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述:瑜軒(化名)
■性別:男
■年齡:36歲
■學曆:大專
■職業:公司經理
■狀況:已婚
楚天都市報報道,和瑜軒(化名)約在下午3點。他坐在咖啡店門口的顯眼處。和咖啡店閑散的氛圍不協調的是他焦灼的表情。
“在工作上,我可能比同齡人都要成熟,可在生活上,卻實在有點低智商。現在我的年齡已經快接近‘不惑’,可麵對愛情,卻越來越困惑了。”這是瑜軒所說的第一句話。
結婚隻要3個月
我是一個來自y市的生意人,一年中很長一段時間都要呆在武漢。1999年5月,我和一群朋友在台北路的一家酒店吃飯。席間酒店的經理助理芳雲(化名)到我們包房敬酒,她奇怪地發現一群生意人中隻有我滴酒不沾。吃完晚飯後,大家興致很高,又約芳雲一起去唱歌。記得那天我唱了一首張學友的《心碎了無痕》,芳雲聽了以後,坐到我的身邊來,與我合唱了一首《知心愛人》。朋友們起哄開著玩笑,告訴芳雲我還是單身,是個鑽石王老五。
那年恰逢母親60歲生日,我和哥哥要給老人家做壽,母親卻執意不肯。30歲的我自是明白母親的心思,許諾當年結婚,母親這才笑著答應下來。而那次吃飯以後,我和芳雲也時常聯係。在這種情況下,我們很快確定了戀愛關係。
這門親事,一開始家人並不同意。因為他們覺得芳雲來自農村,隻是個初中生,家裏經濟情況又差。我當時心想,我是男人,自當承擔養家糊口的重擔,結婚是兩個人的事,隻要感情好就行了。
在我的堅持下,8月我們去領了結婚證。從認識到結婚,我們隻用了3個月。
結婚後,芳雲辭去了工作,跟著我搬到了y市生活。我做生意,她就當全職太太。結婚後,我們之間的矛盾逐漸顯現出來。芳雲的弟弟要來y市打工,我給他找到第一份工作,妻弟嫌工作太累;給他安排第二份工作,他又不好好幹,還在外麵惹是生非,結果犯事被抓起來。我找了很多關係,又花了8000元錢才把他從拘留所裏弄出來。
芳雲堅持說弟弟隻是一時被人帶壞,會改過自新,讓我再幫幫他,我不肯。後來,芳雲說我每月招待客戶的開銷太大,不如省下來給她娘家,我也不肯。芳雲埋怨我:“你們家就是瞧不起我們家的人。”
生活常常分兩地
“我這麽說芳雲,並不是要說她不好。盡管我們之間有著矛盾,可我們的愛情是經過患難的,並不因為戀愛的時間短就不是真感情。”和一些講述者不同,瑜軒沒有因為現狀就把過去全部否定。
結婚前我就知道,芳雲曾生過一場大病。在動過手術後,醫生說她有可能不能生育。盡管我很喜歡小孩,但我最後還是決定娶她為妻,並且我把這個事瞞著所有的親人。
芳雲不是個愛錢的女人,她從不要求我賺多少錢,她隻要我在家陪著她,她就很開心。平心而論,芳雲是個好妻子,她不但照顧我的一切飲食起居,而且照顧得無微不至。在家裏,早上起床她可以幫我係鞋帶;在外吃飯應酬,她可以當著朋友的麵幫我穿外套拉拉鏈。結婚5年,我在家裏連煙灰缸都沒有倒過。可以說在她的眼裏,我是她全部的世界。
婚後不久,我的生意出了問題,差不多兩年時間都在低穀中。那時候我的情緒很低落,家裏的經濟條件也一落千丈。芳雲看在眼裏,卻從不對我抱怨,還是像隻快樂的小鳥,整天幸福地圍著我轉來轉去。我記得那時我們每天去買最便宜的菜回來做飯,白天出門散步,晚上在家看電視,幾乎沒有任何消費。有一天,芳雲把我們的一個存錢罐打開,數出一百多枚一元的硬幣,兩個人開心了半天。 說起這些,瑜軒的愁容舒展了許多。那樣的日子,在任何時候都是值得懷念的。
然而我是個男人,男人是需要事業來維持自己的自尊和地位的。我要賺錢,賺更多的錢,讓我的家人過上更好的生活。
於是我們又開始過上聚少離多的日子了。分別的時候,芳雲總是表現得難舍難分,我安慰滿臉淚痕的她,不就是分開幾個月嗎?不就是從y市到武漢嗎?不是有一句老話叫: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嗎?現在通訊這麽發達,交通又這麽方便,我們的感情是經受得起考驗的。
又到了武漢,又開始打拚。最忙碌時,我同時給三個老板打工。那時我的腦子裏整天塞得滿滿的,晚上通常睡得很晚,有時剛睡著兩個小時,人會突然一下子醒來,醒來就好長時間睡不著,一根接一根地抽煙,整夜整夜地想事。
