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漸老去

還在自己16,17 歲的時候, 有過這樣的念頭: 如果我可以永遠今年17歲明年18歲, 然後又回到17歲,這樣循環多好. 那時候一點也不覺得這念頭有什麽荒唐, 一個美好的幻想. 又過了幾年想法變了, 還得意的對朋友說我不害怕老去, 人生的每個階段都是美好的, 我願意去體驗. 說這話的時候覺得自己蠻是與眾不同的, 瞧, 我不害怕紅顏老去. 又過了幾年, 開始總有意無意的照鏡子, 湊得很近去細看自己的眼角, 額頭是否有了細微的紋路. 睡眠一旦不足更是擔心的瞧, 仔細的看, 用的護膚品檔次不斷升高. 哈, 自己是怎麽了? 一瞬間才明白, 我多可笑啊! 什麽不怕老去! 願意體驗人生的每個階段不假, 原來潛意識裏怕是希望頂著同一張年輕的臉老去吧. 看電視裏的一些人物采訪, 有年輕時神采飛揚的照片, 再看如今那張滿是風霜皺紋的臉, 我驚訝不已, 很難認出完全不同的兩張麵孔竟然是同一個人, 歲月留下的痕跡讓人難以想象. 記得自己在家的時候收拾房間, 翻出老爸的兩張身份照, 一張是20多歲的時候, 一張是近照, 比較著看我忍不住哈哈大笑, 老爸問我笑什麽, 我說, “你看這張人多精神, 又瘦, 臉頰都有點凹. 再看這張, 臉都圓了而且一臉的慈祥…”老爸笑笑沒說什麽. 我想, 老爸一定不忍心告訴我 --- 我也會老去, 也會有這樣的變化, 人們都會如此. 既然老去無可避免, 在和歲月進行的拉劇戰裏終究要失敗, 那麽就老去吧. 想明白了, 瘋狂抵抗不如平靜的麵對, 雖然還是有點不甘不願.