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朋友去HSS Library借書,隨手抓一本王力的《古代漢語》來讀。奇怪他古文注解的好,回來google一查,開玩笑,人家語言學家呢。好啊,做近期的晚上睡覺書吧。借的時候發現人家在看表。原來國內書店裏大把有賣的,跑到新加坡來隻能借閱兩個小時而已。複印裝訂了第一章,繁體,看得慢。
為什麽看奇怪的書,說奇怪的話,寫奇怪的文?我也困惑呢。不過上次嫌棄一個朋友,她悠悠說一句,“人嘛,誰還能沒點兒毛病?”她老人家還真是毛病的理直氣壯。想想也是,文明時代,本來就應該包容萬象才對。
聽媽媽說,弟弟去麥當勞打工。聽說是管一頓飯的,我第一個反應就是“吃得飽不?”弟弟做前台,舅媽跑去看,發現弟弟根本不理她,話也不能跟她講。舅媽說一句“回家吃飯啊”就跑掉,晚上還要被弟弟埋怨。
生活是什麽呢?可能是因為有注解,而能讀懂一篇古文的欣喜這麽高雅虛無,也可以是吃漢堡吃不吃得飽,又和媽媽鬧別扭這麽瑣碎而活潑。
爸爸說在北京出差,老媽臨時電話差遣他去買醬牛肉和榮寶齋的什麽筆。東西不值錢,可是時間緊,來回打的都是幾十塊。
說起醬牛肉又是故事。七月,爸爸出差,順便帶媽媽出去玩,走錦州,大連,北京。媽媽回家後電話裏向我告狀,說當時在北京看到醬牛肉,歡欣鼓舞要買很多的,一旁爸爸沒有發話,就隻買了給姥姥那一份。爸爸在旁插一句“你要買東西,還要我發什麽話?”裝有性格,過了兩個月,終於忍不住,主動要求買。
我說媽媽整天過老頑童的生活,哪裏知道人家在外麵討生活的艱辛。媽媽忙問是不是在外麵覺得艱辛了。怎麽講呢?當然是不如在家裏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但是要說艱辛,真的沒有資格這麽講,日子過得還算滋潤。
連續兩天夢見回家。不是在歸家路上,而是踏踏實實在家裏睡懶覺,無所事事,好吃懶做的渡假。在網上碰到一個久未聯係的朋友,問人家是不是還在武漢,快快替我吃兩碗熱幹麵,以解鄉愁吧。不想人家又開始了漂泊的日子。
好久不見。以前也是不見,總還觸手可及。不想一別經年,相聚何期?原來我這麽久沒有見過你。問“胖了麽?瘦了麽?長高了沒有?”一時高興,就覺得還是小孩子,還會長高似的。承認了吧,還是不能那麽瀟灑,說什麽“朋友相忘於江湖也無所謂啊”。
那天晚上九點多,坐車去jp買東西。路上碰到一個朋友,大包小包的,就是要離開新加坡了。我幫他拿東西,又送他去地鐵站。他說覺得我象北方人呢。好像常常被人說像北方人,言辭間有誇讚的意味。可是,不要哦,我可是地地道道,土生土長的武漢人。我們武漢人,本來就豪氣大方。再說了,管我東西南北人,這點義氣還是有的。
看某人愛好“坐公交車穿越城市”,很想抱著她親一臉口水再說。在新加坡的第二年,生活漸漸展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