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以此文紀念我心愛的毛毛

(2007-09-15 13:24:43) 下一個

2007912,一場突如其來的車禍奪走了我心愛的毛毛的生命。來的這麽突然,幾天來,我一直無法從這個事故中擺脫出來,看著空曠的草坪,生活的樂趣少了許多。

 

親愛的毛毛:

希望你的靈魂在天國裏麵一樣的快樂,希望你不要忘記爸爸,四年來,1000多個日夜,有你的陪伴,我在異國他鄉裏沒有一絲的孤獨,我愛你,即便你有那麽多的脾氣,經常把我的手臂搞得血淋淋。

記得你是如何來到我的生活。那是2003年的45月之間吧,那時的你已經出生快12個月了吧,我的一個俄羅斯客人看到我經常喂你的哥哥,一個叫tom的黑色的小貓,我給他的名字,他想要一隻和他一樣的小黑貓,於是我到樓下的mari那裏向他要一隻小貓。最初還不是選擇的你,mari把你抓到手裏,說帶這隻吧。我帶你到樓上的飯店,那個客人卻說想要一直純黑的,不喜歡你的花白相間,於是我和媽媽商量,就把你留在我們身邊,我們沒有孩子,就把你當作孩子養吧。

毛毛,在你之前的4年裏,我一直不敢在養貓,我怕那種失去的痛苦,99年來到這赤道之國不久,絲絲就在國內走失了。那種痛,痛得叫我不敢再去,直到你的到來我才開始減輕這個痛苦。

你很調皮,也很苦。按照中國人的曆法,你是在羊年出生的,你的一生盡管我們對你照顧有加,保護你,怕你受到傷害,但你還是遭遇了許多小貓沒有經曆的痛苦,爸爸寫這些文字的時候,還感到對你有愧疚。記得你剛剛來到飯店,穆西西這個廚師不喜歡你,趁著你站在水泥格欄向下張望的時候,一腳把你從樓上踢了下去,盡管我沒有看見他的行為,但我從他後來的品行和我對你的驗證,你絕對不會自己跳下去的。年幼的你沒有叫,直到我到樓下去取東西才發現你呆呆的臥在地上,我把你抱起來才發現你的嘴角流著血,鼻子裏也有血。你那時很小,才像我手掌那麽大,我大呼媽媽過來幫助,我們把你放在一個墊著藥棉的鞋盒裏麵,我們一夜沒有睡覺,從藥箱裏麵找到雲南白藥給你服下去,看著你的嘴角不停的流血,我幾乎要放棄,以為你就要離開我們了。蒙天父的恩賜,你弱小的生命那麽的頑強,到淩晨的時候,你的狀況好了起來,並且睡著了。盡管呼吸還不是那麽的流暢,但我們知道你活過來了,我們一夜未眠。

你慢慢的長大了,調皮的你在飯店裏麵到處的蹦跳,把我僅有的幾個漂亮的背椅的布麵都抓起了線。但我不在意。看你調皮的樣子,我突發奇想,想看你醉酒的樣子是什麽樣子,我把一團新鮮的牛肉絲用紅方酒調和好,放在你的碗裏麵。你聞到了牛肉的香味,也聞到了紅方威士忌的味道,幾經權衡,你用你的爪子把肉絲一根根調了出來,然後在碗裏聞呀,聞呀,最終沒有抵住美味的誘惑,竟用你的小舌頭把碗底的酒舔得幹幹淨淨。我和媽媽看著你吃完美味,自在的舔著爪子,我還暗自嘀咕,嗬嗬,這小家夥的酒量不差,10毫升下去,一點反應也沒有。過了幾分鍾,或是十幾分鍾,你變得很興奮,我們坐在飯店的椅子上看你表演。那時我還沒有數碼相機,否則你當時的演技絕對會使你成為網絡上當紅的明星。你4個小腳顛著,就像湯姆和傑瑞裏的湯姆的經典步伐,從吧台後麵轉了出來,然後是前空翻,後空翻,再不斷的躍起,看著你的表演,我們在旁開懷大笑。我們的笑聲也許驚嚇到了你,你看著我們,然後一下子鑽到椅子下麵,不願意出來了。之後,我又給你幾次黑方,嗬嗬,媽媽不同意給你酒喝,後來就沒有再給你了。直到你離開了我們,我才從記憶的風塵中想起了我們最初在一起那段快樂的日子。醉酒的滋味怎麽樣,或許天國裏的你也能回憶起來這段往事,在夢裏告訴我吧。

你漸漸的大了,快10月份的時候,我和媽媽商量是否給你做絕育手術。你的哥哥姐姐隨著地主的病逝,都成了流浪貓,隻是偶爾回來,包括那隻湯姆,再幾個月,就全都不見了。我擔心你成年以後,到了發情的時候,會穿越公路尋找其他的夥伴,盡管媽媽不同意,我還是執意和我的獸醫朋友peter打電話,和他約定一個時間給你做手術。手術是在恩德培山猩猩研究中心進行的。Peter給你打了一支麻醉藥,就是一點點,我看到你在小盒子裏麵,眼睛慢慢的呆滯,peter把你的小舌頭拽了出來,拉到一邊,他告訴我,你已經失去知覺了。手術過程,我全程陪伴,你睜著眼睛。後來我才知道,給你做手術的時候應該給你帶一瓶眼藥水,防止你的眼睛失水。手術持續了半個小時,peter用一個大毛巾把你抱起來,見你還沒有醒的跡象,詢問我是否給你打催醒針,我拒絕了。他開車送我們回到飯店。我陪著你,直到你睜開眼睛。

天很熱,你總是用舌頭舔你的傷口,遲遲沒有愈合,看到你痛苦的樣子我有點後悔給你做手術。到今天,早知道你就陪我4年多,我就不會堅持做這個手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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