒在裏麵悠閑地散步。“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草原馬場麽?”皮皮暗暗思忖著,恨不得跳出窗外看個究竟。風景在皮皮愣怔中變換,而且不知什麽時候已經模糊一片。皮皮趕緊揉了揉眼睛,視線變得清晰了,卻發現爪子濕漉漉的,“那個,雨婆婆也追來了麽?”皮皮扭頭看了看左右和窗外,天依舊清朗,陽光依舊燦爛。“好奇怪!”皮皮不解地搖搖頭,接著又對著窗外的風景愣起神來。 ………… “啊?”立刻,皮皮眼前出現出一張詢問的巨臉,這才意識到自己剛剛居然驚愕地叫出聲來。看向桌上足夠皮皮吃10頓的一大盤食物,忽然明白了身邊那些龐然之軀源於何處了。不過,這盤雖然記不起名字,貌似家常菜的東東不是一般的好吃,皮皮吃過第一口就決定放棄斯文,放肆地揮叉大塊朵頤。 黃昏,吃飽喝足的皮皮正不知如何消遣這個異鄉的夜晚,天忽然一下就暗了下來,緊接著就聽到風聲鶴唳。正當皮皮扒著窗想看個究竟時,“唰!”地一道銀光映入眼簾,然後隻聽到“嘩啦啦”一聲炸雷,銅錢大的水滴隨之劈裏啪啦地瘋狂砸向地麵。。。過了好久,皮皮漸漸感到胸悶,才發現竟然一直愣怔怔地忘記了喘氣。雷鳴閃電把已經在細雨和風中淡忘的記憶從大腦深層拽了出來,曾有那麽一瞬間還以為穿越回到了童年。 “難怪某人一動怒就毫無征兆地驚天駭地,果然一方水土養一方人” 醒過神來的皮皮手忙腳亂地拉下窗簾,插好耳塞,把音樂開得大大的,緊緊摟著枕頭壯膽。。。
“不管怎麽說,想做的都做了,心願已了,也許可以丟下了吧。。。”皮皮自我安慰地說。 高速路邊變換著風景,有田野,有沙漠,此刻展現在皮皮眼前的是蜿蜒起伏的草坪上的一叢綠樹,音響中恰好唱起皮皮喜愛的那首“叩響天堂之門”。頓時,皮皮心底的沉重破繭而出,騰起一種釋放的輕盈,痛楚仿佛也不見了。“或許這就是重生的感覺吧?”皮皮開心地想著,久違的笑顏掛在臉上,伴著六月的驕陽,一路朝著日落的方向奔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