也許是我長時間不在芳雲身邊,也許現在的開放的社會風氣給芳雲帶來壓力,也許是我們之間沒有孩子這樣一個紐帶,芳雲開始變得越來越敏感和多疑。
她把我每個月的話費清單全部打出來,隻要發現一段時間有一個電話號碼與我聯絡頻繁,就會一個長途打過去,如果是個男的,她會馬上掛掉;如果是個女的,她就會大聲訓斥別人與我是什麽關係。這還不說,晚上我的電話開機,她會問我在哪,我說在辦公室,她會不相信,要我在一分鍾之內用辦公室的固定電話打過去;如果我說在咖啡廳陪客戶,她也會不相信,說這麽有情調的地方,一定是在陪女人,最讓我不可接受的情況是,碰到我的手機關機或不在服務區的時候,她會發瘋似地打給我所有在武漢的朋友,一個一個地問,一個一個地查。
有一天,我覺得實在受不了了,我對她喊:“你等著,總有一天,我一定要在外麵帶個女人回來給你看一看。”
當這句話脫口而出的時候,我覺得我們的婚姻已經走到了盡頭。
瑜軒一直適當地控製著自己的情緒,但這個時候他還是忍不住激動了。
做決定是這樣的難
當你想要情人的時候,情人就真的出現了,她叫心薏(化名)。
我和心薏是因為工作關係在去年11月認識的,從一開始我就告訴她,我是一個已婚的男人,在這一點上我不想做任何隱瞞,也不會像別的男人那樣把自己的婚姻形容得如此不堪,我
隻是告訴她實情。心薏給人的感覺很安靜,很善解人意,她會默默地陪在你身邊,靜靜地聽你說話,有時我們在江邊喝咖啡可以一直喝到淩晨5點。
她從不對我苛求什麽,也從不叫我對她做出婚姻的承諾。一次我們正在吃飯,芳雲突然打電話來又要和我吵,我剛想發怒,心薏就感覺到了。她立即衝我做了個手勢:不要衝動,壓住火。又寫了張條子遞給我:你對她溫柔一點,這個事就會過去。
2005年2月21日,在我的租住屋裏,我和心薏的關係更進了一步。當我擁心薏入懷的時候,我對自己說,這樣的女人才是我想要的。我有了離婚的念頭。
“記得一位作家說過,生活永遠比我們想像的要精彩。沒想到,這樣‘精彩’的一幕竟真的發生在我的身上,而且發生得那麽令人猝不及防,叫人手足無措。”瑜軒一聲苦笑。
2月23日,就在心薏把一切都交給我的第3天,芳雲突然打電話來告訴我,她懷孕了。
剛聽到這個消息時,我太高興了,這真是個意外的驚喜。可很快,我就陷入了兩難的境地,孩子的突然降臨,把事情變得越來越複雜。
在這個問題上,我很矛盾。傷害心薏吧,她那麽單純,那麽柔弱,剛剛把一切都交給我。她一定以為我說孩子隻是一個幌子,我把她騙到了手,轉眼就要甩了她;傷害芳雲吧,她家裏條件很差,自己又沒有什麽謀生的技能,年紀也大了,最重要的是,如果我們不要這個孩子,那麽也許她這輩子,就再也沒有孩子了。
我已經快到了崩潰的邊緣。
瑜軒問我:“你能給我一些建議嗎?”我沉思良久,反問他:“你知道嗎?母體裏2個月的孩子已經出現腦電波了。”
眼前這個36歲的男人,眉頭痛苦地纏結在一起。
編輯手記 兩個女人一個孩子
和心薏相識後,意識到婚姻已經走到了盡頭,有了那麽強烈的離婚決定,瑜軒卻還能讓老婆在此時懷孕。瑜軒的行為,讓身為女同胞的我,難以接受。
可能冥冥中一切自有安排,或是懲罰,或是贖罪。說不定當瑜軒決定回歸家庭,離開心薏時,心薏也會懷孕。
播種的人物和時間不對,繁衍就成了作孽。這樣的男人,就是一台可惡的播種機,應該撤下生產線。麵對愛自己的女人們,男人要安排妥當,處理好關係。不要等到一切發生後,再措手不及,必須要對不起一個女人,才能對得起另一個女人,甚至還要傷害到一個無辜的小生命。
如今在瑜軒麵前,是兩個女人和一個孩子。老婆加上孩子,分量肯定比心薏這邊重一些。如果瑜軒最終選擇老婆,請一定對他們負責到底,忘記心薏。不要等孩子懂事後,再來一次家庭革命。如果瑜軒繞不開自己的情感,最終選擇心薏,那麽一定要盡自己所能,將對老婆的傷害降到最低點。一旦做定選擇,就不要再回頭。拖拖拉拉,糾纏不清,隻會讓所有人都耗盡精力,疲憊不堪,最後各自孤獨終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