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的陽光溫柔的罩在身上...

一個人走在異國的路上,偶爾會有一種衝動想去發泄,於是拿起筆杆,書寫橫平豎直的文字......
正文

熱熱的白菜

(2004-11-26 18:33:18) 下一個

    昨天的一場大雪,突然把我帶回了溫暖的童年...
    記憶中故鄉的冬天好象特別冷.~
    上小學的時候,總是穿著母親親手給做的厚厚的棉襖.由於小時後身高長的很慢,所以一件厚厚的深紅碎花棉襖陪我度過了大半的個小學光陰.
    每年一拆新的厚棉襖,總是給我那麽多的回憶.
    記得冷冷的寒風吹在臉上,比刀割的感覺還要難受,因為它能讓你變的麻木,進而失去知覺.而回到暖暖的火爐旁邊時,又讓你體會到無數的螞蟻爬上臉的感覺,甚是疼癢...為了不讓我受太多的寒凍,母親故意把棉襖的領字做的很高,那樣在即使在冰冷的寒風吹過來時,可以把領子高高豎起,軟軟的領子貼在臉上,像是母親的手撫摸的感覺.不,不對,母親的手沒有那麽柔軟,而是布滿了粗糙的溝壑...
    寒冬臘月,城市的人們都在溫暖的樓房裏,吃著美味,看著有趣的電視節目的時候,母親卻從地窖裏挖出快凍透了的白菜.冰冷的白菜,在母親粗糙的手下很快變成了鍋裏那熱熱的,香噴噴的菜肴.於是一家人圍在火苗不是很旺火爐旁邊,開始了一頓豐盛的晚餐.吃的飽飽的一家人沒有電視哪怕是收音機的騷擾,父親便從天棚上取下了幾袋花生,我和姐姐各分一個父親親手編製的小竹框,很快昏暗的屋裏響起了啪啪的剝花生的聲音.爸爸為了鼓勵我們,總是挑一些最大的花生米放在火爐的底盤烤上,烤的脆脆的黃黃的花生仁總能引起吃的很飽的我的食欲...
    故鄉的冬天是經常下雪的,剛在到處露風的教室上完課的我們,卻顧不的早已凍的連筆都拿不住的手,而奔出教室開始了一場血戰(雪戰),在這場激烈的戰鬥中很難不被"多彈頭導彈"擊中----大大的"彈頭"劃著弧線準準地飛過來,擊中在頭上,而更讓你"受傷"的卻是那散開的"彈頭"鑽進棉襖的領子,涼涼的讓你一陣精神抖擻~
    "戰爭"的結果總是殘酷的.被母親做的"防彈衣"遮掩的地方早已經流出了黏黏的汗水,但暴露在外的手和耳朵卻凍的近乎失去感覺.而哼著"凱旋"的曲子回家的時候,卻總是招來一頓大罵. 然而在罵過之後,又是母親那粗糙溫暖的手捂在了我那冰涼的耳朵上麵,而我的手也趁機放在了母親的暖暖的褲兜裏...
    童年,童年是多麽的幸福,多麽的溫馨. 如今的冬天無論下多大多厚的雪,也好象沒有童年的冬天那樣寒冷...如今身在異鄉的我,坐在溫暖的房間,享受著美味,電視,電腦的樂趣的同時,卻少了童年的快樂和溫馨......
    外麵的寒風依舊那樣凶猛的刮著,看著擁擠的車流,卻想起了鄉間的小道,還有那熱熱的火爐,香喯喯的白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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評論
狼煙 回複 悄悄話 我最喜歡你的這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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