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學

女兒今天開學了， 是first grader了。

昨天趁和她一起吃午飯的時間和她好好談了談。她似懂非懂好像也聽進去了些，談完話， 仿佛開心了許多。去年開學前一晚， 她興奮地一夜沒睡好。 這次她一直懶懶的，倒是我這個當媽的一晚沒怎麽睡覺。

想起自己上學的第一天， 下著滂沱大雨。我和媽媽走在路上， 小小的身子濕了大半。雖然心裏又興奮又擔心， 但小小的我從來就不是感情外露的。媽媽告訴我， “你要記住今天， 今天開始你上學了。“ 我果真就記住了， 這麽多年， 閉上眼就能看見那個灰蒙蒙的下著大雨的早晨。那條求學的路那麽漫長， 我三十幾歲的生命大半走在了那條路上。沒想到自己的路才似走完，女兒的路竟也開始了。去年上K時的第一個早晨， 我送她去等bus, 在那裏和她講了我的媽媽對我講的同樣的話。那一天陽光明媚， 女兒歡欣雀躍。

一年以後的今天我們又走向同樣的車站。女兒不知不覺中長高了許多， 也多了很多的想法，不再像小女孩樣開心地尖叫。我拉著她的手，對她講：“上學呢就像是我們在走樓梯。過去的一年你很努力很努力， 所以呢從basement 走了上來。現在你已經到了一樓了。一樓看到的風景和basement肯定不一樣。以後年年你這樣努力， 每年都往上走一層。樓上的風景會越來越美麗。”女兒不明白上學和爬樓的關係， 不過旋即又高高興興地等她的bus了，大概是想到了可以見到一個假期不見的朋友。其實明不明白真的也沒太大關係， 隻要她天天這樣笑著出門， 笑著回家。那些些許的期盼， 些許的傷感就留給父母好了。

隻要她願意， 每年的這一天我都願意陪著她走這短短的一程， 在心裏默默地替她高興為她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